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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文龙立在那里,被唐老太爷说破心事,十分别扭,见父亲和唐老太爷说话,一时又不便走开。
唐老太爷道:“曾兄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有什么事吗?”
曾国忠道:“并无什么要紧的事。我去城北大营检查防务,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看唐兄。”
唐老太爷道:“相请不如偶遇,今晚在老夫这里小酌一番如何?”
曾国忠道:“那可不敢。在下公务实在繁忙,掌灯之前要赶回城去。”
唐老太爷道:“如此,喝杯茶便请上路吧!”
曾国忠心想,人都说这唐家老爷脾气古怪,我不在你家喝酒怎么连茶也不让我喝就撵起客来了。本来不悦,但一想将来少不得有求于他,便仍作出番笑脸来,说道:“唐兄有所不知。近来风声紧得很!你可知前儿那李闯逆贼已经攻进北京了?”
唐老爷子手中茶杯一抖茶水酒了一身。
唐老爷子道:“果有此事?”
曾国忠道:“怎么?唐兄听说了?”
唐老爷子边擦茶水边道:“乡野传闻,都说李逆得势,我总是不信这些。”
曾国忠道:“这传言却也不假。那李闯逆贼攻破北京,当今万岁已逆贼所害!”
两人一沉沉默,按往常的礼法教数,君臣父子,纲理伦常,听得皇帝死了,为臣的应该大作悲恸方显忠心,不过此时唐老爷子和曾国忠都无哭意,只不过叹了几声气。
唐老爷子叹道:“这么说,大明江山,真的就……”
曾国忠道:“话也不能这样说!福王一行人已到了南京,抵报说福王将要继位,到时朝庭在南京重整旗鼓,定能将李逆流民一扫而光!”
唐老爷子沉吟不语。
曾国忠道:“小弟此番来,还有一事相求。”
唐老爷子道:“你请讲。”
曾国忠道:“日前探子来报,那张献忠逆贼盘据荆楚多时,整顿人马,不日将杀奔蜀中!”
唐老爷子道:“果然要来?”
曾国忠问道:“怎么?唐兄知道些什么?”
唐老爷子道:“都是是乡野传闻!”
曾国忠道:“这些乡野传闻有时最是真实。唐兄有所不知,据报那献贼前部已抵夔门!不日就要杀进四川了!”
唐老爷子道:“那献贼这几年两度入川,还不是被赶了出去?”
曾国忠道:“这次与前番不同,前两次有秦良玉主持大局,那些流寇不是对手,这次献贼在荆楚积蓄多时,秦将军此时远在淮北。那夔门守将刘麟长是个饭桶,我估计不出一月,大西军就会攻至涪州一带。”
唐老爷子道:“如此说来,蜀中危矣?”
曾国忠道:“危则危矣!临危抗贼,方可保境安民!”
唐老爷子道:“曾兄此言甚好!不过老夫年纪已高,儿孙们又只会读书,莫不成让我等上阵杀敌?”
曾国忠道:“唐兄误会了。冲锋献阵之事还是让小弟去干,眼下有一件大事还请唐兄帮忙。”
唐老爷子道:“莫不是又为了粮食?”
曾国忠道:“正是为此。大军交战在即,军中无粮,怎么能持久?”
唐老爷子不悦道:“曾兄,关于粮食……”
曾国忠打断道:“唐兄不必说,我知道。这一年来重庆府在您这或征或借的粮食已经不下万石,只是……唉!我军中并无粮食呀!”
唐老爷子道:“什么?你军中无粮?那一万石粮食呢?重庆府每年的税赋又何止我这一万石?都哪里去了?”
曾国忠道:“唐兄何必明知故问,倘若吏治清明,我大明江山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说着两人都叹了口气。
李洪涛离开唐家,往那缙云山南坡走去。此去重庆城不过几十里路,看看天色尚早,便欲上山游玩一番。
正往山上走着,忽听得后面有人喊“李大哥!”
回头一看,却是那唐文英追了上来。
“李大哥,且站站,我还有话问你!”唐文英说着跑到面前。
李洪涛见她跑得气喘嘘嘘,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
李洪涛忙站住。
唐文英站在他面前,不停地喘气,说不出话来。
李洪涛笑道:“怎么跑得这样急?”
唐文英道:“等一下,待我喘口气的!”
李洪涛见唐文英不住娇喘,少女微隆的胸部也上下起伏着,不禁心中一动。忙笑道:“不急不急,你喘均这口气的!”
片刻,唐文英缓了过来,笑道:“你跑得这样快,人家追了半天!”
李洪涛只是呵呵笑着。
唐文英把包袱递了过来:“我给你拿些干粮。爹爹和大哥是真是的,你远道而来,饿着肚子就让你走了!”
李洪涛笑道:“原来是为这个。我还不饿,有劳你了。”
唐文英道:“你坐下来慢慢吃,我还有话问你呢。”说着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坐下,又招呼李洪涛坐下。
李洪涛本有避嫌之意,但见唐文英颇为豪爽大方,便也坐了下来。
唐文英打开包袱,拿出馒头肉干,居然还有壶酒。
李洪涛笑道:“小妹费心了!饿倒是不饿,这酒却来得正好!”说着拿过酒壶先喝了一口。
唐文英见他大口喝酒,心中也是欢喜,便问道:“你且再跟我说说二哥的事,他学了什么功夫?”
李洪涛道:“二哥学的什么功夫?这个我却不知道。”
唐文英怪道:“你怎么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副将,难道还不知道?”
李洪涛喝了口酒,笑道:“我在二哥手上当差,可也不知道他学的什么功夫呀?”
