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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分析,这一部分是更困难的部分。
会议结束以后,江之寒把程宜兰和肖邯均留了下来。本来江之寒还叫了母亲,但厉蓉蓉说她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懂,坐在那里也是听天书,所以不用去装样子了,一番话说得江之寒苦笑摇头。
程宜兰和肖邯均现在基本是一个内外的分工,肖邯均负责里面的东西,包括计划中的两个店的经营品种的设计和分析。而程宜兰包揽了几乎所有外联的事务,包括初期的跑贷款的事情,包括和学校的联系,和工商税务卫生城管这所有的相关机关部门的先期的关系处理。
程宜兰说:“之寒,现在的关键是两个问题,做什么,需要多少钱。贷款这边,我可以比较有把握的说,我们能把钱借出来,但我们敢借多少,敢承担多大的负债比例,是一个大问题。另外一个问题,显然是做什么的问题。这个事情决定下来了,相关的内部设计,专业人员聘请,还有财务分析才可能真正的展开。这个事,让肖经理和你仔细说说。”
肖邯均说:“我们正在做几份方案。等到下个星期,我们把新的一个财政年度食堂裁员和聘请的事情忙完了,我会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这一块儿。你可能还得给我两到三个星期的时间。总的来说,我们已经有三个比较成熟的竞争方案在手里面,现在就是要把它们做的更细。”
江之寒作结论说:“先就这样吧。肖经理把合同续约的事情搞定以后,赶紧把精力转移到这边来,争取早一点把几个方案拿出来。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议一议,最后来作决定。程经理呢,我们有一部分门面要招商的事,虽然不急在一时,但这是个长期的规划,你有时间也要多跑跑关系。”
结束了会议,江之寒走出食堂的办公楼,沿着熟悉的篮球场边往下走。这个校园实在有太多的记忆承载在里面,一抬头,那是楚明扬和人起冲突的地方;一低头,篮球场是江之寒挥洒了很多汗水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他初识了温凝萃,和阮芳芳真正成了朋友。江之寒自嘲的笑了笑,又不是要去千里之外,干嘛如此多的感慨。
他吹了声口哨,举起手朝进出了两年的高中部教学楼挥了挥,信步往外走。来到足球场,一个有点头之交,经常一起踢球的高一男生骑着他的吉安特(更确切说是他保管的吉安特),到了身边,跳下来,说,谢了,这车就是要过瘾一些。
江之寒笑了笑,扶着车在场边站了片刻。学期刚结束,在这里踢球的人很多,大概有四五十号人拥挤在两个横着的小场上踢的正欢,跑道上还有一群老太太在练某种奇怪的气功。
江之寒的上个暑假,或者说他的“新”的生活,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一站在这里,就想起了一堆故人和往事,沈鹏飞,顾望山,杨老爷子,林师兄,倪裳,足球联赛,运动会。对,还有倪裳,还有那个运动会的下午和那个大雾里的新年清晨。
江之寒摇摇头,非常讨厌这种感觉,他跨上吉安特,呼啸一声,往校门外骑去。
※※※
倪裳苦笑了一声,随便登上的公车是她最熟悉的那一路,从学校到家,和江之寒一起在晚自习后摇呀摇摇回家的那一路。车到了七中的门口,倪裳走下来,从车站朝着背向校门的地方走上几十步。那里,是江之寒第一次说,倪裳,我好喜欢你的地方。
倪裳像刻舟求剑里的那个傻子一样,站在同样的地方,看四周。
灰墙依旧,喧嚣依旧,尘土依旧,只可惜时光掠过,如同流水,早带走了当初的誓言。
