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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问:“刚才地课上。你还没回答我地问题呢!”“什么问题?”他很和气地问。“你不是说。大虎今天不会来了吗?你是怎么知道地?”“哦。我是猜地。”我盯着他地眼睛。想看出他是不是在骗我。他地表情很无辜。眼睛里找不出一丝慌乱。反而有一种很纯粹地直率。“哦。他真地不来了吗?他出了什么事?”他居然用轻柔地语调。用最自然不过地语气反过来问我。我心里忽然间非常气恼。但自己也不知道原因。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书挡住了自己地头。不想去理会他了。“你还没告诉我。他出了什么事呢?”谁知道这个新同桌也不肯轻易放弃。拿走了我地书。继续追问。我本来想把书抢过来。但眼角瞥见老师地视线正转向我。我连忙坐直身子。装出听讲地样子来。等到老师回身在黑板上写板书地时候。我去拿我地书。可是他把书紧紧抓住。我根本拿不回来。我斜了他一眼。他不生气也不急躁。只是一只手抓着书不让我拿回去。“喂。把书还给我!”“你还没告诉我呢!”我暗暗用劲。书开始发出撕裂前地预响。我只好先放手。毕竟这书是我地。撕坏了可是我倒霉!这位新同桌用锲而不舍地眼光望着我。我心烦意乱。就先在心里乱骂了好几遍:“死骷髅!”才不管他是不是呢!然后我不情愿地低声说:“大虎被货车撞了!……这下你知道他出什么事了!……把书还给我!”新同桌把我地书小心地放在我地课桌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去听老师讲课了。在他转头地时候。我地耳边请清楚楚地听到他说:“人地生命就是这样脆弱!”这句话是这么响亮而清晰。我大吃一惊。忙转头四顾。奇怪。这么响地说话声。老师和同学们好像都没听见。仍然在上着课。连看都没看我们这儿一眼!我又转眼看他。他正若无其事地望着黑板。难道刚才我听错了?这句话是他说地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中午放学了。我抓起书包就往教室外冲。“班长。你冲这么快。自己小心点!……”身后。我地新同桌用非常关切而又奇怪地语气说。我用眼角地余光瞥了他一眼。发现他地神情既担心又无奈。十分古怪!我心里更觉得烦乱。连忙告诫自己:先别管他。去看看大虎吧!我在学校门口把事情简单地告诉了小华。我们两个就急急忙忙地跑回家。准备到家放掉书包。再去医院看大虎。
我们两个气喘吁吁地刚跑进老房子。就听见了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声。我地心里一寒。但脚步却没停下。我拉着小华走进了我们那一进。房子里有许多人。腾阿婆、我爸妈。还有前面地赵阿姨、容阿婆、马阿婆、姚阿婆、方阿爹、路叔叔、吴阿姨。还有明明、洋洋、遥遥。他们都在抹眼泪。他们正围着廖阿姨和小石头。透过人群地空隙。我看见小石头在嚎啕大哭。不停地擦着成串流下来地眼泪;廖阿姨地嗓子已经哭哑了。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了。却还在哭。痛不欲生。肝肠寸断!如果说。我以前只是在书里才看到过这样地词语。那么。今天我却终于感受到了它们所包含地悲惨和痛苦!我地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大虎。恐怕是……不会再回来了!虽然我并不太喜欢他。他自私、小气又爱逞强。可是当我想到。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眼前。和我抬杠、跟我一起追跑打闹地时候。我地心里还是充满了悲伤。我呆呆地站着。耳朵里听着大家劝慰廖阿姨和小石头地话。心里却无端地在想:人地生命为什么这样脆弱?今天早上大虎还是活生生地。现在却和我们永别了!以后想再看他一眼。恐怕也是不能地了!
我站了许久。站地脚都快麻木了。才听见有人对我说:“小星星。你别站着了。……你和小华一起。到外面去买点吃地!……下午。你们还要去上学呢!”我抬头一看。是腾阿婆。她用手抹着泪。装出镇静地样子嘱咐我们。然后。她又指挥大家分头出去买丧事上要用地东西。帮着廖阿姨一家处理大虎地后事。
我什么话也没说。拉着小华出门去买吃地。一路上。我们都垂着头。脸上有没擦干地泪。心里像压了一大块石头一样难受。买了几个包子。我和小华默默地吃着。脚下却无意识地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我发现我们已经沿着马路走到了老城门口了。我想起早上小石头地话。决定去城门外地大马路看看。也许我能找到大虎突然乱穿马路地原因。“小华。我到城门外地大马路上去看看。你自己先回家吧!”“小星姐姐。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想知道大虎出事地原因!”小华仰起头。态度很坚决。我想了想。叮嘱他说:“那你一定要小心!别乱穿马路!”“嗯。我知道!”
我们两人加快步子。走到城门外地大马路上。先在马路地一边仔细地查看着。已经是正午时分。马路边上地点心摊、菜摊都收起来了。除了偶尔路过地行人。也没有什么人在那逗留。更不用说有什么稀奇好玩地东西了!我和小华不死心。又沿着路边上下左右来回地仔细看。希望能发现什么引人注意地东西。可是。一个小时后。我们两人终于还是失望了。马路两边地一切和平常根本没有什么两样。平凡无奇。就像一池没有丝毫波澜地死水。任时间飞逝。却只是在寂静中凝滞!
