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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楚凤对他视而不见,自是大怒,抬起拳头向他砸去。听得背后有风声袭来,楚凤也来不及回身相格,于是暗下运气相抗。那人拳到之处,忽然生出一股强力将他反弹回去。毫无防备之下,那人竟被震得退后了好几步。
楚凤的内功原只稍有根基,并无甚过人之处,几日之内竟徒增了数十倍。那人站定后一怔,随即冷笑道:“是了,没本事的恐怕也上不了我极乐峰呢。”
这次听到了,但楚凤仍未理睬他,只捡起一同掉地的华山令牌。那人看见了,叫道:“原来你是萧寒老贼的徒弟!哼,姓萧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萧叶枫那小子……”
他居然认识萧叶枫!楚凤心中微微惊讶,却发现那人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略一细想,心头一震,脱口而出道:“莫非你是天山……”
“哈哈,没错!我就是天山小妖。”那人抢在楚凤之前说道,似乎还对自己的名号颇为神气。
但当他看到楚凤手中的蔷薇令牌时,脸色大变:“怎么会在你手里!”迅速抢过来细细端详了一阵,“不错,七坛坛主的令牌,小子,快说!怎么得来的。”楚凤闭口不答。
这时候,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孩儿,拿给我看看。”
天山小妖回过头,恭敬道:“是,义父。”
楚凤也不禁回头看去,只见身后不远处,在昏暗的烛光下坐着一位老人,花白的头发似乎有些凌乱,但双目炯炯,眉间还隐隐透着一股英气,三分潇洒。只是自双膝以下,却是两根细细的竹竿,那椅子也有些特别,两边各有一个大转轮——竟是一张轮椅。
那老人接过天山小妖递上的白玉令牌, 闭上眼轻抚着,口中喃喃道:“玉门,玉门……”忽地抬头,眼中竟布满了血丝,冲楚凤喊道:“小月呢?你把小月带去哪里了?”
“小月?”楚凤呆住了,完全不解是什么意思。
那老人却又问道:“这七坛坛主是谁?”“蔷薇。”楚凤被老人弄得摸不着头脑。他转身去捡掉落在地的锦帕。
那块雪缎上却显出字迹来。楚凤先是不解,继而明白了:上次泼到酒时方显现出来,这次在水中行走许久,果然那字迹是遇水才能看见的。只是经浸泡,字迹有些化开了。他拿起白玉凤凰欲包入锦帕内。
那老人却像是被定了身一般,眼睛死死地盯在白玉凤凰上。忽而长啸一声,从轮椅上飞身而起,直扑过来。
楚凤吓了一跳,忙向一旁闪过身去。老人的身体便猛地扑了下去,重重落地。但他似乎并无知觉,只是双眼瞪着楚凤手中的白玉凤凰,口中大声叫道:“小月!小月!你在哪里啊?别走……“
那声音惊天动地,又透出凄厉,楚凤听得心惊。
“我义父的病又发作了。”天山小妖跑过来扶起老人,却被他一把推开了。只是不停地唤着“小月”。
楚凤看着触动老人神经的白玉凤凰和娘的字迹,突然心中灵光一闪:眼前这老人莫非和娘楚江月有关系?
那老人狂嗥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渐渐平静下来。楚凤这才上前问道:“前辈可是认识我娘?”
“什么你娘? 你娘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小月一个人。”老人还是没有完全恢复神智。
楚凤递上锦帕:“前辈请看。”那老人顺手接过去,低头看时,却似被人当头一棒,呆呆愣住了,“小月,是小月的字!”突然间,他一把抓过楚凤的衣领:“你为什么拿着小月的东西?小月为什么给你写信!不知廉耻的东西,小月才不会跟你走呢!小月是我的!我的!没有人可以抢走她!嗬啊……”竟又状如疯子。
楚凤心中已明白他口中的“小月”一定就是娘亲楚江月,听他言语间似乎甚是痴心。然而恼他出口轻薄,又被他干枯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很是疼痛,于是双掌平平推出,击向老人胸口。老人神智不清,根本没注意到楚凤的动作,结结实实地中了一掌,向后倒去。
“义父!”天山小妖抢过身来扶住了那老人,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愤怒的目光射向楚凤,一招虎跳涧临空跳起,扑向楚凤,口中喊道:“你伤我义父,我跟你拼了!”
