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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
方婷的声音尖脆嘹亮,刹时惊动了船内的人,池田书第一个往外冲,连吴毛雄也顾不得肩伤的痛,跟着池田书后面奔出舱外,站在方婷身旁,神色颇为震讶。
“嘘°°”尖叫的方婷此时反而伸手在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阻止池田书和吴毛雄问东问西,搞得两人想笑,却不敢笑出来。
徐娟挣了两下没有挣脱,脸上红润直透耳根,明知方婷他们在看,更不好意思向她们瞄一眼,甚至她自己心跳得比小鹿还猛烈,脑里的思绪一团紊乱,只能嗫嚅地说:“放开我啦!小龙,有人在。”
诸葛龙合握的手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握得更紧,低声说:“有没有人都一样,娟,方婷替我把意思挑明了,我干脆就直接问你,愿不愿意?”
“我,我……”徐娟的脸靥红艳欲滴,全身起了细微的抖颤,呐呐地无法说出口,她极力的张口要挣出声音来,然而始终只是从抚遮在嘴唇上的指缝间溜出单音,组不成句子。
诸葛龙没有强迫她,只是坚定而自然地拥着她,静待着她的回应。
倒是方婷在一旁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直扭着手跺脚,把船舷甲板踏得“通!”、“通!”响。
池田书看得心疼,小声地说:“婷,够了,别再跺脚,当心受伤!你不疼我都疼了。”
方婷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高声说:“娟,你在干什么嘛!唉,不说话至少也点个头或者摇摇头表示一下,看得人好急!”
吴毛雄听得“嗤!”地笑出声,赶紧以手掩住口,回避方婷投来的白眼。
徐娟被方婷提醒,点头比说话容易,只见她点了一下、两下、无数下,将一颗臻首点个不停,泪水自眼眶滴洒,点点落在诸葛龙的手背。
诸葛龙用力抱着她,脸贴脸地在她耳边细声说:“我爱你!”
身体大大的震动了一下,徐娟身体像软瘫般沉倒在诸葛龙怀中,激动的哭泣。
“呀呼°°”池田书高兴地跳了起来,伸拳在空中挥舞,大叫:“太好了!万岁!”
方婷因为瞪吴毛雄一眼,没有看到,见池田书欢叫,急忙回头瞧去,看见徐娟点头,也是兴奋地尖叫蹦跳,忘形地与池田书相拥雀跃。
吴毛雄轻咳一声,别过头去,耸耸肩,却疼得他直皱眉,扶了扶眼镜,对蹦跳中的方婷说:“咳,方婷,看你兴奋的劲儿,是不是准备和徐娟一块儿解决婚事问题?”
一句玩笑话说完,他可不敢再留在原地等着挨揍,快步走向诸葛龙,同时耳里只听到方婷尖叫的声音,随后就是池田书的哀声惨叫:“哎唷!别打,别打,又不是我故意,是你先抱我的,哎唷!抱都抱了,哎!大不了给你抱一次抵回来,哎唷!好痛,别捏啦!痛……”
“恭喜你,小龙。”吴毛雄上前拍拍诸葛龙的肩膀,细声的说。
诸葛龙回以一个苦笑,徐娟在他怀里激动地哭个不停,根本无视于外界的一切,现在他只能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求婚成功的喜悦尚淤积内心没法子发泄,对于吴毛雄的祝贺,反而不知该怎么回应。
体谅地笑了笑,吴毛雄低声在诸葛龙的耳边细语几句,然后转身对还在打闹中的一对说:“够了吧?方婷、池鱼,别打扰人家,你们都进船里去,我有事情要说。”
方婷红着脸住手,恨恨地啐了一口:“进去就进去,老猫,进去之后我再找你算帐。”
看着方婷气唬唬地进了船舱门,吴毛雄走向挤眼歪嘴的池田书,拉着走向舱门,只听到池田书含混不清地埋怨说:“老猫,你太狠了吧?报仇报得真快,才不过取笑你一次,马上就整人。”
