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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品名录只是为了自己方便保存查看的,可以随己意而增删,朝贡文书上却盖有卫国君大印,若如丢失,只得返回卫都再行补制方可。
三只宝贵的贡品箱,失其二而复得其一,而且是最为有用的一只,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至于其余的那两只贡品箱,虽然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但很可能还遗留在他们遇袭的那条船只上,只要能找到那条船或者它的残骸,贡品箱能失而复得也未可知。
卫墟抬头看了眼窗外,东方的天边渐渐亮了。
本应波澜不惊的出使之行,却因为自己一意要乘舟过湖,而变得节外生枝,到现在子午大夫依然踪迹全无,豆儿也丝毫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贵重贡品三失其二,本想cāo次近道却被孤伶伶的困在了这苦山岛上。
若说他心中没有一丝懊悔绝对不是真话,可事已至此懊悔又能如何,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屋前空地上传来一阵说话声,原来是几个渔民在收拾昨夜燃尽了的篝火堆。而他所居的这处屋舍乃是岛上的老人苦山公让与他居住的,现如今他也正在屋前不远处与一位妇人比划的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这位妇人进了屋内,手中端着盆热水,原来是要为豆儿清洗身体的。
卫墟低头拂了拂豆儿耳际的发丝,叹了口气,踱步朝屋外走去。
卫墟与老者苦山公等人互相打着招呼,却只见有七八位青壮汉子,或独自环抱,或合众抬举,搬上来一排大大小小的器皿,这些汉子来来回回往返了三四趟,屋前空地上已经摆满了二三十只缸桶盆罐。
这些器皿中都盛满了殷红血液,看这数量着实让他小小吃了一惊,虽然知道那妖鱼体块大血量定然不少,却也没料到会丰富到如此地步。
卫墟走到近前一只木桶旁,拿眼细细打量,只见这些血液静放了一夜依然没有丝毫凝固的迹象,表面上还不时散发出丝丝白sè寒气,木桶壁上甚至结了一圈薄薄的凌霜。卫
墟伸出自己的食指,暗一使力,只见指头上慢慢渗出一滴鲜血,散发着丝丝热气,这是他心头凝炼的jīng血,乃是全身气血之中的jīng华。与这妖鱼血一比较,他自己的jīng血要显得稀淡一些,明显略逊一筹。
再看这其他器皿,盛放的血液却并不完全一模一样,有的器皿中明显要比周围其他的sè泽更浓厚一些,散发的寒气也更重几分。
尤其是一只幽青sè陶罐,其内的血液量虽不大,寒气却最为浓重,sè呈朱红犹若丹砂,相隔数尺已觉寒气扑面,仔细看可见其表面上泛着一层淡蓝sè冰芒,比之其他均要强上三四分。
卫墟心有疑惑,寻了一位渔民一打听,才知道这一罐血液乃是取自妖鱼心脏部位。
这些妖鱼血份量实在过大,根本不宜带走,只能在岛上原地jīng炼成血汤才好处置。好在他已经打听过了,在这岛的另一面有一口大石槽,口径足有丈许宽,乃是岛上渔民为熬制鱼干凿制的,正好可用来炼制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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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夜晚,月朗星稀,岛边慢慢漫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一阵寒风吹过,露出湖边一块几十丈宽的乱石滩,上面突兀地摆放着一口硕大石槽。
