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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甚至都记不得的,偶然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了。
而且,今天还莫名其妙地撞到公主和陌生男子的私情,她觉得跟他的关系只能用乱七八糟来形容了。而且,这种乱,已经超出了她的解决范围。
“驸马,我是相信人间的聚散都是有缘的,该见面的时候自会见面,该分别的时候就应该果断的告别才好。”
她刚说完这一句,目光突然被天际刚升起的月亮所吸引,月亮被几朵云遮着,从云层间投出一丝诡谲的光。
她顺着月光,看向不远处的宫殿,在房顶上不知何时笼罩着一层阴森的煞气。
“二皇子有危险,我要走了!”
白露扔下一句,便朝着宫殿跑去。
*
“我有事要找二皇子,你们去通报一声也行。”白露被拦在宫殿外,心急如焚,可门口的护卫不让她进去。
白露对寒说:“你先过去看看。”
寒点头道:“嗯,你小心。”
白露正对两个护卫说服着,两人突然看向白露的身后,默默地放下了兵器。白露回过头去,驸马正站在身后。
她硬着头皮道了声“谢谢”,便匆匆地要进院子。
“等一下。”驸马叫住她,随即问两个侍卫道,“殿下现在何处?”
“回驸马,刚刚送完公主和驸马,殿下便去书房了。”
听到书房,白露便准备要去,回头看了眼驸马,驸马道,“你去吧。”
还未到书房,白露远远地便看到整间书房已经被煞气包围了。书房门口还站着两个黑衣的侍卫。寒静静地站在书房门口。
白露走过去,寒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白露不敢走近,怕惊动了门口的侍卫,进而惊动屋中的人。她隔着窗子往里面看,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
寒道:“她就在里面。”
白露惊讶地用口型道:“杜衡?”
寒点点头,“刚才我看到她附在一个端药的女侍卫身上,进了屋。”
突然间,从屋中传来“砰”地一声瓷具破碎声,在寂静的夜晚分外刺耳。
门口的侍卫对视了一眼,立刻破门而入,白露也跟着他们跑进了屋子。
一进门,便看到齐佑坐在轮椅上,脚边是刚刚打碎的药碗,黑褐色的药淌了一地,药中因有剧毒,还在冒着白色的泡沫。他白色的衣服上也沾了几滴药。他面前的女侍卫一脸凶煞之气。
白露从包中快速地拿出一面八卦镜,食指中指并拢从镜面上划过,便将镜子对向那女侍卫。就在这一刻,从她的身体中跑出一个魂魄,正是眼睛发红,如发了狂一般的杜衡。那双眼睛,正是她那晚从窗户看到的眼睛。
杜衡的情形多么像之前的孙婉君。是因为她当初心里终究有怨,所以被人利用了吗?
这一刻,白露突然觉得有些心酸,手中符咒仅慢了一瞬,那魂魄便从窗户中跃出。
白露心中一懊恼,便追着那魂魄而去。
屋中仅余面对着地上破碎的药碗,有些出神的二皇子。
就在刚才,他刚准备喝那碗送来的药时,端药的侍卫突然将手一挥,骤然打碎了他手中的碗。
他当时桌子展开着一张他未来得及完成的画,画上是一个黑衣的女子坐在溪边,擦着手中的剑,一只鸟儿停在她的肩头。
***
白露发现自己和寒走散的时候,她正身处一片树林中。那里的树木参天而茂密,只是太安静了,安静到连一只鸟一只虫的鸣叫都没有。
不远处,她依旧能看到杜衡跑远的身影,可是她已经不再追了。
她停在树林中,把包中所有的法器都倒了出来,可是桃木剑也好,八卦镜也好,符纸也好,都陷入了沉寂,不管她怎么念咒唤醒它们,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此时方确认,她跑进了幻境中。
以前她曾听惊蛰说过这样一种可以制造幻境的法术,在这幻境,也可以称为梦境中,你依旧可以保持清醒的头脑,只不过你所见所闻所感都是虚幻的。
她全身都紧绷着,她并没想到,和他的第一次正面的对峙,便是以这样的方式。
突然,她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她转过头去,便看到自己的弟弟牵着妹妹,正站在不远处焦急地看着她。
她自然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为了不在听到那一声声“姐姐”,她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背过身去不断地往前跑。
路似乎是无穷无尽的,她跑到气喘吁吁,扶着一棵树休息,却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小溪。
溪边,一个男子背朝着她坐在轮椅上,他身边的地上坐着一个黑衣的女子,女子将头靠在男子的腿边,两个人静静地看着远处的风景。
她听到了一个声音,来自头顶的星空,极其低沉:
“认得他们吗?”
白露一愣,冷冷道:“这是杜衡和齐佑。你到底对杜衡做了什么?”
“孙婉君那时候,我确实有些着急了,所以这次,我给了她多一些思考的时间,让她每天在月亮升起时才能‘自由’。其实真正控制她们的,正是她们自己的怨念,我只是帮她们主动去面对那一面。人有多脆弱,只有这样才知道,是人是魔,其实不过就是一念之间。”
白露冷嘲道:“可惜你每一次都是失败的。无论是孙婉君,还是庄莲、小夭,还有今天的杜衡,她们最终都没有成魔。”
那个声音似是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带着笑意道:“我要的也并非是她们成魔。我只是想在她们身上尝试而已,看看她们能被命运折腾到什么地步。”
白露久久才道:“那你想在我身上做什么尝试?你找的这些人都是我身边的人不是吗?”
