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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武举;是当时十里八村的能人名仕;也在梅花拳里轰动一时;可以说是荣耀加身;实指望向师叔祖杨炳一样(康熙壬辰年的武探花);落一个封妻荫子的结果。这些事细想起来;都是我鬼迷心窍的根源。你大师伯在外传拳我并不反对;但他将梅花拳改为义和神拳;我就感到有点儿不对劲儿;自古以来这都叫作聚众谋反;是要掉脑袋的;有的朝代弄不好要祸灭九族。后来;你三师叔同五师叔也都跟着掺合;师父张如纯不但不管;还把那掌门之位传于赵三多;这不是有意纵容他们还是什么?我这一辈子错就错在;当你大师伯与三师叔于威县兵败投奔与我时;我竟为明哲保身糊涂到出卖自家弟兄的境地;后来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补救已势如骑虎;悔之晚矣!”
范炳纲说至此便抽泣起来。李三在房上听了他一大套;只认他是在故意做戏:这种人怎么可能有良心发现的时候?纯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没安好心”!只见范炳纲对天慨叹道:
“范炳纲啊;范炳纲!可叹你一世英雄;没有做出那惊天动地的事情;留芳百世的名声;反而丧心病狂地丢失了良心;落得个骂名千载!就像那<;水滸传>;里面的史文恭;白学了一身好武艺;到头来还不是恭手献出自家的人头;给那晁(盖)天王墓前祭灵?现在;我虽有那悔改之心;但可叹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谁又信我这‘浪子回头'?老天;您如能赐给我一次机会;或能挽回我的罪孽之一二;我一定要万分珍惜不错过;我愿将这面前的“梅花拳圣宝”献给应当泽份之人;如须外加上我这条老命的话;我也决不吝惜;尽管取去;只求老天保得我一家平安!”
范秋水听了马上说道:
“爹爹如真有这悔罪之心;这倒是件天大的好事情;请爹爹不必烦恼;女儿愿做这谈判的使者;用女儿这满腔热血来换取仇家的原谅;但不知爹爹方才说过的话可是真的?切莫辜负了作女儿的一片至诚致孝之心!”
“我那好女儿;爹爹何曾骗过你一次?此等事情;如不是我自生悔意;别人怎能左右的了?我已思量多时;坏事做的越多;那债则越积越多;逼促得自己越发难以回头;不如;自己一咬牙、一跺脚、猛一回头;与那过去一刀两断;就如此;狠巴巴的了此一生;倒也爽快!”
范炳纲说到此间;猛将条案上那短剑抄起;“唰”地将短剑拔出鞘来;那剑“忽”地寒光四射;冷气嗖嗖;硬将那两盏气死风灯逼得反显黑暗。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使旁边的范秋水姑娘大吃一惊;连房上的李三都怆然失色。就见那范秋水急得手足无措的说:
“爹爹你。。。。。。”
“秋水;莫慌!爹爹我是要对天发誓。。。。。。”
李三睁大眼睛看时;瞧那短剑自然放光;心中自忖:“五叔曾说那宝刃为欧冶子所铸;名曰‘世阙’;只因它能在黑暗之中自然生出明晃晃的光华;所以也叫‘生辉’。此剑锋利无比;沾肉即裂;所以常以鞘套之。乃世之异宝。相传欧冶子铸剑时;所铸原为‘三长两短’;其长者有湛卢、纯钧、胜邪;其短者有鱼肠、世阙;老贼现手中所拿的正是那短的‘生辉’无疑;我须盯住其去处;切莫让那老贼再变哄了去;却让我弄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只见那范炳纲把手指对准酒杯向短剑锋刃上轻轻一抹;鲜血滴滴渗出流进杯中;范炳纲复又将酒杯举在空中大声说道:
“苍天在上可鉴;小人范炳纲;因把那功名利禄看得过重;悔不该一时糊涂;做出那伤天害理卖友求荣的不耻之事;至使我那大师兄和三师弟命丧囹圄。又;受旁人怂恿;将那梅花拳圣宝‘书与剑’归为已有;实乃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必激恼神人共愤。小人自知多行不义、罪孽深重;虽万死不能面祭亡灵;非积千善无可赎抵一罪。尽如此;我欲悬崖勒马、改邪归正;特向上苍忏悔:从今往后;我改恶从善;体恤忠良;敬待圣宝。如若违悖誓言;再做那伤天害理的事;老天有知;则以此瑶琴为例处之!”
