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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证?您是说你是有能证明宏美是凶手的证据吗?”绫音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草薙叹了口气,沉思了片刻,最后作出判断,即使告诉她他们怀疑若山宏美的根据,也不会对今后的搜查有所妨碍。
“现在我们已经查明凶手是怎样下毒的了。”草薙把目前已经从真柴家的水壶上检测出了有毒物质,和案发当天除了若山宏美之外就暂不确定有其他人到过真柴家的情况告诉了绫音。
“从那只水壶上……是吗?”
“倒也说不上是铁证如山,但既然当时就只有若山小姐一人能下毒,那我们也就不可能不怀疑她了。”
“可是……”绫音似乎再也想不出什么可说的了。
“我还有事要忙,告辞了。”草薙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他们刚把若山宏美带回警视厅,间宫就立刻在审讯室里对她开始了问话。一般情况下是该到搜查本部所在的目黑署去审讯的,但间宫却提议说要到警视厅来问话。看来他心中似乎断定若山宏美坦白的可能性很高。她一旦坦白,就立刻申请逮捕令,然后再把她带到目黑署去。这样一来,也就能说向媒体展示逮捕凶手的一幕了。
就在草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审讯的时候,内海薰从外边回来了。刚一进门,她就嚷嚷着说若山宏美不是凶手。
听完了她这样认定的根据,草薙坐不住了,并非因为她的根据毫无聆听的价值,恰恰相反,如果当真是若山宏美下的毒,那么在她发现尸体之后,是不可能会放着水壶不管的这种说法确实具有说服力。
“——那依你说,除她之外,又是谁在水壶里下的毒呢?先声明,真柴绫音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个谁,只能说是在周日早晨若山宏美离开之后进了真柴家的某人。”
草薙摇头:“根本就没人去过她家,那天真柴义孝一直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或许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罢了。总而言之,审讯若山宏美是毫无意义的,不光毫无意义,搞不好要变成侵犯她的人权。”
她的语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硬,搞得草薙一时间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手机响了。他如同找到救星一般地看了电话之后,一下子愣住了,电话是真柴绫音打来的。
“在您工作的时候打扰您,实在是万分抱歉。有些话,我认为一定得跟您说一说……”
“什么事?”草薙握紧了电话。
“有关从水壶里发现了有毒物质的事,我想未必就一定是有人在水壶里下了毒。”
草薙还想当然地以为是一通恳求尽快把若山宏美给放回去的求情电话,结果令他大为困惑。
“为什么呢?”
“或许我应该早点跟你们说的,我丈夫他生前非常注重健康,很少会喝自来水,做菜的时候用的也是净水器过滤的水,生水也就只喝瓶装水,还要我用瓶装水给他煮咖啡,所以我想他自己煮咖啡的时候,一定也是用瓶装水。”
他明白她想要说什么了。
“您的意思是说,毒或许是下在瓶装水里的?”
他身旁的内海薰似乎听到了草薙的声音,挑了下一侧的眉毛。
“我想应该也是有这种可能的,所以你们光是怀疑一个人是不合理的,要在瓶装水里下毒,其他人应该也是有机会的。”
“您这话倒也没错……”
“比方说,”真柴绫音接着说道,“我也有可能的。”
11
为了送若山宏美回家,内海薰开着车离开警视厅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在审讯室里待了大约两个小时。这时间在负责审讯的间宫来说,理应比预定的要短了许多。
如此早早收场的原因,自然是大部分受了真柴绫音打来的那通电话的影响,据她所说,她丈夫真柴义孝生前曾经叮嘱她煮咖啡的时候一定要用瓶装水。如果此事属实,的确,能够下毒的也就不光一个了,因为凶手只需事先把毒药下到瓶装水里就行了。
而间宫似乎也对一直哭嚷着自己没下毒的宏美一筹莫展,想不出有效的问话手段,听了薰请求今天暂时先放她回去的建议之后,也就勉强点头答应了。
宏美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句话也不说。薰也完全可以想象,她此时的精神已是疲累至极。在一脸凶相的刑警的逼问之下,有时甚至就连男人都会因为恐惧和焦躁而精神混乱。想要收拾起刚才哭过的激动情绪,或许还得花上点时间。不,即日她已经平静下来,薰猜她也是不会主动开口说话的,如今她已经知道警方怀疑上了自己,那么对这名送她回家的女刑警,必定也不会抱有什么好感。
突然宏美掏出了手机,似乎是有人打电话过来。
她接起电话,小声地说了句“喂”。
“……刚才已经结束了,现在我正坐车回家……不,是那位女刑警开车送我……不,不在目黑警署,是从警视厅出来的,或许还得有一阵子才能到……是的,谢谢。”
宏美细声细气地讲了一阵之后,挂断了电话。
薰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口问她:“是真柴绫音女士打来的?”
听到自己和她说话,她发觉宏美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
“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刚才她给草薙打了个电话,似乎挺担心你的。”
“是吗?”
“听说你们俩在一起谈过真柴义孝先生的事了,是吗?”
