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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湛无拘痛快地接话,拿过苹儿手里的玉佛,“玉佛就在这呢,还钱来吧!”
“呃……”尼姑低着头在身上掏了半天,眼睛里悄悄闪过一抹精光,“你给的银子被我花掉了,只能给你银票了……”
湛无拘接过银票,轻轻用手一折,对着阳光,眼睛眯着仔细看了看,就冷笑一声把银票扔了回去:“这个大发钱庄的银票应该是水印的,拿张假的骗我,你也太小看人了!”
眼见事情败露了,尼姑心里一惊,大发钱庄也是最近为了防范假银票才开始印水印的,她最近用这种假银票可从来没出过差子啊。难不成今天就栽在这两个毛头小子手里了?
心里乱转了十七八圈小九九以后,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三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对付那两个毛头小子应该还是有几分胜算的吧,自己到时候再趁乱做打算吧。
打定主意的尼姑回头给了自己的同伙一个眼色,然后就势坐下,三个家伙收到指示,全都起身围了上来。
“我退给你们钱还不行嘛!别得罪进尺!”
“退钱?好啊!”湛无拘答应得很干脆,看着尼姑喜形于色又把话锋一转,“把你骗过人的钱全都退了,然后再去见官吧!”
“哼!”尼姑冷哼一声,“不识时务!玉佛还我!”
苹儿从湛无拘的手里拿回玉佛,“不是说结缘的吗?送出去的东西还往回要啊?还出家人呢。”
“哼!不给是吧?”尼姑眼里透出一丝厉气。
“想要吗?湛大哥可说这是个好东西哦。”苹儿毫不在乎地拎着玉佛上的红绳甩啊甩的。
看得尼姑一阵心疼,那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买的真货啊!“啪”地一拍桌子,尼姑先声夺人,直接就扑过去抢玉佛。湛无拘刚要侧身挡住,苹儿轻轻一踩旁边的凳子,一个漂亮的转身就空翻了出去。漂亮的动作引得看热闹的旁人大声地拍手叫好,苹儿也不客气,笑开了花地抱拳回礼。
湛无拘也相当意外,这个小丫头刚才闪身翻开的动作相当的有模有样啊,可不像是随便做出来的,倒像是个练家子啊……
来不及细想,对方的四个人已经一齐拔刀扑了上来,湛无拘本来还以为要分心照顾这个小丫头,可能是要花点功夫才能收拾完他们几个的,可没想到……
唉……这几个人根本就是草包枕头,三拳两脚地就摞倒了两个,还有一个被苹儿逗着跑的,居然笨得自己被凳子绊倒,头撞到桌角上晕过去了,气得苹儿大叫他不禁打。
湛无拘笑着拍拍她的头,指指小吃店的门外,刚被踢了几脚的那个尼姑正连滚带爬地穿过看热闹的街坊四邻往街上跑呢。
苹儿刚要追出去,就被湛无拘拉住了,奸笑地指了指小吃店里面的几个瓷桶。苹儿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居然是满满的两瓷桶猪血!再仔细看了看小店的招牌,原来是卖蒸猪血的小吃店啊。
猪血?嘿嘿嘿嘿……两个人对视着坏笑几声互相点点头,一人抄起一桶猪血走到门口。
凑热闹的人看到这架势早就闪开了,把尼姑一个人晾在了中间。她刚想回身看看怎么回事,就同时迎来了相当有默契的两个人的两桶猪血。尼姑傻傻地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红,白眼一翻,极其干脆地就晕了过去。观众看得哄堂大笑,直嚷着要把这几个该杀千刀的骗子押去送官。
湛无拘从骗子身上搜出自己的那五十两银子,转手递给了小吃店的店主,当是赔偿他这一场打斗中的损失,本来为了几个板凳和两桶猪血痛彻心扉地店主当下笑逐颜开,也凑和到把骗子捆成粽子的行列里去了。
苹儿相当不满地开口:“就这样简单地送他们去见官吗?是不是关个几天就能放出来了?”
湛无拘无奈地点头,“那也没办法,朝廷的律法就是这样的,他们罪不至死,而且是流蹿做案,也不容易找到证据,可能不会关很久。”
苹儿眉头一皱,“不能这么便宜他们了!”
嘀咕完就在随身的小包里翻啊翻,翻出了一个圆型的刻有精美云纹的紫铜小墨盒,“给他们画个大花脸!”
“你画完了,他们一洗就掉了呀。这有什么用?”
“嘿嘿嘿,你以为这是普通的墨吗?”苹儿奸笑着挤成人堆里。
“各位乡亲们,我这里啊有种不容易洗掉的墨,咱们在他们脸上写上骗子两个大字,让他们羞个三年五年的不能见人,怎么样啊?”
“好好!”几个识字的好事人凑了过来,帮着苹儿在他们的脸上写上“骗子”、“坏蛋”之类的字眼,还画了不少花花草草地点缀。弄完了以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把这四个人押去见官了。
湛无拘和苹儿作为证人也去见了县太爷,湛无拘亮了亮名头,县太爷也没用他们留下升堂作证,写了一张供词就送他们出门了。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湛无拘好奇地问:“白兄弟,那个墨汁真的三五年都洗不掉吗?”
“那当然!”苹儿得意洋洋地回答,“那可是我娘配出来的哦,他们呀,就是天天搓的话,不搓个三五年,不搓掉几层皮,也是洗不掉哒!脑袋上顶着个骗子,看他们还怎么骗人!”
湛无拘轻笑着摇头,“那可不一定哦,有些人即使知道是骗子,也是有便宜就占,没救的。”
苹儿偏头想了想,有点不理解,“是这样吗?哦,对了,你得跟我说说,刚才那个尼姑怎么个骗人的呢?我有点理不清楚,还有你是怎么识破的?”