誓毕;一口将那杯中血酒吞了;又从条桌上将那架瑶琴高高举起;往膝盖上只一磕;耳轮中听得“卡叭”一声;瑶琴横断为两截。范秋水姑娘见了高兴地拍手说道:
“爹爹;这就好了;我凡得到机会;定当全力替父开罪;不使爹爹这片悔罪从善之心;就此声没。”
说完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李三在屋顶上自忖:“莫非这老贼真的有改恶从善之心?哼!可别让这老贼又哄骗了去!他本来就花样百出;父女二人演的这出戏就像是真的一样;我且看他下一步是怎生举动?”想到此;视线顺瓦笼往院中瞧看;就见那范炳纲似有酒醉之状。便听见范秋水柔声说道;
“爹爹如真不胜酒力就不要再喝;我扶您回屋歇息去吧!”
说毕;就用手搀扶着范炳纲从椅子上站起;东倒西歪地向正屋门走去。
(下接第一百七十九回 生瓜蛋果然中计 范武举识破仇人)。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一百七十九回 生瓜蛋果然中计 范武举识破仇人
第一百七十九回 生瓜蛋果然中计 范武举识破仇人
李三一看那“梅花拳圣宝”包括书与剑与那红布包袱皮都原封不动地在条案上搁着;院内静悄悄地并没有其他的人;立马觉得全身热血沸腾;尤其是后脊梁背上燥热起来;然而;脑子里“忽”地变得无比警觉;好象在告诉他盗取“圣宝”的机会来临。他下意识地扫视四周;于瞬间为自己的下步行动做出了规划、测量和判断:从房上跳下只需五步便可蹿到条案子旁边;取走“梅花拳圣宝”并跑向院子东南角中的矮墙;再一蹿就可蹦上矮墙;沿矮墙檐快步奔跑三步即可蹿上南高墙;再一跳就可出了这院墙到了墙外了;估计前后加起来也就只用半盏茶的功夫;便可大功告成。
思量已定;李三伏下身趴在屋脊上再次仔细地听着屋里的动静;见无异常;便如一片树叶似的落在房前地上;随即隐伏在门侧又一次听了听屋里的动静;觉得屋内外确实无有响动;便向刮风一样跳到条案前将“梅花拳圣宝”卷在腋下;“呼”地又直奔院子东南角的矮墙下冲去;眼中看得清楚;借着冲劲儿再往前迈一小步;右足一蹬地;左脚就可腾空而起;再一举右足就可踏上矮墙的上檐。这些小技对于李三来讲如同儿戏;本不在话下;何况又在急迫之间;李三跑得正在兴起;突觉得那地表“噗”地向下一沉;心说不好!再想提气上蹿可就晚了;两腿重心一歪早来了个“倒栽葱”;那砖头瓦块灰土烂泥劈头盖脸自上而下;把李三埋了个严严实实;这时;李三屁股似乎着地;但灰土扬尘却把李三呛得喘不上气来。两眼不得睁开;两耳忽听人声嘈杂;众人齐喊:
“翻了;翻了!快;快!挠钩齐上;撂翻他按住;别让他跑了!”
李三只顾挣扎;待挣扎不动时;已被五个人死死按压在地上;有人将他腋下腰间“梅花拳圣宝”、双匕首及飞抓搜出;绳捆索绑得结结实实搭在一旁。李三心想:“完了;完了!千小心、万谨慎;末了还是中了奸人的计策。再怎么说也是败在他的手里;让人怎么心甘?”
