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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一怔,驸马已经小心地往前走去了。她紧跟上去,从后面看到他白皙的侧脸,心中却想,这驸马还真是较真啊。
两人站在山洞前的时候,白露手中的玉佩已经通体血红。白露把玉佩收在了贴身的包里,又从包里掏出一些咒符,递了一些给驸马。驸马看了看,接下了,攥在手中。
白露咬破手指,挤出血珠在一个小的金黄色的风铃上涂了几画,嘴中念些什么,风铃便无声地飞起直到山洞顶,悬在那里不动了。整个洞口轻轻地罩了一层浅黄色的光。驸马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样作法的场面,心里也不禁惊叹。
“驸马,你留在洞口外吧。我已经作过法,一般邪灵是出不来这洞口的。”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
驸马听后立刻不满地瞪着她,这不是让他躲起来吗。可是转念想了想,自己进去确实没什么用,还是点了点头。
白露也点点头,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洞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纵使白露夜视本领比起常人要好,可走了几步,还是黑得便没法走下去了。她缓缓移动着直到手摸到了洞内的墙壁。
她在身上摸了摸,还是找出了刚才用过的火折子。都到这个地步了,她也不怕惊到那猫灵了。她早就做好了与它对峙的准备。
火折子亮起的一瞬间,眼前一方空间才微微亮起。她适应了会儿,才发现这山洞极浅,原来她都要碰到山洞内的石壁了。
她低下腰刚准备察看一下周围,却突然听到,从洞口传来的一声尖锐的风铃声。短而急促,仿佛被人骤然扼掉一般。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直觉,却还没等她思考,惊觉背后猛地一凉。
她即刻转身,突然映入眼中的便是一只骨瘦如柴的手,那手离她鼻尖还有一指之距!
几乎是下意识地闭眼,而下一秒面前刮过一阵阴风,她便听到那熟悉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快走!”
是寒!
她睁开眼,果然看到一个一身青衫的男子的身影就在眼前,他一手正按着一个女鬼的肩部,另一手将她的一只手举过头顶。他的身体也是虚的,两人,不,两鬼的身体都发出幽绿的光芒。
白露正要上前,那女鬼突然露出凶狠的表情,整张脸痛苦地狰狞着,寒也是吃了一惊,手上稍一松,那女鬼便直接从他手下逃脱了,冲着门口逃去。
白露心想洞口有她施的法,应是能拖住她了。看了看身边的身形有些虚晃的寒,问道:“刚才的风铃声是因你发出来的?”
寒的嘴唇还有些苍白,他低下眼睛点点头。
当时情势紧急,他只有强闯她布下的阵。
白露看他灵体虚弱,连忙把自己的包往远处一丢,让那些制煞的法物离他远点,正与说些什么,突然想起来,洞口还有一个人!寒破了她的阵,那女鬼就能出这洞口了!
“糟了,驸马!”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写的是成长型男女主,两人都在共同成长着。
☆、恶猫灵(四)
驸马伏在洞口,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头顶是白露作过法的风铃,泛着浅浅的黄色的光。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
突然一阵风吹过,那风中带着刺骨的寒意,猛然窜进洞口一般,风铃突然震荡起来,随着“叮”的尖锐的一声,又突然戛然而止,仿佛被手扼住一般。
他全身一震,抬起头看风铃,此时风铃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静静地悬着。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仍觉得一身寒意,握着符咒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
突然,从山洞内传来了细碎的声响,仿佛还有那女子的说话声。他定了定,握紧了手中的符咒,便要走入山洞中。
谁料,一脚刚迈进洞口,又一阵更剧烈的阴冷的风从里面冲了出来,他还反应不及,那风便从他身体穿过,卷起地上一层落叶,便朝着远方去了。
他隐约觉得腹中不适,有种想要呕吐之感。他一只手扶在石壁上,微微倾下身子,另一只手刚想捂住口,才惊讶地发现手上攥着的一打符咒已经变得焦黑。
骤然松开手,焦黑的符咒飘落在地,他也突觉骇然,全身尽是鸡皮疙瘩。
还未等他镇定下来,洞口便传来了脚步声,他抬头看去,便见到一身白色道袍的女子跑了出来。
白露远远就看到他周身都是黑瘴之气,走近一看,他果然脸色极不适的样子。
寒沉默地跟在白露后面,瞥了驸马一眼,便走开,看向四周寻找那个女鬼的踪影了。
白露低头从包中找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道:“回去之后才能给你做法祛煞,现在先吃着这颗药吧。”
驸马抿着嘴唇点点头,低头去噙她手心的药丸,嘴唇碰到她冰凉的手心时,她的手微微一颤……就在此时,她听见寒沙哑而骇然的声音:
“白露!”
