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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寻思间,西蕃国师丹珠起身道:“吾皇万岁!少林寺武功是武林的泰山,全真教功夫是当今的北斗,双方同为僧道之首,可否请双方掌教在殿上展示几回拳脚,让圣上、满殿文武百官与天下英雄评判如何?”
太子真金起身道:“拳脚之争,难免致人死伤,能否两人不要交手,只分别展示佛道武术绝技即可?”
丹珠道:“太子,武术各家都有所长,只是展示,不好评判,不交手不足以评高下。”
姚舒见忽必烈点头,站起道:“少林寺主持福裕禅师,全真教掌教张真人,就请两位切磋展示僧道武技绝学,双方不得致人死命。”
福裕与张志敬见事已至此,无可奈何的走上殿中央。少林派方丈与全真教掌教对阵,这机会可说是绝无仅有、千载难逢,许多武林首脑大是兴奋,均想此行不虚,都伸长了脖子凝望。
第二十七章 佛道之战
福裕与张志敬相识多年,虽未交过手,但对对方的情况了如指掌,福裕方丈为少林寺不世出的奇人,五十余年已练成“少林七十二艺”中三项绝技,尤其“拈花指”功夫名动江湖。张志敬的拿手功夫是“天罡剑法”,拳脚功夫次之,张志敬心想,金殿之上不能使用兵刃,只能出拳动掌,少林寺便占了先机,今日怕是要坏。
两人互施一礼,谁都不愿抢先动手,姚舒见两人半晌不动,起身道:“开始。”
张志敬心想,此战关系道家今后运数,如在拳脚上输了,恐成千古罪人,道家武学讲求劲力绵长,后发制人,少林功夫刚暴劲短,福裕又年事已高,今日如能坚持到最后,纵使不胜,也不会落败,打定主意不先抢攻。
福裕看出他的心思,心道那我就先来吧,道一声“阿弥佗佛,张道兄,多有得罪!”左手一晃,右臂轻拂,袈裟一起,向张志敬罩去,正是少林寺七十二项绝技之一“袈裟伏魔功”的第一式“遮天蔽日”。
张志敬见裟影如山,气为之窒,心说少林寺方丈果然名不虚传,当下身往右转,福裕左掌已自袈裟下穿出,轻飘飘拍到。张志敬使出“太乙五行拳”第九式“阴阳交错”,拆开此招,福裕第二式“大千世界”随形而至,袈裟如铁板般拍到。张志敬转坤位至妄位,步罡踏斗,避开袈裟,百忙中还了一拳。
福裕方丈“袖里乾坤、“不二法门”、“回头是岸”各式展开,将张志敬裹在其中,众人只见大殿中央福裕双袖开合,袈裟一会儿在身上,一会儿在手上,金红色袈裟幻影重重,风声呼呼。
但见福裕双袖越挥越快,离殿中央稍近的人只觉劲风扑面,到最后众人只见袈裟已看不到人影。平日众人都见福裕是个枯瘦老僧,今日见他亮出绝技,像换了个人一般,一面柔软的袈裟在他手里使出如此威力,众人久闻其名,却见所未见,大殿内登时彩声大作。
一些武林中人暗自以自己武功与场上印证,心想这是张志敬,如换成是自己只怕早已被扇趴下了。另一些人想,全真教掌教的名头,虽历来不如少林寺方丈,但张志敬能如此从容支撑,斗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福裕方丈又一招施来,张志敬往右边避让,却见福裕变掌为指,嗤一声响,隔着两三尺远,手指点向自己肋间。张志敬急运气腰间,噗的一声轻响,张志敬只觉肋下一痛,衣衫已出现一个孔洞。张志敬急运气一转,内力并无滞涩,肋下虽然吃痛,却并未受伤。
福裕收了袈裟走上一步,左手中指轻弹,又是一股劲气直射张志敬“檀中穴”,张志敬心道,你的袈裟伏魔没有奏效,直接使出成名绝技“拈花指”,是想快些打败我,我偏偏与你慢慢耗着。
众人见福裕方丈面露微笑,脚步慢踱,与张志敬有半丈之远,手指轻弹,劲力射出,嗤嗤声大作。张志敬能避则避,无法避过的或以掌力化解,或运劲抵受,体内虽未受伤,体外却越来越痛,一会儿功夫,衣衫上已被射出十几个孔洞。
张志敬猛然醒悟,福裕正是想要众人看到他如此悠闲的出招,自己虽未被击败,但一味躲避,衣服上已被点出许多破洞,以忽必烈、真金这等不会武功之人,见自己已似无力还手,一会儿评判自己败了岂不糟糕!
