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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沈予慕被呛了一下,刚入口的饭菜又一次喷了出来,“咳咳!”
“小堇给您磕头了,您就饶了他吧!哥哥他只是一时糊涂……”
沈予慕忙喝了两口汤,止了咳嗽。拿过手帕擦了擦嘴,鞋因为没穿好歪歪扭扭的,干脆踢开,光着脚丫,忙跑过去开门。
就见一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小姑娘正跪在门外,朝着沈予慕的方向磕头,恰是童彦的妹妹,童香堇。
沈予慕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扶人起来:“哎呀!小堇,别磕了!是我!是我!就算很久没见,也不必行此大礼啊!”
香堇抬起头来,见是沈予慕,欣喜了一下。“是你!”顺着沈予慕拉她的手站了起来,随即又着急的问,“教主呢?不是说教主住在这里的吗?”
“这里是神机阁暂住的院落。”沈予慕解释着道,“你找你们教主是为了什么事?找我也是一样的。”正好有个借口可以缠着楼逸风,免得那人别扭的和自己冷战。
“正好!教主很喜欢你,你带我去见教主,帮我求求他,饶了我哥哥行吗?”香堇拉着沈予慕的袖子,着急的说。
“童彦?”沈予慕神情古怪着道,他也不知道楼逸风把童彦怎么了。老实说,罚得轻了,自己心里还不爽呢。不过香堇会来求助。
“嗯!昨天七部的人把哥哥和其他哥哥姐姐们都抓了起来。我才知道,哥哥竟然糊涂的篡了教主的位。”香堇说道,“他同我说的时候,明明是在教主不在之时暂代教主之职,还拿了教主钦赐的玉牌出来的。来参加武林大会也是教主的意思。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哥哥就被抓起来了。沈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哥。”
沈予慕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这个……魔教内部的事情……”
“你就同教主说说吧!”香堇病急乱投医的抓着沈予慕的袖子不放,“在枉作山的时候,我就知道,教主对你不一样的。你说的话,说不定,教主就听了呢!”
一阵轻风拂过,伴着一道玄色的身影。
沈予慕看了过去:“你不如自己先问问他。”
玄色的身影停在了沈予慕身旁,绝色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来,低头看了看沈予慕光着的脚丫,皱了皱眉。
“楼——”
香堇的称呼还未冲出口,就惊讶的看着楼逸风半低下身去,将沈予慕拦腰抱了起来。
“怎么不穿鞋袜?”楼逸风不满的看着沈予慕。
沈予慕无奈的道:“天气暖和,不碍事的。”他只是嗜睡而已,又不是病了。
楼逸风淡淡的道:“那也该小心些。”这才看向了呆愣在一旁的香堇,“小堇,你怎么在这里?”
沈予慕明显的感觉到了楼逸风话里柔和的意味,这人,对香堇还是极喜欢的。不禁笑了笑,楼逸风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向来毫无保留,看来,香堇想求的事情,楼逸风一定会答应的。
“楼爷爷!”看到向来疼爱自己的人,香堇面露委屈的跪了下来,“您饶了哥哥吧!他一定是一时糊涂,才会抢您的位置的。您知道的,哥哥一向最敬重您了。”
楼逸风看着香堇,淡淡的道:“你起来。”
香堇听话的站起身来,站在一旁。视线对着地面,不敢细看楼逸风抱着沈予慕的画面:教主他和沈予慕是……
楼逸风接着道:“彦儿不是因为坐了教主之位才被抓的。那枚象征魔教教主权力的玉牌,原就是我亲手给他的。七部也并非因为不承认他的教主身份而背叛彦儿的。”
沈予慕有些意外的挑了眉,因为没听楼逸风说过这件事。香堇显然也觉得意外:“那……”