她微微摇了摇头,转头往学校走去。进了校门,她停了脚步,向左拐,一群人正在那里施工,是江之寒刚拿下十年租约,正准备挽起衣袖大干一场的地方。据说会有一个温馨的甜品小店,名字叫做“风之裳”。
在她背后,有一辆吉安特高速的冲下坡来,车上那人看见门口的保安也没有减速,呼啸一声,冲出门去,往左拐,踏上了回家的路。
有缘千里来相会,
无缘对面不相识。
136。天井中的月亮
弯月如钩,月色如洗,在杨老爷子这个相对僻静的四合院天井仰头看,月亮比市区里要亮上不少。
江之寒面前摆了一个小方桌,上面放着茶壶和茶杯。茶道他是不懂的,不过偷点好茶叶出来,把水烧开了泡泡,是个人都会作,这于江之寒已经足够了。
举起茶杯,饮一口。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虽然品着茶,却不能真的让江之寒的思绪平静下来。相反的,他的思绪飘的更远,缠的更乱。
昨天晚上,顾望山打来电话,说国库券差价的项目执行告一个段落,下周末顾司令要亲自接见江之寒,看来这一手顾司令是赚了不少,这个嫁衣做的还不错。想起顾司令的手下开着军车,用麻袋装着钱去换国库券的情形,江之寒忍不住微笑了一下。其实他早从自己派的人那里知道这个消息了。这笔钱回笼以后,股市开市的时候自己总算有些资本入场了。但不知为什么,江之寒也并没什么特别高兴的劲头。
倒不是江之寒矫情,在奋斗的某个阶段或者某些日子,人是会有心情的起伏,有时候前些天还患得患失的东西,一下子会觉得意兴萧索。自从开始涉足赚钱以来,虽然有这样那样小的波折,基本上来说江之寒的经历,到目前为止是极其平顺的。这一来,是赶上了好时机,社会在商业化,而赶头班车的人还相对较少;这二来,江之寒的眼光和仔细谋划功不可没;随后一条,要感谢肖邯均和厉蓉蓉他们强悍的执行力。最后呢,他运气不错,机缘巧合认识了几个贵人。四者缺一不可,庆幸的是,四条他都占到了。
江之寒虽然有一个长远的规划,很雄心勃勃的设计,但真正开始涉足商业和投资领域以后,他反而不会像懵懂无知的时候那样,幻想着一朝之间成为亿万富翁,甚至世界首富。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完全没学物理之前,你也许会幻想着成为爱因斯坦,再不济也要整个奥本海默或者杨振宁什么的。当你真的在研究领域里面摸爬滚打了七八年,你就会觉得惶恐,知道把目标订的太高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有人说,人的认知如同一个圆圈,你懂得越多,圆圈里包含的就越多,但圆圈周围接触的未知领域也就越多,你越发的会觉得自己的渺小和无知。道理大致如此。
前两天见过明矾一次,两人谈起还有几个月就要开启的股市,融资的迫切性已经提到案桌上来了。明矾带着江之寒去家里见了他的父亲明晨中。明晨中很忙,大概就和江之寒寒暄了十分钟。江之寒倒是不俱生的向他请教了两个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问的很幼稚,毕竟明晨中是搞这方面研究的专家。
明矾对于他爸这个专家倒是不以为然,他说,从来就没看到哪个这方面的学术专家真的挣钱的,他们被理论束缚住手脚,出手通常会慢一拍,或者对着趋势干,会死的很凄惨。
关于融资的重要性,两个人有完全的共识。江之寒说道,大家都以为华尔街哪几家大投行和那帮分析师主要是操纵市场,研究涨跌的,其实不然。如果说股市就是赌场,他们更像开赌场的,当然很多时候会自己下场,和客人赌。但其实更多的时候,他们不过是提供场地的,你们对赌,他提供场地,收取服务费,完全没有风险。
