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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喘着粗气从地上站起来,满头大汗,为刚才的惊险感到心有余悸。
“黎昕,你怎么样?”余凯琳奔到黎昕身边,看见他的鼻子上有一圈牙印,而且渗出了血。
黎昕摸了下鼻子,疼得龇牙咧嘴。他强忍着说:“没事。”
余凯琳望着地上的韦隽,困惑地说:“她为什么……看起来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
“因为她是个疯子!没有道理可言。”黎昕说着,突然蹲下身去,捡起那把刀,猛地插向韦隽的心脏!只见韦隽身体一抖,脑袋向上一直,双眼外凸,嘴角淌出鲜血。几秒钟后,她的头耷拉到一侧,死去了。
“啊……”余凯琳惊恐地捂住嘴。“你……为什么要杀死她?她已经昏迷不醒了!我们通知警察来抓捕她就行了呀!”
黎昕丢掉刀,按着余凯琳的肩膀说:“凯琳,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也看到了,这个女人既疯狂又彪悍,如果我们不把她彻底解决的话,恐怕警察还没赶到这里,她又会醒过来和我们拼命的!”
余凯琳一时无言以对,她看见倒在地上,却仍然瞪着眼睛的韦隽,显得有些害怕。黎昕靠拢过去仔细察看一番,松了口气:“放心吧,她活不过来了。”
余凯琳的手机在刚才与韦隽的搏斗中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她对黎昕说:“你赶快打电话报警吧!”
“好,可是……”黎昕低头思索。“凯琳,警察来了之后,我们怎么向他们解释这个被杀死的女人呢?”
“只能说是在正当防卫下杀死了她。”余凯琳停顿一下。“你不用担心,我能向警察证明,她就是杀人碎尸案的凶手!”
黎昕有些惊讶地望着余凯琳:“你怎么证明?”
余凯琳走到笔记本电脑前,指着屏幕上的画面说:“我几天前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在她的屋里安了一个微型针孔摄像头。现在播放的,是昨天晚上的画面。”
黎昕盯着电脑屏幕:“画面上怎么没有人?”
“刚才我看到,她从冰箱里拿了……一个人头出来。”她打了个寒噤。“现在不知道是在厨房里还是已经出去了。”
“这段视频你没有看完的吗?你昨天晚上没看?”
“没有。我昨晚看了一会儿,开始很平常,我就没有继续看下去……后来十一点过点听到跑步的声音,又起来看了一次,但那时她可能已经出去了——恰好都没有看到她取出尸体这一段。”
黎昕凝神注视着电脑屏幕,忽然将视频关闭,然后以迅疾的速度将这段视频彻底删除了。
“你——!你干什么?”余凯琳震惊地目瞪口呆。“这段视频是能证明韦隽是杀人碎尸案凶手的最好证据,你干嘛删除了?”
黎昕扭头望着余凯琳说:“凯琳,你知道吗?私人取证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而且,你在屋主不知情的情况下安装针孔摄像头的行为,本来就是违法的。所以,这段视频不能交给警方。”
“可是,这是特殊情况呀……”余凯琳感到难以接受。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对黎昕说,“好吧,那就听你的,你帮我到她那边去,把针孔摄像头取下来吧——就安在窗框上方。”
“好的,我马上去取。”黎昕朝那边走去。“等我回来后,咱们就报警!”
余凯琳点了下头,看着黎昕走过去后,她迅速地坐到电脑前,打开了电脑上的另一个本地磁盘——F盘。
昨天晚上,她在睡觉之前,将所有的监视视频全都复制保存在了F盘里。
黎昕刚才的举动太令人生疑了,余凯琳想道,似乎他害怕别人看到这段监视视频一样。这是怎么回事?我必须马上弄清楚。
她找到了刚才被黎昕删除的昨天晚上的视频,将它点开、播放,然后按着快进键。
视频快速播放着,很快到了韦隽从冰箱里取出尸体那一段。余凯琳屏住呼吸,心脏狂跳,继续往下看。
韦隽进厨房后,画面上好一阵没有人出现。过了一会儿,韦隽从厨房里出来了,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余凯琳的眼睛接触到门口出现的那个人的霎那,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她的眼睛瞪大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嘴。
天哪,门口出现的人是黎昕!
余凯琳的脑子里像有一千只蜜蜂在嗡嗡乱飞,扰得她混乱不堪,几乎失去了理解一切事情的能力——这是怎么回事?黎昕昨天晚上来找过韦隽?他们是什么关系?
屏幕上的画面继续播放着:韦隽从厨房里拎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又将一个大购物袋交给黎昕。黎昕把大购物袋敞开,让韦隽把黑色塑料袋放了进去。然后,两人把茶几上的一些水果撒在购物袋上面。藜昕拎着那购物袋,看起来就像是刚从超市满载而归。
他们在一起处理尸体。
当余凯琳看懂这个画面后,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晃打转起来。
过度的惊骇和恐惧使余凯琳忘记了危险的存在。好一阵后,她才猛然想起了什么。她仓皇地将视频关闭,但扭过头去,赫然看到,黎昕已经站在她背后了。
“啊——”余凯琳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由自主地朝墙边退去,后背一阵阵地发冷。她像看一条毒蛇那样盯视着黎昕。
“凯琳,你竟然把视频保存了下来。”黎昕说,神情有些悲哀。“你全都看到了,是吗?”