湛无拘知道“她”不是脑袋笨,只是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有点反应不过来罢了,于是耐心地给她解释:
首先,尼姑以结缘为名,用一个成色相当好的玉佛换到“香火费”,然后二号骗子假装来告发假尼姑,带着人拿着玉佛去找尼姑算帐。尼姑假装事情败露,愿意退钱,换回玉佛,但是银子已经花光,拿出假银票把玉佛换回来。这样呢,银子也到手了,玉佛也换回来了,被骗的人却是钱物两空了。
“至于怎么识破嘛……”湛无拘故意拉长声音,吊人胃口。
苹儿听了以后这才明白这是怎么一个骗局,满眼崇拜地望着湛无拘,非常听话地等他说话。
“有些东西能收,有些东西不能收;有些事能听,有些事不能听;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有些热闹能看,有些热闹不能看。”
“啊?这么复杂啊?”
“嗯,有善有恶,善恶互变,各行其道,这--就是江湖!”
“那我现在身在江湖吗?”
“当然,双脚入世事,即是江湖人!”
六
几日后终于走过萧索的的山地,快到常州了。
“常州?常州是个很热闹的地方吗?”
“当然,常州是这百里之内最繁华的城镇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地逛逛,买点你喜欢的玩儿艺。”
苹儿的眼睛马上亮了,“真的呀?太好啦。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没有钱呀。”嘟起了小嘴,可是眼睛还是晶亮亮的。
“小笨蛋。”宠溺地捏了捏他的鼻子,“你湛大哥有就是啦。”
“嘻嘻,那这个能不能当钱花哩?”说着,苹儿从随身的小包包里掏出了一片金叶子。
“小坏蛋,你耍我呀,看我怎么收拾你!”湛无拘故意瞪着眼睛,装出吓人的样子。
“你才坏哩,一下子说人家是小笨蛋,一下子是坏蛋的。”
“是,是,是。我错啦。”
湛无拘没办法地摇了摇头,又转而发问,“你这个‘小好蛋’哪来的金叶子呢?”
苹儿无所谓地回他,“哥哥留下的呀,估计是爹娘走的时候留下的生活费吧。那个臭小子不知道拿了多少,就给我留下几片。”
“哥哥?你还曾经有个哥哥?”
“什么叫曾经呀?”苹儿回头白了他一眼,“我下山就是为了逮他回去的。”
“啊?”湛无拘傻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不起啊,前面聊天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哥哥已经……所以才会让你一个人闯荡的。”
“哈哈,湛大哥才是大笨蛋哩。”
而湛无拘也只能无奈地苦笑,自己前面确实是先入为主了点,不过这也是个性使然,这么多年辛苦奔波四处抓拿要犯,其实是很孤独的。一个人惯了,都快忘了孤独的滋味。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每时每刻都是拿来命来拼的,哪有时间来伤情呢。或许一个人还好点,少了牵挂才能放开手脚做事情。不过这还是头一次,孤寂的旅途里有了这个小丫头的伴。
“我们赶路吧,抓紧了啊,驾,驾!”细心嘱咐过以后,把她紧抱在怀里,扬鞭策马,赶往常州城。
“哦,哦--”苹儿兴奋的叫声传来,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
有伴儿的感觉真好。
※ ※ ※ ※ ※ ※ ※
听说快到常州城了,马上就有好玩的好吃的了,苹儿兴奋得恨不得飞过去,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拦路的话,可以想见算是非常倒霉的。不巧,路上还真有这么一伙人这么不识相。
两个人骑在马上远远的见着一片白晃晃的东西反着太阳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湛无拘赶紧护住她的眼睛,顺便叮嘱:“好像有点小麻烦,等会儿你在马上坐好哦。”
“咦,什么啊?你这么瞧不起我呀,敢挡我的路,我来收拾他们,你在马上坐好。”苹儿气得边说边用胳膊肘拐他。
“你?”他还真是不相信这小家伙有多能耐,看这小手白白嫩嫩的,一点也不像练武之人,要怎么收拾别人?虽说上次在客栈里“碰巧”收拾了一个家伙,可那能算真本事吗?
不过还没空容他细想,这一伙人就近在眼前了,就见这十来个人,个个都是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貌似小头目的一个张口了,嗓子就像破锣一样难听:“此路是我开……”
马上的苹儿捂着耳朵大叫:“别喊啦,换套词行不行,好几百年都这一套词,声音还那么难听,你们是抢人还是吓人啊!”
“噗哧!”湛无拘忍不住低笑出声。
这可把这一伙土匪气坏了,他们仗着人多,又看这两个人都是好欺负的样子,哪能受得了这窝囊气,嗷嗷叫着就要往上冲。
苹儿看着他们拿刀的蠢样,忍不住啧啧地叫嚣:“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啊?大铁片啊,还忽扇忽扇的,反光倒是挺厉害的,不过估计切菜都嫌钝了。”
“钝不钝就拿你的脑袋来试试吧!哈哈哈!”手下的小喽罗见首领狂妄地大笑,也附和地跟着笑。
“好啊,先拿我的要带试试吧。”苹儿说着随手从腰带里抽出一条银白色的带子。
“哈哈哈,你们听到没,这个小白脸要拿腰带跟我的刀打!哈哈哈!”几个土匪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地乐不可支。
湛无拘倒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他认得她手里的东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天蚕丝,真正的天蚕丝虽然细如毛发,却坚纫无比、普通的兵器根本没办法伤它一丝一毫,是万金难求一缕的宝物,她居然会有一根用天蚕丝编织的丝带,看来这小家伙不简单呢。
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以为他还在看轻他呢,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