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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幼别离父母,一生亲缘极淡,看到梦璃有如此疼爱她的父母,心里,其实非常羡慕。”
“……”
“然而如此疼爱的女儿却在老迈之时离自己而去,也许一生不得再见,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和悲伤。那两位老人家,实为可怜……而且,也让我想到自己的父母,我六岁离开他们身边,直到他们去世,未曾再见一面,不知想起我时,他们是否也如柳大人夫妇一般伤心难过……”背光而站,紫英的眼睛在幽暗中显的异常的晶莹。
“我……说的多了,重楼,以前我并不会如此话多,也很少吐露心声,今日不知为何,也许是……”紫英深吸一口气,“以后我不会如此婆妈。”
“你,刚才去找裴剑了?”重楼闷声闷气,却显然已无刚才的火气。
“未曾。”
“桌子上是什么?”
“八公山豆腐和淮王鱼羹,你,中午未曾用餐吧?”
“……”
“我下午去找裴剑,你吃点东西。”紫英转身欲走,重楼闷闷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本座也去。”
“不要勉强。”紫英不回头。
“你……哼!本座偏要去,你待如何?”
“……”听到这孩子气般的话,紫英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
第一卷:起之卷 第十二章 感关爱重楼动心
重楼肯跟紫英前来,一分是因为他对亲情的阐述,九分是为了——桌子上那包寿阳小吃。
作为高高在上的魔尊,他有着强大如天地的力量,有着与日月同辉的寿命,也有着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所以他才去找神界最强的神将飞蓬比武,不仅仅因为他爱武成痴,更因为比武是一项消磨时间的良药:比武——回来琢磨招式——再比武——再琢磨招式,这样的循环往复消磨着天地间似乎无尽的时光,也似乎让自己能够暂时的沉浸其中,忘记那种孤独。
重楼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有的只是匍匐在他脚下的臣民,和不时来犯的敌人。
于是他把飞蓬,那个只是每天与他比武,没有利害关系的神将当作自己唯一的朋友。但是,这个朋友,也只是与他在武学上惺惺相惜,彼此激赏,从未关心过他重楼的其他。
他是刃指间灰飞烟灭的魔尊,他那么强大,他什么都有,他没有任何需求。他是给予者,是维护者,唯独不可能是索求者。所有人,都这样想。于是他自己,也这样想。
没有人关心他的喜怒哀乐,没有人关心他的饥渴寒饮,于是重楼成了魔尊的符号,不再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魔。他慢慢习惯于冷脸看着世间万物,用自己的日益强大来填补孤独空虚的内心。
“八公山豆腐和淮王鱼羹,你,中午未曾用餐吧?”
直到这句最平凡不过的话从那个叫做慕容紫英的年轻人口中不经意的吐出,重楼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一下子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中,他才发现,自己并未强大到无所求的地步。
活了万年,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关心他重楼是否曾按时进食。
如果那时紫英回头,会看见重楼眼睛里弥漫着的水雾。
即便是当初唯一的朋友飞蓬被贬下世,也未曾让我重楼如此不能自持。强大到可以与神界抗衡的重楼,只有暴怒,没有过眼泪!慕容紫英啊,你只是六界最底层人界中的一个平凡修道之士,为何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可以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是他吗?你真的是他的转世吗?
我是为他而来,为他而接近、认识你,但是我认识的你,却与他如此、如此的不同……
于是,为了你慕容紫英,那个曾以一人之力与神界百万雄兵对峙的重楼,陪你去劝服人界的一个普通人娶妻,哪怕他在我眼里比微尘还不如。因为,这是陪你,这一次,不再是为了飞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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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裴剑对面,紫英和重楼都感觉到此人精神恍惚,身上有一股浓重的妖气,但是可以肯定,他并不是妖。
“裴兄,”疑惑的紫英不好直接询问,“梦璃的事你都知道了,如果你能开始新的生活,梦璃想必也会少一分牵挂。”
“下官心系小姐,此生不做第二人想,多谢两位好意。”裴剑一副倔强的样子。
“你身上的妖气怎么回事?”重楼却直接的很,“你喜欢的根本不是柳梦璃!”
惊讶的不只裴剑,还有紫英。看着两人瞪大的眼睛,重楼撇撇嘴,“虽然我灵能尽失,此时无法知晓个中因果,但这点还是能感觉出来……”
“阳!”怕重楼说穿自己魔尊的身份,紫英急急的打断了他,“裴兄,呃,在下是梦璃的好友,也是昆仑琼华弟子,裴兄是否曾遇到什么蹊跷之事?”
“没有……”裴剑的头低了下去。
“裴兄!”紫英焦急的等待着。
“不说算了,管他作甚?”重楼又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要死随便。”
“小姐也是妖,却也从未害人,怎能说沾染妖气就是要死呢?”楞楞的眼神没有什么生气。
“你!”重楼气得手心升起一团红光,如果不是紫英敏捷,一把拉住他,只怕裴剑已经灰飞烟灭了。
“阳,你去外面走走,我和裴兄单独聊一聊。”魔就是魔,随时都可以杀生!后怕的紫英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哼!”重楼不满却又无可奈何的离开,啪的一声甩上房门。
“裴兄!”紫英的眼神清朗、坚定。让人没来由的信任。即使精神恍惚的裴剑也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安。
“其实……小姐没离开之前,我就知道她是妖了。”裴剑话一出口,倒是让紫英吃了一惊。
“什么?”
