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一处不为人知的幽静山谷里,王诩打断已经持续了四年之久的修行,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跟管仲一脉相承的无情眼眸,现在还显稚嫩,但是已然隐隐有视万物如棋子之相。
一道红光划空而至,停在王诩上方,光华渐褪,赭鞭现出了本来形状,徐徐落下,降到离地三尺处,被王诩伸手接住。
感受到赭鞭所传过来的庞大信息,王诩凝神收心,全力消化这些记忆。
赭鞭可不只是包含着管仲与盗跖之战的记忆,还蕴藏着历代天机派祖师们所经历的每一场恶战。
这对赭鞭的继任者无疑是一笔最宝贵的财富,使得他们可以在前人铺的路上越走越远。
王诩不敢开启历代祖师们的战斗记忆,只是小心谨慎的把管仲生命最后一战以第一视角浏览了一番。
这已经让他大汗淋漓了,尤其是最后那决定性的碰撞,那把银色巨斧当头劈下的一刻,王诩站在管仲的视角看得差点晕厥过去,身体如同被千万根铁钉钉住了一般,不能有一丝动弹。
当王诩最终从那场大战的回忆中醒过神来时,背上已然湿透,时值隆冬,王诩背上很快结了一层薄冰。
顾不得身上的不适,王诩立时打坐运功,挽救差点崩溃的道心。
刚才在赭鞭的回忆中,王诩感受到了师傅管仲所承受来自于盗跖的压力是何等惊天动地。
此时他才收敛一切骄傲,用心运转破损的道心,一点点以最纯净的精神力量来修复每一点创口。
原本王诩自以为已经不输于恩师,差的只是功力上的积累,所以不顾一切闭关谷中提升修为。
现在想来,王诩发现自己心境差的更远,管仲已然漠视万物,视天地犹如棋盘,除了临死都放不下的师门胜负之念,道心已然全无破绽。
而王诩却连简简单单的生死之念都抛不开,被赭鞭中盗跖的虚影魔形所震慑,以至于不但没有从中受益,反而把自己坚如磐石的道心给弄出一道缝隙。
但是王诩却不后悔,只要他能修复道心上的破绽,无论心境和修为都会大幅度的进步,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这种没有生命危险而感受到实战气氛的虚拟头盔技术,当世之中只有天机派的传承之宝赭鞭能够做到。
当然要把道门种种怪异手段排除在外,跟杜营的记忆探索比起来,赭鞭只能算是个简化了的民用产品。
---------------
在另一处绝谷之中,十五岁的孙武,望着从天而降的斧盾不由得哭笑不得。
自己五年前被楚国大强盗盗跖强行从齐国带到此处,囚禁于万丈绝壁之下,身形自由,但是被盗跖以五成功力在身上设了禁制,若是不能冲破禁制便无法自由出谷。
不知道自己的突然失踪会给自己家族带来什么影响,齐景公可不是什么善类,若是以为孙家欲行逆事,先行转移宗嗣的话,只怕孙家就大祸临头了。
孙武不敢有丝毫怠慢,每时每刻都在锻炼自己的修为,争取早日脱困,赶回齐国。
谁想到天降神兵,传来消息,盗跖居然就这么没了,十五岁的孙武成了魔神派的新掌门,这下玩笑开大了。
囚禁自己的人死了,孙武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孙武本来还想突破禁制以后抓住那个老贼狠揍一顿,把他也如法炮制禁制功力关到谷底呢。
抚摸着斧盾之上的花纹,孙武黯然叹息,相处五年,哪怕是块石头也被捂热了,虽然口中不说,孙武对这个除了蛮横之外对自己着实关心的大强盗并没有恶感,如果不是那一天自己陪师傅夜观星象,看见北斗文曲星爆射一道华光掠过南斗,师傅也许就不会这么早离去吧。
