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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做奴役。不管表面上多么温馨,多么亲切,都掩盖不了奴役这个事情恶毒的本质。林晓,你不欠他任何东西,你明白吗?”
林晓使劲的盯着江之寒看,仿佛看不够似的。过了好久,她才舒展了眉头,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叹息。
林晓说:“我过两天就要回一趟我妈的老家,有些事情要处理,还要留笔钱给我外婆外公,所以高考的时候,我可能不会在中州了。那以后,我就要去南边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之寒,我今天来,有两件事找你。”
江之寒说:“你说。”
林晓说:“首先呢,我是有好些话想和你说。以前不说,是怕你听了厌烦。既然都要走了,也不怕这个了。”
她拂了拂额头前散下来的头发,说:“活了快二十年,真正影响了我人生的人有三个。第一个是我妈。我小学三年级我爸就出去打工去了,通常一两年才见一次,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但家里总算还有我妈照顾我,小时候我还算是漂亮乖巧的小孩儿。到了初三,我妈有一天和我说,家里条件太艰苦了,她决定要去南边打工。我初三哟,从此开始过寄人篱下的生活,在我妈的一个表姐那里住了几个月,后来还是搬出来,一个人住,自己照顾自己。从那一年开始,我妈一年只有春节前后才在中州。每次回来的时候,也给我带不少的东西,经济条件好象是改善了不少。有一年春节,她和街坊因为一件事争吵起来,那个女人说她出去不是去打工的,是去卖的。我手里正端着一碗面,就扣到那个女人脸上去了。后来片区民警来了,也没怎么着。那女人一直在叫,你去问问周围的人,谁不知道你妈去南边是去卖的!”
林晓大概说累了,趴在江之寒肩上休息了一会儿,有些吐词不清的说:“我从来没有问过她是不是真的,因为……我害怕听到我不愿听到的答案,因为……她从来没有大声为自己辩护过。”
林晓抬起脸,说:“第二个人呢,就是今天吃枪子儿那个家伙。我高一认识他,高二被他弄上手。跟上他以后,吃穿是不愁的,走在外面也没人敢欺负……那不是我想要的。就像你说的,强迫了一个人的意愿,表面上对她再好,也是一种奴役。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坐在他租的那个房子里,心里想,如果我妈真的是出去做那个事挣钱的,我的现在和她也没什么不同,不同的不过是卖给一个人还是卖给不同的人。我想要摆脱那个命运,但却没有胆量没有勇气,到了后来,也没了希望。差了那么一点点,我就屈从了。反正是混日子呗,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林晓伸出手,揽住江之寒的脖子,“第三个人嘛,就是现在我抱着的这个家伙。”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江之寒,“这个家伙,认识我的第一天就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有时候翻脸比女人翻的还快,他的心思别人猜不透,他有时候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轻视。”
看见江之寒一脸苦笑,林晓也绽放出一个笑容,“可是呢,他高大,他帅气,他聪明,他好像抬抬手,再大的困难就迎刃而解了。他让我跨过了我以为再也跨不过的那个坎儿,可以开始一个新的生活。我看着镜子里的我问自己,为什么你看见他不屑的神情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为什么你看见那个来找她的白衣女孩儿就感到特别的自卑,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他。”
江之寒抿了下嘴,半年之间,这是他听到的第二次主动的表白了。
林晓深深的看了江之寒一眼,垂下眼去,轻声的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他,也许就在第一天?可是,我拿什么去让他喜欢自己呢?一个连大学也不会上的人,一个初次见面就表现的像个太妹的人,一个和黑老大在一起睡过一年的人。我……”
江之寒轻轻的握住她的嘴,摇了摇头。
林晓摆脱他的手,有几分倔强的说:“今天,我不怕你了。既然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江之寒柔声说:“世界很小的,怎么会是最后一次见面呢?”
林晓摇头道:“我最近看了一本书,觉得很有道理。社会也是分层次的,去了不同的层次,即使身处一地,也难以想见了;即使相见,也就像不认识一样。几年以后,如果在街头上遇到,你会怎么想?这个女生,有些印象,和我同过一年的学,对了,还死皮赖脸的和我睡过一个床的那个人。如果能想起这些,已经是很不错了。”
江之寒说:“晓晓……”
林晓打断他,“我这次去南边,因为手里有钱了,就买了张软卧的车票。软卧真是不错哦,挺干净的,服务员态度也还不错。以前出远门的时候,我总是坐硬座,也坐过几次很挤很挤的火车,那上面到处是说黄色笑话的人,关着窗户使劲抽烟的人,乘务员乘警总是马着一张脸,连推着餐车卖饭的,被农民工挡了路,都拿起饭勺就往头上敲,好像敲的不是一个人,连一只猫一只狗都不如,是没有尊严的。这次回来的时候,我又升了一档,给自己订了飞机票,宽敞明亮的候机厅,没有到处弥漫的汗味。总是微笑着的空中小姐,衣着整洁彬彬有礼的乘客,那样的旅行才是真正舒心的呀。你知道吗?就这样旅行了两次,我都快忘掉以前坐硬座的经历了。到了一个层次,进了一个圈子,你看到的不过是周围的东西。至于那以外的世界,慢慢的就不在视野里面了。”
江之寒说:“我妈说,即使能顺着社会的阶梯往上爬,但永远也不要忘了我们曾经在的地方,不要忘了那里发生的事情。”
林晓摇头道:“可是……人不是观世音菩萨呀,他是不会到处去救苦救难的。那书上讲,有的时候两个人就像两条直线,因为一个很奇妙的巧合,有了一个交叉点,然后呢,就会愈行愈远,渐渐的不再对方的视野之中。”
林晓说:“我们就是这样的,你注定了要爬到我只能仰望的那个地方去。那时候,即使遇到了,也不过是陌生的路人。寒假的时候,我想说服自己,既然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试着抓住他呢,不择手段的,死皮赖脸的,不知羞耻的,只要能抓住他多一会儿。但我的理智告诉我,如果我那么做了,只会被厌恶,只会被更早的踢到一边去。”
江之寒能感受到女孩发自内心的无奈,和着些许的自卑,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疼。江之寒轻轻的捧着林晓的脸,说:“晓晓,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也是很好很好的吗?”