诸葛龙红着脸目睹他们进了船舱,又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犹豫了一会儿,猛地低下头,对准徐娟泪水湿润的嘴唇吻去。
一个半小时之后,三艘平台飞梭在陈定山的护送带领下,载着第一批三百一十六名士兵到了海边与车队会合,马上又返头去载送下一批乘客,利用它,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在第二天早上便可以将预定的五千名士兵送达完毕,那时便是大举进攻的时机了。
伴随第一批士兵送来的,是于钧仞替徐娟、方婷、池田书打造的兵器,徐娟、方婷各有一柄两尺长,像锥子一样前尖后粗,扁平状两侧开锋的刺剑,及一张约三十公分直径的圆形精致小盾,池田书则是一柄带着细链的两尺长,银白单刃斧头,左手同样有一张小盾,但小盾边缘加有一圈细小密排的锯齿,也以一条细链连系,十分的独特。
三人十分雀跃地拿起属于他们的兵器,在船外岸边试起身手,不过是徐娟和方婷联手攻向池田书,把池田书打得哇哇叫,只能一直倒退遮挡,“叮叮当当”地没有还手的余地,一斧一盾的绝招不敢使出,吃了大亏。
诸葛龙与吴毛雄站在船上观看,不时讨论两个女孩的奇妙招式,既像剑法,又像刺枪术,还带着点穴蹶手法,左手的圆盾是遮在拳头前缘,配合着刺剑挥动,犹如一个铁拳,弥补女孩子拳骨的不足,挨上一下还真够瞧呢!既能防身也能攻击。
池田书一连后退,直退到岸边,眼看再被逼退一步就要掉到海里,诸葛龙高声叫:“池鱼小心后面!”
连想也不想,池田书左手的圆盾蓦然急速旋转起来,发出“呜呜°”怪声,在身前飞快的推出七次,形成一片六角形盾阵,右手的斧面在手腕的推顿下颤出八、九道斧影,分从圆盾排列的间隙攻出,组合完整扎实,徐娟、方婷找不到破绽,又不愿意硬拼,只有住手。
向旁边跃出五公尺,再点脚又再跃出三公尺,池田书才以衣袖抹拭满头大汗,哇哇叫:“太过份了!居然两个打一个,差一点就完蛋。”
方婷噘嘴说:“什么过份?你不是没有事吗?不找你试招,难道要我们互相对打,我和娟可是亲密好友,还是要我们找老猫,别忘了他肩膀受伤,不能动手,或是去找小龙?那不是要我们出糗嘛!臭鱼。”
池田书被堵得没话讲,摸摸鼻子叹了一口气,自认倒楣,心里自我安慰:“吃亏就是占便宜,既然吃了亏,总有把便宜占回来的时候。”
想着瞄向方婷,池田书舔舔唇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方婷可不管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歪念头,爱不释手的和徐娟凑在一块儿讨论于钧仞打造兵器的手艺,两个女孩叽叽呱呱的说笑,把池田书甩在一边发呆。
耸耸肩,池田书向船上的诸葛龙与吴毛雄望去,见他们都是带着笑容在看他,不禁尴尬地又耸耸肩膀,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走到一边去试他的兵器,刚才危急间使的一招,感觉上还真不错!现在才明白虽然在地穴里白君行教他用剑练习,学的招式现在用于斧盾上却更合手,应该说这本来就是斧盾上的功夫。
耍了几招,总是没有对象可以练习细链上的技巧,灵光一闪,池田书转身往十几公尺外,推放从船上扔弃合成人铁的地方走去。
这些合成人被诸葛龙掌力压挤成一团团金属料,血水已经在海水中冲洗过,但仍有些许殷红的血渍自裂口滴淌。
啧啧有声地摇了摇头,池田书左手的锯齿盾牌急速旋转,对准其中一具金属块奋力掷去,只听到一声轻响,盾牌边缘擦过处,划开一道三寸多、半尺长的切痕。
抖练收回盾牌,池田书不甚满意地笑笑说:“只有三寸多深啊?唉!没办法,功力不到家,还欠磨练。”
“你知道就好!”方婷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说:“遇到合成人时记得给我安份点,别冲上去找麻烦,要是受伤了,有你好看的。”
池田书向她身后一瞧,问:“徐娟呢?你们不是谈得正开心吗?”
