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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阿妞的提起,我开始一个人思念白雪……小时候,景寿捡来的狼,我们一起养大的白雪,陪着我们吵吵闹闹地走来,如今……它在玉山好吗?
而我呢……现在的我是不是连白雪都不如?
我不要我和景寿的骨肉,我选择一个人的自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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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养过后的第三天清晨。
院子里响起了石磨被推动的声音——粗糙的摩擦,石磨里慢慢拧出的甘露点点滴滴。
我走得很慢,虚弱无力的此时,好似景寿那时候死缠烂打非要过来帮我推磨子,他说,他能推,只要……我们还回得去。
那么养尊处优的“少爷”,那时候他哪来的力气来推动这口石磨?
当年,我就该绝情,不给彼此可以回头的机会……
往事成了追忆,想起,便是伤疤上撒了盐的疼痛。
心痛,就连小腹也开始火烧似的灼痛——
时间一久,那痛楚越来越浓重,一股暖流顺着而下……温热的,带着血的气息。
“你在干什么!!”
院子的门破破烂烂,经不起他们的撞击,二蛋的那一脚伴着他们的惊恐,轰然踢坏了弱不禁风的门板。
我被他强拉着回了屋里——
阿妞抱着哭不停的孩子,她看着我,就好像她从不认识这个毫不怜惜自己的疯子!
“我去找付大夫来,你在这里守着她!”
等二蛋走了,阿妞哭着问我:“你是谁?你还是我认识的小福吗?”
“不是了……她跟着景寿一起死了。”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谁,从我的这一场穿越开始,我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本是一个死婴,误打误撞的魂掉在了这里,用这个身子成长,承受景寿给予我的一切:怀孕、生子。
【弃儿】将来想要孩子都难
她把孩子放在了我身边,阿妞打了热水为我擦身,帮我换下了那一条染血的裤子。
看在她眼里,那些源源不断的血,用不了多久就会带走我的生命。
“我们帮你照顾芽芽,你就想死了,是不是?如果说,我们不帮你照顾孩子,你还会这么作践你自己吗?”阿妞洗着帕子,把那一盆温热的水,洗成了粉色、殷红——
最后,她似乎妥协着给了我一句话:“一开始你就不该选错人!现在,你想选京波澜,就选吧,小福,我求你别吓我们了!你折腾你自己,我们看着怕啊——”
她不懂……
我也不懂……我到底要的是什么?
也许,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在留恋——偏偏,我要为了京波澜的一己私欲而活着。
二蛋带着付大夫来了,我乘着还有点力气,我排距:“走开……我不要大夫,这辈子……我再也不要看大夫了……”
二蛋压着我,空出我的手腕交给了付大夫去诊治。
落在我手腕的指尖温暖……景寿也是这样每天给我诊脉,他每天都感受着芽芽在我身子里成长的点滴,可上天就是那么残忍,把这一切都剥夺!
我依稀看到了付大夫的摇头,听到他的叹息。他在桌边写药方,交给二蛋拿去抓药。
与景家素有渊源的付大夫着实不好受:“怎么这么不小心?她刚生了孩子,这月子都还没坐稳,别说是动,这样的折腾会出人命的——”
“是我们疏忽了,付大夫,我现在跟你去抓药。”
人到了门外,我隐约听到付大夫的一声叹息:“这流了那么多血——怕是将来想要孩子都难了。”
指尖下意识的一动,我碰到了芽芽的襁褓外……
付大夫的那些话,对于二蛋和阿妞来说是一个噩耗,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无疑就像是告诉一个男人你已经变成了太监。可……对我的处境来说,这就是我要达到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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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汗一个)——话说最近晚上睡不踏实,果然……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囧,寒气阵阵呀,肯定是你们纠结的恶狠狠的目光~~元旦这日子没想到刚好到这一段虐的,我……对不住大家……
【弃儿】白衣,为谁哭泣
如果波澜在场,他会是一个怎样的反应?
他也想要我为他怀孕生子,可惜,他的那个欲望已经活生生地被我扼杀。
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波澜不在我身边,而我已经成功地把自己毁了……
我和他没有未来,或者说,从今往后,我和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有“开花结果”的幸福。
我把那个“唯一”给了唯一的景寿……这世上,只有一个我和他的孩子。
付大夫开的药,我没有让二蛋劳心劳力地帮我煎——
我说得很明白:“就算你煎了,我也不会喝。”
不等他们小两口再骂我,我把芽芽重新放给了阿妞,我说:“以后这孩子跟你们,跟着我就是死。”并且,我保证,“我不会再作践自己了,我会忘了景寿。而你们也别再提起他——”
我的无情和镇定,反而害他们不安:“小福,你……没事吧?”
我苦笑:“我想死,你们不让;我想活,你们又不让吗?”
