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轻轻的,庄佳蓉坐在车里叹了口气,悠悠的说:“一转眼,你们都走了……”
江之寒一笑,“我们这个四人帮,就还剩下个小蓝在这里陪着你。可惜啊,这家伙向来是个重色轻友的人。你又不愿当他的色,只愿当他的友……”
庄佳蓉白他一眼,“讨厌!”
江之寒看着她,“佳蓉,老宫不给面子,那我还是请你吃饭吧,好不好?”
庄佳蓉眼波温柔,仿佛一池春水。
她说:“我要喝酒……”
※※※
坐在两人曾经路左相逢的市中心的酒吧里,江之寒和庄佳蓉选了个偏僻的角落。
暑假的时候,这座大学城的生意也跟着清淡了不少。这个不是周末的中午,酒吧里基本上没几个顾客。
庄佳蓉很豪爽的和江之寒酒到杯干。一杯一杯的往下喝,她的眼睛越来越亮,脸颊上却是飞起淡淡的晕红,更添了几分妩媚。
她说:“老宫确实不够朋友。要走了,怎么也该聚一聚,不是吗?”
江之寒安慰她,“老宫这个人是个奇人,UOK华人圈里也算难得一见的性格中人。人家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也就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了。”
庄佳蓉喷出一口酒气,“鬼话!”
江之寒很谦逊的,“怎么是鬼话?”
庄佳蓉说:“天涯若比邻?!连夫妻隔得远了,久而久之都会出现感情危机。”
江之寒摆摆手,“朋友和夫妻怎能一样?古人说,君子之交淡如水。这一点,我还是相信的。哪怕好些年不联系,但那情谊在那里,不能见便相忘于江湖,有机会再见,那旧日的情谊很容易重拾。”他抚着自己的胸口,“会在这里的……会有一个角落来收藏……”
庄佳蓉定定的注视他,“会吗?”
江之寒说:“一定会的……”
庄佳蓉举起杯子,“干了这一杯,我告诉你个秘密……”
这句话很是熟悉,好像有无数的女生曾经在他耳边说过。江之寒笑笑,也不拦她,和她满饮了一杯。
庄佳蓉甩了甩她重新留长的头发,“我呀,其实认识你比你想象的要早。”
江之寒哦了一声,掩不住有些惊讶。
庄佳蓉说:“你这么聪明的人,想不出来是为什么吗?”
江之寒摇头。
庄佳蓉说:“有一天晚上,我下了自修,往宿舍里走。快到楼下的时候,看见那里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些人。我那时候以为,又是哪个男生在玩当众表白之类的大戏,觉得很无聊。我从人群中穿过,嘴里说请让一下请让一下,急着要回寝室。然后……远远的,我就看见你把那个人打倒在地上,然后一群大兵出现了,然后……然后你把颜料泼在他的身上。你……不会忘记了自己的壮举了吧?”
江之寒有些不可置信的,“你……那晚……也在那里?”
庄佳蓉叹口气,“是啊,我在那里……不过,在沪宁机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并没有认出你,因为那天晚上灯光很暗,我又隔着老远。即使在你说起倪裳是你的老同学的时候,我也没有往那边联想。也许是那晚你留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凶悍了,和你平常文文静静的样子不太符合。直到后来,后来我听小蓝讲起你感恩节和倪裳一起招待他们俩吃火鸡大餐的事儿,我才把你……和那个晚上的你联系到一起。”
江之寒不由得摇了摇头,“世界还真是小!”
庄佳蓉叹息道:“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那件事儿在宁大有多轰动!女生宿舍有各种各样的传言。最先,是说被打的人是市长的公子,那打人的人能叫来军人护驾,一定是有更厉害的背景。后来又有传言说,你是倪裳的男朋友,因为她收了欺负,一夜赶了几百里的路,来替她出头。总之啊,那以后我们再见到倪裳,都觉得她更加的有些不可侵犯起来。”
看着江之寒的眼,女孩儿那双会传情的眉眼弯弯的像初五的月亮,“我现在才知道,你确实是个坏人。”
江之寒扬扬眉毛,“此话怎讲?”
庄佳蓉说:“之寒,那是毒药啊,你知道吗?你也许是一时兴起,便可以驱车几百里,去帮一个女孩儿打跑一个讨厌的追求者。但对我们女孩子来说,那样的行为就像是鸦片一样,吸食一次,会记住很久很久的……那时候,她已经不是你的女朋友了吧?”
江之寒吸了吸鼻子,“但是……她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很坚定的说:“也是我一定要保护的人。”
庄佳蓉瘪瘪嘴,“是吗?”她带着几分讥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
江之寒眼睛眯了一下,慢慢呼出口气。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也许吧……我的一个前女友说,我这个人有过剩的保护别人的欲望。”
※※※
一只手揽着女孩儿柔软的腰,一只手费力的把钥匙放进锁孔里。
扭开门,在身后关上。江之寒自己的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手脚无力,没办法把她抱起来。半拖半搂的,他把女孩儿扶进她的卧室,放在床上,然后很绅士的没有忘记帮她脱掉鞋,把薄毯盖在肚子上。外婆小时候总是说,哪里受凉也不能让肚子受凉。
带着几分迷糊,女孩儿半睁开眼,醉眼惺忪的看着他。
江之寒一笑,“你一觉睡醒,一定会非常的头疼。不过现在嘛,感觉应该很不错,觉得在飞吧?!”
