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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届联邦政府内阁内的国防部长和财政部长到会,联邦军方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成员也全员到齐,第二、第三军区的司令员肃穆地坐在迈尔斯上将的下手方,就连远在西林前线紧张备战的钟司令和最近半年一直驻守在晚蝎星云的联邦舰队总司令洪予良,也通过视频远程联线的方式,参加了这个会议。
今天的总统官邸作战指挥室,之所以云集了联邦如此多的重要人物,是因为他们今天要听一个案件的调查报告。
宪章局凭籍着宪章光辉的强大信息收集能力和中央数据库内的庞杂数据存档,依然花了近五个月的时间,才将这个案件完全调查清楚。
这个案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曾经险些给联邦带来不可挽回的严重伤害,而对这个案件的调查报告,在某种程度上,也将决定联邦对待帝国的战略态度。
长形会议桌的正前方,面色黝黑的帕布尔总统,正认真地阅读着手中的调查报告,听着身边不时响起的解说声。
他的身前摆放着一只并不起眼的笔,这只笔被存放在超硬材料制成的真空盒中,早已没有了当初染上的那些血迹。
“第二军区的特种作战小队,深入青龙山,冒险取得了麦氏夫妇骨殖上的生物标记。”
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操作着显示终端,将一幅图片放大于光幕之上,继续说道:“将这份标记与联邦调查局存档的麦德林生物标记进行核对,我们确认,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崔聚冬身为宪章局局长助理,平时也经常代表老局长参加政府的秘密会议,但像今天这种大场面,却还是第一次遇见,心情难免有些紧张,他的嗓音微微发哑,继续说道:“680118A案件发生之后,我们撷取了麦德林尸体上的标本,进行了二次核对,再次确认了这种判断。”
帕布尔总统没有抬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一直沉默坐在总统先生右手边的宪章局邰局长,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看了崔聚冬一眼,然后松开了按在拐杖上的苍老手指,轻轻地无声敲打着光滑的木头。
看到这个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崔聚冬觉得自己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将光幕上的图片又换了一张,沉声解说道:“事发前,宪章局已经动用权限,派出西林军区的一支特种作战小队潜入了百幕大星域,尝试获取当年某些相关的信息。虽然时间稍晚了一些,但该作战小队依然成功地获取了一份名单,确认在三十六宪历倒数第二年中,百慕大人口贩卖集团……”
随着崔聚冬的声音,泛着淡蓝光芒的指挥室气氛变得越来越异样。虽然桌旁的联邦大人物们,早在38860118基金会大楼遇袭事件之后,便已经接到了宪章局的通传,也看到了相关的绝密卷宗,但事实上,他们心中依然存着某种想法,希望宪章局的调查是错误的。
麦德林确实已经死了,但他所引发的问题还在继续。
“先前那份麦德林与帝国那位私下见面的录像,大家已经看过了。”崔聚冬看了一眼沉默的联邦大人物们,认真说道:“基本的脉络已经梳理清楚,在这里,我向大家做一个汇报。”
“在联邦与帝国的第一次突击战之后,帝国方面为了突破宪章光辉的封锁,构织了一个古怪而格外异想天开的计划。他们通过百慕大星域的人口贩卖集团,准备了一批新生的婴儿,利用联邦法律在这方面的漏洞,贩卖给了联邦里有需要的父母们。”
“其中有一个婴儿,我们暂且把他命名为一号。一号当事者在联邦养父母的抚养下长大,依照相关的保护条例,这对父母很轻松地为这位不足半岁的婴儿,申请了身份芯片,从那一刻起,这位婴儿便成为了联邦的一名公民。”
“宪历二十三年,一号目标入伍,参加了对帝国的远征军,获得了紫星勋章,我们相信,直到此时,一号目标依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甚至因为对帝国人的仇恨,而反抗上级长官的撤退命令。”
“宪历二十七年,一号目标处于人生最困难的阶段,经商失败,父亲去世,也就是在这一年,他意外地获得了一笔来源不明的资助,进入了首都大学历史经济学院。我们现在知道,他收到了一个古怪的邀请,前往百慕大,去见了帝国方面的重要人物。”
“正是这次关键性的见面,使他的人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而联邦,也迎来了最险恶,最可怕的一位敌人,因为这位敌人,出现在我们的内部。”
第五章 帝国种子
作战指挥部里,有极少数人已经提前知道了麦德林的秘密身份,但有些人今天才是第一次知道,所以他们的心头难掩震惊,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放在桌上的双手紧张地搓动着。
“我们相信,通过生物标记的对照结果,以及帝国方面刻意留下的某些印证,帝国可以很轻松地说服他,他是他们的人。”
“从一位联邦的民族战士,变成帝国埋藏最深的一名间谍,麦德林究竟经历过怎样的心理挣扎,帝国方面又是怎样说服他为他们的事业而奋斗,我们无从得知,因为他已经死了,再也无法说出来。”
“宪历三十一年,他组织老兵协会占领宪章广场,被驱逐回了S2。这应该是他开始尝试着完成帝国交给他的任务。在之后的四年里,他一直在尝试通过联邦的选举途径,进入联邦的政治体系,只是一直失败。”
“据事后分析,在这种情况下,他确认无法完成自己的使命,所以选择了进入青龙山,从反政府军方面着手。”
“必须承认,他做的很出色,他用了十五年的时间,成为了反政府军中央委员会的重要人物,在青龙山内部拥有了足够的地位。紧接着,他便提出了非暴力不合作主张,绕了一个圆圈,依然想要进入联邦的政治体系之中。”