“小姐在时,寿阳上至大人,下至百姓,多年无梦,只有我,经常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位长袍白发的仙人,生的端底俊朗,又极为斯文儒雅,是我这样的武人一辈子学不来的……”裴剑的神情开始变得愉悦。
“仙人每次都在梦里对我笑,像天神下凡一般,他告诉我,他和小姐都是梦貘一族,是妖,但,我只当他是仙人。他不让我对别人说,于是我就不对别人说,他托我照看小姐,说小姐早晚是要回他们幻瞑界的。我每时每刻关心着小姐,都是因为仙人的嘱托,可是,柳大人还有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和别人一样是觊觎小姐的美貌和地位,是迷恋小姐。”
“那么,裴兄其实是受人所托?但裴兄又不认识此人,为何愿替他……”
“这样的仙人,要我为他做什么都可以,即使是要我的命,裴剑也绝无二话。”
“嗯,”紫英皱着好看的眉,“但这与裴兄不愿成家立室,又有何干?”
“曾经沧海难为水,见过那般出尘的仙人,又怎能一生常伴庸脂俗粉?何况奚仲仙人最近更是天天与在下梦中相会,在下又何必……”
“等等!你,刚才是说奚仲?!”惊讶至极的紫英忘记了礼仪,一下子握紧了裴剑的胳膊,让这个常年习武的捕头也疼的皱紧了眉头。
“你认识仙人?”
“在下曾与奚仲有一面之缘,他是幻瞑界六将之一,你说他最近天天出现在你梦境之中?”
第一卷:起之卷 第十三章 讲过往狐三湮灭
“那一定不是奚仲!”紫英焦急的望着重楼。
“……”重楼不睬紫英,显然还在为刚才被赶出来而不满。
“奚仲虽是妖,却也是男子之身,裴剑真是荒唐!”
“哼!”重楼瞪了他一眼。
“今晚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紫英像是对他说,又像在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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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三更。裴剑卧榻前。
熟睡的裴剑满足的鼾声四起,全然未察觉卧榻前站着白日里见过的两个人。
“我们要进入他的梦境。”紫英悄悄对重楼说。
“本座自然不在话下。”重楼挑眉。“你懂入梦之法?”
“离开幻瞑之时,为防万一,梦璃教过我!”
“梦影雾花,尽是虚空,因心想念动,方化生幻境,令吾~往~梦~之~中!”紫英低低的吟诵着咒语,而重楼只是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两人进入的世界小桥流水,繁星闪烁,远处一座木屋极为别致。
“一定在那里。”重楼说。
“我们过去看看,你切莫上来便毁了屋子,弄清缘由再说。”紫英一边说,一边使出“风归云隐”隐去自己和重楼行迹和脚步声。
透过窗纱,榻上明显是两具□交缠火热律动的男子身体,屋子中的暧昧呻吟声,木塌吱呀的响声一声声传到屋外。紫英只看了一眼便羞愤的转过头,连耳根都红的像烧透一般。
“无耻!□!”
似乎是恼怒,又似乎是急于摆脱尴尬的局面,紫英忍不住脱口而出。只是这一声,却也暴露了两人的行迹。
“是谁?”屋内的人显然发觉了异动,一个身影迅速窜出屋外。虽然仓促间衣着狼狈,头发散乱,但仍能看出奚仲那清秀的模样。
“你?又来坏我好事?”此人看着紫英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一闪身,已幻化出十几个□。
“我……你认识我?还会梦貘幻术,难道,你真是奚仲?”紫英讶然。他只能分辨出妖和人的区别,却分不清有着强大妖气的妖本身是否该人。
“这杂碎变的而已!”重楼挑眉,“乱刃风!”一挥手腕刀已出,刃气在月色中反射出银白色的光华,罡风将冲过来的几个奚仲劈成两半。
重楼已没有之前强大的魔力,紫英不敢怠慢,“千方残光,秉受无形!”纯正刚猛的剑气化为无数剑光刺向奚仲□。那场面,像极当年太清和婵幽的对决。只是,这次多了一个重楼。
一时间风起云涌,树残花落,可惜了一个田园世界,被剑气刀光砍劈的七零八落。
当奚仲□被清除干净,其真身在紫英身边悄悄现行准备偷袭之时,“天空雷破!”重楼一招把那真身打倒在地。那真身口吐鲜血,被仙术定身而动弹不得。
“你不是奚仲,你到底是谁?为何认识我?”紫英把剑架在“奚仲”的脖子上,“说!”
“奚仲”清秀的脸粲然一笑,扭身过来,却变成了一张妖媚之极的白皙脸庞,两条细长上挑的凤眼微红,薄薄的红唇下沾满了鲜红的血,邪魅妖冶之极。
“狐三?!”
今日太多的惊讶让紫英感觉有些无力。“你,把裴剑怎么了?”
“当然是我,老朋友,又会□之幻术,还能是谁?裴剑,你放心,我只是让他睡过去,免得打架误伤他。”
“你为何变化成奚仲的样子?”
“柳梦璃归幻瞑前,奚仲那妖怪给裴剑这傻小子托梦,这傻小子迷上他,他说个棒槌都当成针来纫,结果柳梦璃一走他就再也不来,我看这傻小子害相思病害得形销骨立,就快要死了,做做好事救他一命而已。”
“……你们刚才行那苟且之事,还找出救人的堂皇理由?”
“啧啧,两个相爱的人行其天伦,到你嘴里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