楚凤也不晓得今天是怎么了,身体里总觉得像是充盈着一股罡气,功力徒然增强了好几倍。他待欲向小妖解释,但小妖凌厉的招式已经压将下来,只得出手相抵。
小妖的招式十分精妙,楚凤但觉似曾相识。只是这些招式,被楚凤潇洒的举手投足颔首低腰间尽数化解了。其实依楚凤现在的内功,只需融入招式中,小妖早是抵挡不住的,但他未了解这突长的内力,自不能运用自如,只仗着绝妙的轻功左躲右闪。更何况本来无心却误伤了老人,心中有愧,也怪不得小妖发怒。
一个时辰过去了,小妖已渐感体力不支,招式间的锐气渐减,呼吸声也变得有些滞重了。于是楚凤开口道:“先别打了,想办法为前辈疗伤要紧。”
小妖这才停止了进攻,转身奔向老人。楚凤此刻却还是气血充盈,无半点疲倦之意。
那地下的老人已是悠悠转醒,看看身边的小妖,又望向楚凤。楚凤上前道:“老前辈,在下实在是无意伤人,失手误伤了前辈,十分过意不去。”
老人虚弱地摆了摆手,叹了口气,看样子神智已是清醒了,只是那神色似乎忽然老了十岁。
楚凤纵然心中有许多疑问,唯恐又勾起了老人的伤心往事,便都咽下绝口不提了。没想到老人却自己先开了口:“楚江月……真是你的母亲吗?”他硬生生地说出了那个名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楚凤只觉得心中一酸,低头道:“是。”
那老人却挣扎着站起身来,到楚凤面前,颤颤巍巍地竟是跪了下去,单膝着地:“少主!”
楚凤大惊,忙扶他起来:“老前辈,这不是折煞晚辈么,何故如此?”
凄然一笑,老人娓娓道来:“属下是你母亲的仆人,叫少主本是应当的。刚才是我发狂了才胡叫,主母的名讳岂是我可以叫得,让少主见笑了。只是少主可否让属下再看一眼那白玉凤凰?”
楚凤听老人一口一个“少主”,连连摆手,“不敢,老前辈请勿如此叫了,楚凤实在担当不起。”一面取出白玉凤凰递与他。那老人神色极为恭敬地双手捧过,凝视了好久,竟是端到唇边轻吻着,一大滴浊泪滴在了光洁的脂玉上。
许久,老人方抬起了头,将白玉凤凰递还楚凤。“老前辈可否告知楚凤母亲的事?”终是敌不住好奇,楚凤问道。
老人刚欲开口,忽然身体一颤,道:“少主的吩咐属下万死不辞,只是这个请恕在下实在难以从命,那锦帕上主母已道明不想让少主牵涉过多江湖恩怨。”
楚凤心道:娘亲嘱咐我不能染指江湖事,可如今我却早已身在江湖中了。这世上的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但见那老人对娘亲敬若神明,万万是不能违背她的话的,只得作罢。
其实老人本名白明客,原也是武林世家子弟,曾以家传的冥虹连环腿闯荡江湖,少年英侠。只是后来巧遇了楚凤的母亲楚江月,自甘委身为奴,但求能够留守在她身边。因对楚江月用情过深,始终不敢造次。在一次楚家内乱中,为救楚江月而被活生生削去了引以为豪的双腿,但他始终无怨无悔。后来楚江月跟着别人离开了楚家,白明客伤心至极,从此落下了时而发狂的病根。后隐居在天山极乐峰顶数十年,与义子为伴,生活之艰辛可想而知。
楚凤始终放不下一件事,只是觉得这样贸然问起似乎有些不妥。但他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老前辈……”
“少主,别这样叫属下,我白明客承受不起。”老人打断了楚凤的话,楚凤略有些狼狈,“白……伯伯,您也别总叫我少主了,叫我楚凤,或者凤儿就好。”白明客怔了一怔,“规矩不可无,少主,有什么事吗?”
