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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姑娘并不是那种漂亮的女孩子，浓眉大眼，脸颊上晒得通红的两团，一看就象是陕北高原上来的朴实姑娘。事实上漂亮女孩子又哪有愿来这种路边摊打工的。
对这样的农村小姑娘都出手揩油，这帮家伙的品味看来实在不怎么样。李墨静静的看着，并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心中盘算着，要是出于义愤，自己会和一个这样的家伙干架，要是惹到自己或身边的人，值得挑上两个这样的家伙拼一拼，输面居多，可是对上三个，自己不是李小龙，必输的架可就没有干架的必要了。
当今社会，明哲保的人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就算你为他见义勇为了，可事主却拍拍屁股借机脱身走人的也大有人在，总之一句话，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没那么神勇，事不关已，自然高高挂起。当然，这一切应该是李墨状态清醒，心情平静时的正常想法，可现在的他，明显有点喝大了。
命运往往出人意料，并不是不吱声就可以趋凶避祸的。有句老话叫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脸横肉的肌肉男重重的一臂落在桌子上，另一支手捋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的刺青，这一下子，本来还吵吵嚷嚷抱不平的食客们都哑然不吱声了，店老板也呆了一呆，要知道，和几个醉客叫叫嚷嚷倒也罢了，这帮人如果是黑社会的话，那可麻烦大了。
一时间不少人都低下头去，不再张望这边。客观的说，李墨有一点点心惊，不过却并没有马上转移目光，一方面李墨自认不是那种怕事之人，就算怕，也不会让人看出来自己的怯意，更要命的是，酒醉之后，李墨的脖子，居然关键时刻小小的罢工了一把，硬是没转过去。
也就是说，这一片吃饭的客人，大家都低头吃饭或是顾左右而言他，只有李墨一人，看上去特地转过身子，眼都不眨的望着那三个混混，相较之下，自然显得鹤立鸡群，突兀之极。
果然，和李墨正对面的两个混混坐不住了，三角脸一拍桌子，指着李墨喝道：“看什么看，你是不是有意见！”
事到临头，矛头所向，李墨又喝了点小酒，自然不肯服软，漠然平视对方，只觉得眼中的这人，丑陋之极，嘴中轻轻说道：“吃饭埋单，天公地道。”
话虽说得很轻，在场的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三角脸小眼一瞅，就要发作，这时与李墨背对而坐的那人说话了。“老板，我们埋单，是七十八块钱是吧，麻烦给我开个发票。”说完伸手向外掏钱，众人一见此人发话，均心想这几个中还好有一个明事理的。
三角脸见同伴说话了，暂且坐下身来，一双小眼恶狠狠的直盯着李墨。此时李墨的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心想这回怕是惹了麻烦，静观其变，反正家就在附近，不行了一口气跑回去还是可以的，毛主席教导我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背对着李墨的那人站起身来了，坐着倒还看不出来，一站起身来，高高大大，身材魁梧。竟是个高大胖子，圆脸肥手，看上去倒也不那么凶恶，大胖子走到李墨面前，缓缓说道：“单我买了，你管闲事这怎么算？”
李墨看了胖子一眼，正待说话，烤肉店的老板及时插过来拦在桌前，手一伸说道：“这是您的发票，您拿上。”
然后转头对两名店员吩咐道：“这小兄弟喝多了，你们扶他一把，送他出去。”