林晓笑了一下,“虚伪的家伙,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她把脸凑过去,一字一句的说:“今天的第二件事,就是……我是来讨债的……最后一次!”
245。尽君今日欢(上)
林晓把腿盘起来,头发凌乱着,星眸半闭,肌肤泛着红色。
“快一点,快一点……快一点”她说。
一分钟以后,她断断续续的叫道:“不要这么快……停一下,别这么快。”
林晓不断的发出自相矛盾的命令,最后终于说不出话来,伏在江之寒身上,满足的呢喃了几声。
江之寒轻轻的理着她凌乱的头发,说:“如果做的不顺利的话……打我电话,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林晓清脆的笑了两声,“做的顺利,就不能打你的电话了?”
江之寒说:“当然可以,我们是朋友嘛。”
林晓伏进他怀里,温柔的说:“之寒,遇到你之前,我心里总有好多的怨气。我总觉得老天爷待我太坏了,凭什么所有这些事,都让我遇上?凭什么?为什么?每次想起这些,我总是满腹怒气。”
她咯咯笑了两声,“但是,在那个早晨,你告诉我……是你的第一次的时候,嘻嘻,我突然觉得老天也是公正的,我没有被他抛弃,你知道吗,小处男?”
江之寒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我的牺牲是值得的哦。”
林晓很认真的点点头,把双臂环过江之寒的脖子,娇笑道:“休息好了么?”
江之寒看着两眼紧闭,双手使劲抓紧床单的林晓,心里有疼惜,有柔情,也有冲动。他不知疲倦的劳作着,想要用身体传达某种抚慰,却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够体会。
林晓只是一味沉浸在享受之中,她不再多话,只是断断续续的呻吟着,最后的时刻,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那声音穿破了屋梁,传散开去。
江之寒也吓了一跳,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嘴,把那声音半途掐断了。
※※※
江之寒在床上躺了一阵,林晓已经离开了,但身体的味道还残留在枕间。
人生的际遇还真是奇妙,不是吗?发生在林晓身上的事,以前以为不过是电视小说的杜撰呢,但电视小说看来怎么也逃不出真正生活的包涵。
江之寒躺在床上,什么也没想,只是无聊的看了好久天花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坐起身来,跳下床,看见床边的书桌上有一张存折般的东西,下面还压着一张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林晓放在那里的。
江之寒把纸抽出来,只见上面写着:
帐户里有一半的钱,愿意和我做一次共犯么?
拿去投资,或者是做点好事吧,算是我求你的。
江之寒苦笑了一声,翻开存折扫了一眼,把它随意扔进到抽屉里,把纸条又看了两遍,揉碎了,扔进废纸篓里。
出了房门,看见天色已经暗下去。江之寒想想,要不今天去书店和母亲一起吃盒饭吧,便换了身衣服,往外走。
拉开院门,只见门前的台阶上站着一个人。听见开门声,她转过头来,正是伍思宜。
江之寒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一下子懵住了。
他用了大概七八秒钟才平静下来,低头问:“你……不是后天才从皖城回来吗?你爸爸那里……有什么事吗?”
伍思宜笑了笑,“反正我爸生日也完了,工作的事也敲定了,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江之寒伸手把她拉起来,说:“你不是有钥匙吗,来了干嘛不进来?”
伍思宜亮了亮右手的蛋卷冰淇淋,说:“我刚来,忽然觉得站在这里边吃冰淇淋,边看晚霞,挺有意思的。”
她指着西边天边的云霞,轻声问:“之寒,你看,这晚霞真漂亮,不是吗?”
江之寒抬头看去,只见天边的云霞被落日的余光染成金黄,紫红,浅蓝,一丝一缕,一团一堆,果然是美丽极了。不过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那晚霞上,而是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林晓要讨债的时候,江之寒心里不是没有一丝迟疑。思宜不在中州的念头,有那么一刻是出现在他的脑子里的。但我有女朋友这个念头,却并没有长久的坚守在那里,成为自己坚拒的理由。在我心里,难道没有真的把她当作我的女友?
江之寒低下头,看见伍思宜正迷醉的看着天边的晚霞,心里难以抑制的有强烈的负疚感。
他说:“思宜……”
伍思宜转过头来,“你刚才在干什么,学习么?”
江之寒心使劲跳了一下,脸上却是没有变颜色。他点头道:“看书看累了,就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去我妈那里吃晚饭。”
伍思宜说:“这样啊,那……你快去吧。”
江之寒说:“我也没有和她说好。既然你来了,还是我们出去吃吧,就在拐角处那个小饭店好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两人有些出奇的沉默。伍思宜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有些心不在焉的。江之寒心里忐忑着,观察着她的脸色,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