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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没说完,就被何青眉给打断了。其实我的想法是,中元鬼节鬼门开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虫师利用这个机会,从幽居在冥河地府下的鬼魂身上得到一些虫卵或者虫子。就像开面馆的师父用法子得到鬼带上来的宝石。这些虫子生长在地府上,很少有机会来地面,鬼门大开,虫师们那个不欣喜若狂。《虫经》里面就提过,有些虫子不在人世,生长幽冥之地。鬼魂若带上了两只出来,胆大的虫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掉在蓝香儿窗户上的螳螂,就很古怪,很有可能是虫师留下来的。
那就说明,真的有虫师出现。
我正想着,湖面的红舞鞋跳了一会之后,便消失不见。何青眉懊恼不已,不见无头鬼魂出现。等到三点钟,何青眉回去,约我明天再来。
我想,明天是阴历七月十四日了。画鬼师姑娘的胆子可真大。
我领狗小贱回去,狗爷还没有回来,兴许是陷在那个洗头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狗爷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叹道:“昨天晚上用力过度,我得好好歇歇。倒床上就睡了。”我踢了他一脚,道:“这房子对面就是凶宅,现在还没有人住,你自己小心一点。不要乱走。”
随身带着的小老鼠,也酣睡了,显得极为疲惫。
我上网查了一下,江大学舞蹈唐柳衣的资料,终于在人人网上面,看到了唐柳衣六月份写的日志,那个时候的唐柳衣应该还是活着的,日志写道: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人生便无比艰难。只要空闲的时候就想起那个人,这真是人生最大的无奈。
在七月底放暑假之前的日志:我想,人生若没有爱情,就好像躯体没有了灵魂。我现在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世上的人都是冷漠的,那个人也是的。为什么,为什么世间的爱如此痛苦。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后来,再也没有新的日志,到了七月底的某一天。唐柳衣便沉湖了。新闻上面没有报道,估计是校方出面压下来。
忽然,我无疑刷新的时候。唐柳衣的头像忽然一跳,变成了一双红色的舞鞋。我吓了一声冷汗,这红舞鞋就是昨晚在湖面看到的。
死者不会登录电脑。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唐柳衣日志里面的“那个人”。他知道唐柳衣的登录密码,刚好把头像改成了红舞鞋。我想,或许他对于唐柳衣的死心中愧疚,回来看一看唐柳衣最后伤感的文字,便把青春唐柳衣头像换上,用上那双红舞鞋。
我又想,是不是因为唐柳衣爱情至上主义,把那个人吓到了,所以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毕竟爱情让人疯狂,疯掉的姑娘会很可怕的。
哎。
我正沉思爱情伟大命题的时候。何青眉打电话来,骂道:“花店不做生意了。你要睡到什么太阳晒屁股吗?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人。”
赶紧收拾。刚要出门。狗爷忽然睁开眼睛说道:“萧棋。这两天晚上可能不太平。出门办事小心一点,家伙事都带上。还有,有菜刀也带上一把。”我转身带上了一把菜刀。
快到花店的时候。我忽然好奇地想,为什么何青眉非要找到那个无头的鬼魂,那个民国着装的鬼魂呢?
、第三十五章 连环案件
我推门进了花店。
何青眉正在做纸包,从寿材店买回了纸钱,还有一些冥币,一些白纸和浆糊。放着一管狼毫的毛笔,砚台的墨也刚磨好。何青眉道:“萧棋,白包包好了,你帮我写点字上去。我们老家的规矩是七月十四就烧纸钱给死人的。”
我把毛笔拿起来,在砚台上面摆了一下,抽出一张白纸,试写了“小贱你为什么这么帅”几个字。何青眉笑道:“字还挺工整。不过写是为什么这么丑。好了,你在纸包上面写上‘姐姐何青菱收,妹青眉具’。”
“谁?”我愣了一下。何青眉重复一遍道:“何青菱。就是姑娘采菱田间绕那个菱。”我依言在纸包上面写了这几个字。我重新看了一眼何青眉,终究看不出什么名堂。剩下的几包,何青眉让我写给“唐柳衣”,落款就没有署名。
何青眉将毛笔砚台收拾了,将纸包用黑袋子装好,扭头看到:“你看什么东西?你是第一天见我吗?有什么好看的。”
我连忙掩饰道:“没想到你姐姐叫做何青菱?”
