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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岛开始得意地夸耀州波。州波微笑地听着两个男人堪称孩子气的对话。
“布赖顿,那个经济学家约翰&;#8226;布赖顿?”
以大藏省官僚的水准,不该不知道布赖顿的名字。
“是啊。这回首次来东京啦。我邀请了几次他都不肯来,不知为什么却突然改主意了。相隔多年,上上个星期终于见了面,当时呢,出于偶然说到了今天的比赛。我说老也赢不了你,窝心得不得了啊。于是他便说有个很优秀的搭档,就给我介绍了有吉君的情况啦。她可是在莫里斯&;#8226;汤普森总部工作的呢。说是最近刚调到东京来的。”
“欸,是吗。那么,今后可不会完全无缘哪。”相马再次看着州波,脸上写着正合我意的表情,“如果是从莫里斯&;#8226;汤普森的纽约总部来的,那就不仅仅是网球,就连工作上都很有可能啦。怎么样,就趁这个机会,也为了今后的合作,今天晚上能陪我们一起吃顿饭吗?”
相马像要推开宫岛似地,向前跨了一步。
“那敢情好。怎么样呀有吉君,就算今天的酬谢,请您跟我一块儿去吃点什么好吃的。大家痛痛快快地庆祝一下吧。”
宫岛也和相马一个腔调。州波开心地微笑了一下,然后诚恳致谢:
“太感谢了。承蒙相邀非常高兴,可是很遗憾,今晚有别的约会了,是工作上的事,所以无论如何都脱不开身的。”
州波的脸上流露出由衷抱歉的神情。
“今天可是星期六哇。就别说那种话了,陪陪我们吧。敢情是讨厌我们这些大叔伙伴吗。”
相马无法死心,紧紧咬住不松口。
“不不,哪能呀。真的是工作啊。难得有这种机会,我也希望能一起去呢。可无论如何都不能脱身,实在对不起。”
“是吗。工作就无可奈何了。那下次务必再找个机会吧。”宫岛仍心有不甘地说道。
“嗯,务必。”州波这么应着,将球拍收进盒里,再次恭敬地低头致意,“那么,我去换衣服,这就告辞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实在非常感谢。往后我都会一直住在东京,所以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是吗。那今天只好我们男士们干一杯就回去了。不能送您回府上对不起。不过,希望务必还当我的网球搭档啊。”
宫岛也觉得不好再多作挽留吧,便当场道了别。
看着离网球场而去的州波紧绷的双脚,相马依然恋恋不舍地说道:
“遗憾哪。煞费苦心想一起吃顿晚饭,却被婉言谢绝啦。哎呀她很死板呢。相当难缠的对手。或者今天晚上跟谁有约会什么的吧。因为无法想像美国的公司星期六晚上竟然会有工作上的约会嘛。是为了拒绝得顺利点才编的借口吧。有点聪明过头了,可话说回来,还是好女人啊。以她来说,嗯,男人都不会放过吧。我们这些大叔还是不行吗,嗯,宫岛?”相马自个儿继续依依难舍地唠叨个没完。宫岛笑他那种可怜巴巴的声音,说道:
“这要是日本的银行或证券公司的人,就算有什么事也绝对不会拒绝的呀。”
“她是纽约金融界培养出来的吧。到这儿来还没多长时间,所以无可奈何啊。”
“可我们是大藏省证券局和银行局的人,她是证券公司的人呀。而且,又是由我们这边发出了邀请,一般的话,都会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任何事都将撇在一边留下来作陪的呢。不如说是会摇着尾巴,欣然前来吧。”
宫岛是想说他无法相信拒绝者的心情。
“嗯,那是当然的啦。哪怕是外资银行或外资证券公司的人,凡是置身于金融业界的,那只要我们一开口就绝对不会拒绝的。不如说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对方还会邀请吃晚饭呢。”
这用不着相马说。宫岛主动开了口,却由于什么原因而遭对方拒绝的情况,过去还从来没有发生过。正因为如此,他觉得自己太在乎州波的态度了。此时的宫岛绝对没想到,所有这一切,都是州波经过算计后才断然拒绝邀请的。
“是啊。这个世界应该不会有比大藏省的人更得优先考虑,更为重要的工作伙伴了。就算有,这种事也决不会在我们面前说呀。不过话又说回来,被那么轻易地一甩掉,心里反倒放不下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宫岛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想邀请州波的心情更加迫切了。大概察觉到了这一点,相马投过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打算再请她打打网球吗?”
“吃饭也想啊。”
看着宫岛不假思索便回答的样子,相马微笑了。
“当真只吃饭吗?”
“什么意思?”宫岛恼怒似地反问。
“以她来说,作为搭档不是还不够吗?这女人不是具备你平时所说的一切条件吗?那样的女人可不多呀。”
“混蛋,别多心得出格了。”宫岛这么说道,将毛巾扔到相马脸上。不过,将那条毛巾扔回去时,相马已经换了另一种心情了。
“那,要在哪儿喝呢?”
“上次的那个地方也可以呀。那家对话,比较灵活变通。”
宫岛看着相马的脸,表情似乎在说,明白我的意思吧。
“跟康和银行的一帮董事去的那个地方吗?”
“嗯。他们在孤注一掷呢,可比起这点来,那家店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去处呀。要说过去的康和银行,就会带我们上更好一点的地方去了,这大概就叫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了。这也是时代的产物吧。”
“无聊的时代啊。可是,什么都没改变呀。世上有哪儿沉下去,就会有别的什么地方浮上来。”相马也并不像说的那样不满。他不顾宫岛错愕的神情,继续更大声地说道,“不过怎么样了,跟梅森&;#8226;图拉斯特银行救济合并的事好像进行得很顺利嘛。这星期初报纸上很轰动吧。都认为照旧在沿用老办法呀。事前叫报社大写特写,操弄情报了吗?”