楚凤见他固执只得作罢,定了定神继续问道:“不知白伯伯是否知道黑白棋子的事?”
白明客一拍脑袋,“啊,是我老了,记性不好。这黑白棋子原是主母寄放在这里的,说暂时替她保管,后来竟再没有来取,现在自当交还给少主。”于是带楚凤进了内室。
这是一间并不大的石室。
里面仅有的摆设是房间顶端靠墙的一张石床。四周的石墙上各刻了一幅伏羲六十四卦。楚凤已暗暗料到这些摆设中有文章,只怕这卦象中有机关。
但白明客并未去理会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六十四卦,而是径直来到了石床前。只见他双手放开轮椅,伸至石床下沿,深吸了一口气,臂上的肌肉动了几下。
楚凤甚是机敏,已知他欲搬动石床,见他虽然武功甚高,终是恶疾缠身,恐他不便如此用力,急道:“白伯伯,让楚凤来……”话音未落,只听得白明客徒然一声长啸,双臂猛地向上托去,偌大一张石桌竟赫然离地,伴着“呼呼”的风声向顶上飞去。
“嘭”的一声巨响,但见四条床腿齐齐连根没入石壁。楚凤眼都未眨一下,极为愕然,从未想过世间居然有人如此神力。
白明客见他如此表情,不禁微微面露得色,但立刻想到此举似乎有欺诈之嫌,对少主乃是极为不敬,忙解释道:“少主见笑了,此非属下能耐,只因石壁顶上原有机关,可将铁质床腿吸入,属下不过助以一臂之力。”但这“一臂之力”对于一个身残的老人谈何容易,白明客已是勉为其难,此刻又说了这许多话,只觉提不上气来,脸色煞白。
楚凤见状,知是他用力过度,忙左腿在他轮椅底下一勾,白明客已无丝毫余力,顿时像上飞去。楚凤看准时机一跃而起,右脚尖轻触轮椅将之推出数丈,双掌已然搭在白明客背上,待落下时盘腿着地,掌力粘住白明客将他移转了半圈,防止他受震,继而以内力缓缓注入。
白明客只觉得一股强力缓缓涌至全身各处,甚感畅快,只是立即明白是楚凤以内力相输。这一惊非同小可,叫道:“少主不可!”想脱身,却为楚凤掌力所粘,又不得生力相克。但觉徐徐输入的内力较先前丝毫无减弱之势,反倒越显得雄浑,绵绵而至,方知道楚凤的内力极为深厚,无甚大碍。况且取黑白棋子时尚需要自己动手,便不再推辞了。只是终有些惶惶。
待楚凤觉得他内力已经恢复,便缓缓减弱了输入的劲力,而后收回双掌。
他原以为此举必会大损内力,暗自一提气,竟仍是盈盈一股罡气,毫无衰弱的迹象。他十分诧异,刚想询问白明客,却见他颤巍巍地去够轮椅,暗怪自己竟如此大意,忙抢过身来将他扶上了轮椅。但也不敢出言道歉,以免引得白明客反过来道谢,甚是尴尬。
眼光掠过墙上,但见其中一面六十四卦图不知何时换成了八卦,轻轻“咦”了一声。
白明客看在眼里,叹道:“少主果然才识过人,心思缜密,这卦象变化常人未必一眼就能看出来。”楚凤被他赞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一红。
白明客却已将轮椅摇至那八卦图前,伸手扣向每卦中央,口中还念念有词:“垦为山,坤为地,风雷相接,水火未济……”敲罢,那石墙忽然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