投行的分析师或者基金管理经理们需要两个最重要的技能:一,当然还是要让投资业绩好看点;二,其实是同等重要的,就是会吆喝,会忽悠,让客户把钱放到自己的管理的基金中来。从某种角度讲,他们跟卖车的,卖保险的,卖房的人没什么区别,很多时候他们是拿客户的钱去下场赌,无论客户输赢自己总有些利益的。
现在,轮到江之寒来发愁,怎么卖这个主意,把大家的钱集起来了。他准备把国库券投资回笼的钱先返还给每个人,然后再给他们一份股市投资入股的建议书,附上他的分析报告。毕竟,和上次国库券项目不同,这一次的投资收益可能更大,但潜在的风险也会更大。
※※※
今天上午,楚明扬来和江之寒告别。他要外出度假,赶不上江之寒订的聚会的日子。楚明扬不知道从谁哪里,最可能是薛静静那里,得知江之寒要转校的消息,缠着要问个清楚。江之寒本来不准备影响他出游的心情,但被逼无奈,还是给他讲了实话,连要去的学校是四十中都告诉了他。除了阮芳芳(江之寒专门嘱咐她谁也不要说,尤其是对倪裳,免得影响了她的心情),楚明扬是江之寒第一个明确讲出这件事的朋友。
原以为楚明扬听了,会大骂他一通。没想到,他只是叫了一声,拿酒来,和江之寒碰了杯,说道,以你的才智,在哪里不是一样。既然七中成了伤心地,不如离了找个别的地方厮混。这一来,江之寒不禁把楚明扬高看了一眼,越发把他引为知己。两人交杯换盏,在四合院里喝了很久。江之寒也问起楚明扬和薛静静的事,楚明扬只是说,还处于很早的阶段,不过是经常在一起说说话而已。
送走了楚明扬,江之寒心里想,这小子平时说话有时候有些酸气,但倒是一个真正看的开的,有几分像楚明扬自己崇拜的那些魏晋的名士,有洒脱不羁的气质。
自打决定到老爷子的四合院多住一段时间,江之寒便重新开通了这里的电话。下午的时候,接到一个有些意外的电话。过了一阵,拜访的人来了,是一身白裙的阮芳芳。
夏日的中州,热浪已经袭来。好在这个下午,还算一周来相对凉爽的日子,再加上两棵百年老树环抱着庭院,洒下的树荫遮盖了烈日。江之寒搬出桌子板凳,泡一壶凉茶,坐在庭院阴凉处招待阮芳芳。
和阮芳芳认识久了,江之寒发现她身上有一种别的女生不及的特质,包括倪裳在内。阮芳芳远看时多清冷高傲,走近了你能看到她活泼促狭的一面,但偶尔她又会展现出柔美温婉的气质。不同的神态气质,混合在她的身上,却让人觉得很是自然,没有任何矫揉造作之感。江之寒心里以为,苟朴礼枉自和阮芳芳这么熟悉,却不能洞察她的百变气质,在美人榜上把阮芳芳置于张雅芳之下,实属有眼无珠之举。
阮芳芳看着江之寒气定神闲的给自己倒茶,眼里似有神采变幻,半晌,问道:“在这个小院独居品茶,是要看破世情么?”
虽然心里还是既乱又麻木,楚明扬和阮芳芳的到访还是让江之寒感到像有清泉流过,心中舒畅了不少。他说:“世情,我还没开始看,哪来看破一说?”
阮芳芳蹙了蹙眉头,“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呢。”
江之寒好奇的问:“你想的是怎样?看到我悲痛欲绝,或是蓬头垢面,或是玩世不恭?”
阮芳芳端起茶杯,说:“我敬你一杯。”江之寒喝了口茶,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阮芳芳说:“我不知道你和倪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知道。嗯,其实还是有一点想的。”咬了咬嘴唇,娇俏的神态让江之寒不由有些眩目。
阮芳芳说:“可是呢,我看得出来,你是为了她离开七中的。愿意为了一个女孩子把自己从七中放逐到四十中去,别人多半说你无聊,我……不这样认为。”
两人一时无话,喝着茶,听着知鸟叫,倒也是悠闲自在。
阮芳芳忽然说:“你知道才认识你的时候,你给我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