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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测测你和蓝美人儿有没有希望,”沈予慕放弃了鸡腿,啊呜一口咬走了沈七手上刚剥好的虾,赞了一声“好吃”然后接着说,“你猜卦上怎么说来着?”
沈七也不知道在不在听,完全没理会。
沈予慕不满的伸出沾满了油的手往沈七肩上一拍,沈七连人带椅直接躲开了!
沈予慕暗自惊叹,莫非才两天的功夫沈七的武功又进步了?不能够吧?明明天天陪着他,应该没时间练功才对。
“躲什么?”沈予慕怒目而视,“你问一声卦上怎么说的会死?”
沈七淡定的挪回了椅子,继续剥虾,头也不抬一下的问:“卦上说的什么?”
完全的有求必应,沈予慕瞪了他一眼,狠狠的咬起了一只虾,才说道:“卦上说蓝美人儿红鸾主北,却是极阴之地,此人定是心智坚定,撞了南墙不回头的型儿。与你倒是有些缘分,若是时机巧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想想自己看上的美人儿与自己无缘,倒是与这呆子可能性高些,有点想就这姿势踹沈七一脚。
沈七面无表情。
沈予慕“哎”的一声,大叹了一口气,拍拍沈七的肩膀,沈七微皱了眉,没有躲开。
“可惜啊!卦者算不出自己的命定轨迹,你离我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卦象也跟着模糊不清!”沈予慕装模作样的叹息,“我说呆子,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多久?”
沈七难得的顿了一下,随即道:“十七天!”
“算得这么认真,原来你一天天在倒计时,恨不得早点离开啊!”沈予慕没想到沈七真的在算,愣了下,夸张的感慨着拍拍沈七的肩膀,“放心放心,本阁主不会硬要留你的!到时候就算是你不走,本阁主也会赶你走的!”
半年前,沈予慕无意中救了沈七,作为一个一向又便宜不占白不占、有恩于人必求回报的原则,看在沈七武功还不错的份上,沈予慕不问身份来历的拐沈七签下半年的卖身契。
如今半年将至,沈予慕也只当是缘尽了。对于缘尽之人,沈予慕从来都是挥手就走,从不留恋的,这一点沈予慕自己知道,陪了他半年的沈七自然也知道。赶人走这种事,沈予慕完全是做得出来的。
“嗯!”看了看自己被拍得油腻腻的肩膀,沈七依旧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沈予慕撇嘴,这人还真对自己不耐烦了呢。
“沈七!”沈予慕难得正儿八经的叫沈七。
“嗯?”
“作为约定的结局,陪我上枉作山吧!”沈予慕说完话后,低头喝汤。
沈七闻言却是抬起了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沈予慕。
☆、第十一章 相思传信
正说着话儿呢,一只黑色红尾巴、只有茶杯大小的鸟儿从树梢上飞了下来,停在了沈予慕的肩膀上,还亲昵的咬了咬沈予慕的耳朵,弄得沈予慕一阵痒痒。于是伸手一抓……
还好小鸟机灵,振翅一飞,飞到了一旁的小桌子上,啄些干果果腹去了。
沈予慕趴了过去,对着小鸟左右上下看了看,不很确定的问了声:“相思?”
