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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过三。”
沉沉地扔下几个字,闻人樱离神色冷峻地起身离开,行走在爆破边缘。
哦也也!哦啦啦!啷儿哩个啷……
镜月未央脸色一片悲凄忌惮,心底下却是止不住得瑟,要把这么城府深厚的一个人逼得破功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而她竟然轻而易举就办到了耶!洁癖?切……有钱人就是毛病多,活该遭罪受。
“央儿,不要招惹樱离,他不是你能……”镜月闵彻终是忍不住开口警示,话说到一半,却没有再继续下去。
镜月未央此刻正在兴头上,对镜月闵彻微微有些异样的表现,也没怎么在意,反正能把闻人樱离逼到这份上她已经相当相当心满意足有成就感了。事不过三是什么意思她当然知道,闻人樱离的武功深不可测,她才不要把他气崩溃了然后一掌拍死自己,她是个有节制的人,嗯!
“古往今来,我还从没听说过有人断了胳膊还能长回来的!镜月闵哲当初伤得那么严重,就是神仙来了也药石无救,不可能还能行房事滚床单,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所以,”镜月闵彻跟着收敛了神情,伸手抚上镜月未央的面容,沿着那陌生的容貌轻轻摩挲了一番,“我怀疑这个太子……”
“是假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想法不谋而合。
话毕,深邃沉然的双眸对上璀璨琉璃的黑瞳,快速交换了各自的想法,越发笃定了对镜月闵哲的怀疑。
“可是,”镜月未央对朝政没有那么了解,她的猜想或许要比一般人大胆,但却不能完全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因而还需要镜月闵彻的认证,“调包太子是诛九族的欺君大罪,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更何况这么一来,镜月闵哲几乎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万一被人鸠占鹊巢,他只会落得更凄惨的下场,我不认为他有那种能耐与魄力走这条险路。”
“人被逼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镜月闵彻习惯性抬手摸着冰薄的唇瓣,阴郁的黑眸中像是有寒光闪过,如同锋利而冰冷的刀锋,打蛇七寸,下针见血!“太子没有这个胆量,不代表别人没有,你以为就凭镜月闵哲那么一个草包脑袋就能坐上储君的位置?真正深藏不露的那个人,是他的母妃,太师的嫡孙之女,端妃李静舒。”
“端妃?”
镜月未央颇为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努力在脑袋里搜索关于端妃的情报,那个女人太低调了,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本来后宫的女人她见得就不多,除了打交道打得比较熟的丽妃,其他人也只是有个大概的印象,而这个所谓的端妃,她竟是连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还真尼玛是大隐隐于市啊!
卧槽!好可怕!
好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人一样,什么时候往她背后插一刀都不知道!
果然后宫最终还是女人的天下,斗来斗去,无非都是那几个上位的女人,能坐上妃子的位置的女人,一个都不是省心的角色。镜月闵彻被母后领养,就只能抱母后的大腿,就算母后不要他,他也几乎不可能投靠别人。即便是跟丽妃暗中有所勾结,也不是可以搬上台面的关系。宫中有母凭子贵,就有子凭母贵,没有一个身份尊贵的妈,他想要一下子雄起,那是痴心妄想。
“其实,换个角度看,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如果能揭穿端妃的阴谋,太子党必然不击而溃。”
“喔,你说得容易,要是搞不好轻巧成拙,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这件事当然急不得,只要你把话带给母后,母后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干嘛不自己去说?”
镜月闵彻抬眉细细瞅着镜月未央,很想撕下她真正的面具看一看,她是真傻还是假傻,若是假的,这装得未免也太像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母后不信我。”
“傻啊你……”镜月未央忽然笑了起来,双颊边细小的酒窝看起来很是甜美,纯洁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母后虽然不信你,可是除了你,她还能指望谁?其他那几个皇弟都太小了,母后根本就没那个耐心。其实吧,我觉得是因为你跟母后之间的隔阂太深了,你们互相防着对方,肯定是会出问题的……blablabla……”
镜月未央一边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鬼话,一边在偷偷打量镜月闵彻的脸色,她不是为了说服他,只要能让他打消对自己哪怕是一分的怀疑,以后做起事来就会方便许多。
一直等镜月未央把话说完,镜月闵彻淡淡地笑了笑,没再回话便就起身告辞,留下镜月未央戴着一张僵硬的人皮面具跟闻人樱离开始了真正的one—on—one!
7、房事要节制
更新时间:2012…11…14 23:05:12 本章字数:16969
“是你通知我二哥来的?”
“不错。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天找你的时候,就怀疑了。”
卧槽!亏慕容涟漪还信誓旦旦地说慕容青青和他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谁想闻人樱离这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早就看透了。
镜月未央微拧眉头,把当日的情形回顾了一遍,食指在桌面轻轻地挠啊挠,挠啊挠,差点把桌布抠出一个孔来。
他是怎么发现的?扪心自问,她应该没有露出破绽,唯一有可能泄露身份的只有——
“混蛋!你偷看我洗澡?!”
一把踹翻凳子,镜月未央啪地拍上桌子俯身凑到闻人樱离面前,若不是忌惮他的武功,她真想抓起他的胸口把从窗户丢出去扔到江里喂王八!
