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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睫问:“可不可以让我和你一起去?”她询问的有些可怜,还带着天真的执拗,让人几乎无法拒绝。但凌凭空却毫不犹豫:“不可以”。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张睫气的丰美的胸脯狠狠起伏:“你们一起逼死义父,父亲和师兄得死也与你脱不了干系,现在你囚禁我五年,太平教以为我和你勾结在一起,视我为仇了现在你说要我走,我能去哪啊?还不如你现在一剑杀了我。”
凌傲寒虽知是撒泼耍赖,但也确实事实,也无奈恐吓道:“你可以跟我来,但绝不能乱跑,我不让你去的地方绝不能去,更万万不要随便说话,否则我也保护不了你,知道吗?!”张睫吐出了香舌,顽皮的敬个礼道:“是”!
黑暗中的张小鹤不知凌凭空将把她带到哪里。
她对光明的记忆,是一辆大马车,上了马车后她惊奇的发现,这辆车的窗口居然全部是封死的,而且内里都罩上了厚重的黑纱,可以说,这辆车内已不分昼夜,更别说知道外面的景色状况了。张睫没有被蒙上眼睛,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在车里,所有人都会成为被世界遗忘的,绝对不可能妄想了解现在的世界。时间不长,应该不到两天吧,张睫依靠自己的意识估算,这辆车至少拐了三百道弯,而自己竟还听到过嘈杂的水声(这车下水了?)和呼啸的风声(这车上天了?!),但现在,车停了。
闷了很久,张睫第一反映就是跳下车好好舒活一下筋骨,但凌凭空拉住她,递给她一条黑纱,示意她蒙上眼睛。张睫不悦的嗔道:“都走那么多路了,你还怕我能记住地点不成?”凌淀莲还未出声,外面的车夫已哑着嗓子道:“女娃,如果你现在直接面对阳光,眼睛会受不了的,凌少是关心你啊。唉,我头回看见他这么体贴,你好福气啊。”
张小鹤脸红得像飞上一片彩霞,接过黑纱,去几乎将整张脸都蒙上,凌凭空上去帮她整理,张睫感到了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带着颤抖。
当黑纱被摘下的刹那,张小鹤还是下意识得挡住刺向眼睛的阳光,当她适应下来而放下手来的时候,便真正体悟了“人间仙境”的含意。
张睫曾想像凌凭空师父处理事物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如果是金碧辉煌,如果是杀气腾腾,如果是参天巨塔,如果是地下密室,她都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然而,都没有,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参天大树,抬头看,不见堪蓝的天空,只有碧绿的海洋;树丛中有座不大的山峰,挂下一道美丽的瀑布,蒸腾的水气在穿过林木的阳光照耀下,变为一片片梦幻的彩虹。
张睫浑然忘了凌傲寒的叮嘱,欢笑着像瀑布跑去,而当跑进,才发现那里已有一个人。
那人又五十岁左右,须发半白,眼袋很大,很瘦,脸上的皱纹很深,像一片片鳞甲。他倚泉而坐,前方有一方桌案,他正挥笔写着什么,以至于张睫到他背后咫尺,他仍恍然不知。
张睫看那人的字,软绵无体、稀松无架、如死蛇挂树,一下子把凌凭空的话抛置脑后,嘟着嘴道:“好丑!”
那人笔锋一顿,一阵狂风吹来,砚中墨激荡,桌上纸纷飞。张睫知道自己闯了祸,捂着嘴,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突变。
“轰”的一声,旁边的瀑布一下子拦腰炸开,满天的水滴向一柄柄尖刀,向张睫刺来。那边的凌凭空急赶而来,然而鞭长莫及,虽然棋差一招,而张小鹤摄于天威,更是连抵挡的意识都没有了。就在这十死无生的关头,自山后突然飞来一把巨大的伞,那紫色打底、描着五色凤凰的伞,撑开有近丈方圆,将爆射而出的水珠点滴不剩的格挡在外。那老者霍然站起“聂般若,你什么意思!”
