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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游’?”“闭嘴!别胡说八道!”我和常青极有默契地大喝,阻止齐震继续胡言乱语。“常青,怎么办?……你在找什么?”我压低声音问。“它们忌惮你的灵石,暂时不会有危险。”常青头也不回,紧张地扫视着“他们”,“我在找操纵它们的……东西!”我抬头打量着这些围着我们的“人”,虽然“他们”数量众多、形貌各异,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没有任何差别的,确实像是一大群没有意识、没有生命、被人操纵的傀儡木偶!
“咦?叶飞!”邵庆突然惊喜地一指左前方,我们循声仔细辨认,果然发现了叶飞。他头破血流,半边脸上全是淌下来的鲜血,衣服上黑泥和着血迹斑斑驳驳,狼狈不堪地混在“他们”中间,所以仓促之间都没能认出他来。“叶飞,叶飞,那些……都是怪物!危险,快过来!”邵庆是他最好的朋友,见他如此惨状,心里焦急便向他奔去,想把他拉过来。叶飞咧开嘴朝邵庆一笑,也举步迎上去。
眼看叶飞进入了灵石的白光范围中,他突然一个趔趄,毫无预兆地摔倒在地上,邵庆奔到了他跟前,连忙伸出手去拉他。就在这时,我发现伏在地上的叶飞一动不动,而他的影子却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猛地竖起来,悄无声息地朝邵庆贴了过去!我不寒而栗,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这影子不是叶飞的!“小心,他不是叶飞!”我联想起稍前自己的遭遇,心念电闪已经明白了,急忙顿足大喊。可惜迟了!邵庆听到我的大喊,手指刚刚拉住叶飞的衣服就缩回了,正错愕间,那条影子飞快地贴上了他的前胸,青灰色的光芒倏地钻进了他的身体。邵庆脸上错愕的神情还在,可他的脸却也在眨眼间变成了诡异的青灰色。他面对着我们缓慢地站直身子,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抽搐,神情痛苦之极,好像在拼命抗拒着什么。“邵庆,你怎么样了?”“邵庆,你说话啊!快回答我们!”我、葛虹和许珊都焦急地发问,但是邵庆的神情实在太可怕了,我们都不敢靠近他。“常青,怎么办?这……邵庆不要紧吧?”齐震使劲推了推呆立一边的常青。“大家千万不要靠近他!……我来想办法!”常青的语气很奇怪,他盯着邵庆的眼睛看,似乎在犹豫什么。
片刻,邵庆的神情反而平复下来,他眼神空茫,脸上的青灰色也消褪了,整个人变得非常安静。我们发现了他的变化,一时不知道是好是坏。许珊上前一步小心地问:“邵庆,你……你还好吧?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没有!许珊,我没事。”邵庆笑了笑,准备走过来。“别动!……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常青右手握拳,左手戳指着邵庆厉声喝道。“你怎么了?对我这么凶!”邵庆言笑晏晏,神情看起来也很自然。“你已经不是邵庆,别再演戏了!你是谁?你是那个假扮叶飞把她推下旧楼的蓝衣男生吗?”常青冷冷地说,“你就是在这幢旧楼制造一系列血案的那个厉鬼吧!”“哦,你怎么会猜到这个的?”邵庆,不是,也许是那个蓝衣男生,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我们,我、齐震、葛虹和许珊的脸一齐变色。“哼,我不是猜的!那条影子就是你的‘真身’吧,从它一竖起来,我就知道我找到了操纵那些……那些东西的元凶了!”“那你怎么没及时阻止我呢?”“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常青的神色紧张起来,他的右手微微有些颤抖。
