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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么?”
“是啊,好不容易见到了小时候的朋友,却没能来得及告别。”
“下次吧。”
“啊,又要回学校了,我真不想回去啊。”悦嘴里叼着树枝,双手抱头,看向正午湛蓝的天空。天空一碧如洗,没有一丝云絮。
“那个,悦。”
“什么?”
“我们的钱只够用到下个星期了。”平静的音调就像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啊?”悦惊讶得一口吐掉嘴里衔着的树枝,“你的意思是。。。。。。”
“上次那三亿,用光了我离家出走时带走的一亿,另外,我还向五年没见面的哥哥借了一些。”凶恶地瞪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悦,拽着胳膊一把扯过,用力揉着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栗色头发。
羽田悦难过的低下头,向五年没见面的哥哥借了这样大一笔钱,不知道韩悠太说了些什么呢?羽田悦正想说话,却被韩悠太用力搂住肩膀,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脚步向前走去。
“那个,我真是。。。。。。”
“以后把钱还我吧。”不由分说地打断他的话。
“哈?我会的,我会的!”羽田悦被他半搂着,急急地说。
“那就用一辈子来还吧。”
羽田悦一愣,偏过头不再说话,脖子却迅速红了起来。
树林间的阳光清澈而透明,透过道路两旁密密的黑松林斜斜照下来,水一样温暖地落在地上。
“啊,等一下。”韩悠太忽然停下脚步。
“怎,怎么了?”
“我有东西忘记了。”
羽田悦大惊失色,“可是已经是下午了啊,我们走了很久了。你忘记什么了?如果不重要的话。。。。。。”
“很重要的东西。”
韩悠太转过身,右手抬住下巴,沉思了一下,转身向通往村子的路向后走去。
“喂,悠太,不是吧。”
前面的身影毫不理会地走着,看着那个在陡峭山路上渐行渐远的背影,羽田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追了上去。“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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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累了?”韩悠太停住脚步,低头看着无精打采的羽田悦。
仿佛在赌气,羽田悦重重地点头。这个任性的家伙从来不管别人的感受,就这样忽然自顾自地从走了一半的路途折回,白白耗费了一天的时间。不过,也没有办法,只有趁着村子里的人参加祭典的时候,偷偷把东西拿回来,然后连夜走掉。
“喂喂,你做什么啊。”
“背你啊,你不是累了吗。”韩悠太把羽田悦放到背上,吹着口哨向前走。
“快放我下来啦。”羽田悦知道韩悠太和自己一样,走了整整一天的山路。
“如果你亲我呢,我就放你下来。”近乎无赖的轻笑。
这个可恶的家伙,羽田悦的脸红了又红,最近他好像越来越放肆了。不过,这到底怎么办呢?亲还是不亲?从侧后方看他那洋洋得意的脸,在月光下却是近乎完美的英俊,漆一样闪亮纯黑的眉目,被汗水濡湿的头发粘在耳后,脖子下面散发出带着身体热气的淡淡汗味和树木清香。
要吻下去吗?羽田悦心里倒是很想,可是理智上却做不到,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极度害羞的人,无法做这样的事情。
只得无奈地叹气。
前方又传来一声轻笑,口哨声也越吹越响,羽田悦知道他是在笑话自己,便恼羞成怒的一口咬向他的耳垂。
在咬下的那一刹那,那个得意洋洋的口哨声音停了,悦明显地感觉到背着自己的身体震颤了一下,停下脚步。
心中有点小小得意,于是愈发吮吸着那个珍珠般圆润的耳垂起来。柔软、可爱、圆圆的有点冰凉,在口中就像一块甜美的软糖,一时竟舍不得放开了。
羽田悦顺着耳垂吻向修长的脖子,听见耳边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悦,玩笑开过火了哦。”韩悠太低哑地说,忽然把悦放下,一把紧紧拥在怀里。
右手抱住羽田悦纤细的腰,左手勾起他的下巴。
“啊。”忽然身体被用力推开。
羽田悦惊恐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韩悠太觉察到不对劲,向自己身后望去。
一阵冷风吹起韩悠太的头发,伸手抓了抓遮住眼睛的黑发,却看见背后却什么也没有,安静的山路,两旁依然是浓黑的森林。
“你看!”羽田悦抬起手。
顺着手指的方向,韩悠太清楚地看见,深蓝如绸缎的天幕中,挂着一轮硕大的红色圆月。
艳红得就像血液,明亮得就像火焰,那月亮看上去比平时大了数倍,完美无缺的正圆形,仿佛天空中滴血的眼睛,诡异地看着山路上的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很抱歉,由于个人原因,很久没有更新。
现在上来看,还有亲给我留言,收藏。
真的很感动,感谢一直默默支持我的亲们!
鞠躬。
祭台
“奶奶不在家吗?”羽田悦站在木屋前,望着敞开的大门,屋中的木桌上,一支蜡烛已经燃到尽头,昏黄的烛火在桌上一滩蜡油中明灭不定,摇摇欲熄。看样子主人走得很仓促,不光没有关门,连蜡烛也没有吹灭。
韩悠太抱着手,向村庄中心走去。
“你不拿东西吗?”羽田悦站在屋檐下的走廊上。
“走吧,悦,去看看。”
羽田悦吓了一跳,连忙喊起来:“喂,今天是村子里的聚会,不可以有外人的。”
“我知道。”随着这一声不耐的回答,韩悠太的身影消失在一栋房屋后面。
生怕他惹事,羽田悦赶快关上大门,奔了过去。
“喂,你这家伙,趁没人发现的时候,拿了东西我们就得走。。。。。。”
羽田悦说到嘴边的抱怨收了回去,愣愣看着韩悠太对面的这座房子。
这一座黑色木屋的大门也敞开着,屋里竟然也是一个人也没有,厅中的矮木桌歪倒在地,门外的廊下放着一双鞋子,难道主人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就出去了吗?
