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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御手洗已经把铁棒插进墙壁,还找了一块结实的木方夹在铁棒和墙壁之间作为支撑点,然后使劲压铁棒。“咯吱咯吱”,御手洗的脚下传来什么东西破损的声音。
御手洗用铁棒在周围反复撬压,最后拽起一个沉重的铁网,得意地笑着扔出好远。
“好!下面是这堵墙……”御手洗说着,将铁棒再次插进墙壁。
“你们也过来帮忙,这家伙太结实了。这样的铁棒附近应该还有。”
但是找找周围,我们并没有发现那样的铁棒。而御手洗认为在大回廊的通路边肯定有,所以我又顺着大回廊向下,果然找到了两根。
“推这里!”
我们三个人一起用力,但是墙壁纹丝不动。
“唉!御手洗,你该不是陷入了妄想吧?这可是墙啊!”
“不错,石冈君。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部分墙壁是活动的。我敢用脑袋打赌!”
“石冈君,推啊!”
我们喊着号子,一齐用力。
“喂,御手洗,不行啊,它一动也不动。”
“好啦,推啊!”
很快,奇迹出现了。“咣”的一声锐利的回音,墙壁居然后退了十公分。
“动了!”
“动啦!”
“一鼓作气,推!”
只要有了开始,后面的事情就顺利了。眼前的墙壁一点一点不停地后退,我们三个则弓着身子,同心协力地推着。不一会儿,墙壁的下方就出现了一个肩膀宽的洞穴,奇怪的金色光线直射进来。
这是什么光呢?我们该不会发现了什么财宝吧?因为我们长时间处于漆黑的环境里,这种光线虽然很微弱,却好像比灯泡挂在鼻子前还亮。
“好了,走吧!”御手洗精神饱满地说。
“我们去哪儿?”我问道。
“到充满阳光的世界去。难道你们愿意呆在黑暗中吗?”
御手洗率先趴在地上,手里还拿着铁棒,钻进了洞口。自从我们潜入水下以来就一直是这样,一个洞穴接着一个洞穴,一个隧道连着一个隧道,如同鼹鼠一样钻来钻去。
御手洗的身影消失以后,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光亮陡然增大了。
“石冈君,快来啊!”御手洗在对面召唤我。我急忙趴在地上,钻进了狭窄的洞口。
隧道很短,仅有一米的距离。上半身一钻进去,御手洗就已经拉住了我的手。站起身时,我惊呆了。
真是不可思议的广阔世界。头顶上是一望无际的岩石的平原——因为我正站在一处洼地的底下。
“这是哪里?”
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岩石,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我迷惑不解。
“哎,你!”
御手洗高兴地说着,弯腰拉住玲王奈的手。而玲王奈裸露的肚皮蹭得漆黑,慢慢站起来后,也和我一样,眯起了眼睛。
“二百美金呢?”
我听了御手洗的话,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啊?是这里!”玲王奈惊叫起来,“真难以置信,是金字塔的上层!”
“上层?”我还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我和玲王奈跳上了眼前的巨石,而御手洗则查看着我们钻出来的洞口。
“把铁棒插在这里,利用杠杆原理进行撬动,比从里边推动墙壁要容易。”御手洗自言自语。
我和玲王奈的脚下有一条深深的裂纹,可以从中望见沙地。
“二楼啊,石冈君。这里是金字塔的二层。”玲王奈说。
我环顾四周,发现后边耸立着凹凸不平的岩山。上面是钢架和无数的玻璃。再向上就是天空了,西边已经被染成了橙红色。圆筒形的塔楼也沐浴在夕阳里。
噢,原来这里就是金字塔的二层啊!
“原来还有这样的路线啊……”玲王奈低声嘟哝着。
“这就是那些专业人士没有注意到的登山路线。”御手洗说着,跳上了岩石,站在我们旁边。的确,我们既没有使用绳索,也没有用梯子,就登上了金字塔内的岩山。
“御手洗先生,你早就知道这里吗?”玲王奈问。
“当然知道,否则就不合常理了。”
“你真是个天才!”玲王奈感叹道。
御手洗嘿嘿地笑了起来:“不用说那些奉承话,我充分了解自己的水平。那二百美金……”
“我很愿意支付。”
“那就麻烦你付给埃里克·贝尔纳吧。”
“嗯?”
“我们约定的时间是后天,那时请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我为大家做一次集中说明。石冈君,对不起,你也得等到那个时候。玲王奈,我想在为大家做说明之前和埃里克见一面。从这里出去后,你要立刻和埃里克取得联系,我希望明天早晨就能见到他。”
“埃里克?为什么见他?”
“后天告诉你理由。”
“你全都知道了吗?”
“当然。”
“真厉害!但是……但是那个埃里克?如果他……”
“完全不用担心。总之你九月一日能够重新开拍就可以了,是吧?”
“艾维·特芙拉一定会这么说的。”
“那么我会履行自己的承诺。”
我站在四周都是玻璃的岩石广场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眺望着玻璃天顶外壮观的夕阳。
这就是我们刚才的活动范围,它绝不狭窄,我曾经认为它蕴含着整个世界,但是现在我相信世界远比我们所认知到的要深邃得多。我一再认为眼前就是尽头了,可是在尽头总能有新的发现。就是这样,长长的海底隧道把我们引向了未知的领域。这就是今天的探险,世界就是如此广大神奇。
“那么我可以提个问题吗?”玲王奈问。此时他们两人已经站在通往空中栈道的铁栅门那里了。
“不行!”御手洗断然拒绝了她的请求,转而向我这边走来。
“走吧,石冈君,氧气已经所剩无几了,再不抓紧,那两个保镖就会急得胃穿孔了。”
“我只是想问,这个案子对你来说很简单吗?”