“其实,你早就猜到我是谁了,只是你一直不敢肯定!”“邵庆”淡然一笑,便不再去看常青,反而望着我们。常青的神色僵了僵,垂下头去。我们狐疑地打量着“邵庆”,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站在那,望着我们的眼神里并没有预想中的狰狞和凶恶,倒是云淡风轻的。“他”会是谁呢?我隐约感觉“他”应该是我熟悉的人。“你为什么要假扮叶飞把我推下楼?……你把叶飞怎么样了?邵庆呢?还有张露和莫倩倩,也都是你害的?你和我们有深仇大恨吗?”我已经认定“他”是那个穿蓝衣服的男生,所以愤怒地质问。“仇恨?我会和你们有什么仇恨!不但是你们,就连这些……”“他”顿了顿,扫视着四周,“自1929年这幢楼建成以后,陆续惨死、失踪的校长、老师和学生,都是和我无仇无怨的!”“他”的神情,有那么一刹那,竟然是颇为歉疚的,不过,那也只是“昙花一现”。“他”缓缓地把视线收回,神情渐冷,眼里闪出了讥诮和残酷的光芒:“即使没有仇怨,但在我眼中本来就没有什么无辜、有怨之分,我决不会放过你们!万千幽魂,才是我想要的!”“他”把手一挥,黑暗中“呼呼”地风声骤然猛烈,一团团惨青色的浓雾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气势汹汹地向我们逼过来。那些原本悄无声息、恍如木偶的东西也开始动起来,各种凄厉可怕的表情代替了木然,那些丑陋扭曲、血肉模糊的躯体疯狂地扑进灵石的白光里,全然不顾触及白光时变得更加残缺不全!“它们不怕你的灵石了!怎么办?快想办法啊!”葛虹和许珊惊惶失措地缩作一团,闭着眼睛急叫。我呆了呆,对这些不知是鬼还是妖怪的东西,灵石就算有力量能对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它施展出来啊!如果常道长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应付的!心里突兀地掠过这样一个念头。奇怪!我怎么会想起常道长来了?
“你这个恶鬼!看我怎么收伏你!”常青说着,左手举在胸前,神情肃穆,手指曲伸盘结,口中念念有词,紧握的右手指逢里金光隐现。咦?这情景怎么这么眼熟?没等我发问,他把右手潇洒地一甩,一道金光直奔“邵庆”的前胸而去。“邵庆”不屑地嗤笑一声,突然张开嘴朝那金光喷出一大口气。
恍若无形的气息却带起了糁人的阴风,金光半道被阻,在阴风里莫可奈何地打着转。我看清楚了,那是一道符,熟悉的朱砂符号在金光中鲜明闪亮,是“天师驱魔符”,我也曾经拥有过。看来,常青终究也对我隐瞒了一些事,他和常道长恐怕是大有渊源的,我暗自神伤。不过,用这道符来对付这样一个厉鬼似乎力不从心!“救命!那些东西……常青,快来救我们!”伴随着葛虹和许珊的惊呼,齐震气急败坏地叫嚷着,那些可怖的玩意已经逼到跟前,他们几个只好不停地左躲右闪,可是可以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少,好几次,那可怕的断肢残臂都要沾到他们的身体了,实在狼狈不堪!“拿道符就想来收伏我,真是不知死活!”“邵庆”望向常青的眼里满是居高临下的讥讽和怜悯,好像在看着一个自寻死路的可怜虫!常青神色不动,全无畏惧地迎着这蔑视的目光,右手也平举至胸前结了一个手印,那道“天师符”飞快地在风涡里旋转,未几,符竟然燃烧起来,转眼间就化为了灰烬。我心里一紧,一声惊叫几乎跃出喉咙。却见常青眼中光芒一闪,左手拇指掐住了中指和食指,清喝道:“疾!”那灰烬如同被胶水粘住一样,一眨眼就聚成一团,然后“啪”的一声爆开,三点白光冉冉升起,一下子变大了,在半空中一晃,变成了三盏摇曳着白光的灯!底座形如莲花,没有灯罩,就像是庙里供在佛前的长明灯。更奇异的是,底座在白光映照下,折射出七彩的、梦幻般的光芒,看上去像是色彩斑斓的琉璃灯!我们惊呆了,全都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似真似幻的灯。灯甫一出现,“邵庆”的脸色骤变,双眼立刻血红,惨青色的光芒在“他”的整个身体里乱窜。“九幽灯阵!……臭小子,你,你居然会使诈!”“他”好像非常畏惧灯所发出的白光,用手挡着光,踉跄后退。与此同时,那些围上来的可怕东西也僵硬地向后退去,而被灯光照到的,全身会发出“嗤嗤”的声音,身形逐渐模糊,似乎正在蒸发!