一定是一个师傅很重要的人逝去了,才会让师傅不顾一切,用十天时间写下整部魔神典,离我而去。
孙武想从冷冰冰的神兵上感受盗跖留下的一丝温暖,手指骤然停住,拿起大斧仔细观察了半天,又看了看盾牌。
冲进自己存身的石洞内,孙武拿起床头上四册厚厚的魔神典翻看起来,一句句和斧盾上组成花纹的细字相较对比。
盗跖留下的魔神典和斧盾上刻画的竟然看似差不多,实质上居然已是大不相同。
在盗跖手书魔神典的最后,孙武找到了答案。
盗跖作为存活的最久的魔神派传人,虽然已经不能改变自己必将毁灭的运功路线,但是殚精竭智的借鉴君子一脉的守心除魔法门,以十天时间为孙武打造了一套不会被魔念所困的魔神典。
此后孙武的修行尽可以像历代魔神派祖师一般吸收战场上的杀戮绝望之气修炼,而不会被随之而起魔念所困,尽可以突飞猛进,走上一条历代祖师都不曾走过的康庄大道。
孙武陡然跪于地上,对着斧盾连连磕头,九拜之后,额头已然见血。
这是盗跖等候五年之久都没有等来的拜师之礼。
………【第四十八章 曲终人散】………
杜营用了三天时间,用木屐鞋教会了熊大王割草,喂牛,扫地,做饭,烧烤等一系列家务。
一个点炉子就让生性怕火的熊大王练了整整一天,野兽畏惧火焰的本能才被克服。
洗衣服这种事没让熊大王去学习,一是熊大王有天生缺陷,爪子不适合在衣物上搓揉,二是杜营的衣服用不着洗,脏了之后只要以大道之力催动时间法则,立刻能让衣服恢复到全新的样子。
杜营很想在空闲的时间里带着小孔鲤到处转转,可惜小孔鲤死活不肯离开熊大王身边,用饴糖都引不走。
天大地大,小孩最大,杜营只好由得他去。
不过事后跟熊大王耳提命典了一番,要求熊大王要好好照顾这位小祖宗。
私下里杜营也没有亏待熊大王,传授了许多绝技。
滚桶啊,滚球啊,倒立翻跟斗啊,骑单车由于难度大,又没有器械,所以无限期搁置。
熊大王被杜营介绍的修妖基本功给惊到了,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修妖之法,登时冬练三九,每天没事就躺在地上抱着个木桶用四腿划弄,以求早日成妖。
为求全套成妖功法,熊大王不惜清早起来割草喂牛,半夜还要看家护养,白天还要仔细研究烤肉工艺,一连辛辛苦苦做了十几天,这不,杜营认为它这些天功劳卓著,值得表扬,就破例多传授了一招入门打熬身体的法门。
这个法门可了不得啊,据大老爷说是最适合熊族修炼的一门功法,大老爷在天上看见的熊都会这手,不会这招简直没脸跟别的熊打招呼。
走钢丝,这就是那个法门奇怪的名字,大老爷先是让本大王在一根根木柱子上来回走,等到熟练了就把柱子越换越小,最后据说要在一根拴在空中的小绳上走几个来回才算完。
听说大老爷还有更加厉害的钻火圈没有教,熊大王干活更卖力了。
斟茶递水,做饭烧菜就不说他了,有时候杜营出游,牵出大青牛想要骑上去,却发现熊大王在一边有样学样的学大青牛四脚着地在地上,呲出一口獠牙欢迎大老爷上背。
要说熊大王的资质真是没得说,花几天功夫就把一些入门功夫练到极深处,现在已经可以边踩着大木球走动,还同时在脑袋上顶上七个碗。
进过几天接触,孔家娘子已经完全放心把三岁的小孔鲤交给这个黑乎乎的傻熊带了。
这憨货看似粗鲁,实则很是心细,颇有耐心,跟小孔鲤玩的很投机。