石槽宽约丈许,深约及腰,其中盛满了殷红血浆,正是妖鱼血经过熬炼制成的血汤。
按照那本凝血修炼之法上记载的药方,兽血炼制血汤要经过十几道步骤,需添加各种药石草木,以文武火反复煎熬,最后十留其一,便算制成了供修炼之用的血汤。
可是卫墟手中的妖鱼血得到的太过突然,他事先根本没有做什么准备,事后想立马在苦山岛上搜集齐所需的药石草木,根本不太现实。而且这妖鱼血极为罕见,得之不易,又不宜带走,弃之又不舍的。
好在这苦山岛附近诸岛上倒也产出一些药石药草,他又央求苦山公带人在附近湖岛搜集了一rì,总算收到几十样药草药石,最令他兴奋的是这其中竟然还有数目不少的一种凝血之物——碧沙草。
这碧沙草乃是荥泽湖底所特产,也算是一种效果不错的凝血药草。
卫墟不知道的是,这苦山岛附近就有一块不多见的适合碧沙草生长的沙质湖底,有一位下湖打水草的渔民恰好发现了它,便当做一种普通水草捞回了家,这位渔民虽然不认识它是什么,却发现圈里的猪特别爱吃这种水草,而且吃了这草后比其他的猪体格更加壮实。
这次这位渔民得知诛杀鱼妖的少年恩人在收集药草药石,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下到湖底便将那片碧沙草尽数搂了回来。
卫墟依照原本记载的药方,再结合岛上所有的这些药草药石,总算编制出一剂简化版的药方。简化过的药方将血汤炼制步骤缩减至五步,原先所需材料也都找到了替换之物,再加上为数不少的碧沙草和效果莫测的妖鱼血,这炼制成的血汤比之原本药方也一定不逞多让了。
石槽中的血汤乃是经过新药方jīng炼,十取其三而成的。
此时距离他们的船只被妖鱼袭击已是第四rì了,豆儿还是昏睡不醒,子午大夫依然没有音信,反倒是昨rì清理妖鱼尸体的渔民在其腑脏内抠出来一段残缺不全的人体尸骸,经过他亲眼辨认,证实乃是他前rì所雇请的那位老船家。
对于老船家之死,卫墟除了愧疚也只剩下了无奈,当rì聊天中他得知老船家家中只剩他父女二人,现如今父亲惨死鱼腹,女儿下落无踪,他也只有尽力搜寻女儿的下落,若是女儿还在人世,自己必将好好弥补于她。
巨大石槽内,卫墟盘坐于血汤之中,血汤没过其顶,只有发髻顶端隐隐露出表面。
原先在外面看着,还未觉察到这血汤有什么厉害。可就在他全身浸入血汤的瞬间,一股带着刺骨寒劲的灼烧感便席卷心头,这种感觉极其怪异,强烈的灼烧感里不知为何含着一种本应是与之格格不入的冰寒劲儿。
两种感觉一强一弱,相互交织着,撕绞着全身每一块肌肤。很快这股子噬痛感开始自肌肤向内部乱窜,向全身各处蔓延而去。
………【第052章 真气异变】………
() 两种感觉一强一弱,相互交织着,撕绞着全身每一块肌肤。很快这股子噬痛感开始自肌肤向内部乱窜,向全身各处蔓延而去。
卫墟咬了一下舌尖,从刺痛的眩晕感中挣脱出来,在理智cāo控之下运转全身气力,使得体内血浆在沿着特定的脉络加速流转,继而全身各处乱窜的气血被突然而来的一股极强的吸力向心脏处扯去。
他脸上表情突地一怔,只觉得全身各处灼烧感渐渐淡去,反而是心脏内一股远超从前的灼烧感腾然而起。
卫墟不敢松懈半分,更加紧张地施展着修炼之法中吸取气血的秘密法门。
石槽中血汤里的气血,好似不要钱一般,疯狂地涌入卫墟体内,汇聚在心房之中。随着气血不断压迫,灼烧感也愈加强烈,血浆持续不断地燃烧沸腾提炼,最后转化成更加凝炼的jīng血。
气血还在疯狂的被涌入吸纳,而卫墟身体不觉间散发出来的气息愈加强大,这是全身气血猛增的表现。
原先稀淡的血液被凝炼减少,而凝炼出的强劲jīng血却越占越多,直到全身血液全部被jīng血所取代,也便修练成了凝血之境。