心念至此,福裕正一指点完,张志敬冲上两步,左手一拳击出,福裕右手一翘,食指往他“合谷穴”上点去。张志敬左拳本是虚招,往回一收,右掌急拍福裕胸膛,福裕变掌为指已经不及,以左掌相接,啪的一声,两掌拍在一起。
福裕只觉对方内力如排山倒海般涌来,自己如不化解恐要受伤,只好也催动内力相拼,右手却点向张志敬“肩井穴”。张志敬身往前靠,左臂以推手之势,近身缠推福裕右臂,只听嗤嗤声响,福裕的指力都射到了空处。
张志敬右掌连连催动掌力,福裕刚才的“袈裟伏魔功”已耗费了不少真力,此时用左掌拼力运劲抵抗。福裕右手指点变幻莫测,张志敬怕被点中,也是勉力支撑,双方苦不堪言。
第二十八章 佛经不燃
又过一会儿,众人只见双方头上冒出丝丝白气,明白的知道两人已到了比拼内力的紧要关头。八思巴回头一招手,台上知事太监走过去,八思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那太监回到台上到忽必烈耳边说:“圣上,国师说再斗下去这两人非死即伤。”
中原武林与朝廷的对立已隐隐显现,忽必烈本想借此机会增加中原武林的矛盾与内耗,但此时见两人以命相博,伤了哪个对当世都是损失,不禁又起了爱才之心,喝道:“停手,此战算和。”
福裕与张志敬心中正自暗暗叫苦,听忽必烈如此说,同舒了一口气,心说再斗下去定会两败俱伤,此时罢手,正中下怀。
两人心意相同,同时收住掌力,各退一步,转身行礼道:“多谢圣上!”
两人回到座位上,殿上众人都想,此战算和,却还有何办法分出僧道强弱?连忽必烈也挠挠头,心说此战又和,却怎生分出胜负?
文武百官都面面相觑,只见丹珠站起道:“圣上,我有一法,可令僧道之争立判。”忽必烈道:“你且说来。”丹珠道:“今僧道终辩,天人共睹,现既无法决断,就让长生天来决定,请将佛经、道经置入火中,焚燃者为负,不燃者为胜。”忽必烈道:“如同时燃烧,又怎论定?”丹珠道:“今日之争,冲天煞地,适才天象已显,上天定当灵断,已慰圣上之愿,圣上放心,两经定然不会同时燃烧。”
忽必烈将信将疑,点头应允,丹珠走上大殿中央,向福裕方丈与张志敬道:“请僧道各出一本经书,我当场将其置入火中,燃者为负,不燃为胜,你们可有异议?”
张志敬心道,你拿本石刻的佛经放到火里当然烧不坏,如是纸做的,我就不信它烧不着,道:“如都是相同的纸制经书,我们没有异议。”他怕擅自做出决定万一出现问题自己担当不起,回头问张志素、张宗演、萧居寿、张留孙等人,均都没有异议,福裕方丈也无异议。众人都想,这纸制的书放入火中,怎会不着?