“他只是做了他不该做的事情。”楼逸风看着香堇道,“你们从小在魔教长大,却还是不明白,魔教是个以实力说话的地方。彦儿还没有能力坐稳那个位置,就做了触犯众怒的事情。”不是所有的魔教教徒都一心渴望称霸天下的,有很大一部分选择呆在枉作山,多少有点想避开世俗的意思。不过有些事情,只能点到为止。
“那,哥哥他……”香堇更关心的是童彦会被怎么处置。虽然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童彦却是自小都在保护自己的,她也将童彦当做亲哥哥看。权力什么的还在其次,哥哥能平安就行。
楼逸风知道香堇想问什么,却是把视线转给了沈予慕:“你觉得呢?”竟然是将决定权给了沈予慕。
“啊?”正在听戏的沈予慕不确信楼逸风正在问他。
“你不喜欢他。”楼逸风直白的点了出来。童彦想杀沈予慕,所以,就算处置童彦是魔教内部的事情,楼逸风也还是徇私的准备随沈予慕的意。
沈予慕看了看香堇求助的眼神,松口道:“小孩子而已,别计较太多了。”三家被灭门之时,自己已晓人事,而童彦才刚牙牙学语而已,他会选择和仇人合作,自己没理由说什么不是。至于童彦讨厌自己这件事,讨厌自己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还要见一个杀一个吗?何况从头到尾,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楼逸风点点头,对香堇道:“我会让人送彦儿回枉作山的,给他三年时间闭门思过,三年后,如果他还想要教主的位置,就自己争取。”
香堇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勾起了可爱的笑颜来,撒娇着道:“楼爷爷最好了!也谢谢沈大哥。”
楼逸风温和的看着香堇:“好啦!你也跟着回去吧!别到处乱跑!”
“嗯!”香堇乖巧的点头,问道,“楼爷爷你呢?不回吗?”
楼逸风摇摇头:“从今天开始,我便不是魔教教主了。我和予慕,有段旅程要走。”
“教主!”香堇显然被吓到了。
楼逸风却只是低头对怀里的沈予慕道:“我们要出发了!”
沈予慕点点头:“嗯!”
楼逸风抱着沈予慕往外走,马车已经在庄外候着了。所有人都任性的不想给沈予慕送行,所以偌大的门口,只有他们两人和白家父子。
香堇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没有完全明白。她晃了晃头,晃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心下里觉得,只要大家都没事就够了。
卷四 第三章 竹曲悠然
沈予慕缩在楼逸风怀里,听着楼逸风念着一卷厚厚的书。那带着慵懒又带着几分磁性的声音,却让沈予慕颇觉得困扰。
平日里昏昏欲睡,楼逸风总是纵容沈予慕蜷在他怀里休息,今日却从一大早开始强迫他保持清醒。对于睡觉第一位的沈予慕来说,和瞌睡虫打架无疑是十分痛苦的事情。另一方面,沈予慕承认,楼逸风读书的声音有如天籁,偏偏这天籁之声,正用优雅的语调读着田野趣闻的流氓词汇,让他又是头疼又是忍不住想笑。
楼逸风听到沈予慕的笑声,侧头看着他,以温润的语调问:“这书很有趣?”
沈予慕枕在楼逸风的肩窝处,笑了笑:“还好!”总不能说自己笑的原因不是因为书,而是因为人。这个原本应该站在云端,淡视人间的人,却被自己拖了下来。自己是应该得意呢,还是应该得意呢?
沈予慕伸出手,覆上楼逸风扣在自己腰间的手,开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着玩,笑着道:“楼爷爷,好端端的魔教教主,怎么就舍得说不当就不当了呢。”
听到沈予慕怪声怪调的称呼,楼逸风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才道:“凡尘俗事,本就不是我该参与的。”答应替秋洛言守枉作山,原就是无聊之举,如今司徒烨江山已稳,一个枉作山,还兴不起值得他出手的风浪。
沈予慕闻言笑着指了指自己,颇无辜的道:“我也是凡尘俗事。”
楼逸风一笑,放下书卷,握住了沈予慕的手,温柔的看他:“你是私事!”
