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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在做梦?!
她睁着朦胧的眼抬起头,却见到驸马正低头看着她。她还未来得及惊讶,驸马看到她醒来,便立即把在她肩上的手拿开,背到身后道:“你醒了?”
白露不知所以,懵道:“你怎么在这儿?”目光一瞥,又看到驸马身后的管家。
管家似乎在对她使什么眼神,她不知所以,耳边方听驸马清了清嗓子道:“咳,谁准你这么跟本驸马说话的?”
话中却是丝毫没有怒意的。
白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语气确实不礼貌了些,才站起身来,行了一个礼道:“参见驸马爷。”
心里却还惦记着刚才看到的姑娘。
那是她的梦吗?可那,只是她一个梦吗?
“姑娘刚才怎么了?是做了什么恶梦吗?”
听到管家的声音,白露才抬头道:“啊?”
“刚刚老奴听到书房里姑娘的声音,不放心进来看看,只看到姑娘如刚才那般托着腮却闭着眼,低声喊着‘你是谁’这种话,怎么叫姑娘也叫不醒……”
“还好驸马爷在府中,听到老奴的声音走过来,推一推姑娘,姑娘这才醒。”
“嗯。”驸马清了清喉,“我来看长宁的,中途听到管家的声音……”
驸马说着,白露却没听进去了。她在心里暗想,恐怕,她是被鬼魂托梦了,托梦的便应是梦里的那个小姑娘。可她为什么从未在府里见过那个姑娘的魂灵?
可惜寒现在不知道在哪,不然他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几人在这儿正说着话,大门口突然传来声音,有小厮冒着雨匆匆从院外赶过来,带着一身湿意进了书房,对管家通报道:“大人现在在衙门,晚上之前可能赶不回来了。”
“衙门?!发生了什么事吗?”管家惊道。
“刚刚大人从京郊那边回来,在河边发现了一具女尸……”
白露正认真听着,突然听见寒喊她。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身上有种雨水的清新味道。
白露刚想问他去哪儿了,他已然低头对她道:“跟着他们去衙门。”
***
段府门口,几个段府的侍从已经骑上马准备往衙门走。
驸马的马车也准备好,要往衙门走了。白露坐在马车里,眼睛看着窗外,颇有些不自在。
驸马瞥了她一眼道:“你借我的马车去衙门干什么?”
“……”白露想了半天,吞吞吐吐道,“总之,可能会对郡主的病有帮助。”
她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驸马也摸不着头脑,又一想她做的事向来都神神秘秘的,关于那些东西的……
可其实白露也不知道寒让她去衙门干什么,寒说完那句就不见了——大概是驸马在旁边,他不能出现的太久。
可衙门离段府挺远,外面还下着雨,她没办法,只好请驸马帮忙——正好他的马车就停在府外。
驸马听到郡主的病表情有些沉静了下来,他的声音低低道:“长宁的病怎么样,你有办法吗?”
白露摇头,“我们也爱莫能助,她的病,应该跟鬼魂无关。”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驸马才缓缓道:“上次跟她见面时她还好好的,没想到不过几个月没见……”
白露看了他一眼,道:“生离死别,都是转瞬的事。本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两人略显沉默地坐了一路,不久后衙门就到了,白露刚下马车,便看到一群衙役抬着一具女尸往后院的停尸房走。尸体上还盖着一张棉被。
白露又走近了几步,心里升起一阵诡谲的感觉。
离那尸体越近,那种感觉越沉重,压在心上,她连呼吸都是沉重的。
站在雨中,雨水落在她的身上,湿意席卷全身。她也终于看清了那女尸的脸!
浑身一震。
虽然那尸体在河水中浸泡了许久,面部也已经浮肿,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颊,整张脸是死人特有的惨白,因浮肿而有些透明。
虽然如此,但她可以确定。
这女尸,正是她在府中梦见的那个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了~~有情人没情人的都快乐哦~
☆、庄生迷梦(二)
衙门陈尸间。
潮湿以及腐旧的味道刺入鼻中。四周窗户都是已被封死的,房内一片昏暗。
白露和驸马艰难地在一架架陈尸台中间摸索着前行,时不时还会摸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当驸马第三次被手下的触感惊到的时候,不禁咬着牙对走在前面的人道:“你到底在这找什么?”
“嘘。”白露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继续猫着腰向前走。走过一个架子时,突然低下腰对着那个架子小声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一定又看到什么了。
驸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好随着她往前走,双臂紧贴腰部,避免触碰到那些冰冷的尸体。
突然,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伸出手便拉住前面白露的衣领,一把把她拉得蹲下,同时自己也立刻蹲下。
白露饶是一惊,却也明白了驸马的意思,一动不动屏住呼吸,两人就这样蹲在了一架陈尸台后。
果然,从不远处便传来了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
过了一会儿,驸马才悄悄地探出头去,白露也轻轻地扒着陈尸台的一边,一点点探出目光。
房内极其昏暗,他们只能看到,在隔着两个陈尸台的地方,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似是在低头看他身前的那具尸体。
白露隐隐有种感觉——那具尸体正是她要找的。
而那个身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白露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在看,他这样的死寂让人心中有些发毛。
白露和驸马已是安静地等着,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间,那个身影微微动了动,就在两人紧张以盼之际,黑暗的房间中突然有了微弱的光亮。
是那个男人,他点燃了一只蜡烛。
那只蜡烛只有拇指高,火焰亦是摇摇晃晃,只能照亮蜡烛周围的一片地方。
那个男人的脸还在黑暗中,他握住蜡烛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突出,他缓缓地将蜡烛移到尸体的头部,昏黄的烛光照亮了那个尸体的脸。
隔着两架停尸台,白露看着他的动作,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直到蜡烛停到了死者的面部,照亮了那个因为浸泡了很久而浮肿的面庞,白露的感觉终于被证实——就是那具女尸!