小鸟闻声,啄了啄沈予慕的手,以表示听到了。
相思是神机阁副阁主,兼任左护法的左以思养给沈予慕玩儿的一只雀儿。红嘴儿红尾巴,最爱吃红豆,其次才是小米和干果,所以取名叫相思。这只小相思在阁里的另一层含义,自然就是左护法暗恋沈予慕,借着送雀儿的名义表达倾慕之情。
至于事实如何,当事人没有任何表示。咳……这是题外话。
总的来说,沈予慕一直挺喜欢这只雀儿的,既能送信,又能寻人。小巧灵活,不引人注意。
伸手拍拍相思的小脑袋,相思扑簌着翅膀,高昂起头来,沈予慕从它的脖子上取下了一根细小的黑色绳子来,绳子上还绑着一个小小的黑布袋子。
沈予慕对沈七吩咐道:“去拿张白纸,再点根蜡烛过来。”
沈七依言站起身来,进屋取了纸,又点了根蜡烛出来。沈予慕已经将桌上的东西扫到了一旁,示意他将白纸摊开在桌子上。
沈予慕从小布袋里取出了一张紫色的、比丝绢更薄而透明的娟纸,摊开,放在白纸上,结果沈七手中的蜡烛,将蜡一滴一滴的滴在娟纸上,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循序渐进的滴下。
等到整张娟纸都浸满了蜡,才吹熄了灯火,将蜡烛放在一边。慢慢的将整张绢纸掀了开去,就见白纸上,星星点点的怪异符号。
这是神机阁内部书香门第高层之间相互传递信息的方式。用特殊处理过的纸张记录信息,就不用怕其他人无意中得到信件,会截取信息。即便是无意中被破解了信息也无妨,你若能看得懂神机阁的特俗代码,便算你本事了。
起码沈七盯着白纸上的紫色字符,就全无头绪。
不过沈予慕倒了扫了几眼便明白了,不由的轻轻的笑了起来,说道:“蓝大美人真让人意外而惊喜啊!”
蓝孜涵?
沈七心中奇怪。与沈予慕半年寸步不离,自然知道他喜欢美人儿,也乐于追求。但是从来也不会在兴致过了之后,还持续调查不放的。除非这个人身上有什么对他来说有用的东西。不过那也该交由阁里的人去查才对。
为何,偏是对蓝孜涵兴致浓厚呢?
“你好奇吗?”沈予慕侧头,审视的望着沈七,似笑非笑。
“嗯!”沈七老实回答。
沈予慕轻轻一笑,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慢条斯理的将一旁的绢纸折叠了起来,亮着口白牙:“那我偏不告诉你!”
萧子昇说的对,这家伙就是没长大的孩子。
沈七神情不变,仿佛刚刚回的那声只是替沈予慕应个景儿。
沈予慕这回不和沈七呛声了,一心想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左以思让相思带来的信息的确很有意思。
蓝孜涵恰是在那年的政权交替之时被送上枉作山的,此次下山的目的,也不是血冥剑。血冥剑只是蓝孜涵的一个借口罢了,他是想以血冥剑引出百里剑阁中藏着的,那把“归云”。归云剑曾经是江湖上鼎盛一时的蓝家所有,蓝家恰巧是那年被无故灭门的三大世家之一。
若是猜测的没错的话,蓝孜涵正是蓝家的遗孤,此次下山,只怕是来查当年蓝家一夜被灭门的真相的。所以才惹了百里家,随后又上了苍冥山。
这一点,对于沈予慕来说很重要。因为无故惨遭灭门的三大家之一,就是淮安沈家。
沈予慕斟酌着,也许该让左以思给点帮助。不过被太明显了,毕竟,有些事情,神机阁不便参与。
三日后蓝孜涵与百里玉飞的七里亭之约,也不必去凑那个热闹了。想必也是旁敲侧推、胡搅蛮缠。至于楼逸风或是魔教要下枉作山的谣言,也不急着向江湖人澄清了,让他们多折腾一会儿也不错。
沈予慕将叠好的绢纸放进了小布袋里,重新将黑绳挂在了相思的脖子上。相思又叼了几颗干果,喝了口水,啄了啄沈予慕,才扑簌着翅膀飞了起来。轻巧的身子眨眼间和鸟群混在了一块儿,遍寻不着。
沈予慕一个翻身,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走,收拾下行装。明日咱们便上枉作山。”
兴致一起,说风便是雨。
沈七看着兴致匆匆的沈予慕,勾了勾唇角:怕是,走不成的。
☆、第十二章 黄梅雨下
兴致勃勃说第二天一早要上枉作山的沈阁主,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没起来。
沈七不慌不忙的收拾完行李,又亲自到厨房端了午餐,才推开了沈予慕的门。
沈予慕则一脸无害的用四肢缠着锻被【差点打成“断背”的某只飘过……】,酣然而眠。少了白日里的灵动和无赖,显得特别乖巧。
沈七轻悄悄的走了过去,将餐盘放在一旁的桌几上。走到床前,望着那张犹带着些稚气的脸,慢慢的伸出了手……
床上的人更快一步的伸手揽住沈七的脖子,半坐了起来,身子大半依靠在沈七身上,带着几分睡意几分坏笑道:“小七,一大早的便发情要偷袭本大爷吗?”