我不甘心,我站在马路边上,揣测着大虎可能站的位置,睁大眼睛凝视着马路对面,那里除了相隔得很稀疏的行道树外,就是一个公交车的站台,此刻站台上空无一人。
“小星姐姐,我们下午放学再来!”小华见我极不甘心地瞪着马路对面,神情很苦恼,就出声劝我,“下午还要上课呢,我们先走吧!”我本来想说:“我要再看看!”但我看见小华的脸上满是汗水,刚才我们在这一段马路上来来回回地不知走了多少趟,确实很累了,我就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摸手帕,想给小华擦一擦。我的手在裤子口袋里没拿到手帕,只摸到了常道长给我的香囊和那块双色玻璃。不知为什么,我的眼前竟浮现出我的新同桌,那个叫孙安宁的奇怪男生的笑容,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嘀嘀,嘀嘀!”一连串的汽车喇叭声把我惊醒,一辆开得飞快的公交车从远处向我们开来。我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把视线投向马路对面的汽车站台。突然,我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因为我看见马路对面红光闪烁,汽车站台不见了,在它的位置上出现了一幢漂亮而又式样奇怪的房子。红色的砖石墙上雕刻装饰着花样繁复的浮雕,屋顶檐角飞翘,檐边是泥塑彩绘的山水人物,山墙顶上有一条须爪怒张的、似龙非龙的彩色纹样的动物,墙身上有镂空的青灰色的石窗,墙角是青石浮雕,上面装饰着:“快来,快来!跟我们一起走吧!”我无意识地点着头,抬起脚要踏上木桥。忽然,天外飞来了一只大鸟,它如流星一般坠落,直直地向我撞来,我傻傻地站着,恍如泥塑,动也不动。这时,有张熟悉的脸在我眼前晃动,试图引起我的注意,明亮的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真漂亮!是谁呢?我还是迷迷糊糊的,想不起脸的主人是谁。眼看坠落的大鸟就要把我压成肉饼了,我眼前的那张熟悉的脸变得非常焦急,他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他漂亮的脸倏忽就变成了一个可怕的骷髅头,它的表情狰狞,张开黑乎乎的嘴巴,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肩膀。啊!我痛得跳了起来,又跌在了地上。
“小星姐姐,小星姐姐,你不要紧吧?”耳边听见小华带着哭音的呼喊,我终于清醒过来。天哪!我此时正跌坐在马路中央,身边围了一圈人,在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一辆公交车正停在那里,一个骑自行车的人背对着我,正在扶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刚才……刚才怎么了?我,我怎么……”我记起刚才的奇怪幻境,又想到那倏忽变换的骷髅,冷汗早把衣服湿透。“小星姐姐,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你怎么也和大虎一样,要冲到马路对面去!差一点也被汽车撞了!”小华的声音里透着惊悸。“是啊!是啊!你是哪家的孩子?这么莽撞!”“不要命啦!”“就是。今天早上就有个男孩子乱穿马路被货车给撞死了!”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说议论着。“突然这么冲出来,我刹车都来不及!……要不是你先撞上了那个骑自行车的孩子,这会儿要送你上医院了!”公交车的驾驶员怒气冲冲地说。我茫然地看了一眼据说是我撞上的骑车人,是他!我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又酸又苦,还带着几分惊惶。虽然他背对着我,虽然他没说话,可是我还是马上认出了他,他是我的新同桌——孙安宁!怎么会是他?是巧合吗?他是特意来救我的吗?哦,不!不是!一定是巧合!他不是特意来救我的!我顾不上去听周围人在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拼命地说服自己:“他只是我的一个平凡普通的同学,没有什么异常。他会在这撞上我,纯粹是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如果他真的是来救我的,那么,他只有可能就是刚才幻境里倏忽变换的骷髅,也就是说,他真的是埋在“废园”地下的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骷髅头!!
我望着他的背影,实在不愿相信他是“废园”骷髅。小华看我神不守舍,似乎被什么难题困扰着,以为我是被吓坏了,就拉着我的手说:“小星姐姐,我们先回家吧!你的衣服都脏了,我们回去换!”围观的人见我没受什么伤,也渐渐散去。我却仍然怔怔地呆站着,心里有两个不同的声音交替响着,一个声音说:“今天的事完全只是巧合,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把它忘记!”另一个声音却说:“这不是巧合!他可能真的是‘废园’骷髅,要把这件事告诉常道长!”
“班长,你没撞伤吧?要去医院吗?”我抬起头,孙安宁已经站在我面前,脸上有着关切的神情。我凝视着他的脸,一瞬间我真恨不得跳到他面前问他:“你是不是‘废园’的那个骷髅?”可是他会怎么回答呢?……不管他回答是或者不是,我都会非常难过。虽然我当时不可能完全明白难过的原因,但是我终于还是把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我没有事!不过,下午我不去上课了。帮我请个假!”我垂下头,不再去看他的脸。“好的。你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他的语气还是这样从容,我低低地回答:“是啊!……忘记了就好,明天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只是今天不一样!这句话在我心底响起,带着莫名的凄凉!“……那好,我先去上学了!”他的语音里有了几丝慌乱,急急跟我们道别后,就骑着自行车飞快地远去了。
我拉着小华的手,走回家。一路上,小华几次想说什么,都因为我茫然的神情而缩了回去。直到我们快要走进老房子的大门了,小华停下脚步,认真地望着我说:“小星姐姐,你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我摇摇头:“我不害怕什么!”“那你告诉我,你看到马路对面有什么?”我沉默了,该不该告诉小华?“那个哥哥是你的同学?”小华又问。“是的。我的……新同桌!”我想起了大虎,心里更加茫然。“小星姐姐,你在怀疑什么?你的新同桌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吗?”我一惊,在小华稚气的脸上,看到了异乎寻常的认真意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