正是她在衙门口看到的那具女尸,也是她下午刚刚梦到过的那个姑娘。
白露心中充满了疑问,更加紧紧地盯着那个男人的行为。
他看到尸体脸部的瞬间,手也微微颤起来,烛光跟着他手的颤动而摇晃着。随即,他缓缓地低下身来,烛光的掩映中,终于浮现他的脸。
白露看到了那张面容。
陌生的,苍白而坚毅的,唇紧紧地抿着。在他的眼中有烛光晃动着,可那眼里更多的是恨与痛。不知因痛而恨,还是因恨而痛。
他的情绪强烈和节制,却在颤抖的布满青筋的手上败露无疑。
白露有一瞬怔忡,他的痛意那么明显,却被他强烈地压制着,那般别扭。
在她一旁的驸马,在盯着黑暗中那个人的面容许久之后,终于想起了他是谁。驸马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在黑暗中呼吸沉重了起来。
白露听到他呼吸的变化,便要侧过头去看他。
两人距离很近,她转头时并未料到,刚转过头去,便感受到了他温热的呼吸抚在她脸上,她的鼻尖几乎就要碰上他的鼻尖……
还未等驸马反应,白露已经下意识地向后弹开,手肘却不小心撞到了台子腿。
“咚!”很轻的碰撞声。可在这安静的陈尸间,这声音已是巨大无比。
白露暗道不好。可身体本就后倾,加之紧张,她一时没抓住陈尸台边沿,竟向后一下子直接坐到了地上。
就在坠地的一瞬间,从侧面闪过剑光,她耳边是冷峻的一声:“谁!”
剑锋倏地从眼前闪过,下一秒就要直刺面门,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
在血肉之躯与剑相抗之前,随着“砰”的一声,一旁的驸马已然握着台子的一只脚一把掀起了他们身旁的陈尸台,生生挡住了握剑的手臂。
剑从眼前骤然抽起,白露侧滚出了那片区域。再回过头去,驸马正在竖起的台子周围灵活地躲着剑。持剑的正是刚才那个男子,他此刻一身黑衣,面容紧绷,握剑的手亦十分灵活,能看出来武艺匪浅。
驸马一直用架子当盾,可对方武功水平他心知肚明,他心中一急,便用力拆下了架子的一条木腿来抵挡他的剑。
谁知那木腿才刚与对方的剑交锋,便生生地断成两截。
“小心!”白露叫了一声,驸马一路后退,直到后背已经贴上了冰冷的墙。
“段筠!你要刺杀本驸马吗!”驸马的声音陡然传来,持剑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剑刚刚将驸马手上剩下的半截木棍截断,随着“咔嚓”一声响,剑已经无障碍地停在了驸马面前。
白露终于舒了一口气。段筠面色极冷,看了眼前的人半晌,终于收了剑,道:“原来是驸马。下官不知,差点误伤了驸马。”
屋内的打斗声也引起了衙役的注意,此时一群衙役也破门而入,见到墙角的两人,都蒙住了。还是捕头站出来,对着两人尴尬道:“额,段大人,驸马!”
白露站在另一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们。目光一瞥,寒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那具女尸旁,低头看着。
白露轻轻走过去,抬头问寒道:“你怎么发现她的?她与郡主府有什么关系么?我下午被她托梦……”
“我知道。”他打断她,又侧头看了看女尸,对白露道,“除了托梦,她身上的气息你可曾察觉?”
白露不知所以,看向女尸,愣了一会儿才猛然抽气道:“这……郡主府里的煞气就是……她身上的煞气。”
寒已经点点头,“我一直觉得奇怪,郡主府里的煞气明明是死煞,可她分明还没死。现在一看……”
“你意思是,郡主是沾了她身上的死亡的煞气?”
“嗯,长宁郡主一定与她的死脱不了干系。”
白露突然看向墙角的段筠,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就是长宁郡主的夫婿。
而他刚才看向这个女尸的眼神……那个眼神里明显带情。这么说的话,这个女尸和郡主便是情敌……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背后很有可能是一个郡主的杀人案。白露攥紧了手,心中挣扎着。
“白露,接下来怎么做,我都随你。”
“我……”白露看向他。这件事本已经快与他们已经无关了,且郡主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此时把这件事说出去,背后不知还有多少汹涌。且他们只是凭这些无痕迹的猜测,真正的证据他们能找到吗?
白露突然看向身边的尸体,她想起在院子中见到她时,她年轻的面容。又想到刚才烛光中,段筠看向她的尸体时,眼中深深压制的痛苦。
“寒,说实话我很同情长宁郡主,也挺喜欢她,可是,同样是生命不是吗?”她低头将女尸身上的白布盖上,想着在院中她要对她说的话。
是“帮我报仇”吗?还是只是“帮帮我”。
白露似是下定了决心,又突然皱起眉道:“那我们该报官吗?”
寒摇头。白露想了想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