“可是……”
“过几天,我想回一趟医馆。”
“回去?可那里封了——”
我点点头,掐指算着:“如果他们到了京都,如果他们砍了头……再过几天就是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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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算的“几天”——
那一天,乘着阿妞抱着孩子回去换尿布,我换了一身的白衣缟素出了门。
原本,那是一条回家的路,可现在……那个“家”已经是家破人亡。
街上与我擦肩而过的乡亲,多少有些惊讶:
他们惊讶我已经平坦了的小腹,他们算起日子,那孩子就是我在外染上了又丢给景家的“野种”;他们惊讶我这个被景家驱逐的女人为何在封禁的医馆前点起香烛叩拜;他们更惊讶,如果我对景寿念情,为何我不哭?
这是一场没有泪的祭奠。  ;
【弃儿】“笑”是怎样的表情
只有我最清楚,我对景寿的眼泪已经流干,我忘了“笑”是个怎样的表情……
摸着医馆门上的封条……
我突然想不起昔日这间医馆里的种种:没有了景源忙碌抓药的身影,没有了景寿在后院一边熬药一边捏鼻子的身影——没有我和景寿的吵闹,没有他扶着身怀六甲的我走在廊下的身影。
所有的……都从清晰变得模糊,最后趋于朦胧,消散地不见任何踪迹。
现在……我才算明白:罗刹不属于我,打从一开始,就是我欠了他的,是我害他忘记了他的使命,害他爱上我,也害我沦陷在这一场镜花水月的幸福里。
我这一世的命,没有了生死簿,记载不了幸福为何物,原本的那些……都成了生死簿的碎片……再也无法拾起,拼凑。
烧完了那一堆纸钱,我独自离开。
我想去玉山走走……也许,我可以在山里找到被景寿放生了的白雪,如果遇上了,我想问问它,是不是可以回来让我继续养它?
好奇怪……我宁可养景寿最爱的那只狼,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景寿最爱的那个孩子。
没走多远,我到了那个转角,我听到马蹄上在东街侯爷府的朱门前停步,马背上跃下了我熟悉的身影。
我怔怔地立在原地:那是波澜,他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背影,可他一回来,最先找的不是我——  ;
我看着他在那扇朱红的大门前停步,他走近那个呆呆坐在门口的少女,他和她之间看起来很亲密。
远远的,我听不见他们在谈什么,只是那少女突然惊喊了什么——直接跨腿坐在了波澜身上,不顾光天化日,她扯着京波澜的衣襟一再地逼问着……
那么亲密无间——
这一幕,看在我眼里,一阵酸涩。
【弃儿】捉奸似的询问质问
波澜的存在对于我而言,畏惧、敬仰、歉疚……无论什么样的情愫都存在着,偏偏我一开始对他的喜欢,让我好难再重新捡起,那份爱慕,被我遗落在了哪里?
一瞬间,我想去把那些碎片捡起……
眼睛不争气地泛酸,想流泪——我揉了揉眼睛,改了主意,我转身走我来时的路,我选择回家。
我等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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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阿妞他们早就熄灯睡下了——
我很少听到孩子的哭闹,阿妞总对我说起:芽芽很乖,平时很少吵闹。
那么小的孩子,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她出生的窘境……没有家,没有爹,有娘等于没有娘。孩子不吵不闹,饿了才会哭两声。
我听了,和没听时一个反应。
阿妞白了我一眼:“算了,反正现在芽芽是我闺女,和你说不说都是一样的反应。”
月光透过窗子,落在了炕上。
我坐着,没有躺下——
子夜的时候,屋外才有一点动静,他很小声地开了院门,一切熟门熟路。
开了门,他还没点上桌台上的烛火,却见我直挺挺地坐在那里,波澜深吸了一口气:“要死了!你想吓死我?”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需要害怕?”
“孩子呢?”他扯开话题,觉得屋里太过安静,把话题转到了孩子身上。
我说:“丢了——”
“丢了?”
“阿妞他们捡去养了。”
“喂——你——”他又怒又气。等气顺了,波澜坐到了我身边,对我道:“小福,其实景寿他……”
“他死了。能不再说起他吗?”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湛蓝的眸中,有一种混浊正在被搅动……他想开口,又被我的问话所阻碍。
我问他:“侯爷府的那个女孩子和你什么关系?”
【弃儿】陌生又下贱的女人
他眉宇一黯,反问我:“你……看到了?”
“看到了,看到了她坐在你身上,看到你对着她笑——”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怎么,你看着心里不舒坦?”
“对。你是我的,我不许你喜欢别人——”我解开了衣带,丢下了外套,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唇,我无视他的惊讶,讽刺道,“不是说,想把我变成你的女人吗?如果不会——我可以教你——”
想来孤高自负的他被我的一番话激怒!
波澜将我压在了他的身下,他盯着我,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又下贱的女人。
“你想干什么?”  ;
“没什么……我怕你跟着别的女人跑了。景寿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