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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死他们。
殓尸房的门缝与我不算太远,所以很快那颗圆球静静地滚到我的脚前,然后慢慢停下。
在它滚动时,我没有看清,但现在它停下,终于看到这一颗黑白相间的圆球,再仔细一瞧,是一颗眼珠,一颗人眼。
当我看清这颗眼珠时,第一眼的冲击力非常大,只感觉脚底一麻,差点没有站稳。
走廊的中的白炽灯,并没有像恐怖小说中那样一明一灭,一闪一闪的制造气氛,它一直比较暗淡,置于这片暗淡的光明中,连个人毛都没有看到,却更阴森可怕。
想到这里,当时便后退一步,靠在墙壁上。
接着,就像恐怖小说中写的那样,从殓尸房的门缝中,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在这白炽灯的光线下,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就像死尸的颜色。
我艹,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轰了一下,立马懵了。
大劫,果然应约出现,该来的,还是来了。
“新尸,新尸,新尸,新尸该怎么对付?”我不断自言自语,像热锅中的蚂蚁一般。
就在这时,灵光一闪,想起叶子暄用炼狱火烧了新尸,可是炼狱火这个东西该怎么弄?当时他站在中街之上,在那里画了好多的白色圈,然后等尸体跳进去,就再也出不来,那新尸也只能死路一条。
白色的圈,是用石灰画的,可是我现在上哪去找石灰呢?
更何况那石灰圈,本身是不会燃烧的,也需要咒语才能驱动,我又不知道什么咒语。
对,我应该马上去告诉魁星之王,但脚却不听使唤。
越想越感觉自己凌乱,就在这时,那条手臂已完全伸出,接着露出了一个脑袋,一个“尸体”从里面渐渐地匍匐出来。
心几乎快从嘴中跳了出来,不过当我看到这具“尸体”的脸时,此时心中想到的不再是怕,而是心中浮现出许多欣喜,因为我终于找到了一个问题的答案。
这个答案就是:无论杨晨如何否认,她从来没有医治过一个无脸记者;无论钟正南如何否认,他从来没有记者同仁;现在这个人的出现,便证明他们都在撒谎。
这张脸就是那个无脸记者的那张脸。
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我没有记错。我一直以为当别人否定我时,是我的问题,原来是他们的问题。
我仔细地看着这个无脸记者,他的脸已经恢复,五官已经出现,应该已经手术过,但在他的左眼上,却是黑洞洞的,只有眼眶,没有眼珠,不过并没有流血,只有右眼有脸珠。
“我的眼睛……”他伸着手向我而来。
他会说话,我更是惊喜,他不是新尸而是人?我一边想一边看小黑的眼睛,通过小黑来证实,他有确是人。我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
面前这颗眼珠是他的,我暗想。
本想要捡起来还给他,但是一想到是眼珠,我就不敢捡。
看来老话说的一点没错,人吓人,吓死人,只是他怎么会在殓尸房中?他还没死啊,难道这家医院是黑医院?把不死的人送到殓尸房?
难道钟正南的想法是对的?上一次那个中了尸毒的乞丐也是没死就被送进了太平间?如果真这样,那这家医院就太可恨了,真是比遇到鬼都让人害怕。
这时,他又吐出了四个字,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的眼睛……”
他是活人,没有被玄僵大将军控制,不由心中一喜,蹲了下来,拿出手机,打开录音软件,将来也好证明我确实没记错,问:“兄弟,你还记不记得我?”
他始终没有看我,只是看着面前的眼珠:“我的眼睛……”
“你怎么被送进殓尸房的,你不是还没死吗?”
“我的眼睛……”
“为什么杨医生不记得你,钟正南也不记得你?”
“我的眼睛……”
“你潜入进丰,打开了人皮盒子,你看到了什么?”
“我的眼睛……”
他刚说到这里,右眼珠也像成熟的果子一样,从眼眶中脱落,没有流血,没有痛苦,就像瓜熟蒂落般那样自然。
这突然入其来的又一颗眼珠脱落,本来让刚落地的心,又吊了起来,吓的我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他依然伸出手:“我的眼睛……”
本来我已下定决心把他第一颗眼珠捡起来还给他,但现在已不是这样想了,往后挪了一些距离,起身一溜烟向杨医生的科室一路狂奔而去。
跑出这条走廊,才逐渐有些巡夜的护士,不过我并没有告诉他们,一心只是想去找杨医生。
我只想知道,她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既然为他做了手术,为何还要不等他死,就送入殓尸房,难道她想毁尸灭迹?毕竟殓尸房中的尸体第二天就会被送进火葬场。
我带着疑问,喘着粗气跑到了杨医生的科室前,才想起她已下班。
魁星之王看我行色匆忙,问:“子龙兄,怎么回事?”
“刚才我看到医院把活人拉进了殓尸房。”我急忙说。
魁星之王听后,也有些惊讶:“有这种事?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与杀人差不多?在哪?”