“他最后成功地做到了。”
崔聚冬认真地进行着案件汇报,更准确地说,他此时所做的工作,更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一个关于麦德林的久远故事。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离奇,但里面所隐藏着的意味却又是如此的可怕,以至于总统官邸指挥所的这些联邦大人物们,下意识地保持了绝对的沉默,看着光幕上面闪过的关于麦德林的记录画面或录像,沉默不语。
“宪历五十八年,他开始竞选环山四州议员,然后,他花了近十年的时间,利用他在联邦民间的影响力,以及他所鼓吹的非暴力主张,一步步进入了联邦核心区域。”
崔聚冬向着帕布尔总统认真说道:“现在看来,这亦是对于联邦来说,最危险的一步。”
这十年里的麦德林议员来往于S1S2之间,身周除了那些一直跟随他的狂热分子之外,与联邦上层的那些大人物们,也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此人一直是在以帝国间谍的身份暗中窥伺,谁也不知道在这些交往中,他究竟获取了多少联邦的机密情报。
关键在于,他所交往的那些人都是联邦不可撼动的高层,甚至此时指挥所里面还坐着那么一两位。宪章局虽然独立于政府的内部制衡体系之外,可是要调查到最极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把麦德林议员曾经接触过的人,全部当作嫌疑对象,那么联邦政府、议会山或许会垮塌很大一部分。
“直接说结论。”帕布尔总统依然低着头,他面前那枝被放在透明真空匣内的金属笔,泛着淡淡的光泽。
“一号目标麦德林,是帝国很多年前就派往联邦的间谍,他成功地瞒过了宪章光辉,撕开了联邦电子监控网络一个大口子,对我们造成了难以想像的损害。”崔聚冬沉声说道:“宪章电脑已经评判为第二序列事件,危害等级属于可控。”
说完这句话,他关闭了面前的展示仪,沉默地坐到了邰局长的身后。帕布尔总统这时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室内的人们,用低沉有力的声音说道:“大家说一说。”
“麦德林议员……居然是帝国的间谍,如果不是宪章局拿出了这么多的证据,我想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想当初我也曾经与他见过面,还有些赞赏他的和平理念。”
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迈尔斯上将,开口的第一句话,并没有试图去洗清自己什么,作为目前联邦军方最强势的人物,如果说连他都被麦德林瞒了过去,这自然可以洗清更多人的担忧。
“七十年前,联邦与帝国发生第一次接触战,没想到在那个时候,帝国方面便已经开始了这样一个计划。除了输送婴儿进入联邦之外,他们确实找不到任何办法,可以突破宪章光辉的封锁。”迈尔斯上将看着桌上的那枝笔,冷冷说道:“幸亏麦德林搞到的这些东西,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
他的脸色凝重厉然,冷声说道:“整个联邦都被他瞒在了鼓里,居然还让他拿到了紫星勋章,这是联邦的耻辱。幸亏他试图逃离联邦之前死了,不然这房间里大部分人都应该举枪自尽,包括我在内!”
“这枝笔里藏着联邦两大空间通道的具体数据。正是因为联邦严密控制了这两个空间通道,所以在西林方向与百慕大侧沿方向的战争主动权,始终掌握在我们的手上。如果麦德林把这份情报送到了帝国人的手中,联邦猝不及防之下,必定会吃大亏,甚至有可能会将西林拱手送给对方。”
一直沉默不语的国防部长邹应星,开口向今天与会的其他高官解释了一下麦德林事件的真正凶险处。
此言一出,地下指挥所里的高官们心头一紧,越发地感觉到震惊。
“我倒不觉得这是联邦的耻辱。通过百慕大的人口贩卖集团,向联邦内部输入带有他们血脉的婴儿,然后找寻合适的方法,唤醒这些沉睡的孩子,从联邦内部撕开裂缝。不得不说,早在七十年前,帝国方面便开始有这种计划,他们的隐忍与耐心,异常可怕,而且令人心生敬意与惧意。”
宪章局邰局长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开口说道:“帝国这个计划很好很强大,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布局,就连他们布下的棋子,一开始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麦德林当年获得紫星勋章时,想必真是一个痛恨帝国人到极点的联邦战士,只不过后来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自然就不一样了。”
“我很佩服帝国方面设计这个计划的人物,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他也应该死了,不过这个计划的威力却才开始展现出来。”邰局长淡淡说道:“一个麦德林,便险些将联邦置于不可知的危险之中,谁又能够保证帝国方面只派了一个麦德林过来?如果还有二十个、三十个麦德林,隐藏在联邦政府之中,我们应该怎样处理?”
“根据总统阁下的临时授权以及宪章局的权限,在过去的五个月里,宪章局在国防部三处和联邦调查局的配合下,对联邦的各大机构进行了梳理。依照中央数据库的存档数据,我们监视了三千六百七十一名嫌疑对象,最终我们确认了有七名联邦公民,有可能是帝国方面这些年来不断向联邦渗入的种子。”
“我把他们叫做种子,因为一旦被帝国浇水施肥后,他们会在联邦的土地里,开出带毒的花朵。”
宪章局局长缓缓地说着,语气很平静,但里面却饱含着一股冰冷到极点的味道,对于帝国这个隐藏了数十年的恐怖计划,作为维护联邦宪章光辉的他,感到敬佩,感到警惕,但更多的却是充满了将对方计划完全敲破的杀意。
在他说话的时候,会议室里没有人插嘴,就连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