情人间的甜言蜜语,什么时候听都暖在心里。沈予慕弯了弯眉眼,受不住蛊惑的凑到了楼逸风的唇边,偷了一个吻。
楼逸风眼神一幽,按着他的头凑近了自己,索要了个深吻。唇齿交缠,舌尖挑过了沈予慕的齿贝,细细描绘着他的舌,感觉着沈予慕的回应纠缠,而后慢慢酥软……
酥软?
楼逸风顿下了动作,唇齿分开。沈予慕脑袋一歪,额头靠在楼逸风的肩膀上,呼呼大睡。
对这人,接着吻呢都能睡着,楼逸风一阵苦笑不得。想着要将人唤醒的,指尖触碰到沈予慕的发丝,眼见着这人眉宇间的疲惫,却还是怜惜了。
暗自叹了口气,将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心头蒙上了几分阴暗。对于天地至宝雪晗珠的功效,就算是九天神罗也不甚清楚,更不敢轻易尝试。唯有仅存的几位上古仙人,或许还知道一些。这些上古仙人原本便不好找的。只是凑巧的是,他便认识了两位。为今之计,也只能去看看他们可有主意。
马车看似漫无目的的行走,一直偏向了断崖荒古。
楼逸风搂着沉睡的沈予慕,忍不住的又亲了亲他的眉眼。虽然放他躺下,或许会睡得安稳些。只是现在,他有些心绪不宁,好似放开他一刻,都有种心底落空的感觉。数千年的岁月里,未曾有过的感觉,他有些明白自己在心慌,却不愿去深想。只能更紧的抱住怀中的人——谁也不能抢走!
幽雅的竹笛声从帘外传来,阵阵悠扬。
沈予慕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阵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茫然之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听过楼逸风只见其笛不闻其声的千里传音,也听过江南花魁缠绵婉转的笛,更不用说还有琴主那魅人心魂的勾魂曲。但是却从来没听过这样的笛声,每一个节奏都如清风拂过,却抓不住一丝尾音。更像是一片空灵的竹林在心底摇曳生姿。
沈予慕不等楼逸风开口,就从楼逸风怀里起了身来,去掀帘子。
楼逸风阻止不及,只能在沈予慕开了马车帘,要跳出去的瞬间,拉住他的手腕!
“啊——”
果不其然的一声惊呼中,沈予慕重新回到了楼逸风怀里,惊魂未定:“马……马车……”
谁能告诉他,马车的马在哪?车夫又在哪?更重要的是,作为一辆马车,它应该老老实实的在地上跑,而不是现在这样,底下悬空……更准确的说法是,他们现在正像一片落叶一样,在一片幽绿幽绿的竹海上飘。
沈予慕的模样显然愉悦了楼逸风,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什么人,胆敢闯我竹海!不想死就给我出来。”一个虽然好听却带着霸道的声音从帘外响起。
沈予慕看了楼逸风一眼,楼逸风牵着他的手,掀开了帘子。
刚才的悬空就好似错觉一样,马车安安稳稳的落在地上,一片竹林的路口处。
车外,身着月华长袍的男子正半倚着一棵竹子看他们,只一霎那,沈予慕就觉得自己口水泛滥。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如刀裁,眉如墨画,眼带桃花,目似点漆。
绝不逊于楼逸风的容貌,与楼逸风的清冷淡然不同,这人的眼里满是狡黠的意味,隐隐带了几分邪气,好似天地都不放在眼里的轻狂。
“美人!”沈予慕咽了咽口水,屁颠屁颠的跑到美人面前,谄媚的笑。
那人似乎觉得很有趣,眨了眨眼,看了看犯起花痴的沈予慕,又看了看微微皱起眉来的楼逸风,随即露出了孩童般纯真的笑,对着沈予慕挑起了眉,带着几分傲气:“我好看吗?”
沈予慕毫不犹豫的点头:“月华比之逊三分。”这个才叫美人啊!让人神魂颠倒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