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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渊闻言,倒也不急著辩解,只是笑而不答。
青鳞这个人,果然像所探听到的那样,也许够狡猾够狠毒,但是自视太高……
他深明利害,要借他之力应该不难。但是他为人狠绝,如果日後和他合作,一定要小心留意被他反伤。
两人微笑相对,离得不远,但靠得也是不近。
就像他们日後所要建立的关系,相互合作,却又互相提防。
“青鳞大人,日後可能还要借重您。”太渊没头没脑地说:“太渊年轻浮躁,还请您多加提携。”
“那就要看看,你能做到什麽程度了。”青鳞转身离开,留下这样一句:“我今日就要离开千水,若是七皇子有什麽需要我为你效力,尽管来北海找我。”
“多谢青鳞大人,太渊近日就会登门请教!”太渊在青鳞背後一揖及地:“望青鳞大人一路顺风。”
青鳞没有停下,只是嘴角一勾,但心里却在盘算。
这太渊是个人物,若他真如表现出来的这麽厉害,那水火两族恐怕永无宁日了。
不过,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道行浅薄的半龙,要论心狠手辣,怎麽可能会是自己的对手?
只要结盟不成,谁管水火两族会不会大乱。
九鳍青鳞一族差点尽灭赤皇之手,这个仇,可是非报不可的。
得偿夙愿之日,不再是遥不可及……
南天!栖梧城
“赤皇大人,您看……”
炽翼支著下颚,目光定定地望著窗台。
“赤皇大人!”
他微皱了一下眉头,目光却没有移动半寸。
“大人!”化雷抬高了声音。
“下去吧!”炽翼抬眼看了过来:“我没心思理这些小事。”
“大人,你……”化雷大著胆子问道:“可是有什麽无法排解的心事?”
“我有什麽心事?”炽翼笑了一声:“只是这日子实在无聊,我过得没劲罢了!”
“大人许久未去狩猎,不如趁著今日,和属下一起去往山中尽兴吧!”
“我没这个心情,要去的话,你自己去吧!”炽翼懒洋洋地拒绝了化雷的提议。
“或者,我去找些……”
“下去。”炽翼低声说道。
“是。”化雷不敢多说,慌忙告退。
他边往外退,边狐疑地看著窗台上摆的那盆花。
什麽时候开始,赤皇大人居然也会养花了?
“等一下。”炽翼突然喊住了他。
“大人有什麽吩咐?”化雷停了下来。
“千水的情况如何?”
“回禀大人,到目前为止,千水城中的情况依旧极为平静。红绡公主她……”
“我不是问她!”炽翼有些粗暴地打断了他。
化雷被他吓了一跳。
赤皇大人自从在千水参加完封後大典归来,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某种烦躁之中,不是大发雷霆,就是闷闷不乐。非但对向来热衷的狩猎都提不起兴趣,甚至连处理事务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还有一事。”化雷突然想到:“听说七皇子近日已被水神遣往北方边野,离开了千水之城。”
“他……去了边野?”炽翼抓住了扶手,整个人往前倾著:“这是谁的主意?”
“听说是七皇子自己要求的。”化雷边说,边偷偷瞄了一眼炽翼变得铁青的脸色。
“他自己要求去那种地方?”炽翼的脸色更加难看,整个人站了起来:“他居然为了意气,去那麽危险的地方……”
化雷猛然一震,目光转往窗台上那盆白色的花。
他记起来了,多年前他跟随大人去往千水之时,半途离队,最後是带著七皇子一同回到千水的。当时七皇子的手里,就是拿著一朵这种颜色,这种样子的兰花。
他印象相当地深刻,因为当时自己还在暗地里摇头,水族怎麽会有这麽一位内向怯懦的皇子。
大人他……他不会是……
“太渊!”炽翼狠狠一拳砸向桌面,但是快要碰到桌面时拳头变得软弱无力,最後只是轻轻抵在桌面之上,眉头也皱了起来,嘴里喃喃地说:“你这个傻瓜……”
“赤皇大人。”
听到化雷的声音,炽翼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麽失态。
“大人。”化雷语气虽然平静,但是目光却分外犀利:“大人是我火族栋梁,而太渊不过是一个备受冷落的水族皇子,两者之别,何止天壤?”
炽翼一言不发地坐回了椅子里。
“何况,大人你身负延续火族命脉的重责……”
“够了!”炽翼抬起低垂的双目。
“大人,上位者须舍弃。”化雷心中叹了一声,嘴里却说:“您不只是炽翼,更是火族的赤皇。”
“赤皇……哈哈哈哈哈!”炽翼笑了,大笑出声:“化雷,你觉得我真的以此为荣吗?我告诉你,若可以选择,我宁愿是一花一木,树精山魈,也不要做这火族的栋梁!”
“大人,有些事就算是您也无法选择。”化雷终於把那口气叹了出来:“只要您愿意,怎样美丽的情人寻找不到。再说那太渊到底是哪里好了?在水族皇子之中,他不论相貌才华都毫无出众之处,再怎样也匹配不上大人的。更何况不说他的身份和大人如何不配,只这同为男性一条,也是绝无、绝无……”
“绝无将来可言。”炽翼接著说了下去:“就算回舞已经死了,只要我还活著,就必须要为火族留下带有红莲血脉的後代。”
“大人!”化雷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就算除却这些,红莲烈焰最忌情动,您要三思而行。”
“化雷,你下去吧!”炽翼闭上了眼睛,用手撑住额头:“我有点累了……”
“大人。”化雷在退下前轻声地说:“情字伤神,不若淡忘。”
不若淡忘……
炽翼放下了手,盯著那盆雪白兰花。
是哪里好呢?
