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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也未留下任何可追踪的线索,就算是想追查下去也是极其艰难呢。
一想到这些,刘飞忍不住在心中暗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何大川,因此埋头不语。只怕一张口便会笑出生来。
文秀自然知道刘飞的心思,她这心里也在暗自嘲笑着何大川。她抿着嘴。眼眉一挑,含笑望着何知府,淡然言道:“多谢何大人美意了,依本官看来,此事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小小误会,没什么大不了,又何必闹得沸沸扬扬呢?”
何大川一听巡按大人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倒也心中踏实了些。他哪里是真心想为巡按大人缉拿凶手啊,分明是唯恐文必正回京在皇上面前告他一个保护不周,那便糟了。如今看来,此事只怕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正好落得无事一身轻。
送走了何大川,秀秀和刘飞又偷笑了好一阵子,两个人商定,“淫猴”的案子还要继续查访,而秀秀有伤在身,不宜走动,就由刘飞全部代劳,秀秀则留在驿馆之中细细查看案卷、整理刘飞查访回来所记下的笔录。
“这下我的识字能力可要大大提高了!”文秀还不忘记顽皮地调侃上一句,气得刘飞哭笑不得,只好眯着眼睛瞄着秀秀摇头不止。
这天上午,刘飞照常出去查案,连段逍遥也出去访友了,驿馆之中留下了文秀一人。她正懒洋洋地趴在桌上随手翻看着卷宗。阳光照到身上,依旧是温暖和煦,但那阵阵微风轻拂脸颊,却已然带了丝丝凉意,让人一下子便可品味出秋天的舒爽的味道。
秀秀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且不能剧烈地运动。偶然某一下弯腰或者回身,动作稍猛一点,那背上还是会感到一丝刺痛。
神医段逍遥调制了上好的药膏,每天秀秀都自行摸索着敷药包扎。只是古代的驿馆之中只有脸盆大小的一面铜镜,不管怎么照,都根本看不到那伤口的样子。
如今,秀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伤势是否好转,而是整日里忧心忡忡自己背上那一小块伤疤,担忧将来在自己的肌肤上留下痕迹呢。
而女孩子的这点忧虑不知道被秀秀反反复复地念叨了多少回,听得刘飞耳朵都起了茧子。每一次,刘飞都狭目侧头、言语犀利地取笑秀秀小题大做。
可这点取笑对秀秀而言根本就是耳旁风,半点不起作用,她还是要不住地叹息着古代缺少“植皮”一类的高科技美容手段。不过无人之时,秀秀也在暗笑自己。
她早就摸到了,那伤口不过是针眼大小,并不足惧,自己的确是杞人忧天,只是闲来无事,以此为题,逗着刘飞幽默几句罢了。
突然,有人进门向文秀禀报:有一位云公子造访官家驿馆,求见巡按大人。文秀一听便知是云雷前来探望自己,忙请他进来。
云雷让亦风等在房间门口,只自己一人踱进屋来。站在他眼前的文秀一件竹叶翠的衣衫,碧玉色的锦带束在腰间,外面罩了一件纯白色的云锦大氅。清新素雅,宛若飘逸在竹林间的仙子一般武极天下最新章节。
尽管秀秀依旧是一身男装,但云雷却看得有些痴迷了,秀丽的容颜配上这潇洒的男装,竟是如此的英气逼人。如今,他知道了秀秀的真实身份,再见这位“公子”之时,却总能在她的帅气之中寻出一点女子的柔美。
“云公子,请坐啊!”文秀放下书卷,温柔一语唤回了如在仙境的云雷。
云雷低垂下眼皮。淡然一笑,转身坐在了文秀的对面,口中殷勤地问道:“文公子伤势恢复得如何?”
文秀感激地一笑。美眸流转,轻松地答道:“亏得郑掌柜拿来的那些良药,早就好了。多谢云公子惦念了。”
云雷微微颔首,略略思忖了片刻,眼眉一挑。神情黯然地说道:“其实在下此次前来是要向文公子辞行的。来庐州府多日了,家中父母催着我赶回去呢。”
文秀一听这话,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心中不免又是一片悲凉,低垂下眼帘,略带凄然地说道:“哦。这也难怪,儿行千里母担忧嘛。云公子还是早些动身吧,也免得二老担心。”
云雷见秀秀面带凄凉。心中一动,暗道:难不成她也不忍与我分别?
一想到此,云雷不禁暗笑自己的痴傻,他嘴角微微一撇,掠过一个不经意的嘲笑。随后叹息道:“我与文公子相识不久,却是一见如故。实在不忍就此分别啊。”
文秀淡然一笑,附和着点点头,只低眉不语。
云雷叹了口气,微微一探身,只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文秀,试探着继续说道:“即便在下知道文公子在朝文官,但心底仍愿意与公子你朋友相待。”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暗道:哎,其实我这个巡按也是假的呀!她立刻颔首笑道:“呵呵,云公子,你不必介意什么身份,只当是交了个朋友即可。”
云雷见文秀直爽亲和,心中大悦,手掌在桌上一拍,欢喜地言道:“我就知道文公子是个值得坦诚相交的知己!我虽不忍与公子分别,但无奈父母之命不可违,我即刻便要动身回京了。”
文秀听着云雷这话中透出了万分的不舍与遗憾,心中倒是颇为感动,暗自庆幸自己又多了一位以诚相待的朋友,口中随意附和道:“哦?原来云公子家住京城啊。”
云雷微微颔首,从怀中掏出他那块玉佩,托在掌心,递到了文秀的面前,真诚地言道:“这块玉佩在下送给云公子,权作留念吧。”
文秀见状,忙闪身急急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地说道:“不不不,我怎可收云公子如此大礼!”