待白露扭过头去时,只见一只干瘦的手直接朝自己面门而来!她的手还未放下,转眼,那双手已经扼住了她的喉咙,那个女鬼整个扑了过来,掐着她一直将她逼到后背直直地磕到石壁上。
她吃痛地皱了皱眉,而扼住喉咙的手更紧了,她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的女鬼——只见女鬼眼中一片混沌,整个脸因怒气而狰狞着。
而就在女鬼背后,寒已经将一把闪着紫光的匕首直直插进女鬼的后背,可女鬼却丝毫不在意那插入自己背后的匕首,只用尽力气扼住白露的喉咙。喉咙中甚至还发出恨恨的呜咽声。
白露视线开始闪现白光,她越来越难以呼吸,身体的力量似乎都在流逝,全身如坠冰窖。
就在一霎那,腕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抓住,那暖意似乎顺着她的身体直导向她被扼紧的喉咙。也就在那一瞬间,喉上竟突然一松,大量的空气一下子涌进嗓口。
她几近脱力地瘫倒,却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眼前还有些眩晕,只能嗅到一阵极浅的白檀香香气。
而这一切之于驸马则是诡异难言,就在片刻前,他睁大了眼,看着给自己递药丸的白露突然像被人扼喉一般头向后仰着紧靠在身后的石壁上,而在她面前不远处一把泛着紫光的匕首刀刃直指白露悬在半空中。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心底已大约摸猜出是什么情况了。他强压住心底的恐慌和疑惑,试图去碰身边痛苦的白露。
“你怎……”话还未出口,就在那一瞬间,白露突然如解脱般倒在了他的怀里,他亦是下意识地接住她欲瘫倒的身体。
白露也只恍惚了片刻,便看到不远处那个女鬼正和寒纠缠。
寒是拥有七、八年修行的鬼魂,白露几乎从未见他不敌于任何阴灵,可是这回却见他对付那女鬼并不轻松。他并非不敌于她——他手中的匕首已经数次刺入她的胸口、肩膀,在她身上戳出一个个血洞,可那女鬼仍不觉得疲惫似的一直攻击他。饶是他法力更胜,也被她逼得没办法。
白露在一旁看着两人胶着也不便插手,她身上大多的降鬼的器物都会伤到寒。
她正焦急地看着两鬼交战时,驸马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空中悬浮着的不停地变换方向的匕首。
“那里,有什么吗?”他小心地问道。
白露点点头,“我的朋友和一个女鬼正在打斗。”
驸马僵在了空气中,睁大了眼看了半天还是看不见前面有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我看不见?”
白露低敛了眉,看了他一眼道:“嗯,一般人是看不到的,而我是天生阴阳眼,能看到那些。”
驸马也不说话了,沉默了片刻道:“就是这女鬼伤了我舅母?”
白露皱眉,是很奇怪,陈夫人说她见到了黑猫,而府中出现的也确实是那只没了眼珠的黑猫灵,也是它引自己来这里的。可是,那只猫去了哪?而这个女鬼又是从哪来的,与这整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或者是根本无关?
“按夫人所述,应是那只黑猫灵惊了夫人,我也是跟随那猫来的,可是那猫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正好遇见这女鬼,她一见我们便纠缠不休,所以才跟她打斗起来。”
“等一下。”驸马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你朋友在和她打斗……”
“嗯。”
驸马顿时觉得背后一凉,“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你的朋友会隐身之术?还是……”
“……”白露犹豫了一下“我朋友……他是鬼魂,不过他不伤人的……”
驸马脸色又是一白。白露觉得他本来就很白,再白都快没有血色了,欲解释什么,突然发现寒和那女鬼已经打到了自己近旁。她连忙抓住驸马,就往一旁躲开。
怎奈那女鬼一看到白露就突然变得更加疯狂了,也不管身后的寒,骨瘦如柴的手一把抓住了白露的头发不松。
头发被拽住的一瞬间,白露无奈地想到二师兄曾在斗一个女鬼时说的一句话:这真的是不怕对手厉害,就怕对手一根筋。
那女鬼竟对自己如此执着,竟然连劲敌都放在身后都不顾,也要抓住自己头发。白露正要对那手用符咒的一瞬间,驸马终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头后的异常,迅速地拉下她身后飘起的头发。
“是不是那个鬼……”他又还没说完,只见白露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手,一脸惊讶。而寒也一脸讶然,看着白露身后的头发上,驸马恰好握住了女鬼的手腕。而就在驸马握住的地方,女鬼的手腕在极快地溶解一般,溶解的部分化成了一阵烟,女鬼更是痛苦地叫了出来。
“别动!”白露惊叫道,驸马也不敢乱动,看着白露念了一个诀,随手掏出一张黄色的符咒。符咒顿时飞起,带动周围空气都在剧烈流动,寒硬压下不适,从后面控制住女鬼的另一条胳膊,让她不能动。
符咒突然飞向女鬼的额头,女鬼发出一声凌厉地喊叫,接着全身都开始颤抖。
白露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女鬼的周身开始发出一种浅绿色的光芒,而周围树林的浓雾竟也渐渐消散。而那狰狞丑陋的脸上竟也逐渐显示出某种平静的表情,她眼中的混沌也逐渐消失,似是中蛊之人神识恢复清明。
寒与白露默默对视了一眼,白露见那女鬼的表情再无异常——她缓缓闭上眼,倒有些像睡着了一般平静。白露撕下了她额上的符咒,示意驸马也松下了手。
两人两鬼静静地站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白露看着她身上被寒刺下的血窟窿还在扩大,也便清了清喉咙道:“你身上的伤……”
女鬼睁开了眼,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又看了寒一眼,声音沙哑道:“没事,谢谢你们救了我。”
“救?”白露不解道,“你身上刚才散发的光是怎么回事,还有刚才树林中的浓雾,是你弄出来的么?”
女鬼摇摇头,又突然道:“是我……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那样。其实,我死了很长时间了。”
白露看她身前血窟窿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低头在包里翻着能治疗鬼的药——之前寒受伤时她存过一些,翻着突然从包中掉出不少小的符咒,随着“叮铛”一声还掉出一个很小的铜镜。
驸马弯腰,捡起那个缩小版只有指甲般的铜镜,在手里随意把玩着,突然那个铜镜就开始震颤着从他手中飞出,跳到空中时已经变成正常铜镜大小了,发出刺眼的金黄的光。
“这是什么?”驸马好奇道。
寒提起袖子遮住那刺眼的光,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