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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照例反驳说,谁是你妈?
小许说,我看您就跟我妈一模一样……净注意小事情。
老黄微微一笑,说,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哇。以后哇,也许你想让我管你都管不了啦!
小许一愣,问他,什么意思?您要调走了?还是退休?还是升官?……不会吧?
老黄说,怎么不会?你就想让我老死在医务处?
可是我听说……小许说完就后悔了。
听说什么?说呀!别在我这儿吞吞吐吐的!
小许说,……我听说刘家明已经开始值院长班了。
老黄说,真的吗?不过,那有什么?我也已经值过院长班了。没告诉你就是了。
那提你们两个谁呢?不是只有一个空儿吗?
老黄说,我这里只告诉你,你就不要往外说了。卫生局那边已经内定了,不过还要征求征求医院的意见,也就是走走过场罢了。
小许又问,可是,如果医院这边不……不同意呢?
老黄说,不同意也没用,卫生局说了,绝对不能再用象高长河那样的身兼数职的人当院长了。想想高长河,既是副院长,又兼科主任,还带研究生。象这样的人,他还有多少时间能够用在病人身上?……再想想刘家明,和高长河是不是同一类人?既是科主任,又是兼职副教授,还炒股!哼!比高长河还不如……他们是不是同一类?——是!
小许点点头,她觉得卫生局的理由说得有理。在以对病人有无好处的出发点上选拔干部,确实是对的。这样的思路之下,象老黄这样的身份是适合的,可是具体到老黄这个人……虽然现任市卫生局局长王子强是他的同学,可是这么一个副院长级的干部也不会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吧?
小许问道,什么时候定?
老黄说,着不得急呀!这么大一件事,没个三俩月,完不了。
二十一、
第二天中午,小许到食堂吃午饭的时候,遇上了手术室的小邵。小邵笑嘻嘻地对她说,你知道老毕又回家了吗?
真的?小许有些吃惊。他到底去哪儿了?
小邵说,他对警察说,他就在公园呆了一整天;他还说,他和他老婆关系不好,不想在家里呆着,所以晚上也没回家。警察一听都气死了,白忙了一天。那也没办法呀,人家大活人在这儿哪,也没跑。只能把他训一顿算了。
小许笑说,他这人怎么这么怪?
小邵说,人家这是个性!
后来,两人一起买了饭,小邵又拉着她躲到一个角落里的桌子,接着说了关于方小文为什么自杀,医院里流传的几种说法。
一种说法是,对前途失去信心。他苦读多年,为的是在事业上取得更高的成就,却意外地遭到如此重挫,他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
第二种说法是,方小文害怕再进监狱。据说在看守所里,整形医院的三个人分在不同的号里。方小文不断受到同号犯人的侵犯,不堪其苦,经常哭泣。
第三种说法多少有些无聊,说他是双性恋。而他在工作中的同性恋倾向也一贯严重。他一直对追光有意思,单相思,在与追光的接触中又多次遭到追光的拒绝;这次追光一死,他也不想活了。
小许听完就说,哎呀,咱们谁也别出事,哪怕出一点儿事都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小邵嬉皮笑脸地打趣道,又为方小文抱不平了?人家可是双……
去去!你怎么也说着说着就当真的了?你还真信?小许用手指杵了杵小邵的脑门,说,你这个人云亦云份子。
饭后回来,小许接到小刘律师打来的电话,说是他得到的有关材料还不是全部。他说,我们作律师的,如果不能掌握全部情况,怎么好开口辩护呢?
小许当即就答应他可以来查看。但是要想拿走,还得通过有关领导批准,办些手续。
小刘律师说,当然,作律师的还怕手续吗?
下午他就来了。
自从把高长河保回家之后,小刘律师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辩护准备。刘红卫从局里资料室借出了大批旧档案给小刘律师做参考,还把高长河的许多有关外科的书籍给他看,以备他临时充电用。
小刘律师笑着对小许说,几夜寒窗读下来,我现在的水平起码是本科三年级了。
小许说,那你不如真的去读个医科弄个双学士去哪,以后医疗方面的案子少不了,你就是独一份。
哎?小许,你还挺聪明啊!……说得有理啊!
小许似笑非笑地说,在你眼里,是不是我们护校出来的都是智商特低的那种人哪?
哪里哪里,没有没有,真的不是!
小许就把医务处保留档案的柜子打开,找那份档案。
这时,老黄进来了。由于小许事先向他请示过,所以他很矜持地与小刘律师握了手。
小刘律师边自我介绍,边递上名片,说道,刘东。
老黄接过名片,点一下头说,好,坐。之后,刚要端起茶杯出去,只听小许“哎呀”一声,他又定住了。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老黄问。
小许说,那份档案没了!我就放在这儿了呀!那么一大包,怎么回事?说没就没了?谁来过咱们这儿?让人借走了?……
正说着,老黄一拍脑门,想起什么来,说道,对了,在我那儿哪,看看,我给忘了。
小许气急败坏地说,您就在这个办公室里边,看完还不放回原地?吓死我了!