云雷眸子中透出无限的柔情,缓缓解释道:“文公子救了在下一命,在下非但没有报恩,却连累得公子身受重伤,实在心存愧疚。这块玉佩虽称不上价值连城,但却是在下随身之物,若是公子不收,在下岂不是要于心不安了吗?”
文秀见云雷一片诚意,也实在不好拒绝,索性伸手接过了玉佩,爽朗地笑道:“也罢,那我就不客气了。知己相赠,我定会好生保存。”
云雷如释重负地微微颔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文秀,笑道:“堂堂巡按,身上怎可连一块玉佩都没有呢?”
文秀一听这话,不禁掩口“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声音美妙如银铃一般。她一边收起玉佩一边谢过了云雷。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之后,云雷就此起身告辞。
他和亦风走出了驿馆,将军陈远鹍迎了过来,抱拳言道:“主子,马车都备好了。”
云雷回头留恋地望了一眼那官家驿馆的大门,这才潇洒的一转身,口中令道:“回京!”
正文 第七十八集 一品香
一点心雨: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人生在世若真有知你懂你的知己相伴,那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知己无需很多,也不可能很多,一两个足矣。千古知音最难觅,请珍惜你身边的知己朋友吧。
第3…78问:时间可以冲淡友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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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雷走后,文秀一个人踱至窗前,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将云雷所赠的那块玉佩举过了头顶。
那是一块半月形玉佩,碧绿无暇,阳光之下,更显通透,于晶莹之中恍若有碧光萦绕一般。玉佩上雕刻有盘龙图案,雕工精细,那双龙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文秀虽然不懂得该如何鉴赏玉器,但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一块宝玉呢。奇怪的是,秀秀看到这玉佩,就好似又见到云雷清澈的眼眸一般,于是不由自主地便回想起了云雷的言谈举止,心中总是充满着一股暖意。
他便是我在古代的蓝颜知己吗?文秀不禁扪心自问,但随即便又莞尔一笑,暗道:人家不过是在答谢自己的救命之恩罢了,何必如此多虑?再则,此次分手之后,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呢,再熟识的朋友,许久不联络也会变得生疏起来。尤其在这个通讯手段极度落后的古代,或许时间的流逝真的可以冲淡一些无所谓的友谊吧。
秀秀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之中度过了一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云雷竟然就像一块有魔法的磁铁一般,吸引着他周围的人无时无刻不想着他,好奇之心也总是驱使着大家关注着他,急切地想要解开他身上的所有谜团。
傍晚时分,夕阳西斜。刘飞托着奔波了一天的疲惫之躯回到了官家驿馆。休息了片刻,又吃过了晚饭之后,他来到了文秀的房间,向这个假巡按汇报着今日查访的情况。
“我已经细细勘察过了,几乎在每一家受害女子的门框之上都找到了与严氏家中相同的划痕。这样看来这一痕迹并非偶然,说不定是那‘淫猴’作案的标志之一。”刘飞坐在文秀的对面,眯着一双小眼睛,略带兴奋地言道。
文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心中却在心疼着这位白面书生整日里的辛苦。她伸手在刘飞的肩头一拍。爽快地赞道:“这几日,烦劳师爷一人耐心走访受害人,真真是辛苦了。若是此案告破,本官定给师爷你记上一功!”
刘飞转头不屑地瞟着文秀,心中暗自感激着她的关心,嘴上却在责怪着秀秀的调皮,竟还煞有介事地揉着自己的肩头。略略露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小声调侃道:“哼哼,看来大人的身体是当真恢复得不错啊,竟下手如此狠毒。”
文秀脸色一沉,撅起了朱唇,假装生气地嘟囔道:“哪里就有那么严重了?我都没用上半分力气呢!”
刘飞一听这话。忙抱拳拱手,假装讨饶道:“嘿哟,那学生是该感谢大人手下留情了!”
文秀心中了然刘飞话中的讥讽之意。她狠狠瞪了刘飞一眼,挥拳言道:“怎么?皮痒了?还想再挨一拳吗?”
刘飞直盯着秀秀的拳头,脸上倒是不见丝毫的畏惧,仰着脸轻蔑地说道:“你若当真是精力如此旺盛,不如明日便随我一同走访。也省得你空有这一身蛮力却无用武之地。”
“哼,去就去!我才不怕呢!本官没有那么金贵!”秀秀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朝着空中一挥拳。带着后背上的伤口微微一阵刺痛。她剑眉一蹙,并不声张,只紧咬着贝齿忍了下来,老老实实地收回了拳头,静坐在了一边。
细心的刘飞偷眼观察着秀秀的神情,从她的眉眼间便可猜到秀秀定时是得意忘形之下触动了伤口。
刘飞暗自嘲笑着这丫头的鲁莽,心中却又疼惜不已,不断自责自己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刺激她。于是刘飞也不再随意调侃,只默默地将自己的查访笔录送到了文秀的面前,请她过目审阅。
文秀则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低垂下眼帘,一边认真阅读着刘飞的笔录,一边陷入了思索之中。好一会儿,她才猛地一抬头,眨了眨如水的一双美眸,歪着头问道:“我听你不止一次地提到‘一品香绣庄’,这会不会也是本案的另一个突破口呢?”
刘飞剑眉一皱,漆黑的眼珠转了又转,颔首答道:“这个‘一品香’的确被两个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