别人都是花费大量时间jīng力才能修炼到的凝血大成境界,却因为低估了妖鱼血炼制的血汤的威力,他几乎在不可思议的片刻间,生生抵达了凝血大成之境界。
感受着自身实打实的境况,的确是典籍中描述的那般,jīng血溢漫,凝血大成的典型特征,一个新的武道巅峰强者就这样诞生了,石槽中的卫墟一时间思cháo翻涌不定……
就在他失神的工夫,他体内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只觉得那股灼烧感渐渐退出体外,反而是原先比之灼烧感并不强烈的冰寒之感变得愈发强劲。
这种刺骨冰寒来自于槽中血汤,乃是妖鱼血天然所带的冰寒气息,经过融合凝炼愈显凛冽。此时的血汤并未见明显减少,只是依稀淡了些。
虽然气血朝体内的涌入几乎停滞,但血汤内的寒气却步步逼来。
卫墟只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冰窟之中,寒气如刃,侵蚀着他的肌肤血肉,乃至骨骼。如凛寒气浸透着他身体里每一处肌理,唯有经脉处原本的真气死死抵抗着这股寒气的入侵。
寒气与真气,二者在经脉表面相互对峙胶着,互不相让,真气占据地利之势负隅顽抗,寒气势猛而来攻势强劲。
可真气即便再顽强,也终有力尽之时,相反的,经脉外的寒气在体外寒气源源不断地支援之下,越聚越多,显得愈加浓郁。
卫墟觉得自己身体好像要被撑裂了,他想将体内多余的寒气排出体外,身体却提不起一丝劲儿,完全失去了掌控。
除了感受着经脉内外自身真气与体外寒气的反复不断地撞击,他不知道自己的其他器官在这慑人寒气之下发生了什么变化。
如果此时他能逃离盛放血汤的石槽,就相当于切断了血汤内寒气的支援,体内寒气在自身真气的反扑之下,或许可以被驱逐到体外,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是无人相助的他,也只能选择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午夜的乱石滩上静谧极了,就连一声虫鸣都听不到。
他也不知道自己忍受了多久,只是觉得时间过得极其漫长。
就在他被寒气袭体的剧痛折磨得神智恍惚的时候,一记极其轻微的碎裂声突然传来,其音清脆似冰雕破碎,其声虽然细微,却真真切切的传入他意识之中。
一记破碎声过后,紧接着便是第二声,第三声……
直到无数的清脆破碎声如疾雷般瞬间奔来,气势虽然汹涌,持续时间却极其短暂。
卫墟心底不由大骇,他终于猜到,这必定是全身经脉破碎的声音。
随着经脉的破碎,他自身真气再也无法阻碍体内寒气的涌入,寒气汇聚而来,瞬间凝成一股细流,沿着破碎的经脉急冲而去。寒流加速吸收着外面不敢涌入的寒气,细流越变越粗,也变得愈加凝实。
几乎是在寒气冲破经脉的同一时间,体内急剧的气血及血汤中jīng炼过的妖鱼jīng血也透过皮肤毛孔,不断地涌入体内,汇聚在经脉表面,不断地修复重铸着破碎的经脉,新铸的经脉明显更加凝固,终于将几近乱窜的奔腾寒流重新束缚在经脉之中,而其吸纳寒气的效率也明显增加,外来寒气源源不断地涌入经脉内,丝毫无阻。
新铸的经脉和其内奔涌的寒流,在血汤内气血和寒气源源不断输入之下,一次次的凝炼,早已不复原来的模样。
此时的经脉较之之前,强韧度增加了不止十数倍,但粗细却变化并不大。此时经脉内的真气早已消失无踪,取代它的寒流却不知是什么真气,虽只有铁丝般粗细,但凝炼程度却远超先前真气,在经脉内驱使流转起来气势也更显迅猛。
而卫墟未曾感觉到的是,就在全身经脉发生着惊人变化的同时,他的腹部下丹田处也正上演着几乎同样的变故。
下丹田,又名气海,与全身经脉相连,乃是真气最终汇集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