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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纪乐颜呆住了。
怎么……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江无夜并没有爱上柳芊芊?
她做错了,是不是?
江无夜轻轻扬起笑意,“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可以告诉你,纪乐颜,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他看来是冷酷的,冷酷得令人发颤,“天下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威胁到我,恐吓到我,我只做我喜欢,我希望做的事,偏偏束手就擒这个成语是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
“我想——”纪乐颜的刀抵住柳芊芊绝美却惨白的脸蛋欲刻出一道痕迹,“到今天我依然不了解你!你真是没有感情?真是铁石心肠?”
柳芊芊僵得像根随时会断的弦。
一时间只觉得胸口似堵住了一团东西似地难受,闷得连气也喘不上来了。
心脏一阵抽搐,很痛,很难受。
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她强自运功冲破穴道,任由奇经八脉倒流,不管这样做是不是会让她有如强弩之末,不管这样做是不是会让她有性命之忧。
有如乱雪飞霜的旋踢气势磅礴,幽幻如缕。
倾刻,她周围的几十人纷纷倒地不起。
刀剑相交,发出清亮的响声。
柳芊芊飞身一跃到江无夜身前,她猛地搂住了江无夜的腰,很轻很轻地问,“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对吧?是假的吧?”
他不说话。
用力搂着,紧紧地抱着,她说,“我现在没事了,不用说违心的话了,我知道,一定是假的,对吧?”
他还是不说话。
她的声音沙哑而绝望,“即使骗我也好。只要你说,我就愿意相信,相信你说的。”
江无夜轻轻把那双抱紧自己的手自腰间抽离出去,他黯沉的黑眸似在沉思,一寸寸地望进了她的心灵深处,一抹复杂的光芒掠过眼底,“这是最后一次,利用你。”
“我不相信。”她笑,笑得凄迷,鲜血正不停顺着嘴角和颈项涌出,染红了肩头雪白的衣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如果一旦你不再有利用价值,等待你的就是个非常悲惨的结局。」
「施梦琦是曾经的我,而你将会是曾经的施梦琦。」
柳芊芊飞身而起,似笑非笑。
绝崖边上,人影重重。
重重人影扭曲在暗绿的草丛间。
山风在呼啸着,森寒冷意,凄凄入骨。
金铁交击之声被寒风掩灭。
残声在风中飘转。
冰冷的风终止在两道身影跌下绝崖的瞬间。
剑花飞舞,细细柔柔的浅金就像是月光的色泽。
长剑自杜彦衡胸间穿背透胸而出,杜彦衡的左手更是直接探入韩骏的胸膛,将韩骏击得踉跄往后退。
两个男人都是为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战。
一个为了情,一个为了义。
柳芊芊的剑刺进纪乐颜的胸口,纪乐颜使出最后一掌将柳芊芊击得踉跄往后退。
两个女人都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而战。
一个为了恨,一个为了爱。
江无夜感到浑身冰凉,心底猛地一沉,他想救韩骏,他想救柳芊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残酷的一幕。
韩骏和柳芊芊同时跌下山崖。
两人同时在掉落那一刻,身后的人奋而来袭,江无夜左手扔出飞刀,他只有一个机会,一只右手,选择救一个人。
江无夜看着柳芊芊,拉住的却是韩骏的手。
“芊芊!”原本一直在暗处静观其变,想要渔翁得利的郭琛航见到这让他胆寒的一幕,脑中一片空白,提气急奔,一口气抢上前去,冲下了陡崖!
只见郭琛航抱着柳芊芊一起往下坠,下面很深,什么都看不清楚,掉落的速度很快,转瞬之间,他们已经失去了踪影。
江无夜将韩骏救上来,为他点穴止血。
韩骏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一个字也没有吐落。
江无夜在悬崖边站了许久,然后,转身,黑眸掠过躺在地上的几十具尸体,他对韩骏说,“走吧,该回京了。”
四周一片寂静,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即使心里有个脆弱的地方,他却依然还是江无夜。
「因为我真的想知道……如果我因为你而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没关系,我们还有好长的时间,你可以慢慢爱上我。」
「这是定情信物,我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给你了,你要好好替我保管,你记住,绝对不要背弃我。」
他看着她,拉住的却是韩骏的手。
她漆黑的眸子一片朦胧,似水气,似雾凝。
无数的悲哀聚集在里头,掩去了所有的生机光彩。
她的悲伤是发自骨子里的痛恸。
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
爱情就像一粒种子,到时它就会成长、开花。
不知道开的是什么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花。
但是,肯定它会开花。
☆☆
chapter 19?
chapter 19
人生,有时是一场灾难,也是一场悲剧。
只是,更多的时候,是人自己为自己导演了这场灾难和悲剧。
若非刚好触到壁树,郭琛航果断地将手指狠狠地插入山壁,摩擦出斑斑血痕,用骨折换来半空中的一缓,在重力的冲击下,只怕两人都已葬身于此。
绝处缝生四个字就可以形容眼下的情境。
如烟如雾的水汽扑面而来,满眼昏黄日光。
郭琛航松了口气,探身几步走到深潭边,也不管飞溅下来的水雾,只顾把血污的手在水里洗干净。
清冽的潭水倒映出柳芊芊的面孔。
她的脸色有几分的苍白。
溪水映入眼帘的那个瞬间,郭琛航所有的动作突然滞住。
柳芊芊开始仔细地、温柔地、一点点地帮他清理受伤的五指,他的五指全都僵直得不能弯曲。
“痛吗?”她问。
他的心脏仿佛静止了一下,“你希望我怎样回答?”她真的很残忍,明知他痛的不仅仅只有手,更痛的是……心。
柳芊芊心中的千思万绪乍然涌上,抬头,她看着那张冷毅出众的脸,细微的嗓音宛如叹息,“为什么?”
