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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下去,谁要是敢把唐凯被抓一事私自透露给郡主,本王定严惩不贷!”
“是。王爷英明啊!”于百之夸赞了一番,这才退出了花厅。
此刻,明媚的阳光让温度迅速回升,只在那阵阵微风中还残留着一丝暴雨过后带来了清凉。驸马被擒一事让整个王府陷入一片紧张的气氛中,而此事亦让官家驿馆为之震动。
文秀带着唐凯一回到驿馆,便将他直接带进了刘飞的房间,刘飞、罗镇虎和李皓轩三人惊得目瞪口呆。
进门之后,文秀一阵忙碌,她先是冲到桌子前,端起刘飞的茶盏,一口气将他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一边轻抬玉腕,一边用手背擦拭着朱唇上的水渍,一边挥手让王捕头为唐凯松绑。
那王捕头对王府之人自然是心中厌恶,为唐凯松绑之后,便在他的腿上狠狠踹了一脚,口中厉声言道:“还不快快跪下!”
唐凯只觉得腿肚子一疼,不自觉地便单膝点地。他转头怒视着王捕头,那神情中依然带着几分傲气。
文秀见状,赶忙言道:“算了算了,他不适应就不用跪了。王捕头,麻烦你们守在驿馆四周,千万提防着有人偷听偷窥!”
“是!”王铺头抱拳领命,转身出了房间。
而唐凯立刻站起身来,狠狠瞪了王捕头一眼,随后便只顾着自己舒展着筋骨、整理着衣衫,那神情闲适自然,仿佛只是在自己家中一样。
罗镇虎瞪着牛铃大眼,满腹狐疑,有心这就上前问上一句,却被刘飞伸手拦下。
刘飞在旁边观察着文秀的神色,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眼神沉稳坚定,尽管他也心中气恼秀秀的擅自行动,但于唐凯面前,刘飞并不着急质问秀秀,刘飞暗想,且看秀秀有何打算,待到无人之时,再询问清楚不迟。
只见文秀眯着一双美眸,只用眼角的余光轻蔑地瞟着唐凯,而唐凯却并无半分惧色,旁若无人地几步踱到桌前,稳稳地坐了下来,擅自端起茶壶,竟也自己倒了一碗茶水,径自喝了起来。
唐凯的这份淡定倒是大大出乎刘飞的意料,刘飞不禁心生狐疑,不知这位驸马爷究竟是本就胆大、还是其中另有文章!
文秀只默默地望着唐凯,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上前一步,双掌在桌子上一击,神情严肃地说道:“你本来就是法律工作者,社会正义的大道理不用我讲给你听,我只问你,张协究竟是怎么死的?”
文秀直截了当,单刀直入,一句话便问到了正题上,旁边的刘飞亦惊叹她的这份直接,且细心的刘飞不仅在文秀的言语间听出一些为陌生的词汇,亦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点不同寻常之处。他转头专注地盯着唐凯,倒要看看他有何反应。
只见唐凯对这些刘飞所陌生的词汇并不惊诧,他淡然一笑,浓眉一挑,送给文秀一个无奈的笑脸,口中缓缓言道:“哼哼,张协嘛,我推测应是被钱广毒死的。”
唐凯亦不躲闪推脱,竟直接回答了文秀,这也让刘飞大吃一惊。
“钱广是谁?”文秀明眸一闪,厉声追问道。
唐凯懒洋洋地伸展着臂膀,幽幽地答道:“他是潞安王的心腹之人,这些年一直拥兵于城外。”
文秀微微颔首,低垂下眼帘思索了一下,又再次断然问道:“钱广毒死张协,你可有证据?”
刘飞听了这话不禁心中好笑,暗道,秀秀如何会问唐凯这样的问题?就算是唐凯知道内情,但他毕竟是潞安王的女婿,他怎么会将这些内情告诉你这个外人呢?
但随即,刘飞又转念一想:秀秀既然敢这样问,莫非她与这位驸马爷之间另有隐情?
唐凯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不屑地“切”了一声,转头望着窗外,口中言道:“秀秀啊,你太过心急了,我说过,我只是推测,哪里来的什么证据!我虽是王爷的女婿,却并非他的心腹,这样的机密大事,他从来不肯轻易透露给我。”
此言一出,文秀恼怒不已,粉嫩的双颊气得通红,嘟着小嘴,气呼呼地说不出话来。而刘飞等三人一听这话,却是如平地惊雷一般,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驸马爷竟然会叫出“秀秀”二字。
难道说唐凯知道了巡按的真实身份?这么说唐凯是认识秀秀的?莫非这位唐凯便是秀秀的旧识?刘飞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但有一点,刘飞十分介怀:看来唐凯早就识破了巡按的身份,而秀秀却未将这个重要的信息告知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正文 第七十一集 唐文之争
一点心雨:我不是唐凯,没有处在他那样一个环境之中,真的很难体会他的尴尬。这种左右为难的心情,有时候真的很复杂。唐凯能这样淡然处之已经是不容易了,无论他支持谁,都有着充足的理由,希望大家不要讨厌这个角色。
第2…71问:行文至此,大家觉得,秀秀他们究竟为了什么非要斗倒潞安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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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飞、罗镇虎和李皓轩惊诧地望着文秀和唐凯,刘飞的神情逐渐变得异常严肃,那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此刻,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又将这种感觉狠狠地压在心底,不肯让它涌上心头。此刻他们三人只能静静观望。
文秀眨着一双美眸,剑眉蹙起,低垂下眼帘思索了半天,才抬起头,失落地望着唐凯,口中小声嘟囔道:“看来从你这里,我是得不到半点内线消息啊!”