我拉着魁星之王,一起赶往殓尸房那里。
有魁星之王在,心中倒也没有可怕。
这时已有两个护士正抬着那个人向殓尸房中去,我不禁叫住了她们:“两位小姐,先慢着,人还没死呢。”
小护士听我说到这到这里,不禁有些惊讶说:“人已经死了啊?”“什么死了?我刚才看到他还没死,你们是不是想杀人啊?”
两个小护士听到这里,不禁非常害怕,将那人放在地上说:“我们不敢杀人,他确实死了。”
魁星之王来到记者同仁面前,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脖子处大动脉,说:“他确实死了,不过刚死。”
“就算是刚死,那之前怎么能把他送到殓尸房呢?”我问。
小护士说:“同志,你误会了,这个病人叫刘小文。他原先是住在殓尸房旁边的一个病房,但根据我们的监控显示,他十一点左右从病房中走出去了殓尸房,接着他的眼珠从殓尸房滚出,然后从那里面爬了出来,当时你也在啊,你还蹲在他跟前问着什么,不过你后来跑开了。”
听到这里,我感觉有些误会杨晨了,但我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何说没有见过记者的无脸同仁?好吧,现在知道这个人叫刘小文,那我明天就问她是否认识刘小文。
看着刘小文面前的两颗眼珠,我不禁想起看报纸时人眼睛梦中自动脱落之事,便说:“难道挖眼的人已来到了医院中吗?”
“其实,我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个蒙着白布的人就很奇怪,因为我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妖气,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深想,现在想来,那人之所蒙着白布,估计也是眼睛被挖,因为是别人用妖术所挖,所以他身上也有妖气。”
“我还以为是你看到灵魂出窍了呢。”我说。
魁星之王说:“若灵魂出窍,那么医生也不必抢救那个人了,联系早上蒙着白布的人,再看到这个人,以及报纸上所讲的人的眼睛被偷之事,我其实有些话想说,不过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魁兄尽管说。”
“我今早说过,除了让众仙帮忙开天眼之外,还有一种邪术也可以开天眼,当时我没讲,现在我把他说出来:那就是中医上常说的,吃什么,补什么,重开天眼,要以眼补眼。”
“以眼补眼?”我不禁感觉全身冰凉,不,他一定不会这么做。
第二十节:开天眼7
当我听到以眼补眼时,我一时之间愣住了,不可能是他,一定不是他,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魁星之王已看出我的心思说:“这种以形补形的概念,本身是医术,最早出现在战国时代,由神医扁鹊所创,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慢慢的被心术不正的人利用。比如扁鹊医治肝脏有问题的病人时,则一般以猪肝为药引,以肝补肝;如果眼睛有疾,则以鸡眼补之;然而到了现在,却逐渐演变成以人为药引。肝功能损坏,则直接挖人肝;肾功能失调,则直接削人肾——这种不是移植,而是直接窃取,当然被窃取的人,轻则丧失某个功能,重则丧命,然而这都是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因为他们都被妖术所迷惑。以眼补眼,这种重启天眼之法,我一直未说,就是因为我不想叶兄真的走上这条路……”
魁星之王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虽然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已说的非常直白,我感觉此时的心,顿时像从撒哈拉沙漠的炎热地带一下子掉进入了南极的冰窟之中。
虽然我认为叶子暄不会干这种事,但这些眼睛脱落的人,又如何解释?
一开始我看报纸报道人们眼睛在睡梦中被偷走时,还有些持怀疑态度,毕竟现在的假新闻太多,比如动不动某个官员两袖青风,一身正气,这他妈的纯属放屁。
但刘小文却给补了一节很生动的课。
我没有看到他左眼的,却看到他右眼脱落,这个过程,一直很生动地闪现在我的脑海中。
魁星之王说:“子龙兄,我们走吧,不要妨碍护士人员的工作。”
我点了点头,把小黑从肩膀上抱了下来,抱进怀中,转身离开了这条走廊,脚步沉重,心情也非常沉重,就像压了千金重担。
我想了想,从小慧那所医院中走出来时,算是与叶子暄最后一次见面吧。
却怎么也没料到,一天一夜之中,物是人非。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却突然想起报纸上所说,城市中最近一直有人丢眼睛,但自从找了老钢之后,我们几乎一直都在一起,他哪里有机会去偷别人的眼睛?
难道叶子暄早有行动?我理解他的心情,他一定很郁闷,但我依旧祈求上天,他不要走上这条路。
在事情没有查出真相前,我相信他是清白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释然,然后问:“魁兄,此时已深夜,不知你说的劫难,什么时候会来?”
魁星之王面色很凝重:“劫难已来,你刚看到的就是。”
“刚才被挖眼的刘小文?”
“没错。”魁星之王答道。“他那眼睛是自动脱落的啊。”我此时依然无法这把件事联系到叶子暄身上,在我的心里,叶子暄是正义的化身,就像在中国人民心中,他是雷锋;日本人民心中,他是奥特曼,美国人民心中,他是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