闻人樱离懒懒地抬了抬眸子,映着午后的斜光有些困顿,面对镜月未央咬牙切齿的骇然神情,却只是低低地笑了笑,抬手握上她的手腕,如玉的手指修长地横压在镜月未央的碗口,做的是把脉的动作。
“那日探到你的脉搏,发现你有三个月的身孕,一开始我也只知道你是个女子,不过恰巧三公主又莫名其妙失踪了,这地下钱庄本来是右相的家底,试问普天之下,有谁还敢在别人的地盘上将其家当炒得如此风生水起?把所有这些联系起来再猜一猜,十有八九不会错。”
“呃……”
镜月未央唰的收回手,看向闻人樱离的目光愈发惊惧,这么说他是猜的?竟然是猜的?!随便猜猜就猜中了,那她还装个毛线啊!
如果现在能有一把枪,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果断地打爆闻人樱离的脑袋!然后酷酷地吹一口散着烟气的枪口,对着他死不瞑目的尸首说一句:亲,你知道的太多了!
可是这儿没有枪,虽然她随身带了匕首,但闻人樱离的功力深不可测,万一她打输了,那可是一尸两命啊一尸两命!
不晓得他还知道些什么,万一连慕容傲海的行踪也给他发现了,那就真的危险了。镜月闵彻找的这个帮手真不好对付,为什么她就不能有个厉害一点的幕僚呢,什么事都要主帅亲自出马,衰爆了有木有?!不行,回头她也要搞个智囊团玩玩,手里有人才好出牌,杀得对家措手不及片甲不留,哼!
“那么,这慕容山庄二当家的位置,三公主可还稀罕?”
终于回归到正途上来了。
闻人樱离会问她这话,就说明他还不知道慕容涟漪找过她,估计也不知道劫走了慕容傲海和彦音的人是她。唔,这样还差不多,不然镜月未央真的要吓死了,全部的底儿都被人掏空了那还怎么斗啊!
“既然闻人公子这么盛情相邀,”镜月未央回身躺回椅子上,清俊的面容上一双璨亮的眸子裹着旖旎的笑意,又是那种染满了占有欲的迷情,宛若恶魔对着诱惑的美食,“本殿若是拒绝了,恐怕会伤了你的心。”
“多谢三公主抬爱。”
闻人樱离笑得一脸斯文,儒雅的面容像是医院里温和的医生,然而谁又知道这样清新雅致的皮囊下包藏的是怎样的祸心?不知为何,镜月未央总有一种错觉,面对野心勃勃的镜月闵彻时都不曾有这般压力,可是这个一颦一笑都像是山水墨画的男人,却让她由衷生出一种无可忽视的危机感。
“这是什么玩意儿?”
看着闻人樱离拍了拍手命随从拿进来的一个宝盒,打开镶珠嵌玉的盒子,里面安放着的璀璨夺目的耳坠更是叫人迷了眼睛,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不过,镜月未央不缺珠宝玉石,对此也是兴趣缺缺,比起这些饰品,她更喜欢赤裸的真金白银,这一点想必闻人樱离也调查清楚了。所以这对浅紫色的狐型耳坠,应该不会只是珠宝那么简单。
“这是‘执手偕老’。”
“执手偕老……”镜月未央囔囔着重复了一遍,困惑的目光掠过闻人樱离唇边那如沐春风而又清浅疏远的笑意,抓在宝盒上的手指忍不住微微一颤。她想,她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是蛊虫?”
“三公主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闻人樱离赞赏似的点了点头,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三分,却让镜月未央从心底里渗出一股寒意,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真的不太想跟这种人打交道,“耳坠里种着蛊苗,一旦戴上耳朵,坠子里的蛊苗就会触上人的血肉,这里有两个铃铛,摇一下,坠子里的蛊虫就会暴动,届时头疼欲裂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这个恶魔……他怎么不去做那什么鬼宫宫主,只是一笔交易,就要用这种手段来牵制,他是对自己太没自信了还是太看得起她了?!
“那要怎么解?”
“三公主跟樱离是一样的人,想必不会甘愿受制于我。耳坠是一对,你我各佩一只,若能配成一双,阴阳之虫相逢即死。”
呵,这厮想的倒是很周全。
镜月未央脸色微微一变,抬眼似笑非笑地望着闻人樱离,目光沉定而森寒:“闻人公子可真看得起本殿。”
单只成蛊,双只则解。
可这天底下只有一对这样的耳坠,也就是说,届时——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唯有一人得以独活。
可是闻人樱离不是那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人,他既然能出这样的主意,就一定会有化解的方法,所以……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她的命!不管是生还是死,都要掌控在他的手里。这样的人,恐怕是天生就有一颗驾驭他人的心,唯我而独尊。
“这只是樱离的条件,戴与不戴,选择权还是在三公主手里。”
“戴啊!干嘛不戴?这么漂亮的耳坠,还能跟闻人公子配成一对,哪天走在大街上显摆显摆,还能嫉妒死一群女人,多威风!”
镜月未央一边调侃着一边伸手就拾起一条耳坠扣上,动作行云流水得不行,连半分犹豫都不曾有。
“来来来,你也别愣着,要下水就一起下水,我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当成小丑在一旁看戏了……唔,脑袋过来点儿,我帮你扣上。”
不等闻人樱离拒绝,镜月未央抬手就撩起他的头发作势要给他戴耳坠,然而下一秒,闻人樱离带着劲风的手掌在她面前一闪而过,要是她躲得稍微慢点儿,估计就要被毁容了。
“嗷——”
揉着差点闪坏的腰直起身子,镜月未央不爽地瞪了闻人樱离一眼,不管他脸上的阴霾有没有散开:“有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吗?孩子都差点给你搞掉了……”
听到这话,闻人樱离的脸色极快极难得的掠过一丝尴尬,继而才伸手拉起镜月未央,接过她手中递来的耳坠:“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