唐凯自嘲地一笑,点头言道:“是啊,让你这个八府巡按失望了,其实我这个驸马只是表面上风光,若轮起心腹,我甚至还不及那个侍卫统领杨勇呢。”
文秀眼前一亮,立刻重燃起一点希望,兴奋地言道:“那我就拿杨勇开刀!”
“呵呵,那杨勇是绝对不会背叛潞安王的。”唐凯一瓢冷水,顿时将秀秀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全部浇灭。
秀秀气得直挠头,纤纤玉指在漆黑的秀发间来回滑动,口中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杨勇就这么忠心呀?我就不信他软硬不吃!”
唐凯不屑地瞟了一眼文秀,皱着眉头劝道:“你就别逞强胡闹了,人人都有弱点,潞安王正是抓住了杨勇的弱点,所以才将他牢牢控制在掌中的!你那点小伎俩。只怕降服不了杨勇的。”
“弱点?什么弱点?”文秀歪着头,若有所思地问道。
“杨勇是个孝子。”唐凯脱口而出,但却是点到为止,并不多言。
“孝子?这明明是优点啊?怎么就成了弱点?”秀秀托着香腮小声嘀咕着,低头苦思着唐凯这话里的深意。
而静立在旁边的刘飞也立刻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略加思忖,心中便有了个大致的推测。他不禁抬眼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唐凯和文秀:一个有问必答;一个从不质疑,两个人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不为自己所知的牵绊,到底是什么呢?
而唐凯一见文秀如此认真,冷笑了一声。一边摇着头,一边言道:“秀秀啊,以你我的交情。能帮你的,我肯定会帮的。但这一次,你真的错了。你抓了我来,非但不能收获半点内情,反而让你和王爷撕破了脸。你这又是何苦呢?”
“交情”?这两字深深印在刘飞的心中,他暗想,看来这位驸马与秀秀交情匪浅呀!
沉思中的文秀一听这话,顿时七窍生烟,气呼呼地骂道:“你闭嘴!哪里就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你还是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何得不到岳父信任吧!”
秀秀毫不客气,一语道破唐凯的痛处。唐凯不禁心头一痛,尴尬不已,俊朗的脸颊上悄然浮上一丝红晕。他浓眉一挑。斜眼瞟着秀秀,又转头扫了一下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刘飞三人,不自然地冷笑了三声,站起身来,缓缓言道:“秀秀。你当真要和潞安王作对吗?”
文秀狠狠白了唐凯一眼,随口言道:“这还用问?都撕破脸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唐凯轻蔑地环视着屋中众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别说你只是个假冒的巡按,就算你是真正的八府巡按,你一无钱、二无权,手下连百八十个精兵都不称,你拿什么和潞安王斗呀?”
文秀气得双拳紧握,真想上前揍上唐凯一顿才解气,她沉着脸,一拳击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问道:“我说唐凯,你到底是哪头儿的呀?要是皮痒了就直说,不用拿些风凉话来气我!”
尽管秀秀气势汹汹,但唐凯的脸上却无一丝的惧色,反而望着文秀哈哈大笑,好半天,才止住笑声言道:“如何当了这些日子的巡按,你这脾气秉性就一点都没改改呢?我是顾念这你我当年的那点情意,才说这番话的,若是换做别人,我才懒得废话呢,我当真是为了你好啊!”
“当年的情意”,这几个字再次触动了刘飞的心,他的脑海中顿时涌出了各种猜测,但那些猜测还未成型,便又随即他被他一一否定,他暗自劝诫自己:不可如此多心!
而这“当年的情意”,唐凯不提还好,这一提及,反而勾起了文秀那些伤心愤恨的往事,她不禁怒视着唐凯,心潮涌动,漆黑的美眸之中再无半分温和,那紧握着的拳头一下便举到了空中。
文秀刚要挥拳教训唐凯,却被身后的刘飞及时拦住,他见秀秀情绪有些激动,便赶忙凑了过来,一边拉住文秀,一边面带微笑着插问道:“呵呵,唐将军果然见解不凡,那么依唐将军之见,我们又当如何呢?”
唐凯转头打量了一下这位刘师爷,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眼望着别处,冷漠地答道:“所谓‘欲速则不达’,你们与其现在以卵击石,不如偃旗息鼓,休养生息,以期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啊!”
“哦,有理,有理,领教,领教了。”刘飞故意谦逊地言道。
而文秀则厉声反驳道:“哼,我今天放过了潞安王,明天他便成了当朝皇帝,到那个时候,再想撼动他才是难于登天呢!”
唐凯一听不屑地转头问道:“谁做皇帝与你何干呀?本质上,不还是封建帝制吗?这有何区别?”
“这……”文秀憋得双颊绯红,却是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低下头、撅着嘴讽刺道:“哼,你是金牌大律师啊,谁有你的口才好啊,我是说不过你。”
刘飞刚要上前劝解,却听见有人敲门,罗镇虎开门一看,原来是“伶俐鬼”,他来禀报巡按大人,王府师爷于百之求见。
唐凯一听这话,得意地仰面而笑,掸掸身上的尘土,言道:“呵呵,有人来接我回去了。”
文秀狠狠瞪了唐凯一眼,口中言道:“做梦吧!”而她心中亦是有些心虚,她不曾料想到于百之会来得这么快。
刘飞见文秀神情犹豫,上前一步,抱拳言道:“大人,学生去看看。”说完,转身去了前厅。
文秀感激地望着刘飞的背影,那美眸之中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