李墨也不是笨蛋，借势就顺着店员的肩头，一摇一晃的走向门口，才走了几步，三角脸站起身来拍桌骂道：“我X你个B，原来是个软蛋，没球本事还来管爷爷闲事，夹着蛋想跑，我告诉你，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住这一片还怕爷爷揪不出来你？”
被人辱骂，李墨顿时气血上头一涌，身上筋肉猛然绷紧，只想回去干翻他，扶住李墨的店员在耳边低声道：“哥，算了，他们刚才打电话叫人了，避一避，好汉不吃眼前亏。”
就在李墨出门这会，背后传来响亮的一记耳光声，听得大胖子骂道：“我操你妈的，老子吃饭给钱，你给老子开的什么票！”
店老板捂住脸急了道：“朋友，我这烤肉店平时都不开票的，你要票，我去隔壁店里借来的发票，人家没得零票了，你吃了七十八，我给你开八十的票，你还要怎么样？”
大胖子提高嗓门叫道：“妈的，老子还占你便宜了不成，老子吃了多少就要开多少的票，你这间鸡巴黑店，想黑老子，是不是想关门了。”在场的食客们都看出来了，这帮人来了就是讹人的，老板有难了，纷纷起身埋单，唯恐秧及池鱼。
这边那个黑壮的肌肉男也站起身来，一副准备开打的模样，此时李墨已出了店门，两个店员唯恐店里有失，慌忙进店里去了，那三角脸最为尖刻，竟站在门口喊骂道，“有种你他妈回来啊，怕死装B是不是？跑，没种就给老子爬。下回见了弄死你！”
李墨再也忍不住了，回头大骂道：“我X你妈的，给老子等着。”脚下却是越走越快，随之跑动起来。只听得三角脸在背后追之不及，一阵乱叫。
第三章 血战长街
几下转身，李墨跑上了楼。拉开房门一看，家里空空荡荡的，憋了一肚子恶气，心头如草乱，李墨的脑中一会想着雪儿的去向，一下子又蹦出那帮坏蛋的嘴脸，心中竟是越来越烧，越烧越恨。
想我李墨从前也是条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居然真的逃了，对上那三人，心中确实没有半点把握，那又怎样？就这样窝在家里，蒙头睡觉？我怕我过不了自己这关！
无数念头与可能性在李墨脑中纷纷闪过，突然又想起雪儿，心头莫名的恨意又重了几分。李墨给自己找了个极牵强的理由，刚才走得急，不是还没付账吗？那就是了，不付账那不就和那帮家伙一样，成了吃霸王餐的混蛋了吗？要是下去再遇上那帮人，他们又先动了手，那就怪不得我了。
想到这里，李墨脸上竟浮现出了一丝狞笑。他自然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从床下摸出一把西瓜刀，反手插在后腰，心下给自己一个念头，只要别人先动手，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后腰上别了把刀，果然心下定了许多，李墨甚至一边哼着歌儿一边跳着下了楼，脚步四平八稳，胸中竟涌起一股豪气，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今个我李默便要犯一回禁，做一回侠。
事后回忆起来，李墨倒也不曾后悔那晚的行径，只是告诫自己，永远都不要再这么冲动，毕竟现实社会中，又不是超人，以身犯险，以自己的有用之身，和这帮无所事事的流氓拼斗，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致这类的人渣于死地，在自己并不强大的时候，硬拼其实是最笨的。
时间刚刚好，李墨只身来到烤肉摊所在的长坡之上，一辆面包车也停在了店门口，从车里钻出三个人来，看也没看李墨一眼，直接朝店门走去。这时店里已没了食客，倒是不远处有不少路人在朝这边张望。
明亮的灯光之下，店里的情况看得分明，几个店员正缩在一边的角落，店老板则被打倒在地，之前在店里闹事的三个混混出来迎接门口的三人。那三角脸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车背后站着的李墨。
起风了，北风卷起雪粒打在脸上，湿湿的，冰冷的凉意让人再清醒不过。