说不出来……只是这几百年以来,有个名字从不曾忘记,偶尔念及,总要会心一笑。
该忘记的……就像化雷说的那样,火族的赤皇和水族的皇子,除了仇视,不需要有其他的情感。
自己喜欢太渊,愿意为救他付出万年的修行。但是就算这样,自己也不能为他赌上整个火族的未来。
哪怕摒除了赤皇的身份,自己的身体里始终还是流淌著火族的血脉。
何况危险的红莲之火,本就被情绪支配,过多的情感无异於自寻死路。
所以说,恋恋不舍一点益处也没有。
所以……该结束了!
他走到窗边看了许久,然後用手指碰了碰那翠绿的叶面,轻抚过那雪白的花朵。
他浅浅地一笑,低声地说:“再见,太渊!”
“来人啊!”炽翼推开了大门。
“大人。”并未走远的化雷连忙折返回来。
“去,帮我把那盆花搬出去扔掉。”炽翼挑起眉毛:“越远越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大人。”化雷望见他潇洒离去,有些怔住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晴空万里,自然要去狩猎了。”炽翼一扬衣袖:“你磨磨蹭蹭的做什麽,快些办完事来栖凤台找我,我可没空等你。”
“是!”化雷欣然领命。
一时的迷茫过後,炽翼依旧是世间最璀璨夺目的赤皇,没有什麽能够改变……
但是,真的什麽都没有改变吗?
这个问题,只怕连炽翼自己也答不出来。
原本就是这样,永是难以两全。
只希望那份沈沈压在心口的遗憾,会由时光慢慢侵蚀。
到了那个时候,也许能够一如之前坦然地面对……
第七章
十年後──
南天!栖梧城
“你输了。”他懒洋洋地拈起一枚黑子放下,堵死了白子最後一线生机。
“大人高明。”坐在对面的人望著他:“我输了。”
他倚在暗红的软塌边,一手抚过鬓边那缕红发丝,半敞的衣领里面,鲜红的印记缠绕在雪白颈项上,狭长的眼睛里带著一丝慵懒的水光。
纵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但对面那人还是看得痴了。
这样的华美之姿,也只有这个人才配拥有。
“凌霄,今天怎麽傻愣愣的?”他勾起嘴角:“输太多次,在生闷气吗?”
“怎麽会呢!”凌霄温和一笑:“只是炽翼大人风姿卓然,总是让我神不守舍。”
“喔?你这是在找输棋的理由,或者……”炽翼伸手勾过他的下巴,饶有兴味地靠近他清秀温文的脸庞:“在勾引我吗?”
炽翼身上带著一股有如火焰的香气,随著距离的拉近,炙热的感觉让凌霄一时有著窒息的错觉。
“怎麽每次明明是你先勾引我,可到後来都变得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炽翼看到他面红耳赤的样子,笑容里多了几分暧昧:“你北貊族里的男子,都是这麽容易脸红的吗?”
“炽翼大人……”凌霄往後仰靠在椅背上,不知所措地说著:“凌霄不过是一介罪臣,大人就不要取笑我了。”
“有什麽罪啊!是你父亲反出火族,和你又没有什麽关系。”炽翼笑著:“凌霄,你父亲总是为我火族所杀,现在你又服侍在我身边,心里对我可有怨恨?”
“父亲他……不过是权势熏心,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与人无忧。”凌霄无意识地握住炽翼放在他脸畔的手掌:“若非大人赦免了我的死罪,我怎麽还能活在世上?”
炽翼慵懒地嗯了一声。
凌霄察觉到自己和炽翼靠得太近,刚想拉开些距离,却发现自己无路可退。
“凌霄……”
“炽……炽翼大人……”凌霄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了。
“你怕什麽?我又不会吃了你的。”炽翼低声地笑著:“你这麽费心地讨好我,若我毫无反应,岂不是太不解风情了?”
“我不是……”凌霄的脸色霎时之间由红变白。
“启禀赤皇!”门外突然传来了通报声:“化雷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炽翼头也不回地应道。
“炽翼大人,我……”凌霄挣扎著要从椅子里站起来,却被炽翼牢牢地扣住。
“大人,出了……”化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却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大人只穿了一件里衣,披散著头发,还赤著双脚。
他几乎是趴在桌子上,一条腿屈跪在桌上,一手撑著身子,整个人越过桌面,另一只手放在对面那人的肩头,两张脸近得就要贴到一起去了。
而对面那个满脸窘迫的清秀男子,正是最近和大人闹得尘嚣直上的北貊少主……
“说啊!”炽翼的手指撩拨著凌霄黑色的头发,心不在焉地说。
“大人,微臣有要事禀奏……”化雷看了看凌霄,并没有接著说下去。
“又是要事。”炽翼叹了口气,终於放开了被他困在椅子里的凌霄:“凌霄,你去吧!”
凌霄顶著大红脸,匆匆告退後就一路小跑了出去。
等到凌霄出去以後,炽翼才慢吞吞地坐回了软塌上。
“大人,北貊少主他……”虽然他一直坚信大人和北貊少主关系暧昧一说纯属无稽,但亲眼看到那样的场面,连他也不禁动摇了起来。
难道说,大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