女孩儿回他一个笑容。
江之寒出了卧室,四处看看。庄佳蓉的住处,他还是第一次进门。
从餐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江之寒走回卧室,俯下身,柔声说:“我先走了……这里有水,渴了自己喝。”
庄佳蓉大脑好像还是清醒的,“你喝太多了,不能开车。”
江之寒呵呵一笑,“那我怎么把你送回家的?”正要站起身,忽然觉得自己一只手被女孩儿软软的小手握住了。
他心跳了一下,给她一个疑问的眼神。
庄佳蓉睁着眼,眼睛像星星一样亮,“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江之寒嗯了一声。
庄佳蓉盯着他好一会儿,“那一天……那一天,方鸣拿枪指着我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把我拉到你身后?”
江之寒一怔,片刻,答她说:“那……是本能。”
庄佳蓉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显然不满意他的答案。
江之寒柔声说:“你是我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庄佳蓉轻轻吐出口气,“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
江之寒看过去,女孩儿那双媚媚的眼里已经有了些笑意。
于是,他也很温柔的笑了起来,“海内存自己天涯若比邻的朋友。”
庄佳蓉轻轻的松开手,“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还会再见吗?”
江之寒很温柔的看着她,“当然……”他很肯定的说,“一定会再见的……”
“那情谊还会在那里?”她问。
“还在那里。”他答。
“会有一个格子专门放着?”她问。
“当然,会有的。”他答。
嫣然一笑,女孩儿闭上眼,“那好吧……希望在加州,你终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再见了!”
良久,她听到卧室门轻轻掩上的声音。然后,是大门关上的声音,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不知道为什么,眼角忽然流下一滴水。
她胡乱的拿手背抹了抹,但片刻以后,她又有些欢快的想,一定会再见的。
我也坚信这一点。
我好想看看,你这个家伙,到底会有怎样一个结局?
第368章 擦肩而过是宿命?
袁晓爱打开房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一身黑色的Tshirt,浅蓝的牛仔裤,眼神深邃,嘴角似乎带着丝微笑。她愣了愣,好像对方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时候,坐在客厅里的楼上来串门的女生探头看了看,口无遮拦的说:“呀,小爱,原来你今天有约会啊!”
袁晓爱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转过头,脸上有些发热,“你……请问,你找谁?”
那男子温煦的微笑,“请问,倪裳是住这里吗?”
袁晓爱说:“是的。不过,她刚搬走了。”
那人哦了一声,“这么不巧?”
袁晓爱说:“她……她去芝加哥了,你不知道么?”
那人问:“去芝加哥旅行?”
袁晓爱说:“不是,她转校去芝大了。”
那人愣了一下。虽然微笑还挂在脸上,神色似乎也丝毫没有变化,袁晓爱还是感觉到他的失望。她看进他的眼里,那带着微笑的眼神似乎一下子飘忽起来,有那么片刻的失神。
他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转校去芝大了?”
袁晓爱试探着问:“你……是UCD的?”她总觉得自己见过这人。
那人摇头,“不,我……我是倪裳的中学同学,到这边来顺便来看看她。”不打电话就来拜访,原来是一件很傻的事儿。
袁晓爱眨眨眼,“你是她中学同学?真不巧,她前天早上走的……你?!是江之寒?”她想起来了,她看过他的照片,六年前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笑的很甜蜜很青春,但五官的轮廓似乎和现在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江之寒点点头,“是的,我是江之寒。”
袁晓爱哦了一声,一时好像找不到什么话说,“对了……请进来坐吧。”
江之寒似乎有些呆呆的,“哦,谢谢,不打搅你了。呵呵,我今天没事来看看,应该先打个电话的。不好意思,打搅了。”
纵然对面这人已是很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袁晓爱还是觉得自己读出了他的失落。很奇怪的,那个失落的眼神似乎拨动了自己心里的某根弦,莫名的不由得有些心酸。
她有些没话找话,“倪裳……没有告诉你她去芝大的事?不过,她走的是挺突然的,大概就是这两周才听她第一次提起。”
江之寒的眼神,似乎越过门口的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我这几个星期,有些事情瞎忙,好久都没有收Email,手机也常常关着,多半是错过了。”
袁晓爱问:“你……是到加州来旅行,还是来开会的?”
江之寒说:“我是来工作的,搬到这里来了,在南湾,离这里不远。”他耸耸肩,好像是自嘲的笑了笑。
看着袁晓爱,他很诚恳的说:“那我走了,谢谢啊!”
挥挥手,转身走了。
袁晓爱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把门关上。
沙发上的女孩儿吐出一个瓜子壳,懒懒的问:“是谁呀?长的还行哦。”
袁晓爱悠悠的说:“他么?……我猜应该是那个倪裳喜欢的男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们俩又一次擦肩而过,自己心里也有些怅怅的。
※※※
江之寒开着他的奥迪,上了101高速公路,漫无目的的往前开。没有多久的功夫,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门大桥便出现在视野里。山势起伏,金门大桥在左前方时隐时现。有一缕浮云仿佛挂在桥顶,让它平添了些飘渺的风姿。
开过一个短的隧道,前方豁然开朗,大桥的全景倏然显现。视线扫过,桥下水波荡漾,海湾里百帆竟发,远处的天使岛和监狱岛清晰可见。虽然心里有些淡淡的惆怅,江之寒还是在心里赞了一声。
看着这美国最著名的地标式建筑之一,他自言自语道,California,I am here!又忽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大叫说,四十中,我来了!
这一次,和那一次,唯一相似的东西,是他想要寻找,或是离开某个女生。但时光飞逝,早已不是从前。倪裳的影子虽然无时无刻不在他的生活里,但禁不住时光之水的冲刷,终究越来越淡了。
进了三藩城,江之寒随意的左拐右转,只是大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