张志敬命弟子拿出一本《道德经》递给丹珠,福裕方丈命弟子取出一本《金刚经》给丹珠。丹珠命在大殿中央置一火盆,将《道德经》递给福裕,将《金刚经》递给张志敬,道:“请两位掌教验过经书。”张志敬与福裕翻翻对方经书,见确都是纸张所印,并无异处,便都递回给丹珠。
几名殿侍先在殿中央放块铁板,搬来一个石凳放在铁板上面,又搬来个炭火盆放在石凳上面,好在宫殿冬天取暖都用这些设施,倒也不难布置。一会儿功夫,炭火已在火盆中点燃,宫廷炭火精良,侍从放的又多,生成火焰足有一尺多高。
只见丹珠将两臂袍袖卷起,左手拿着《道德经》,右手拿着《金刚经》,高声说道:“经书入火,但凭天意,如有焚损,天意勿责!”说罢面露微笑,走上两步,双手各持经书置入炭盆火中。
众人先吃了一惊,心说这和尚原来也身怀绝技,手持经书放在火上,双手竟然不怕焚烧。
只见书一入火,他左手所持的经书冒烟燃烧起来,他右手所持的经书却安然无恙。又过一会儿,左手经书已要烧完,右手经书却仍然是半点无损!
大殿上众人尽皆耸然动容,僧道中一些人站起扯颈观望,一些人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弄不清楚为何都是纸做的经书,放在火里有的燃烧有的却不燃。
第二十九章 郭守敬
大殿上只福裕、墨飞、令狐寒冰、阴彩练等几人看出,丹珠左手隐隐有层气流裹住掌臂,右手气流却是连掌臂、经书一同罩起,气流逼开火焰,故而佛经不会燃烧。几人心中齐道,这蕃僧好深的内力!自讨在火中保护双手勉力能做到,再随心所控保全其他事物却做不到。
看看左手《道德经》已变成纸灰落入盆中,丹珠自火中移开双手,命侍从取来只银盘,将未燃烧的《金刚经》放入盘内,走过去请太子、姚舒等过目。
太子、八思巴、姚舒等也不明白佛经为何不燃,眼看佛经在火中真的无恙,以为确是天意,几人议定,姚舒当殿宣道:“佛教已胜两场,终判为道教负,佛教胜!”
忽必烈道:“今天意既眀,各方已见,如约行罚,责令道教择十七名道士削发为僧,焚烧道家伪经四十五部,道士将之前和尚所奏的二百七十三家寺院归还和尚,此事由八思巴国师督持,佛教今后为正法国教,此谕。”
只见忽必烈回头与知事太监说了几句话,那太监尖声道:“众人起立,躬送圣驾!”殿上众人一齐站起,忽必烈在侍从簇拥下自来路出殿。
那太监又道:“着太子、八思巴国师、丹珠国师、姚尚书、一亭和尚崇政宫候驾,文武百官退殿,众人离宫!”
被钦点的一干人来到崇政宫,肃立等待忽必烈,约一盏茶的功夫,忽必烈换了便装来到崇政宫。
忽必烈命赐座后,开口道:“一亭和尚,今日佛掌遮天之事,可确是梦中佛祖所示?”一亭心想,忽必烈统一中原,终成一代君主,见识果然不凡,他已看出这遮天之事绝不是梦中所来。当即跪倒道:“圣上英明,适才情势所迫,一亭妄用佛祖之名,编撰梦中之事,罪该万死,恳请圣上恕罪。”
忽必烈道:“你把实情道来,如说得明白,死罪可免。”
一亭道:“圣上,一亭自小喜好天文地理,经常翻阅此类古籍,对一些日月星辰的运行迹象,略有所知,如今日遮阳之事,前人书籍称为‘日蚀’,如遮蔽月亮,则称‘月蚀’,因发生极少,记载甚微,世人知之甚少,但我的一个好友却是天生禀异,对天文水利的学识与测度,总是精准无误,让一亭钦佩之极,今日巳时六刻‘日蚀’发生,便是半月前他的言断,今日一亭借题发挥,再次恳请圣上恕罪。”
忽必烈道:“天下竟有此等样人?这人如真像你说的这等神奇,可赐你无罪,这人是谁?”
一亭道:“这人是河北邢台人氏,姓郭名守敬,现正在大都‘白马寺’内。”
忽必烈向姚舒道:“姚尚书就请去‘白马寺’一趟,将此人请进宫来,朕要亲自见见这位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