那人不回答,笑声越来越远,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白露突然听到远处似乎有人在喊她,她转过身去,却什么都没看到。突然那声音又从她身后传来,她扭过头去,只看到溪边一把伞插在湿润的土地里,伞上好像还有水滴顺着伞面淌下。
肩上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她默了一瞬,缓缓转过身去,驸马的脸映入眼帘。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轻声道:“白露,你还记得那一晚吗?你杀了我。”
“我没有。”她的声音极沙哑,仿佛哽在了嗓眼,她摇头道,“我没有。”
而面前的人轻轻抬手,一把匕首便插入了她的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 杜衡的这个故事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是白露和神秘人的第一场对决,对决结束,也就是这一篇结束之后,就会进入下一卷啦~
一宵分卷的标准是地点的转换,下一卷开场的地点是在现在重庆的某个很有名的地方。不知道读者中有没有四川重庆的,有的话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地方~(PS:一宵非川蜀人士)
☆、镜花水月(一)
“白露,白露。”
一个声音像隔着纱一般,忽远忽近,不断回荡在耳边。
胸口传来一阵撕扯的剧痛,白露终于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便看到头顶的床幔。金色的床幔旁系着两段棕绳,两边还有流苏垂下来,她看向床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几个人影。
她手指抓着床板,忍着胸前的痛,使自己的身体坐起来。
她这里刚发出声音,床那边的人便注意到了,几个人影都走了过来。她按着胸前的伤口,摸到上面厚厚的一层纱布,抬起眼,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白露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躲,但是背后就是床头她也无处躲闪,只能眼睛圆睁着,像一只警惕的猫一般。
“你醒了?”
白露不说话,她低头摸着自己身上,摸了半天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另一套干净的衣服,便垂着头不说话。
问她的人看到她怪异的行为道:“不会脑袋也出了什么问题吧?你在找什么?”
白露看了眼四周,发现眼前的人的身后站着两个婢女,还有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打扮的人,在他们身后,这间屋子的桌子上,正是她平时装法器的布包。
那人也跟着她看向桌子,才恍然大悟,对身边的婢女道:“将那个包拿过来。”
“是。”
包顺利地递到了她的手上,她不管胸前的伤,两只胳膊伸出被窝打开包,果然,里面的符都是空白,法器也失了效。
她果然还在那个虚假的世界里,她就想,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见白露看到包后表情更加凝重,站在床边的人亦一头雾水,他有些着急地坐在床侧上,抓住她的手腕道:“喂,白露,你认识我吗?”
不说话。
整个屋子里都静了一瞬,说话的人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身后的大夫道:“看看她的脑袋有没有问题。”
那个大夫低头应了一声“是”,便低着头走了过来。刚刚说话的人有些郁闷地走到一旁去,给他让出了位置。
大夫躬着腰站到床边,站定后,方缓缓地抬起头。白露也抬头看他,只见他刚抬起的儒雅的面容上,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白露看到他笑容的一刻,像被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大夫缓缓弯下身子靠近,并伸出手,要探她的额头。
她手指微微动了动,就在大夫的手即将碰到她的额头时,突然就抓起手中的包,狠狠地向他的头砸去。
随着铁器砸到额头的“砰”的一声,白露包里的法器也都叮当落地,散了一地的法器和空白的符纸。那大夫也惊呼了一声,捂住额头,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
“你在干嘛!”
刚才的男子走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虚弱地坐在床上,全身都在颤抖的白露。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已经空了的包。因刚才的用力,她锁骨处的纱布有些渗出红色的血丝来。
那大夫连忙跪下,颤颤巍巍对站着的男子道:“驸马,小人尽力了……”
白露紧紧地抿着泛白的嘴唇,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终于开口道:“随便你怎么来,反正在这幻境中,我也不会真的死。”她扯着锁骨上的纱布,对着半空道,“我知道这些伤都是假的,在这里你根本无法伤到我。有本事就在现实中来杀我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清醒点!”那被称作“驸马”的人走过来,盯着她的眼睛,“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白露躲过他的眼睛道:“怎么,昨晚问我记不记得那一晚,今天又问我记不记得你了。”
“我怎么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愣了一瞬,又道,“那一晚是哪一晚,我什么时候问过你?我昨晚找到你的时候,你胸口就插着一把匕首,躺在一片草地里……”
白露顿了很久才道:“装驸马还装上瘾了吗?”
“装?”他好笑道,“你意思是我是假扮的?好,那你说,真的陆子晟在哪里?”
屋内静了许久,白露抬起头看了看他身后的婢女,还有那个低着头的大夫。“驸马”转过头对他们道,“都退下吧。”
白露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随即又恢复一脸漠然道:“你说,昨晚刺我的不是你?”
他一脸讶异,眼睛扫过她的伤口道:“你认为,你胸前的匕首是我刺的?我要是想杀你,还要等到昨晚,还亲自下手?”
白露看着他逼真的表情,一遍一遍对自己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不要理会他们。可是他面上的惊讶和无措,还是让白露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既然你说你是驸马,那你说,你和公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