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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我是这样迫切地盼望他出现,同时我又是如此矛盾地害怕他出现!
我颤抖着缩回手,惊慌地四处张望,心里不停地祈祷:上帝保佑!但愿没有人能看见他!……最好是,陈仇也没有发现他!我心慌意乱,冷汗悄悄地从额头上沁出来,也顾不上擦。
有人突然在背后拍了拍我,我立刻惊跳起来回头看,差一点把靠在椅子边上的二胡都踢飞了。
“干吗这么害怕?你看见鬼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却有一双漂亮且略显稚气的眼睛,再配合着关切的语气,矛盾地组合成了又一个我不想见的人——小珍。
“开什么玩笑!青天白日。哪里来地鬼?……是你一声不响地在后面拍我。才吓了我一大跳!”我急忙澄清。
“一声不响?哼哼。我刚刚叫你地声音快要盖过台上地麦克风了。你没听见?”小珍顾做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嘴角地冷笑却更明显了。
“哦。我看葛虹她们表演看得太入神了。没听见你叫我!”我勉强笑着掩饰说。
“不会吧。葛虹她们地表演是三、四个节目之前地事了!你刚才东张西望地。到底在看什么呀?”小珍不依不饶地追问。
“……呵呵。我在看表演。哦。不是。我在找人!”
“找谁?”
“找……找常青!”
“是吗?可是,他不就站在你旁边吗?”
我一转头,常青果然站在我旁边,面露不愉之色。
“常青,你,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我已经站了很久了!你刚才失魂落魄的,叫了你很久也不回答;明明盯着台上在看,居然不知道葛虹她们的表演早就结束了!你怎么了?”常青的语气虽然不满,但担心远多于责怪。
我偷眼瞥了瞥台上,他还在!不过,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旁边演出的同学身上,应该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你在看谁?”常青狐疑地扫视着台上的每个角落,他似乎感觉到了某种不寻常的气息。
“我不在看谁。”我忙不迭摇头。
“还骗我!台上是不是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常青的脸色凝重起来。
“没有!当然没有!”我矢口否认。但常青和小珍看我的目光里分明写着不相信。
“哎,齐震呢?他到哪里去了?”我急中生智,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不知道。葛虹她们表演的时候,他说去上厕所,一直没回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正在找他!”常青的注意力果然被我转移了。他皱起眉头,习惯性地揪了把头发。
“唉,反正学校就这么大,他总不会也像凌老师那样凭空消失了吧?”小珍似乎不经意地说。
我和常青同时一怔,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旧楼”。原本矗立着的那幢大楼早就不存在了,树林背后只是空荡荡的一片。旧楼已经消失了,凌老师也永远不会再出现了!我们的心里都有些失落,一时黯然无语。
“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提起了凌老师,心里难过?”小珍握住了我的左手,语气状似安慰,“凌老师也许只是到别处去办事,说不定哪天就会出现的!别难过了!”
我苦笑着点头,习惯性地用右手拍了拍小珍的肩膀。一刹那间,我似乎看见小珍的脸上有一抹痛苦和畏惧的神色闪过,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她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我的手,身子退后一步:“我去位子上休息了。你们慢慢找吧!”
看着她的背影,疑惑浮上心头,我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块灼痕并无异常。也许,是我眼花了。我安慰自己。
“喂,你傻站在这干什么?准备一下,快要轮到你表演了!”葛虹的声音听起来凶巴巴的,不过却有种亲切感。自从旧楼脱险之后,葛虹、许珊和我就建立起友谊来,我们成了彼此可以信赖的朋友。
“哦,知道了。”我连忙定定神,拿起二胡对常青说:“快轮到我了。等一会和你一起去找齐震。”
“不用了。你看,他和陈仇一起走过来了。”常青指指我身后。
陈仇?天哪!我赶紧抬头去找孙安宁,得想办法通知他避开才好。我的眼光快速地搜寻着台上,咦?他呢?怎么不见了?
“找什么呢?”陈仇的声音淡然。
“没有。”我连忙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笑笑,又对着齐震埋怨说:“喂,齐震,你刚才跑哪去了?”
“在树林里瞎逛逛。怎么了?又出事了?”齐震眼睛一亮,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神情。
“你很希望出事吗?”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还真是个标准的“乌鸦嘴”。
“人生应该波澜起伏,这样才精彩嘛!死水一潭多无趣,是不是?”齐震笑嘻嘻地说。
“是啊,是啊!所以你巴不得天天出事,这样生活就多姿多彩了!”我气恼地白了他一眼。波澜起伏?还惊天地、泣鬼神呢!他以为在演戏呀!