比女子更妖娆的聂般若从施施然,从山后走出:“蛟伯,请恕冒犯,是龙帝命我将凌兄也这个女人带上九天阁的 。”
那老汉本面红耳赤、怒瞪双眼,一听道龙帝这名字却骤然泄了气,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张睫犹惊魂未定,她本以为这不必举手投足便致令瀑布激射的半百之人就是凌凭空的师父,但没想到这人好像竟还对东深龙帝又极深的敬畏,这令她不由对这个人的兴趣又翻了几倍。
紧跟而来的凌凭空先对枯瘦之人行礼:“蛟伯”。
蛟伯微吁口气:“凭空,你有五、六年没来这里了吧?”
凌凭空答:“五年二月零二十二天。”
蛟伯问:“为什么?“
凌绽莲冷道:“个中详情曲折,不便嫯述。”
蛟伯愣了一下,即笑道:“还是一样的冷漠不近人啊。好了,快上去吧,龙帝一直在等你呢。”
那边的聂般若也跟了上来,向凌傲寒躬身抱拳道:“凌兄,数年不见,您更加精俊,也更有气度了,让小弟好生羡慕。”
凌凭空没有多说话,只“嗯”了一声,简单回了个礼,但一直紧盯着他表情的张小鹤却肯定得发现他眼中流露出连对蛟伯都没有的忌惮。
一路上凌凭空都寒着脸,眼神郁郁得像要掉出石头,张皆几次想上去和他解释一下,但在距他三步就像被冷气激的呼吸困难,连嘴都张不开。倒是聂般若嘴甜,拉着张睫笑道:“妹妹肤如霜玉、顾盼灵动,漂亮得连阳光都甘作陪衬,凌兄好福气啊。”
张小鹤被这比清纯更娇美,比风情更英气、比漂亮还更胜一层灵动的男子拉着,羞得脸成了个大红苹果,也忘了挣扎,扭捏道;“哪儿有,你才是美啊。”然后低着头玩着裙角娇嗔道:“什么‘凌兄好福气’,我和他又没关系……”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山顶,映入眼中的是由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树木堆砌成的一座九层高楼,这座,“树楼”不见半分金属宝石的点缀,更不见精工巧匠雕琢的手笔,但气势冲天而起,令人侧目。张睫明白,这就是义父所说“大象无形,大道至简”的最高境界,她对楼中之人不由腾升起一种虔诚的敬意,更极欲目睹其风采。
三人来到顶层,在一屋子前凌凭空突然有意无意的站在张小鹤身前,茶声道:“师父,凭空回来了。”
久久没人回应,张睫几次想开口相询,却都被凌傲寒冷厉的眼神制止,终于,里面有声音传来,“进”。
——张睫这才知道什么是“龙吟”。
那声音雄浑有力,但清凉干净,连久久不绝的余声都透彻得叫人陶醉,而所带出的威严就像一个绝不能拒绝的天命,张小鹤的脑子还沉侵在美妙的声音中,但身体已不自觉得迈步走了进去。
屋中有四人:
右首人很高大也很壮硕,坐着便和普通人站着差不多高,他白发苍苍而不苍桑,反而如电射般炸起,额头的皱纹形成个“王”字,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神采俊历,坐在那里虽不发一语,但予人感觉正如卧虎,杀威令人不寒而栗。
——这个人张小鹤见过,五年前此人曾于殇组织中一位总是面带笑意的老者一起袭击了自己的义父张角,好像是叫什么虎王的。
张睫岔然的盯了他一眼,他却全然无动于衷,像忘了她这个人。
左首人一袭黑袍遮身,上面用暗金色线绣满星辰图案,内衫是扎眼的鲜艳红色。从半垂下的褐色卷发和露出冰山一角的苍白皮肤来看,他也应该是个高贵而英俊的年轻人。聂般若紧步走到那人身后,低声唤:“师父”。那人点点头,让他在自己旁边坐下。
主位是一个约三十多岁的青年人,他目长两寸,眉毛却是目的倍长,斜扬而起直抵额角,发长过肩,黑的像侵了油色黑色绸缎,唇色艳红像涂了鲜血。他有些随意的盘坐在那里,但何止气势如山,简直像浩瀚九天,把所有人的气焰都压了下去,但别人不仅不觉不适,反而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凌傲寒上前,单膝跪地,拱手过头,不知因害怕还是兴奋而微微颤抖的声音道:“师父,凭空回来了”。
张灵雀一惊,虽然那人相貌不凡、威势如天,但她仍不敢相信他就是凌淀莲的师父:东森龙帝、冥君战!