何青眉好笑道:“我叫何青眉,我姐姐叫做何青菱。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很小的时候我姐姐就离开了家,几年前我就听到她死去的消息,但是我却一直找不到她的尸体。按照我们家乡的规矩,今天是鬼节,所以我给她烧点纸钱过去……“何青眉不是话很多的人,但是此刻情愫幽幽,似乎极其思念她的家姐。
我伸手拍拍小贱的脑袋道:“哎,世间的事情就是这般奇妙。你说过的何青菱我没有见过,但是我见过一只叫做何青菱的猫。”
我把手机拿出来,翻出一年前的照片,其中就有一只黑猫,我在屏幕上面指了一下:“你看,这只猫叫做何青菱。”
何青眉道:“她不是何青菱。我姐姐才是何青菱。我记起来了,这……猫是我姐姐的。可能是我姐姐不养她,把它丢弃了。”
何青眉把所有关于猫的照片全部翻出来,没有多余的线索,最后幽幽地叹气。我不再说话,将花店的扫干净。花店的位置在楚汉大道上,最近的快速公交车道还在修建,尘土飞扬一天下来也没有什么生意。
何青眉早早地就收工,下午凉快下来,又一起去江城大学的校园,手上面提着黑袋子,要在校园里面烧化纸包冥币。
我心中好奇昨晚小树林里面看到的警戒线,再去看的时候,只见林中间挖出了一个大坑,没有填埋,一旁还有血迹。我心中嘀咕一下:“这可不是施工,应该是发生了命案,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林中命案,还有湖中漂尸。”
何青眉心思很重,对着我说这就算发生命案,也是警察的事情,咱们去湖边烧纸钱吧,一定要在黄昏结束之前烧化。
古代人对于黄昏的定义是,太阳下山到天完全黑的那段时间。这个时间里,阳气完全消失,阴气开始浮起。每个地方烧钱的规矩不一样。有的是放在黄昏之前下午的时间,多半是四点都六点。有的是黄昏这段时间,多半在七八点这个时间段。还有则是在晚上十点后,在十字路口,划好一个圈在圈里面烧化。有的靠山烧,有的临水少。
很显然何青眉的故乡是临水烧的。
太阳西沉后。何青眉就把黑袋子的东西拿出来。在湖边圈起了一个圈,把包好的白包放在里面,点好烧了起来。两个巡视的保安把车停下来,喊道:“你们怎么在这里面烧火……”我道:“湖里死过人,我们是纪念一下。”另一个保安伸手拉了拉说话那个人,喊道:“小心一点,烧完了就早点回去。”
说完开着车就走了。七八米外,昨天拾荒的大叔背着破旧的蛇皮袋,缓缓走来,一双黑眼珠子恐惧不已,走到两米外,喊道:“借个火。”
我把火机丢给了他。他从蛇皮袋里面拿出一些冥币,点了起来,嘴巴絮絮叨叨地念叨:“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我不想这么做……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住的……你……你拿了钱就不能怪我了……这里有十万……不……是一亿……”我听说很多做了亏心事的人,最害怕的就是中元鬼节,因为鬼都放出来,会来找自己的。
这大叔或许是干下了亏心事,怕得要死。
大叔露出一排黄黄的牙齿,把火机丢在地上,伸脚猛地一踩碎,咔咔地碎了,一看就是肌肉发达,还故意吓我们:“球……飞球……还不快走……还不快走……鬼会来抓你们的,让你们干坏事的……”
我和何青眉没有被惹怒,反而小贱汪汪地叫了起来。大叔呵呵笑道:“好玩。好玩。”时而害怕时而疯癫,将蛇皮袋捡起来疯癫一样跑掉了。
整个过程,何青眉始终都没有动,嘴巴却在动,肯定是有些话不想让我听到,所以在心理说,凝眉紧蹙,忽地抬头看着远处的水面,眼角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水。我有些不忍心地说道:“何姑娘,你不要难过。我帮你找你姐姐的尸骨就是了,何必担心啊。”
何青眉道:“那个无头的鬼魂就是我姐姐。我的感觉从来没有出过错,一定是她。她就在湖面上,在这飘渺处。”我控制不住尖叫道:“你姐姐。你姐姐……你到底是……”无头鬼魂身穿民国服装,已经有多年的历史的。
何青眉这个姐姐年纪也太大了。
我问道:“画鬼师姑娘,你到底是人是鬼啊……你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姐姐啊?”何青眉拭去眼泪,骂道:“你是傻狍子吗?穿一件复古一点的衣服就是那个时候的人了吗?”