“哇!好厉害!……九幽,这么漂亮的灯居然起了这样一个鬼气森森的名字,真是太没学问了!常青,那是谁起的名字呀?恩,这灯有点诡异,是什么东西变的?不会也是鬼变的吧?鬼打鬼,哈哈,真热闹……呜呜……”“住嘴,齐震!你又胡说八道!”我反应过来,急忙拉过齐震,顺手捂住他的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处境刚好了一点,又开始胡扯、耍贫嘴,可怜常青刚才倒是神色不动,潇洒镇定,现在被他气得又瞪眼又咬牙,嘴都要歪了。“……你要把我闷死啊!……我只不过发表一点个人的看法嘛,这可是‘真知灼见’,干吗对我这么凶?咦,他的脸怎么拉得比马脸还长?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的,嘴怎么也歪了?”齐震拉开我的手,神情十分无辜地继续嚷嚷着。葛虹和许珊看看齐震,又瞅瞅常青的脸,实在憋不住了,很没风度地狂笑起来。
“好了,好了,不要笑了!……再笑,影响了常青,那些怪物再扑上来怎么办?”我连忙提醒她们,要笑,也要等我们安全离开这个鬼地方再笑,危险还没有过去呢!经我提醒,她们终于辛苦地忍住了笑。
老屋鬼话 第十九章 旧楼幽魂(十一)
为了怕齐震再胡扯,我只好代常青解释:“所谓‘九幽’,是‘下拔地狱九幽之苦’的意思。道家有三篆,金篆、玉篆、黄篆。其中的黄篆斋就叫‘黄篆灯仪’,也叫‘九幽灯仪’,是专门用来摄召、超度亡魂的,这灯阵叫‘九幽’估计也是一样用途的。”说到这里,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我抬眼注目半空中的那三盏灯,奇怪,怎么……只有三盏?我依稀记得,“九幽灯仪”的主灯应该有九盏,四周还应该有辅灯一百五十六盏!何况,如果是正一派的法师起坛,应该还有“阳平治都功印”啊!(常道长应该是“正一派”的。)“常青,赶紧解决它,这个鬼地方像地狱,再待下去我们都要变成鬼了!……咦,你这个灯阵怎么来来去去只有三盏灯啊?未免寒酸了点!”我一个疏神,齐震又开始胡扯了。常青的神色好像恨不能腾出手来找块破布,好塞住齐震的大嘴巴。“邵庆”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原来如此!差点上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当!”“他”僵硬地抬起头,鲜血淋漓的脸上忽然全无表情,青灰色的光芒全部缩到了“他”的背后,“他”就像没有生命的木偶,惨白的双手机械而凌厉地抓向常青,完全不受灯光的影响。常青非常无奈,只得一边躲闪,一边变换手印,半空中的三盏灯不断移动着位置,光焰时明时暗。对“邵庆”虽然无用,但光芒所至之处,围着我们的那些怪物却消散了不少。“常青,有没有灯了?再弄几盏出来啊!”齐震扯开嗓子提醒。常青满脸无奈,左手虚晃,右手从口袋里又飞快地掏出道符,一抖,符便燃起一团火。他把那团火扔向半空,投进了灯焰中。光焰暴涨,“扑哧”几声过后,那三盏灯猛地叠合又分开,一下子变成了九盏,以三三之数,成品字形扑向“邵庆”。九灯齐耀,光生七彩,璀璨的光芒直直地射进“邵庆”的双眼之间。光束如有形的利剑,穿透了“他”的额头,直逼那青灰色的影子。影子扭曲躲闪着,却被七彩光束牢牢“咬”住。影子终于缩成一团,极不甘心地离开了邵庆的身体,消遁在浓雾里。
它一离开,邵庆就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像一个被揉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