三角脸喊道：“就是那小子，管老子们的闲事，兄弟们弄死他！”六人合到一处，齐朝李墨望来。
此时的李墨，心中再无半点怯意，仿佛他们不存在一般，大步从容的从中间穿过，走到店老板身前，店老板抬起头，看到是他，眼神中露出大大的不解。
李墨平稳的语气说道：“不好意思，刚才走得急，忘了买单了，刚才吃了六十串肉，三瓶青岛，这里是二十四块，刚刚好，您拿好。”
店老板下意识的接过钱，嘴里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惜李墨此刻的眼神根本不容拒绝。
那边六个混混象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个文秀青年，李墨转过身来，做势要走。三角脸一把冲了上来，嘴中骂道：“小子你真以为什么事都没有？还想走！”说罢一拳朝李墨的脸上轰了过来。
李墨只来得及侧了侧头，拳头从面颊擦了过去，此刻李墨的精气神已绷得超紧，丝毫没有感觉到脸上的疼痛，只是知道对方已经打中自己了。
就在这一瞬间，李墨的脸上尽显狰狞，反手一把抽出后腰上的砍刀，呼的一刀劈了下去，正斩在三角脸的肩部。热热的液体随着刀身的快速拔出，溅到了李墨棱角分明的脸上，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斩人，没想到这样的坏家伙，身体里面的血竟也是热的。”李墨脑中闪过这样一丝另类念头。
第二刀劈下去的时候，发现自己异乎寻常的冷静，甚至刻意的在空中停顿了一刹那，果然，这个倒霉蛋惊恐的举起胳膊格挡，正在李墨的意料之中，手中的刀重重的斩落下去，这一刀斩在三角脸的胳膊上，深可见骨。
虽然动刀子了，可李墨心中还是有一丝灵智，“杀人的罪是极重的，只是想沾他们的血，如果要用他们的烂命换我的人生，不值得！”
两刀之后，三角眼完全顶不住了，双眼中惧是惊怕之色，没想到这些出来混的，竟然也如此的怕死，不堪一击。李墨大喝一声，奋起一脚踹在三角脸的腹部，这一脚力量之大，几乎把人踹飞了出去。
两刀一脚，不过发生在一刹那间，对方竟没有人反应过来。其实也难怪，李墨的样貌身形，怎么看也不像会动刀斩人的狠恶之辈，一个俊秀的青年，看上去就和刚毕业的大学生差不多。明明是软弱可欺的人，居然突然暴起斩倒了同伴，这种好像武侠电影里的情节，对于那几个混混而言，一时还无人能接受。
这些人呆住是他们的事，李墨第一次见血，竟格外的兴奋，口中爆出了玩CS时喊惯的口号，“GO！GO！GO！第二个！”没等他们明白第二个是什么意思，一舞长刀，李墨冲进了剩下的五人中。
第二个被放翻的是那个大胖子，此时李墨舞动的刀法居然有了角度，斜斜的从手臂侧面削了下去，刀光切下，自然是连衣带肉削下好大一片，就算不会伤筋动骨，痛澈心菲自然在所难免。
看来隔着衣服斩下去还是不够痛快，这一刻李墨居然能够心随意转，目光所到之处，刀光便如同有生命一般，直取该处。大胖子中的第二刀是在手背处，手背被划出了长长的一道血口，几乎连过手腕直到指缝，白白的肥肉翻了出来，宛如婴儿张开的小口。先只是惨惨的一片白色，继而一抹红色出现在手背上，接着狂喷艳红一片。
没想到这胖子的爆血还蛮有力度，喷得自己半身见红，还没等李墨再有动作，这胖子居然以绝对超出这般身材的速度转身狂奔，没跑出几步，脚下一绊，一个跟头摔倒在了地上。李墨没空理会他，继续冲向第三个，嘴中怒道：“第三个！”
没想到李墨如此的悍勇如斯，呼吸间便放倒了两人，这伙流氓有如丧胆之狼，见他势如疯虎般的冲来，谁也不敢做这第三个，居然四散而逃，作鸟兽散。这便应了一句古语，三军不可夺其帅，匹夫不可夺其志。这伙人心志被夺，自然被李墨追得屁滚尿流。
李墨心头憋着一口恶气，脑中只想着，既然做了，今天索性做大一点！直追向离他最近的一个背影，几步跨上去，这人看上去相当壮实，隔着厚厚的衣物也能看出身体肌肉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