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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慌忙整衣起身,慌乱间竟碰掉了自己的牙箸。优雅如他,此种行止更是少见。紫英自觉满脸火热,无地自容。却不知除重楼外,旁人并不知他心底恼怒羞惭之事,则并不会留心,也不会在意。
只是商羽却特特留心于他,此时他满面忧色,轻启朱唇低低道:“师叔可是身上不适?或是不喜欢这样热闹?要不要小羽送您回去歇息,晚上再给您送些夜宵?”
“呃……不必!”紫英脸色更红起来,“我……我只是有些不胜酒力,无甚大碍。小羽,你是主人,万不可离席而去扫了大家的兴。我自己先回去休息一会儿便是……”紫英不愿看商羽眸子中满满的担忧,低头从角门离去。
重楼见紫英离去,立即起身,准备跟去,却被商羽挡住,“司马先生,在下尚未敬您一杯,您这是……?”
未及商羽说完,重楼一把夺过他手中玉杯,仰头一饮而尽,紧接着将杯子塞回商羽手中,“告辞!”转身大步离去。留下商羽呆呆的看着他二人离去的角门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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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风派后花园
重楼急急几步,赶上紫英,伸手拉他的袍袖。
紫英甩开他的手,仍然正眼不看他,便欲离去。
“你身体不适?”重楼绕到紫英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紫英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清澈的琥珀色眼睛却看向别处,脚步也加快起来,想要绕过重楼。
“你到底怎么了?”重楼稳稳挡在他面前,像座山般,双手抓住紫英双肩“你看着我!”
“放开!”紫英再次甩开他的手,抬起头,两道目光像寒冰般冷冽,若是常人,一定会在这目光下连打寒颤。“……还来问我?……你做的好事!”
“何事?打死那个看门的又不是我特意为之,我只是推他一下,谁知道他那么弱,就那么死了。”重楼抱起肩,淡淡道。
“你!”重楼竟然装傻,还对打死人这事看得如此之淡然,紫英气得恨不得银牙咬碎,目光如剑般锋利,狠狠瞪向他。
“开玩笑的!”重楼挑眉,显然从房内那事之后心情大好,“不就是刚才床上那事么?你们人常讲及时行乐,我们刚才行其人伦,有何不妥?何况你早晚都是本座的,早他几天,又有什么?”
“……”紫英气得说不出话。
“何必又去想你那些无聊的清规戒律?你刚才不也很享受吗?”重楼低头,火热的气息拂过紫英的耳畔。
紫英只觉得心中狂跳,羞愤恼怒之极。愣了一会儿,他咬牙道:“让开!”一把推开重楼,向前疾走。
紫英只觉心内烦乱不堪,走到自己房内,轻叹口气,回身欲关房门,却瞠目结舌——重楼正直直的站在门口。原来重楼又隐去行迹跟在自己身后,而自己由于心思烦乱,竟然没有察觉。
“……”紫英气结,一甩袖子走进屋内,背朝外躺在床上。
“你到底怎么了?”重楼也有些不耐烦起来,“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商羽?”
“你说什么?”紫英一下子坐起来,气得剑眉倒竖,“你!滚!”
“哼!”第一次有人敢对他如此说话,重楼开始有些生气,再加上紫英没有回答对商羽之情的问题,思及此处,更是火起,“你若对我无情,我走便是,不来打扰剑仙和什么小堡主的好事。”
重楼起身拂袖而去,出门时还“乒”一声重重的把门撞上。
门响声也重重的打在紫英心上,听得重楼便要离开,紫英颓然倒下,只觉五内俱焚,心如刀绞。重楼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怒一威霎时间处处升起在自己眉间心上。一年有余的朝夕相处,让他早已习惯于重楼与自己相伴,想到他将不在自己身边,那种孤独不安的感觉似乎又包围了自己。当初自己与天河他们吵架,便深悔不该,即使当时涉及到对妖的态度这种根本原则,自己仍然铸剑送与天河,想逃避开那意见相左之处,维系住那得来不易的友情。如今重楼显见得比当日天河他们于自己更加亲厚,而且……不同,他对于自己,显然已是无可代替的所在,自己,怎能这样便与他断情绝义?
重楼,当初你答应,在我接受之前,我们一直都是朋友,此后你从未越礼,今日为何……你让我情何以堪?你真的就要这样走了吗?!当初你说,你……一直都在,现在,你却要走了吗?重楼……重楼……重楼……
紫英在心里反反复复的默念着这两个字,修长的手指紧握,几乎要将手边的厚缎织锦床单握破而不自觉。他之前一年多来一直逃避与重楼的感情,不愿承认,今日被重楼抱过,已是避无可避,心中慌乱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又气恼于重楼不守承诺突然对自己无礼,羞愤于清心寡欲修道多年的自己在□面前的无力,恚怒于重楼对自己的误解和不信任,是以口不应心,对重楼态度冷淡。岂料几句冷话下来,重楼当真以为自己无情,便要离去……
紫英突然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无力和软弱,之前羞怒气恼等种种感觉一下子变得微如尘埃,心心念念只愿重楼留在自己身边,只要他肯不走,只要他开心,快乐,即使……即使他要对自己做那种事……自己也是可以……可以接受的吧。
思及此处,紫英一下子两颊通红滚热似火烧,自己对重楼已放不开,扯不断,明显他已是自己心之所系,身体上又……不讨厌……和他……难道这便是情劫?便是……狐三对夏元辰那种恋慕之情么?
