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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力当头,又想早点卖了白菜回家,反正这么多的人,不愁没人要,何必舍近求远呢?
进了集巿,却见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街上行人如织,衢道两旁卖字画,卖小吃,测字算命的不在少数,吆喝声,叫卖声响成一片。店铺一家接一家,但见每家都几乎是人满为患,却还是进进出出不显拥挤。
张大天原本还担心人多不好走,可上了街巿,才发现这份担心纯粹多余。似乎这里的人十分谦让,根本不用张大天说“借光借光”,人们就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好似张大天是个恶霸一般,唯恐避之不急。本来是好事一桩,这些人避开也就避开了,但遇见张大天的人无不拿着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而且还和身边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仿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些诡异的眼神,像带了静电似的,看得张大天直发毛。
张大天忽地发现,这些人的服饰竟和他的完全不一样,绫罗绸缎花花绿绿跟戏台上的演员似的,俱留着长长的头发,这都民国了,他们这么嚣张,居然不剪头,活腻了。张大天心中嘀咕,这可是犯上作乱,要杀头的。
杀不杀头是人家的事,当下先把白菜出手了账。张大天拢了拢嗓子,扯着弯喊道:“卖………白………菜啰,清脆爽口的大白菜咧!卖………白………菜……”
刚吆喝没俩句,就有人把他叫住,问多少钱一斤?
张大天见是一老者,就报了个实价。
老者说来两棵。
这时,张大天酒劲下去大半,动作麻利的给老者过了称,用草绳捆好。
老者掏钱付上。
张大天提醒道:“大爷,您给的我是铜钱。”张大天指着老者手中带着铜绿的文钱说。
老者奇怪道:“是啊,正好。”
张大天笑说:“我不收铜钱,只收银元和毛钞。”说着,敢出张一毛的纸帀给老者看。
老者拍着脑袋呵呵笑,说:“看我这老糊涂,对不住啊。”说着,在袖子里摸了片刻,掏出几张和张大天那张纸币一模一样(注意:是一模一样)的钱来,奉上,退去。
待那老者走后,买者忽蜂拥而至,不到片时,便只剩下小半车,说来也怪,这些人不但不讨价还价,且不挑不捡,甚是利索,张大天倒是头一回遇到这会好的事。
张大天推着小半车白菜继续吆喝,没走几步,路边一扇朱红大漆的大门里闪出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弯腰驼背,柱着拐杖气吁喘喘的冲张大天喊:“喂,买白菜。”
张大天忙走过去,问:“买多少?”
老太太满嘴跑风的说:“包圆。”
张大天窃喜,今个真是走运了,这么快就卖了个精光,得记住这个地方,下回还来。
老太太也是拿出一叠毛钱,两指捏着哆哆嗦嗦的递给张大天,张大天刚要接住,那老太太忽的剧咳一声,同时手猛的一抖,手中的毛钞雪片似的撒了一地。张大天的脚下有潭积水,几张毛钞偏巧落在了污水坑里。张大天连忙止住弯腰捡钱的老太,自己俯下身子去捡掉在地上的钱。
张大天从臭水坑里捡起那几张纸帀,顿时傻了眼,虽然还是纸帀,不同的是毛钱变成了冥钞,还有,这天冷得连人血都能冰住,地上怎么有一潭积水?
张大天心中讶异,抬头一看,眼前的老太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