这一两年来,他们俩在银行局和证券局里都过从甚密,交情弥笃。正因为如此,问题的状况,彼此的立场都能极其透彻地相互理解。
“喂喂,声音太大啦。说不定让谁给听见了。”
宫岛慌忙环顾四周,幸好周围已经不见人影了。
“不要紧嘛,这种地方哪有什么人啊。不过,康和的樱井君在摄像机前面还挺会演戏呢,真让专业演员相形见绌了。看电视新闻的时候笑死啦。对报纸所作的情况通报,事先没跟梅森方面好好沟通一下吧?梅森的东山君不是拒绝举行联合记者会了吗?这次对方可是外资银行,这么看来好像是不跟我们好好统一口径了。作为樱井君来说,似乎是巧妙地蒙混过了关,但要是媒体察觉到隐藏在康和里的问题可怎么办,提心吊胆哪。如此一来,那些破事大概就怎么都结束不了吧。”
“隐藏的问题是说那件事吗?”宫岛压低了嗓音问道。
“嗯,是的。不过,那么点事过去不管哪家银行也都干过,所以早晚公开了也不足为奇。大家都在想,说不定明天就轮到自己了。只是表面装着不知道,还一副似乎刚刚发觉很吃一惊的模样罢了。无论哪里都净是些诡计多端的骗子。”
相马一点都没有放低音量的意思,丝毫不觉得害怕。
“你总是很乐观,真好啊。”
宫岛的语气听得出是肺腑之言。
“宫岛也太神经兮兮了。就你这样在现在的大藏省内可受不了。即使是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今后将在哪儿跌倒。由于首相的斡旋,好歹有了这次的机构改革,像过去那样光靠嘴皮子大概也不好对付吧。正在固守政权、改革政权的变动时期,也许不会像过去那样半途而废了。也该慢慢考虑我们自个儿的前途,将来过得舒服自在点吧。可不能再像现在总是为一丁点小事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啦。”相马暂且打住了话头。
“而且啊宫岛,”这么说着,立刻又瞟了瞟宫岛的脸,嘴巴贴近他的耳朵愉快地继续道,“假如要以有吉小姐那样的女人做搭档,那就更得拿定主意,非仗着胆子不可了。你这家伙可是很得意自己硬朗的腰身哪。看样子她跟那些女人不同,相当难缠。不过尽管辛苦些,好像还是很有那么些价值呢。”
相马笑着使劲拍了一下宫岛的后背。
“喂喂,别胡思乱想啦。”
虽然是那么责备相马,但宫岛自个儿却动起心思来了。看来确实有价值,而且还另有一番意义。
尽管留神不让相马有所察觉,但这种念头还是压抑不住,油然而生,宫岛不禁眯起了眼睛。
有吉州波不知道男人们正兴致勃勃地热议着那些话题,跟宫岛他们分手后便去了更衣室,开始动脑筋回想今天一天的情形。
以一起打网球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见了面,宫岛秀司这个男人果然跟约翰&;#8226;布赖顿说的一模一样。东京大学法学院毕业,虽然走的是一条典型的日本式成才之路,但这男人隐隐约约总让人觉得有点野性。尽管已超过五十岁也完全没有赘肉的精悍的体格,似乎就在显示宫岛那自制力很强的生活信念。
州波说今晚有工作约会完全是谎言。宫岛依稀可见的对自己的兴趣逃不过她的眼睛,在充分认识了对方之后,她硬是拒绝了邀请,并且还是用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的明摆着是借口的理由加以拒绝。一切,都在按计划行动,而且她还觉得都在一如所愿地进行着。
虽然一再请求布赖顿马上将宫岛介绍给她,但州波自己却并不打算诱惑宫岛。千万别显示出这种故作姿态。得让宫岛来发出邀请。
甭担心,一切都在按原定计划运行着。州波确信这一点。大概不用多大工夫就会以什么形式再度见到宫岛的。宫岛准保会邀请州波。在那之前,州波必须一直耐心等待。一切行动都不许由自己主动做出,连这种迹象都不可显露出来。要保持矜持,最好毅然决然到看上去似乎很冷淡的样子。宫岛越是处心积虑如何接近自己,后面的事就将越好办。
能否成功地接近宫岛,将大大影响州波今后目标的实现,这确定无疑。想到这一点就愈发紧张起来。州波不能不再次意识到,现在就是一切的关键。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密约 第六~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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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里冰块都快装满了,相马还一边猛倒苏格兰威士忌,一边继续谈话。
店里的年轻女郎看到相马的动作慌忙赶到桌旁来,麻利地擦掉相马撒出来的水滴,马上又机灵地离席而去。这家店就有这方面的长处,细心的关照,虽然小却在表明顾客就是上帝的无微不至的服务。宫岛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只记一次脸,即使不说话,也能明白要请他们上哪儿去结账才好。
“那么,梅森&;#8226;图拉斯特那帮人对我们提出的跟康和银行救助合并的要求都说了些什么?”
“还没说到这个,没有表示明确的意思,因为对他们来说也不想作赔本的买卖嘛。正在充分评估核算的依据呢。反正会提出适当的交换条件吧。”宫岛应道,声音压得更低了。
经过赤坂一条通往后门的窄小的胡同,就到了位于杂居大楼三楼的这家酒吧。只见还有一伙宫岛他们之外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