不过御手洗似乎没有听见她的问话,已经趴在了地上,正往小小的洞口里钻。
马车道,日本2
在那之后的两个月时间里,我的精神一直处于仿佛刚从一场惊险刺激的梦境中惊醒般的状态。天气转凉,可我还在回味那令人晕眩的夏日。
在赫利奥波利斯机场大厅里看到的小贩,在开罗的朝阳中遇到的身裹长袍的埃及人,阳光下干燥的尘土,以及震撼着我内心的白色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开罗博物馆走廊里看到的美丽少女的石像,在尼罗河豪华邮轮的甲板上、手腕戴着金光闪闪的手镯、迎风而立的玲王奈,还有宛若梦境的墨西哥湾的海底世界。矗立在水中的石造神殿,它内部的华丽壁画,天花板角落里的隧道入口,以及那隧道尽头的穴居怪人。
真是一言难尽。现在,我回到了横滨的家,返回了平静的生活之中。我仍然怀疑自己的经历是否真实,只感到头昏脑胀,如同酗酒或注射了麻醉剂,又像是长时间泡过澡以后瘫软在沙发上一动也不能动的病人。
御手洗利用金字塔的模型所做的实验和最后解谜的过程,深深地震动着我。至今我目睹御手洗破获的案件数不胜数,虽然每次结果都令人惊讶,但都没有这一次如此令我折服。
使用模型演示的情景还出现在我的梦里,看来我彻底为之着迷了。事实胜于雄辩,而且御手洗这次用英语解说,对我又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考验。虽然我并不了解具体内容,但经过他的实验演示,当模型中的水流入空中栈道时,我立刻恍然大悟,这次案件中使用的手法和机关一目了然。
现在,我终于意识到这次事件中被证明的胡夫金字塔水泵说确实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伟大发现。仔细想想,我们就如同发现了一座金矿。我很奇怪御手洗为什么不将这个新学说整理成论文发表,也许是因为这跟他研究的领域没什么关系的缘故吧。那些令世人震惊的金字塔,其真实用途难道就这样被埋在荒野之中吗?如果御手洗不动笔,那就是我的任务了。所以,我就更要抓紧时间整理材料,争取早日完成这次经历的记述。
但是,从冒险旅行的沉醉中醒来后,我就开始闷闷不乐。刻骨铭心的记忆反倒令我心情怅惘,正如畅饮美酒之后的胃痛。一场秋雨一场寒,我的心情也变得灰暗湿冷。
在言语不通的异域里冒那样大的风险,还有玲王奈,还有那个在二英副作用下出生的怪人。所有这些都超出了我的想像,给我以恐怖的体验。
另外,还有一个意外。御手洗回来后又像以前那样无精打采。虽然通过这次的案件调查我们得到了十万美元的高额回报,但他居然无动于衷。
当然,这与工作的内容无关。如果他兴致盎然,为了工作就是绕着地球飞上几圈也不会有任何不快。但是这次,他投入工作时的状态就不好,本该静养一个月,直到精神完全恢复。但是这次却勉强地开始了工作,还一直努力地保持着平时的状态,他的确是身心疲惫了。结果从九月到十月,他精神萎靡,我都看在了眼里。
感冒这种病,如果认真治疗休养,应该能很快治愈,但是如果勉强支撑,很可能越拖越严重。我不知道抑郁症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特性,暗暗担心他可能久治不愈。
我这位朋友的身体状况,只有这一点令我操心。御手洗这个人,身体强健,并没有什么脑力劳动者常见的小毛病,也不是药罐子,一年里顶多感冒一次。只有对某件事着迷的时候,他才会废寝忘食,不注意身体健康。他对美食基本不感兴趣,也不酗酒。据说欧洲的犯罪研究者如果没有鱼子酱和上等的葡萄酒就会不高兴,但是御手洗只要面包和红茶就已经满足了。
从某些方面讲,他是充满欲望的人,可是在另外一些方面,他却又清心寡欲。所以他绝不会因为暴饮暴食之类的不良饮食习惯就搞坏身体,唯一令人担心的,就是他的大脑有一天会变得不正常,可这是无法预防的。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我渐渐整理好“水晶金字塔事件”的资料,就要开始动笔的时候,我们收到了玲王奈和费城的库雷阿姆·阿莱克森的信。阿莱克森对我们表示郑重感谢,而玲王奈则寄来了到洛杉矶的机票。《阿依达1987》终于摄制完毕,将于十一月三十日举行首映会,请我们一定前去参加。
玲王奈的信封是粉红色的,内侧还有她漂亮的亲笔签名。我们在横滨过着平凡的生活,而在遥远的太平洋彼岸,明星们却依然生活在富丽堂皇的梦境里,这样的反差太触目惊心了。我又回到普通日本人略带保守的感性中,甚至认为这个夏天的所有梦幻本已日渐远去,但玲王奈的信件再次唤醒了我曾经的经历,这是她给我们发过来的重游梦境的邀请函。
“她请咱们出席首映会?”当我将玲王奈的信件内容进行说明以后,御手洗呆呆地问。
“你不想去吗?”我说。
“过一段时间伊势崎町的电影院也能放映,我们走着就可以去看,为什么一定要坐飞机跑那么远去看场电影呢?”
“可是这个电影与你有关啊!你真的不想再见见那些老朋友?”
“如果他们那里发生了什么奇怪的案件,我当然还想去。”
“但是,御手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