冥君战用明亮而善意的目光打量着凌凭空:“回来了就好,坐吧。”
凌凭空低着头,汗水打得他鬓角纠结在一起:“是”然后连忙坐在下首位子。
张睫正扭捏不安,却猛得发现好像还有一人面对和自己差不多的麻烦。
那个人坐在颜动天身边,有些不自在的左顾右盼,像一只胆怯的兔子,视线从不在某个地方稍作逗留。他只有大概十六、七岁的年龄,额头上有一小块鱼形的红色胎记;他肤色很白,却与凌凭空的白截然不同,相比于凌的剔透如霜,他却温良似雪玉,虽不如前者精致出尘,但更柔和亲近,可谓各占胜场。
——他当然是天翔。
张小鹤正饶有意味得看着这半大孩穷迫的红着脸,像全忘了自己也处境尴尬,而在这时候,冥君战才像发现她这个人一般问:“你就是黄巾前任首领的义女?”
谁也没想到,张睫居然没好气道“我是谁与你何干?”
这个反问可以说语惊全场了,但细想想,也不难理解:毕竟黄巾就是在张角死后才开始分崩离析的,而张角的似也与零还有不可脱离的关系。
但出乎张灵雀的意料,东森龙帝并没有发怒,连其他人都是不动声色,只是天翔有些好奇的望了她一眼而已。
冥君战温和的笑,温文的说:“你怕我”。
张睫夸张的张大嘴,指指自己秀气的鼻尖道:“我——怕——你?”
“你若不是怕我,怎么会故意想激怒我?凌凭空一定提醒过你不要随便乱说,可你就偏要和我别苗头,到底是年轻啊……不过我欣赏你敢想敢说,比寒意侵人的凌凭空可爱多了。来着皆客,你去找个地方坐下。”
张睫虽然没想到东森龙帝居然是如此开通豁达的人,蛮横的小脾气对这人宛如石沉大海,令自己无趣,于是就讪然的找了个位子坐下。
这时在一边沉默许久的黑袍人开口道:“龙帝,你把我和虎王不远千里叫来,不是光为迎接凌凭空的吧?请尽快进入主题,这里尘埃飞扬,而且草木气太重,我无意在此久留。”
冥东森冷冷道:凤君稍安勿躁。这里巨木参天,正可令您的‘幻凤真元’更加充沛,在此地多呆会儿,与您的修为不无小补。”
张睫这才知道,原来那黑袍罩身之人,便是零组织“五瑞神”中的南火凤君:宇星断!
——零组织一向神秘低调,此刻竟然五大首脑到其三,所谋必重。可她不仅不觉忐忑不安,反而更觉恰逢盛世,兴奋的关注场中的变化。
良久,自外面疾行进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年,他一进来便面向龙帝单膝跪下,双手呈上一封书信。冥君战阅读信章,脸上的神色时晴时阴,但终于舒了口气,挥手对青衣人道:“很好,你退下吧。”
青衣人躬身而退,竟对与龙帝平等的凤君与虎王不理不睬,而这两人也未表示任何不满,张睫更是觉得这个组织疑团重重起来。
冥龙帝轻咳一声道:“现在五支异族已经结盟,正从五个方向进犯边境,在这个时机,他们奇奇进攻,必然不会只是简单的抢掠,虽路途遥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