为什么可以跟着她跳下来?
为什么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
为什么可以为了她这么做?
郭琛航的神情沉静平和,一双注视她的瞳眸黑黝深邃,“我不相信你真的不懂,何必多此一问。”
闻言,柳芊芊绽开一丝苦涩无比的笑,低着头把白衣下摆的布条用力撕开,缠上小木条密密紧紧地裹上他的五指。
“为什么要这样呢?”她有点恍惚,一阵阵冷汗袭来,内腑里绞着隐痛,“如果你死了,这么重的债,你让我怎么还?”
尽全力缓慢地深呼吸,她的手紧紧地捂住嘴,剧烈而沉闷的咳嗽几声。
几滴鲜血从指缝里流到青石地上。
红艳的血迹显得十分恍目。
郭琛航这才注意到柳芊芊不仅脸色苍白,而且眸子光芒难聚,分明内伤严重。
他担忧地伸出完好的右手拿过她的左手,周围浓重的水雾和瀑布倾泻而下的轰鸣掩盖住了他的所有知觉。
他盯着眼前绝丽的面孔,那么近,近得只需他伸伸手指就能碰到。
她活着、会说话。
他轻柔地抱起她。
她闭目喃喃道,“好累……好想好好地休息……”
他抱得那么紧,好像想把她揉碎渗入他的身体,他咬着牙,目光凛冽而充满痛苦,“柳芊芊,你不是说只要一个人不想死就总有办法可以活下来吗?!如今呢?你是不是打算两手一摊,就乖乖等死?不做任何努力就这样放弃自己?难道,你会甘心吗?柳芊芊,不要轻言放弃!如果,你不能为你,那就为江无夜坚持下去,为他坚持下去,坚持到最后一刻,你不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对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地喜欢过你?!这些问题的答案,你都不想知道吗?!没有找到答案,你甘心吗?!就这么倒下去,默默接受死亡,你甘心吗?!”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她心里痛,痛得缩成一团,抑不住虚软的疼痛,“你就让我安静一下,不要管我,好不好?”
她抬手欲推离他,而他像是料准了她的行为模式,反握住她的手,“好!就算是我自作多情!我不管你在不在乎,我非常在乎行不行!”
她的满不在乎,让他拧痛了心。
他目光深沉地瞅住她,“算我求你,柳芊芊,公平一点,给我一个可以让你爱上我的机会。”
她仍是静静地闭着眼,然而,胸口却蕴藏着剧烈的痛楚。
许久,她将脸埋贴进他的颈间,“我只是想安静地睡上几天……我不会死的……”
再痛的伤,再难过的疼痛,她都经历过。
痛的时候很痛,却是自己还活着的最好证据。
还不想死。
即使是心灰意冷,甚至自暴自弃地放任自己。
即使有些事情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却还是不想就这么死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死掉。
☆☆
柳芊芊当日的举动在郭琛航的心中掀起触电般的悸动,只要不排拒他的存在,就好,只要那样,就好。
可惜,柳芊芊的心只在江无夜身上,昏迷中反反覆覆总是江无夜的名字。
郭琛航听了,只能微微苦笑,他舀了匙药汁,小心翼翼地吹凉之后,才递到她的唇边,让她喝下。
虽然他知道这种滋补汤剂喝了也无用。
整整十五日,郭琛航始终守在床边,不曾稍离。
这段时间,柳芊芊都在生死线上挣扎,而他却无能为力。
服用了逆命丹的后果就是不会再接受外力的灌输,他如果灌输自己的内力给她,反而会害了她。
☆☆
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被吱喳的鸟叫声吵醒。
当柳芊芊醒来时,她已身处一间小木屋中。
屋子只用一些木头钉在一起,木板与木板之间有许多空隙,隐约可见外面的花草丛生。
屋内只有一床一凳和几块石头堆成的简易灶台。
柳芊芊抚着头,眸子一片酸涩,呻吟了声。
喉咙干涩,她想喝水。
下床,一道蓝影迅速闪进来,扶她。
郭琛航一袭宝蓝色衣衫,神态间自然透出一派清华之气,他用完好的右手按在她的肩上,将她搂入怀,“醒了?”
柳芊芊脸色微变,想推开他,可看到他的左手,动作就顿住了,她拿起他的左手,将布拆开,果然,不仅肿胀,而且发炎了。
“你——”她皱眉,气血涌上头。
他淡淡一笑,无限苦涩笑意只停留在唇角,他看着自己负伤的左手,“没有它,我该用什么让你留下?”
她僵硬地别开视线,“只要我想走,你留不下我。”
“我知道。”他盯着她,“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给自己留了退路。”
她回头望他,若有所思地沉默半晌。
他的瞳孔顿时微微一缩,“我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出口,然而在一个不经意间却被我发现了,你愿不愿意和我赌一次?”
她奇怪的、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他的神色有轻微的改变,“五日,只要五日,在这五日里尽你的全力来爱上我,五日后,不管你是否爱上我,我都可以告诉你出口在哪里。”
用五日换遥遥无期,哪个更有胜算?
柳芊芊的胸臆漫开某种复杂情绪,他根本就毫无胜算。
他大可以骗她,大可以一直把她困在这个地方。
“这个赌局,你注定要输的。”她努力而且困难地在摆脱心中的—些东西。
他的眼睛黑得出奇,亮得出奇,“你若爱上我,说不定我想驱赶你,还赶不走了。”
“是吗?”她喃喃自语,怀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