无论是与不是,当紧之事,不要让他就这样离开罢……
紫英咬着下唇,翻身坐起,只觉头脑一阵眩晕,情知是心神摇曳之故,只得提气调息一阵,站起身,疾步走向重楼的房间……
回廊曲折通幽,却并不极长,但紫英却觉得此路似乎走不到尽头般——好容易才走到重楼门前,闭目深吸口气,稳定下心神,伸手敲门。门内却无人应声,难道重楼已然离去?
紫英的指关节已经由于握拳过紧而微微泛白。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他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去——果然,房内无人,只有袅袅的轻烟、散乱的床褥昭示着这里不久前曾展示过旖旎无边的春色。但此时看来,紫英只觉此景刺眼刺心,只觉心中悲恸狂跳不已,脸色也再次变得煞白,只觉站立不稳,抬手扶住旁边一柱……
“来做什么?”柱子竟然开口说话。浑厚磁性的声音,不是重楼又是何人?
“……”紫英俊脸一下变得绯红,说不出话。
“来找本座?”重楼挑眉。
“……我……”紫英低头,声音细如蚊,“你……尚在……”
“你希望我走么?”重楼明知故问。
“当然不!”紫英忙抬起头,惶急的琥珀色眸子对上重楼满含深意的红宝石般的瞳。
“你这人!就是不爽利!”重楼的脸上升起微微的笑意,一把将紫英搂在怀里,“和好吧!”
“……”紫英只觉面上火热,浑身滚烫,心中狂喜,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适才担心了么?”重楼熟悉的气息拂过耳畔,低低的声音让人无比安心。“你放心……我……一直都在……”紫英听得这话,只觉心中一酸,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罩着蓝白袍袖的双臂慢慢上移,终于轻轻环住了重楼黑袍下劲瘦的腰……
第二卷:承之卷 二十二章 住客栈巧遇夙莘
阆风派重楼房内
绵长而紧密的拥抱使人堪堪欲醉,时间似乎也在此停滞了。两个人兴奋而幸福的心跳声是静谧的夜里唯一的声音……
紫英往日清峻的脸上染着淡淡的一层红晕,给这位冷冽的翩翩君子平添了一种温柔的气息。他的个子在男生里也算高的,但重楼还比他高了半个头。此时,这高瘦的男人在享受够温暖的拥抱后,低下头来轻啄紫英光洁的额头和乌黑柔软的发丝。
紫英星目微闭,羽睫轻阖,颤栗着接受和享受着重楼满怀爱意的温柔轻吻,不再推拒。直到重楼又开始激动和狂热的吻上他的唇,并且手上加力,看样子想要将他抱起向……床那边移动……
“休再胡闹!”紫英推开他,半真半假的嗔道,“坐下来陪我吃些东西。我尚有正经事与你商量!”
“好!”重楼挑眉,微笑看着紫英。
两人经过刚才一场定情式的拥抱,均如释重负,面对商羽遣人送来的精致夜宵也都有了食欲。
终于逼得紫英稍露情意,重楼很是满意,心情也非常愉悦,连喝了两杯商家特制的醇香百花酿。“什么事?”
“你可知小羽刚才为何拭泪?和我所说又是何事?”
“本座对他不感兴趣!”
“……”紫英轻叹口气,“只怕接下来他要跟我们一同上路了……”
“什么?!”重楼眉头皱了起来,“你要带他一起走?”
“其实……此次我们前来,商老堡主并未露面,乃是缘他身中奇毒,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体不能行,目前在商家密室调养,也只剩一口气在。小羽自己也中毒不浅,虽表面无碍,但若时日长了,只怕也要走他祖父老路。据称此毒只有天下至真至奇之五毒珠能解,我们此行便要帮小羽寻来五毒珠,救他一家性命!”紫英为了说服重楼,详细给他解释。
“爱管闲事!”重楼嗤之以鼻。
“救人于水火,本是修仙者己任,何况同是昆仑修真人且是友人?此事关系人家身家性命,如何不帮?再者说来,他们身中剧毒,与当日天火降下不无关系,我身为琼华弟子,理当尽力!”紫英郑重的说。
还有一个原因紫英未曾出口。商羽允诺如能找到五毒珠,便将阆风派镇派至宝火灵珠相送。如今紫英身上有水、土、风三灵珠,如能得到火灵珠,再找到雷灵珠,重楼便可不必苦修十年便可恢复魔力。
“好吧!”想到紫英为救菱纱曾差点丧命,重楼知道这忙他定是非帮不可。“五毒珠乃是五毒兽修炼所成,那五毒兽可有大致方向?可惜我以前未曾稍加留心,如今魔力尽失,也不足以查出那东西的准确方位。”
“五毒兽天下难寻,近百年来只有琼华附近曾经出现过一只。天河名其为勇气。小羽探听到玄女替天降祸,并未细加探查。当日琼华上,除天河我们四人外,其余人均殃及池鱼。勇气也随琼华弟子被关入东海,如今我们便只有去东海一探究竟。”
“东海!”重楼饶有兴致的眯了眯眼睛,“听起来不错!”
“……不知掌门、师叔他们在东海过的可好……”紫英俊俏的面容被跳动的烛火映照的忽明忽暗。
“去了便知!”重楼心知即使无商羽一事,紫英也早晚会去东海探望他那些乌七八糟的门人。
“还有一事……”
“讲!”
“……重楼……”紫英有点难以开口,“……若只有我们两人,自是事事无碍……但口舌之祸,不得不防,如在人前,我们还是如以前一般相处,可否?”
重楼皱眉,他从不在意人的眼光看法,从不掩饰自己,此时要他处处时时掩盖自己的感情,他自然不愿。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