余凯琳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她注意到黎昕的一只手背在身后,似乎拎着一个小塑料口袋。她的恐惧更甚了。
黎昕注意到了余凯琳的眼神。他将那个塑料口袋提到面前来,叹了口气:“本来我是打算悄悄把这包东西丢掉的。我想,警察来了之后,在韦隽那边搜出了这些东西,也许会引起你的怀疑——但现在,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没必要瞒你了。”
说着,他将口袋里的东西抖了出来——撒落在地上的,是一顶金色的假发,和一双黑色的网状丝袜,还有一些口红、眼影之类的化妆品。
这些东西唤起了余凯琳的某种回忆。她摇了摇头,试图理解眼前的一切,却发现自己的脑袋像是生了锈一样,转动不起来了。
黎昕迅速转身将房门关好,低沉地说:“凯琳,事到如今,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吧。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相信我,不要把我和韦隽那样的疯子混为一谈。”
余凯琳怀疑地凝视着他。
“其实,我是这里的第一个房客。”黎昕说,“当时我还没有单位分给我的那套单身公寓,就在这里租房子住。那时我交了一个女朋友,是一个外地女孩。交往一年多后,我渐渐发现她的性格有着严重的缺陷——过于幼稚和理想化。终于有一天,我们俩又因为一件小事而吵得不可开交。就在这个房间里,我向她提出了分手。”
“我没想到的是,她像发了疯一样,要跟我拼命。我躲进卫生间,她却挥着刀冲了进来。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想杀我还是只想吓吓我,我只知道我确实吓坏了。结果是……我在自保的时候失手杀了她。”
余凯琳惧怕地望着黎昕,无法判断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当我发现她没气了的时候,吓得手足无措。而那时,我根本没料到我有一个偷窥狂女房东。发生在卫生间里的命案,全被隔着一块特殊玻璃的她尽收眼底。在我惶恐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她从隔壁过来了,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神色。”
“韦隽告诉我,她可以帮我处理这女人的尸体,而条件就是,要我当她的‘地下情人’。我当时慌乱不堪,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只希望她能让这具尸体赶快消失,并帮我保守秘密。接下来,她所做的事比我想象中更加疯狂——她把尸体肢解,然后分成好几个部分,冷冻在冰箱里,不定期地抛尸。她的手段令人发指,但的确高明,警察一直没有抓到她——不,严格地说,是‘我们’。”
余凯琳强忍住不让自己呕吐出来。“你一直配合着她抛尸?”
“对,是她强迫我的。你知道,我不可能拒绝,只有听任她的安排。我猜想韦隽以前就有杀人的经历,否则的话不可能如此老道和狡猾——她化妆成另一副样子,然后和我装成逛街的情侣,提着装有尸体的购物袋若无其事地在街上漫步。走到某个没有人的小街小巷,她就取出装尸体的口袋,扔进垃圾箱,像丢一块香蕉皮那样轻松随意,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每次都和她一起去抛尸?”余凯琳颤栗地问。
“不,为了不让警方怀疑。她变换着抛尸的方式——有时是我们两人一起,有时是她自己一个人。但她不信任我,从没叫我一个人丢过。韦隽的可怕之处在于,她可以拎着装尸体的购物袋或提包在街上走好几十分钟,而且不慌不忙、闲庭信步。就算警察从她身边经过,也根本不可能想到她的口袋里装着什么——我觉得,她是在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对于她来说,这种事情有着无与伦比的快乐。”
余凯琳的胃一阵阵抽搐,她强忍着这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不适。
“本来我以为,那具尸体处理完后,就一切都结束了。但我没想到,韦隽竟然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了这种病态的快感。我从这里搬出去之后,她就在网上搜寻求租房子的外地单身女人。结果,又一个女人成为了牺牲品——就是在你之前租这个房子的人。”
余凯琳颤抖着问:“她把房子租给这个女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杀她?”
黎昕摇着头,迷茫地说:“好像……不完全是。我不了解这可怕女人的心理。她一开始,好像是想和那女人交朋友的……但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事之后,她就动了杀机。”
余凯琳的后背不断泛起凉意,她回忆起自己和韦隽相处的一些片段,心中大概猜到了七八分。
黎昕靠近余凯琳一些,露出无奈而悲哀的神色:“凯琳,现在你能理解了吧?我之所以和这种可怕的女人混在一起,被她操控,完全是因为我有把柄捏在她手里,我是被逼无奈的呀!我心中真正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我从没做过任何背叛你的事!那天晚上,其实我不是在跟妓女幽会,而是……”
“你们正在那条小巷里抛尸。”余凯琳恐惧地望着他。“没想到恰巧被我撞到了。”
“是的,当时我看到你走过来,心中十分惶恐,我害怕你认出我来,也害怕你会怀疑我夜里在这小巷里做什么,只有立刻亲吻韦隽,借此挡住我和她的脸,假装成在和别的女人幽会……”
黎昕露出懊丧的表情。“但我没有想到,你还是认出了我,并气得在第二天不辞而别。随后,事情朝着更加戏剧化的方向发展了——你在网上留的求租房信息被韦隽盯上了,而且你真的搬到了这里来住——这是我最担心的情况。所以我来找你,希望你能回我那里去住,就是想让你离开这里!凯琳,我是真的为你好啊!”
余凯琳难以置信地望着黎昕。“你现在说这些话,不会是还想叫我做你的女朋友吧?”
黎昕呆呆地愣了半晌。垂下头说:“不,我已经不敢再做这种奢望了。凯琳,我刚才说的全都是实话。我现在只希望你能放我一马,不要让警察知道,这件事情和我有关。”
“这不可能。”余凯琳断然道,“你自己做过的事,就必须承担责任。”
黎昕哀求道:“凯琳,你就这么狠心吗?你要亲手把我交给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