方婷往船上一指,没好气地说:“去找小龙了,刚才还在,你一离开小龙也跟着不见,连老猫也不知道小龙到哪里去。”
“也许是去车队了吧?我们刚到这里时小龙有问过我车队停驻的新位置。”池田书猜测地说。
方婷顿时将柳眉一矗,气唬唬地说:“搞什么嘛!臭鱼,你怎么不早讲,害得娟她很担心耶!”
池田书苦笑说:“冤枉啊!我哪里知道小龙要去哪里,不过是猜的而已。”
方婷低头想了想,转身说:“也许真的是去了那里,我得去告诉娟。”
池田书一把拉住她,讪笑地说:“你别去啦!人家都已经求婚了,还怕小龙跑掉啊?说不定他们正在卿卿我我,你跑去不是很煞风景。”
方婷一想也对,却又不放心,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池田书把握机会突然张臂将她轻轻抱住,享受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滋味,在她的耳边说:“婷,我爱你。”
方婷正神思不属中被他轻易抱住,方自怔了怔,耳里又听到池田书冒出这么一句,整个人“烘!”地一下子发烧,身体瘫软,但也只是片刻间的事,又猛然用力挣开被拥抱的臂膀,扬手就是“劈劈啪啪!”六个大耳光,掩着脸往船上飞奔。
连连后退两步,池田书着开始红肿发烫的两颊,痴呆地望着方婷离去的背景,眼泪都痛得流了出来,大叹:“怎么会这样?小龙求婚就顺利成功,我却要挨巴掌,真是不公平,连接下来的亲吻都还没有,至少应该等亲过再打嘛!又吃亏了。”
“哈哈……”
笑声传来,池田书不必转头也知道是吴毛雄的声音,不禁羞恼地叫:“老猫,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被打你这么高兴啊?”
吴毛雄笑到眼泪都挤出来,忍着肩膀上被笑震的痛,说:“池鱼,你真没有大脑,徐娟和方婷是两种性格,你把看到小龙求婚的步骤拿来套用在方婷身上,不被打才怪。”
两颊上火辣辣地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害臊,池田书带着讪讪意味沮丧地说:“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早知道我就不说了,还以为用这一招很有效才学的,唉!老猫,有没有办法补救啊?”
吴毛雄摇头一叹,使池田书心里一凉,却又笑着说:“你呀!真是够呆的,连方婷的心意都看不出来。”
“心意?”池田书瞪大眼睛迷惑地问。
“没感受到刚才你一说‘我爱你’三个字,方婷有多感动?”吴毛雄鼓励地一笑,催促说:“快追上去,继续说,说到她不打为止。”
揉着脸颊,池田书皱眉说:“老猫,你是不是在整我?”
推了推眼镜,吴毛雄正色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要是真的喜欢她,挨巴掌就挨嘛!她打你只是害羞下的反应,相信我的话没错,你再不追上去加强你的决心表现,等她心凉了下来,再要求婚可就难了。”
犹豫几秒钟,池田书一顿脚:“管他的,就算你耍我,我也要去试!”
说着池田书将手里的兵器交到吴毛雄手上,朝船上追去,看他急切的劲儿,连学来的粗浅轻功都用上,奔得飞快,彷佛恨不得立刻奔到方婷的身边。
吴毛雄轻笑一声,看着手上的斧盾,摇头自语:“这叫鸡婆吧!真是,帮人家撮合还兼看顾行李……。”
※※※
诸葛龙施展轻功悄悄离开船上,从海水绕了一个圈登陆前往车队,他要单独去会里安的妻女,面对她们将里安的遭遇说明,他认为自己应该负起照顾这对母女的责任,虽然里安的死并不是他的错,但杀人的罪恶感却伴着他的心,甩不开,挣不脱,他只能面对而不能逃避。
车队在飞驰下极快的接近中,是驻在海边一个凹地内,下午四点多,正是在整理军备的时候。
看到诸葛龙单独前来,士兵们都感到讶异,现在船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