拾荒大师背着蛇皮袋咚咚地跑了过来,看着我道:“不要告诉别人我藏在这里。”说完,把蛇皮袋放在岸边,把鞋子也脱掉,然后跳动湖边,伸手扒在岸边,黑色的眼珠子看着来湖边的小路。
很快,两个便衣加上三五个警察就朝这边跑来。大叔告诫我们:“你要是跟警察说,我将杀了你们两个。”
我心说,大叔你把鞋子和蛇皮袋放在岸边,你当警察都是瞎子吗?
大叔憋足一口气,沉下水去,但是双手还扒在岸上。警察围上来,把扒在岸上的手铐住,喊道:“黄善,你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吗?”大叔恶狠狠地看来,骂道:“你们两个该死的。”
胡春来也在这一群人之中,见我站在湖边,递上烟笑道:“这是我见到最笨的罪犯了,躲在水里面,把手露出来,当真是傻狍子。”
我接过烟问道:“胡警官好啊。不知这黄善到底犯了什么罪啊?”
胡春来道:“本来上面是不让曝光,毕竟江大在全国影响力很大。出了这种事情的确有损名誉,并且前段时间还是新大学生填报志愿的时间。这个黄善啊……把一个夜行年轻的学生拉到……小树林子里面,先用手捂住,然后行龌蹉的事情。事情完了之后,就挖出了一个大坑在就地掩埋……天气炎热,闷了十天之后,很快就传出了臭味,林子外面就闻到了。一条野狗翻开泥土,咬出了手臂,被巡视的保安看来然后报警。”
我一想起来觉得恶心:“大半个月前沉尸。十天前发现这种案子。看来真是触目惊心。”
胡春来叹道:“是啊。这要是让年轻学子知道,还不得吓傻。幸好,我们很快通过调查,发现是黄善做的。这老不死心理素质真他妈过硬,天天就在小树林外这一代垃圾袋捡垃圾……”
我也没想到。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搭话。
胡春来噔了一声:“那个。萧大师,就是在你们村子……我知道你好像懂一些稀奇古怪的虫子……在挖开孟百合埋尸处的……就是那个死者的名字。在那个地方发现了几只螳螂……”
、第三十六章 七月十四日的思念
“螳螂!”我整个人一惊。
螳螂这种虫子,我是打过交道。养成的螳螂蛊更是厉害。大自然之中螳螂种族为了繁衍,一对螳螂交配之后。为了给母螳螂足够的营养,母螳螂会吃掉公螳螂,保证种族的繁衍。这原本是动物生存法则。而饲养螳螂蛊的人多,他们没有察觉到这种生存的伟大,反而是只看着母螳螂吃掉公螳螂这一过程。不少女子养螳螂蛊,用来对付男人。一旦男子变心或者花心,就发动蛊,让男人痛不欲生。
有人问我,如果一对公螳螂相爱怎么办?这个问题,您自己思考。
胡春来被我一喊,手一哆嗦,烟头上的灰尘落了一身,问道:“怎么了?”
我道:“螳螂出现,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黄善的罪恶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