唐文英道:“怎么会?二哥上次来信说他和一位高人学了功夫,怎么你不知道?”
李洪涛道:“我结识唐二哥是这三年的事了,想来他的功夫是以前学的吧?”
唐文英道:“嗯,上封信可也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李洪涛道:“虽然我不知道二哥在哪学的什么功夫,但他一出手就让人佩服得不行!”
唐文英听得来了兴致,忙催问道:“你快说说!你快说说!”
李洪涛道:“那可是三年前了,我们一家人正在山东济宁府逃难,有一天听一帮逃难的流民说知府衙门前面开了粥棚施粥,于是大家都奔那知府衙门挤去,不想到那里根本没有粥棚,那知府衙门的官兵见来了许多难民,便说大家私通贼寇冲闯府衙,派出官兵驱打众人。我老娘身在病中,被官兵打倒在地,我气不过,上前理论,却被官兵抓住,说我是反贼!”
唐文英道:“啊!这帮官兵,可真不讲道理!”
李洪涛道:“不讲道理!他们分明是禽兽不如!我老娘被他们当街打死,妹妹被冲散不知下落,我还被梆住,说成是李闯逆贼,要拿去省府邀功!”
李洪涛边说边喝了一大口酒,因为气愤,酒呛了出来,李洪涛用手抹了抹嘴。
唐文英递过块肉,李洪涛接过去,大嚼着说道:“本来我想这条命也完了,押解去省府的路上遇到唐二哥,他出手砍倒两个官兵,其余的四散奔逃!唐二哥,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后来,我就跟着他一起投奔了大西军。”
唐文英问道:“那二哥他用的什么武功呀?”
李洪涛道:“这个我可看不出来。只看到他是用剑,那剑耍得实在是好!后来我也学剑,可总不如二哥练得好。”
唐文英道:“你是跟我二哥学的剑了?”
李洪涛:“不是。二哥说教他武功的那位高人不让他将功夫传授他人,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位高人姓名,那位高人只传授了他半年功夫,他只学了半年就这样高的功夫了,要是再学半年,不知到怎样的境地呀!”
唐文英道:“那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李洪涛道:“我投入大西军,李将军帐下有位徐将军,是他教的我。”
唐文英问道:“那他的功夫比我二哥怎么样?”
李洪涛笑道:“这个怎么说?二哥对我有救命之恩,徐将军跟我有师徙名份呀!”
唐文英道:“这有啥子不好说的。武功高低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李洪涛喝了口酒笑道:“除非武功极高,那样的高人眼光也是高的,能够一下子看出旁人功夫高下,若是我等这样的功夫,只有临阵对打才能分得出来吧!”
唐文英道:“那好办,你们那个徐将军,还有你,回去跟我二哥对打一番,倒看看是谁厉害!”
李洪涛心想这小妹子终究是小孩脾气,又想,自己跟徐师父学了三年功夫,不知跟二哥比起来究竟怎样。
唐文英道:“是了,想来你们哥们意气,从不会自己人动手吧?”
李洪涛笑道:“这个却也是的。不过说起武功来,师傅的内功是很好的,可是唐二哥的招法却是怪异的很,连我师傅都佩服得紧!”
唐文英听说对方夸自己二哥,自然高兴,忙问道:“是吗?我二哥的武功究竟怎么个怪异法?”
正说着,忽见山下匆匆跑来一人,正是那曾文龙。
李洪涛见有人来,忙住了嘴,唐文英却仍不住地问这问那。
曾文龙来到近前,见唐文英和李洪涛双双坐在大石之上,不禁嫉火中烧,阴阳怪气地说道:“英妹!你怎么坐在这里!伯父好一统找你!哎,这位大哥是谁?眼生的很呢!”
李洪涛道:“小弟帮唐家二哥捎封家书。天也不早,这就告辞了!”说着起身要走。
唐文英却没有听够,还想拉住他不让走。
曾文龙道:“这里不怎么太平,还是让这位大哥快快回城的好。”
唐文英只得把没吃完的食物装进包袱包好塞到李洪涛手里,又问李洪涛在重庆城里准备住在哪,言明进城去看他。
曾文龙十分不悦,又不好当着唐文英的面说什么,见李洪涛起身拿起包袱,忙上前假意帮忙,手抓住包袱一头,暗中将真气运至掌间,待对方用力拿包袱时,手上气力一消,对方本是向后用力,待气力消时,定会仰面倒下。这番手法本是曾文龙从师傅那里学来不久,如今在此用上,让那外乡蛮子摔个碰头彩足以出气。
曾文龙谋划已决,上前拿包袱,本来用上十足的内力,没想到那李洪涛轻松地把包袱接了过去,背在肩上。
李洪涛道:“如此别过了!”
唐文英还想说什么,曾文龙却喝道:“你站住!!”
唐文英嗔道:“你怎么这样说话?”
曾文龙一时语塞。
李洪涛微微一笑,转身要走。
忽然路边树丛里有人“哎哟”一声大叫,三人不禁吓了一跳。
第三章 五花毒物何人驭
三人跑过去一看,却见玉儿倒在树后。
“玉儿!怎么了?!”唐文英忙上前扶起他。
“姑姑!我的腿!”玉儿面色惨白。
“腿怎么了?”唐文英以为他扭伤了脚,进前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是蛇!!”
唐文英轻轻卷起玉儿的裤管,只见小腿已经变成了紫红色。
“玉儿别动!”唐文英忙从怀里取出药包。原来唐文茂深通药理,这缙云山蛇虫众多,因此唐家人身边总是带着配好的各种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玉儿嘴角已然发紫,却仍慢声细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