透明的月光阴郁地笼罩着这座山谷深处的村落。
白天炊烟袅袅,鸡鸣狗吠的村子现在一片死寂,安静得只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这是一座空空无人的村落,仿佛已经死去,封在时间的尘土里。
“都到哪里去了?村子里的人。”羽田悦呆呆地看着四周空无一人的房子。
韩悠太摇摇头,抬头注视着那轮诡异的红色月亮。他此刻也非常难受,身体内部滚烫无比,他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在激动的流淌。越是靠近这座村庄,身体就越是难受。这邪恶的血液,在和什么东西遥相呼应吗?
羽田悦心里一动,闭上眼。
闪电般的速度穿过一座座房屋,穿过冰冷的夜风,穿过密不透风的黑松林,透过一切重重障碍,羽田悦看见了人影幢幢,密密麻麻地围着一口沸腾着岩浆的井口。
食魂之井!
“我们走!”羽田悦一把拉起有些神智迷离的韩悠太,向黑漆漆的树林中跑去。
韩悠太用力晃晃快要陷入混乱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略显呆滞地跟着羽田悦向前跑去。
“啊!”羽田悦蓦地停下脚步,韩悠太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棵大树,这是被称为“神谕”的千年古树,也是村子里被认为通灵的树,它见证了整个村子从诞生至今所有的故事,人们在树下轮回着,出生,死去,再次出生,又再次死在树下。
这村中最老的古木,粗大的根系宛如血管一样凸现在地面,而布满裂开棕色树皮的身足有十人合抱那样粗细,从树根下向上望去,繁密的树冠庞大得几乎遮住了整个天空。
低矮一些的树枝上,像果实一样七零八落地吊着十几具村人的尸体。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小的孩子约摸只有七八岁,原本应该绽放生命红晕的脸上,泛着死沉的青白,他身边悬挂着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修长的身躯在空中晃动,这是韩悠太前几天在路上提水时,从他身边跑过的那个少女,韩悠太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她扎着一条鲜红的头绳,年轻的脸蛋明艳清新,带着山里独有的淳朴,当韩悠太走过她身边,少女悄悄地抬起眼睛,羞涩地看着这个在阳光下英俊逼人的外来人。可是现在她已经死了,变成了手脚僵硬冰冷的一具尸体,她不会再笑,也不会再羞涩地脸红着偷看英俊的少年了,褪去红晕的青紫色脸色平静如水,那鲜红的头绳依然系在发梢,随着风中的发尖轻轻飘动,这惟一鲜亮的色彩化作一抹炙痛划过韩悠太的心脏,灵敏的眼光瞟见一个悬挂的瘦小躯体,韩悠太猛然放大瞳孔,浑身失控地战粟着,极力握住的发冷颤抖着的手指,深深掐进手心,脸色惨白地愤怒而急促地呼吸着。树上悬挂着19个人,19条消逝的生命。
仿佛进行某种仪式,他们统一的穿着白色发暗的粗布制成的及膝袍子,一根同色的白色布条套在他们颈上,另一端系在树枝上,在瑟瑟的深夜风中,这些如果实般悬挂着的尸体像发白的鱼干一样在风里晃来晃去。
然而他们都表情平静地闭上眼,脸上看不出痛苦或是不甘的神情,似乎这是他们自愿这样做,没有人强迫他们,他们已经死去多时,身体已经僵硬。
羽田悦仰头,看着那一双双挂在空中晃动的光脚,作为一个医学院学生,作为一个通灵者,他不是没有见过死亡与恐惧,然而这发生在自己熟悉的村庄中,如此令人毛骨耸然的大面积死亡惨案,极大的震撼了他的心。
“不要看了,走吧,还有更重要的事。”韩悠太揉揉额角,一把拉过惊呆了的羽田悦,向前跑去。
愈来愈沸腾了,韩悠太步履沉重地走在羽田悦身后,脸上汗水涔涔。越是接近那口食魂之井,自己内心潜藏的黑暗欲望便越是兴奋躁动无比,自己几乎控制不住了,身体内部有东西想爆发出来。
不行啊,这样的状态,怎么能够收伏恶灵呢?自从五天前一进村落,便敏锐地觉察到这村子笼罩在一片浓浓的邪气之中,那怨气日益强大,尤其是夜里,心脏有时候简直化作一团火焰,喷涌出滚烫而噬人的血液。
红月祭,不管他们要进行的是什么仪式,祭祀的是什么东西,韩悠太已经肯定这是一种极度邪恶残酷的祭典,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他亦隐隐觉察整个村子,会在这一场如此酷烈的仪式中凶多吉少。
可是这里,却是悦的家乡,也是会给悦留下惨烈记忆的地方。这里,到底是什么?韩悠太的心里忽然多了一道深深的伤痕,滚烫的血液痛楚地流出,灼烧着心脏。
然而神志稍一松懈,一股气从喉间便翻滚上来,几乎要窜上头部,韩悠太强迫自己静下心,深深呼吸一口冰凉带着微苦松木味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