老黄重新回到桌边,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身打开他的文件柜。他的文件柜里什么都有,既有手纸、香皂,也有砚台、茶叶筒,都宝贝似地码放整齐,而档案在他的柜子里却是散乱地放着,象是匆匆塞进去的。
老黄先把上边一摞文件拿出来,又把档案拿出来,再把他的文件放回去。
小许打趣道,老黄,等你提了副院长,还让我跟着你去当秘书吧,瞧您!
老黄警惕地看看小刘律师,说,工作时间,又当着外人,别乱开玩笑!说完,返身锁了柜子,出了门。
自从可能提他为副院长的消息传开之后,老黄的做派就越来越稳重,而且在办公室里对小许的态度也越来越宽容,真正的一副做大事的样子了。
小刘律师说道,你们处长够架子的啊!平时也这么绷着?
小许说,哪儿呀,以前不这样。他可能就要提副院长了,刚端起来的。顶高院长的空缺。
小刘律师说,我说呢,你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这么看来,他可是这次事故的真正的既得利益者啊。
什么意思?小许问。
既得利益,还不懂?这要是推理探案,他就有嫌疑了!
他?小许笑了,再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又问,依你看,高院长会不会再坐牢?
小刘律师说,我作律师的,当然要往无罪上做。因为任何科学都是允许失误的,不能只是医学一失误就进班房……
小许说,可是,别的科学出个错可能损失没这么大,医生要是一旦出个错就是人命啊……所以处理严厉一点就可以少出错,是不是?
小刘律师反问道,真的吗?处理严厉一点就可以少出错吗?科学不是靠处理严厉发展的,而是……说得残酷一点儿,实用科学就是在实验和试验的基础上发展的。所以它难免会出错,而且是必定会出错。
小许说,但愿法官能接受你的这种说法。
小刘律师说,当然,这仅限于医生技术水平的高低;如果是因为责任心不强而造成的错误,就不能这么强词夺理了。
小许笑说,哟,你还挺客观的,我以为你们律师就是靠强词夺理吃饭的哪!
看看,咱们两个都有对对方的误解嘛。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小许说,谢谢,我有事。
小刘律师说,你相信,和我一起吃饭,你一定会有收获。
小许说,那也不去。
生气了?不会吧?我有重要的发现要告诉你!……
于是,小刘律师埋头在案卷中,一口气看到晚上八点。许蕙云安静地等在一边,惊讶于他的专心致志,居然除了喝水,他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案卷。一个工作状态中的男人所散发出的魅力对她的吸引要远远地大于时尚中的、名牌中的以及金钱中的男人。
想当初在医疗队爱上高长河的时候,就是因为他在抢救一个掉进开水锅的小男孩时所表现出的自信、专注和耐性。
终于,小刘律师长出了一口气,说,好,看完了。
这时,他低头从地上拣起一张纸,左看右看了半天,说,这是什么?是档案里的吗?
小许接过来。原来是个烤蓝的图纸,上边画着条条框框。
小刘律师说,好象是一个房子的平面图。
小许再仔细看了看,仍然看不出什么来,就把它收在抽屉里,说,不管它了,反正不是档案里的。
走,吃饭去。小刘律师说。
晚饭是在律师事务所附近的一家餐厅吃的。长时间工作之后,小刘律师的脸上稍显疲惫。他要了一把热毛巾,狠狠地擦了擦脸,然后又是一个容光焕发的人了。
这时,小许问他,小刘律师,你刚才说,……
叫我刘东。
好,刘东,你刚才说,你有什么重大发现要告诉我?
小刘律师一听就笑了,说,噢,你这么耐心等着我,就是为了这个吧?
小许被人看破,不好意思地说,哼,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小刘律师说,你错了,现在是“狗”请吕洞宾吃饭呀!
小许笑了。
小刘律师说,言归正传,我就是不明白,追光为什么明明知道不能吃东西,还非要吃不可?根据他事先与他电视台的主任刘建昌说过的话,他确实是知道手术前不能吃饭的。
那你说,有可能是什么原因呢?
小刘律师说,除非他有十分强有力的理由,或者他自己就是想出事。……这可能吗?
可是,小许说,早班护士证明他没有吃饭呀!
小刘律师说,有谁紧紧地看着他了吗?没有。书上说,一般普通饮食在胃里的排空时间大约4到6个小时;而不同情况下的、不同种类的还要另作考虑,比如重病、创伤、疼痛、恐惧等因素都会使胃排空时间延长,甚至可能10到12个小时也……
小许轻轻地说,这我都知道。
好好好,我不班门弄斧了。
小许沉吟许久,猛地问道,你说,可不可能是谋杀?有人害他?
这么深仇大恨?要在手术台上下手?咱们说吧,就这么三个人,高院长?老毕?方小文?先说高院长吧,手术前的整个工作他参与得比较深,但是该说明的注意事项他也都说明了;手术中,他早早就走开了,整个手术过程他只沾了个头;在他身上,仅仅是个责任心问题,问题虽然很严重,但是很单一。再说方小文,医院里的传言我也听说了。就算追光如何拒绝了他,引起他的怨恨,就算他有心给人家一刀,但是就整个手术过程来说,他并没有来得及下手……
小许笑了,说,何况他也并不一定真的有这个打算。
对呀。最后是老毕,小刘律师接着说,他最有机会和可能。虽然他在手术中的用药量和步骤经过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