自从来了熊大王,小孔鲤基本上不再哭闹了,每天一睁眼就是去牛棚找熊大王玩,晚上往往夜深了还是不肯睡觉。
还好孔丘颇有威慑力,这才没有让小孔鲤恃宠生骄,和熊大王同吃同住。
倒不是嫌熊大王脏,自从做了杜营的宠,熊大王一天洗三个澡,身上没有任何虫子跳蚤,绝对干净卫生。
孔家娘子主要是担心熊大王晚上要是睡相不好,一个大翻身,三岁的小孔鲤只怕就会被它强制扁平化管理了,所以玩的再晚也要小孔鲤回房睡觉,绝对不许在牛棚借宿。
一连十余天,孔丘忙完了此次齐国还鼎之事,被鲁昭公慧眼识珠,提拔为大司寇,可谓炙手可热,权倾一时,满朝侧目者良多。
孔家门口也时常来一些外来人士不停窥望,以至于经常有人把杜营当做是孔丘父亲而行参拜大礼。
杜营有便宜就占,也不否认,以至于不少人出于巴结心态先行道喜,再向他请教如何能老当益壮,花甲之年居然得子,被杜营变脸踢出院墙外。
送礼之人也是良多,孔丘一概收下,第二日就派车运到宫中献给鲁昭公,说是朝中百官之贺仪,但是并不把名单呈上,给送礼之人留下面子,这些人又是害怕,又是感激之下,也不敢继续纠缠孔丘,杜营对他这种做法很是赞赏,这的确很是符合孔丘自己所把持的中庸之道。
有一些豪强大家想要拉孔丘入伙,派一些强壮的勇士携带重礼上门拜访,恩威并施,想要让孔丘屈服,结果勇士和重礼都被孔丘留下了,转天送给鲁昭公,这次就没有替人家留面子了,毕竟勇士这东西鲁国就那么些,是谁家养的一目了然,等于直接打人家的脸了。
看见孔丘如此强硬的一面,许多慢了一步的豪强不由的暗自庆幸自己的迟钝,没有被人杀鸡儆猴。
新官上任,孔丘更显忙碌,但是每天晚上还是跪在席前向杜营请教周礼,全然不因为自己升官而有一丝倨傲之色。
看见年关将近,孔丘越加繁忙,周礼已经教的差不多了,杜营觉得自己也该是时候离去了。
孔丘追寻的是有迹可循的天道,鲁国将是他印证自己所学的最佳地点,每一代君子一脉的传人都是在朝中修炼自己的道心,使之更加坚毅,万劫不侵。
而这闹闹哄哄的地方却不是杜营所喜欢的,他只喜欢游山玩水,四处猎奇,能在这里逗留这么久实属特例。
晚上把打算跟孔丘一说,孔丘也不好阻拦,只是恳求杜营过了年再行上路。
可惜的是杜营走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不想在此过年,人一多就会想家,而永远回不去的杜营不想在过年时扫孔丘的兴。
自己一个人上路,对寂寞的抵抗力应该是会变得强一些。
小孔鲤听说白胡子老爷爷要走,死拉着杜营的衣角不肯松开,扑在杜营怀里死命的哭,连父亲孔丘的言语也呵斥不住,这种事孔丘也不好强自责骂。
杜营抱住小孔鲤细声安慰许久,小孔鲤只是不肯,紧紧搂住杜营脖子,生怕白胡子老爷爷走掉。
一家人从开始的感伤离别变成了劝解大会,可惜小孔鲤死硬得很,软硬不吃,夜深还是不肯睡觉。
最后杜营无意中说起熊大王不会带走,留下来陪他一起玩,小孔鲤这才很干脆的松手放开,乖乖回房睡觉去了。
杜营看见这三岁的人精,哭笑不得,感情先头全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主要目标根本不是冲自己来的。
给熊大王打好当幼教的预防针后,杜营把妖怪必杀技钻火圈教给了它作为奖励。
看着感激涕零的熊大王,杜营不由的暗叹道,动物真好骗。
………【第四十九章 王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