“小星星,干吗这么生气?他说得有道理。”陈仇揽着我,语气异乎寻常的亲昵。
这次,我的心抽搐了一下。陈仇对我一直很好,但她是个喜欢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的人,表面很冷漠。可现在,她似乎一点也不吝于表露自己真实的感情。是什么使她有这样巨大的改变?难道,她也感觉到了深切的隐忧,这注定无法两全的友谊……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鸿沟正随着他的出现而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初一(6)班的二胡独奏准备好了吗?该上台了!”负责节目调度的老师小跑着过来提醒我。
“哦,好了,好了!马上来。”我如梦初醒,连声答应着,然后拿着二胡奔向操场。
“小心点,别拉错了!”齐震和常青都在身后嘱咐我。
我没回答,只是飞快地穿过一排排椅子,来到台上。临时搭好的木台上铺着红地毯,靠右的麦克风旁边已经放好了一只椅子。我稳步走到椅子旁,坐下,调了调音,深吸一口气,等待报幕的同学报出名字。此时,我的心稍稍平静了些,那些有关灵石的骷髅、魍魉、饕餮、巫师……离奇的东西在众多眼睛的注视下,暂时被我抛在了一边。
“最后,请欣赏二胡独奏《良宵》。”报幕的同学用恰到好处的甜美声音说完,不疾不徐地退下,同时向我轻轻一点头,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我身子微微前倾,左手按弦,右手握弓,停顿了一下,开始演奏。这首二胡曲是刘天华所作,曲子简单,音乐形象单一、娴静,全曲表达了怡然自得,轻松愉快的心情。我平时拉得很熟练,因此起音准确,音质也很圆润。台下安静下来,同学们认真地倾听着。
今天的天气适宜,淡蓝的天空,不时飘过几朵云。阳光一直很和煦,偶尔有一阵风吹过,带来几丝初秋的清凉。进入第二乐段,一个俏皮的滑音把轻松的情绪推向。我松了口气,第二乐段拉完,第三乐段乐曲将渐趋平稳,在怡然自得中结束。
这时,我感觉光线骤然暗淡下来。恩,怎么回事?我用眼睛的余光瞟了瞟,左手便不受控制地一抖,一个音古怪地滑下来,十分刺耳。刚才还明亮晴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一大朵乌云。它什么地方也不去,此刻竟一动不动地悬在我的头顶,把我周围半径5米的一块地方,牢牢地罩住了。
乌云的颜色飞快地变深,直到变成像浓得化不开的墨汁。没有风,我却开始发抖,铺天盖地的寒气从这诡异的黑云中直射到我身上。我的两只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乐声艰涩,二胡断断续续地发出咿唔声,凄厉,飘渺,令人胆寒。
“这二胡拉得怎么这么难听,像杀猪叫!”
“谁说的,这叫哀婉动人!……”
“哇,简直是‘鬼哭狼嚎’!有没有搞错,这种水平也能上台表演?”
“大晴天的,怎么出来一大块乌云?嘿,还就罩在她头顶上!”
“典型的‘黑云压顶’,她是不是要倒大霉了?”
台下,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包括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对出现这样的情况表示惊诧。已经有人叫喊着什么跳上台,向我奔来。
真是“苦不堪言”!身在其中的我除了拼命咬牙拉动二胡,与这莫名其妙的寒气对抗之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黑云越来越厚,我的眼前看不见一丝光亮,古怪的寒气透过衣服,甚至皮肉,直钻入我的五脏六腑,似乎有一条结了冰的水龙在我身体里穿行。左手早已冻得僵硬,不能弯曲的手指十分勉强地搭着琴弦,根本谈不上什么曲调、音准,握弓的右手好像还有些热度,“吱嘎、吱嘎”的,就像是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子不断刮着破铁锅的声音,说实话,就算是“鬼哭狼嚎”也比它好听,可我实在是顾不得了!
一道白光闪过,我竟然看见了凌老师!她还是穿着白色风衣,站在黑云中间,微笑着向我招手。在她的旁边,是面无表情的王老师,他睁着黑洞洞的双眼,冷冷地盯着我,露出嘴角白生生的牙齿,似乎恨不得一口撕碎了我。他们不是灰飞湮灭了吗?怎么可能再次出现?
胸前的灵石毫无动静,好像睡着了。主人有难,也不发威来救,真没义气!现在怎么办?我被困在了黑云里,难道等着冻成冰棍?火!对,有火就好了!我突然想起右手的那个烙痕,那是“五雷火”淬炼留下的,也许能帮我脱困。周围更冷更黑了,所幸,又一道白光在我眼前划过,我立刻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右手,使劲一拉弓,啪的一声,二胡的外弦应声而断。手心里那个黑色的灼痕猛地变色凸起,一道耀眼的金光冲天而起,伴随着一连串雷鸣般的炸响,紧紧罩着我的黑云终于被撕破,就像是被许多条无形的鞭子抽中,碎裂成无数块,然后慢慢化成一缕黑雾,隐没在白云里。
“啊!刚才我好像看见了一条……一条火龙!”
“你眼花了吧?我只看见闪电,然后是雷响!”
“太奇怪了,怎么光是电闪雷鸣,却没下雨?”
“那块乌云不见了!这天气……真是离谱!”
“哇,那个谁,她的二胡的弦都拉断了!这个节目真是失败!”
……
黑云一消失,我就看见了陈仇、常青和齐震,刚才跳上台的就是他们。常青的手里握着一道三角形的符,陈仇的指缝里闪动着一点莹白。原来,刚才的那两道白光并不是闪电,而是他们在想办法救我。
“你怎么样?”三人同时问。
“还好。……我刚刚看见凌老师和魍魉了!”
“怎么可能?它们和旧楼一样烟消云散了!”
我无暇解释,一指天上,白云里有一缕泛着寒光的诡异黑雾若隐若现,别人看不见,但陈仇他们一定能看见。
仿佛是为了示威,那缕黑雾现出身来,骤然变粗变大,在我们的头上盘旋了两圈,箭一样蹿向学校的树林。
“追!”陈仇一挥手,我们四人就在众多同学惊异万分的眼神中,跳下舞台,直奔树林。身后人声嘈杂,似乎有葛虹、许珊焦急的叫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有人要追来,但被阻拦。我一边跑一边回头,一个穿着西装的、瘦瘦高高的中年人为我们挡住了所有老师和同学,是校长!看来,校长是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