沈七面色不变让沈予慕靠着,从善如流道:“已是正午了!”
所以所谓的“一大早”压根儿不成立。
沈予慕无趣的撇撇嘴,将手从沈七的脖子上拿开,并张开双手道:“替我更衣,然后吃饭出发!”出发的事情可以不急,但是沈大阁主绝对是不会为难自己的肚子的。
待收拾着准备出门时,已是午后。本该是日中朗清之时,却不想下起了雨来。
沈予慕独坐窗前,伸出手去接住天上落下的雨点,在手心里泛开了冰凉之意,露出了一脸郁闷的表情来:“小七,你说老天爷是不是故意我和作对啊!一听说我要出门,就来了场雨。”
黄梅时节家家雨,原本便是寻常事。
沈七收拾着桌上沈予慕惯用的笔墨,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句:“嗯!”
沈予慕郁闷的心情更重了一重。有没有搞错啊喂,哄主子开心不应该是侍从应尽的责任吧!一句“嗯”就了事了?
气闷之下,“碰”一声,拍案而起。
沈七疑惑的抬眼看他。
沈予慕转身就往外冲:“今天,我非要上枉作山不可!”
沈予慕跑得太快了,以至于没看到身后的沈七微叹了口气,招招手,门后的油纸伞长了脚一般,自动落入了沈七手中。他脚下一点,迅速的追了出去。
雨势虽不大,却也毛绒绒得惹了人厌烦。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在细雨中模糊了面孔,只是喧闹声却有些不同寻常。
沈七追上的时候,沈予慕正站在人群中朝他招手。
手中的伞举到了沈予慕的头顶,阻止那些细碎的雨丝将这个人淋湿。
沈予慕拉着沈七到一旁咬耳朵:“据说百里家着火了,也不知道拿什么点着的,水浇不灭。你说,是蓝美人做的,还是百里家自己做的?”
被沈予慕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沈七。沈七淡淡的回了一声“嗯”,眼睛盯着从伞沿落下的雨珠。
总的来说,沈予慕能成为天下第一情报机构的主子,也不是件那么奇怪的事情。看见八卦就瞬间明亮的眼睛,对事件刨根究底的精神,可不是人人可以具备的。
“嗯什么嗯!”沈予慕终于没忍住的一掌往沈七的肩头拍去,“你就不能对生活多抱一点好奇心吗?”
沈七扫了眼沈予慕因为准头太差,而被拍到的手臂,然后道:“你继续。”
“哦,对了!”沈予慕接着说道,“蓝美人儿当日既然和百里家约好了七日后,在七里亭见,应该不会突然又反悔,先烧了百里家才对。这样说来,百里家完全有可能是因为不想交出血冥剑,所以忍痛烧了自己的家,然后嫁祸给蓝孜涵。不过,也不排除蓝美人儿本来就没打算要什么剑,只是想找百里家麻烦而已,要不然为什么不当日取,非要定七日之约……”
趁着沈予慕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沉迷于推理中,沈七抬脚,慢慢的往别苑里走,沈予慕只是下意识的跟着头顶上正遮雨的伞,一路被领了回去。
等到一脚踏进了门口,才突然顿住了,怒道:“小七!我不是说了的吗?我是要去枉作山,你把我带回来干嘛?”
沈七站在沈予慕的身后,撑着伞,依旧木讷着一张脸,不解的看着沈予慕。
看了看自己和沈七站的位置,沈予慕突然意识到,或许是自己说着话,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