一会儿;来了几个人将李三拽起;推推搡搡押至正房屋内。李三看时;见范炳纲坐在正面太师椅上;右面站着范秋水;左面站着四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曾在范家大门外见过;正是那范家所谓“大哥”和“三公子”。在“大哥”身旁边站着的;是个瘦高个头的“独眼龙”;李三一猜就知他是范家五虎中的老二;因在“鸿门缘”他听“老油子”五叔说过;“头两年;范炳纲那个二少爷睡着睡着觉让人拿刀子捅瞎了一只眼;闹个‘独眼龙’”;说的可能就是指他。另外一个;李三虽说不认识;可猜得出来;一定是范家五虎中的老四。因他正诈诈呼呼地冲范炳纲说:
“爹;您算得真准真对;我们守在那空屋内看那陷阱;果然不出您之所料;这小子他竟朝那里跑来踏了下去;被我们哥几个上前捂个正着。不过;刚才逮着的这个贼;是个大孩子;身健儿甭提多利索了;跑起步来‘嗖嗖嗖’的;跟飞一样。我们从他腰间搜出来一对匕首和一条飞抓百链索;看起来他也是个做贼的老手了!”
原来;自从李三拿走了假的“梅花拳圣宝”以后;范炳纲就断定;贼人来到他家的主要目的是盗取“梅花拳圣宝”;并肯定幕后的指使;是与梅花拳有密切关系的人;现在最大的嫌疑就是自己的五师弟刘凤龙;有人密报他在马路斜对过开了一间小酒铺;叫“鸿门缘酒家”;怀疑是个眼线。故此;他亲往县衙门跑了一趟;找见了巨鹿县的县长游辛计。
这游辛计本是范炳纲隔辈的姑表兄弟;与范炳纲臭味相投;有了这层关系;他们之间来来往往甚为密切;走得非常近乎。范炳纲在姬家屯时;因仇家三天两头找上门寻事;先是他家老二被人捅瞎了一只眼;后是那小五让人给绑架弄走了半个月;归其花五千两银子才把人赎回来。为此;他们全家搬进城里来了;并在城里置了这所宅子;另开了俩三家买卖铺面;这些事情都是经这位当县长的表弟游辛计顺手给办的。前些日子;县里派人、范家顾车、到沙柳寨抄赵三多的家;那就是他们二人的共同杰作;但抄到“梅花拳圣宝”要归范炳纲;其余抄回来的箱笼物品;大部分须归游辛计。大前天晚上;庞师爷、宫团总和曾副官在范家大院里面被杀;县长游辛计明知此事并非范炳纲所为;却当着众人的面将范家的男丁全部带走;还导演了一绌“范炳纲吐血”的话剧;其目的就是为了让范炳纲再引贼人上钩。
范炳纲见了游县长以后;就把自己头天怎样设计装病;怎样设下埋伏;贼人又怎样借前院放火搞调虎离山;最后又把假“梅花拳圣宝”盗走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跟游辛计叙说了一遍;游辛计也觉“下饵钓龟”的时候到了;便商议合计了一番“舍孩子套狼”的办法;就下令将范家五兄弟释放回家。
范炳纲回到家中;见老五受了惊吓病倒在炕上;也顾不得许多;遂领着其余四人在院内查看地形;在矮墙上檐口的飞边;发现了李三“来去”的蛛丝马迹和路径;于是便挖下了两处陷阱;叫众人埋伏在平常盛工具的空屋内藏匿;单等那贼人逃走踏翻陷坑时抓人。
范炳纲面对这十五六岁的孩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似乎面熟在哪儿见过;便低下头仔细认真的想了个遍;还是没有想起什么;便抬起头来说道:
“小英雄;你可认得老夫?”
“认得!剥了你的皮;我恨不得啃你的骨头。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你的魂魄!”
“哦;有种!咱俩还是深仇大恨?你是谁?能告诉我吗?”
李三不语。可旁边站着的范家五虎怎按耐得住?乱哄哄七言八语的嚷道:
“快说!你是谁?小兔崽子;我扒了你的皮!”“不说就打死他;小贼!”“说!不然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小王八蛋还。。。。。。”
范炳纲把手一抬;示意让他们安静。然后把宝刃“世阙”拿在手中;右手一用力“嚓呤呤”将剑出鞘;剑光直照李三脸上;放射出耀眼的光芒。那锋利无比的剑刃一拐弯直指李三的颈嗓咽喉。李三一惊;随即又安定下来。接着;把胸一挺;把心一横;把头一昂;把眼一闭;把脖颈一梗;就等着死了;可等了好一阵时间;就听范炳纲冷笑了两声;压低嗓音问道:
“你认识刘呈祥吗?是他派你来的吗?”
李三心里又是一惊;但他把头扭向一边;仍是不语。
范炳纲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让站在旁边的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