“您怎么知道的?”
“听说是草薙听真柴太太讲的,就在他们过去带你到警视厅来的时候。”
见宏美一言不发,薰就飞快地瞄了她一眼,只见她默默地望着地面。对她来说,恐怕并不希望那件事广为人知。
“虽然这话说起来感觉有些失礼,但我总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一般来说,你们俩位为了这事掐起来都不奇怪可你们却照常像以前那样来往。”
“这个嘛……我想大概是因为如今真柴先生已经不在了的缘故吧。”
“不过话说回家,刚才我说的是我心里的真实感受。”
隔了一会儿,宏美才淡淡地说了句“是啊”,听起来就像是连她自己也无法说明两人现在的这种微妙关系一样。
“我有两三个问题想问一问您,可以吗?”
她听到宏美叹气的声音。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实在是不好意思,您现在一定很累了。我的问题很简单,我想应该是不会伤害到您的。”
“什么问题?”
“您在周日的早上曾经和真柴先生一同喝过咖啡,而这咖啡是您煮的。”
“又是这事啊?”宏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我什么都没做过,根本就不知道那毒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这意思。我想问的是您煮咖啡的方法,请问当时你用的是哪儿的水?”
“水?”
“我的意思是说,您当时用的是瓶装水还是自来水?”
她听了,全身松了劲似的,“啊”了一声,说:“当时我用了自来水。”
“您没有记错吧?”
“没记错,有什么问题吗?”
“您为什么要用自来水呢?”
“为什么……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温水沸腾得比较快罢了。”
“当时真柴先生也在场吗?”
“在啊,我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吗,当时我在教他怎样煮咖啡。”她哽咽的声音中又掺杂了一些焦躁。
“请您好好回忆一下,我问的不是在您煮咖啡的时候,而是您往水壶里加自来水的时候,他当时真的就站在您身边吗?”
宏美沉默了,虽说间宫肯定已经问了她不少的问题,但这问题无疑从没问过。
“对了……”他喃喃说道,“的确如此,我烧开水的时候他还没来我身边,是在我把水壶放到灶上去之后,他才来厨房让我给他示范一下的。”
“您没记错吧?”
“不会错的,我想起来了。”
薰把车停到路边,打开危险警示灯,扭身盯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宏美的脸。
“你想干吗?”宏美有些害怕,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我记得您以前说过,咖啡的煮法您是跟真柴太太学的吧?”
宏美点头说是。
“真柴绫音女士曾经跟草薙说过这样的话,她说是真柴义孝先生非常注重健康,从不喝自来水,还吩咐她说做菜的时候要用净水器的水,煮咖啡的时候要用瓶装水——您知道这事吗?”
宏美一下午睁大眼睛连连眨眼:“说起来,以前是听老师跟我说过这话,不过她又跟我说其实不必管那么多的。”
“是吗?”
“她说用瓶装数的话,不但不划算,而且烧水也更费时间。如果真柴先生问起来的话,就说用的是瓶装水就好了。”说着宏美把手贴到脸颊上,“我都把这事给忘了呢……”
“也就是说,其实真柴太太用的也是自来水,对吗?”
“是的。所以那天早晨我给真柴先生煮咖啡的时候,都没想过这问题。”宏美看着薰的眼睛说道。
薰点了点头,嘴角边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了,谢谢您的协助。”她说着熄灭了危险警示灯,放下了手刹。
“请问……这事很重要吗?我用自来水煮咖啡,有什么问题吗?”
“算不上问题。正如您所知,我们现在怀疑真柴义孝先生是被人下毒杀害的,所以我们需要对吃过喝过的所有东西都仔细检查一遍。”
“是吗……内海小姐,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薰两眼望着前方,咽了咽口水。她差点就脱口说出自己相信她了。作为一名刑警,这种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警方所怀疑的对象并非只有您一个,可以说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会遭到怀疑。警察这职业就是这点让人讨厌。”
或许是因为听到薰的回答和自己所期待的完全不同,宏美再次沉默不语了。
在学艺站旁的一处公寓前停下车,薰看着宏美下车走向公寓大门之后,她往前方看了看,赶忙熄了引擎:她看到真柴绫音就站在玻璃门后面。
宏美也看到绫音了,她显得有些吃惊。绫音虽然对她投以慰藉的目光,但一看到薰跑过来,眼神马上又变得不友善起来。宏美因此也转过头来,流露出困惑的神情。
“还有什么事吗?”宏美开口问道。
“因为我看到了真柴太太,所以就想过来打个招呼。”薰说道,“留了若山小姐这么久,实在是抱歉。”说罢,她低头致歉。
“宏美的嫌疑已经洗清了吧?”
“她已经告诉我们不少事了,听草薙说真柴太太您也给了一条极为重要的信息,实在是万分感谢。”
“能对你们有所帮助是最好不过的,不过我希望这种事今后不要再出现了。宏美她是无辜的,就算你们是再继续对她盘问下去,也是毫无意义的。”
“是否有意义,我们自然会作出判断。希望二位今后也能协助我们调查。”
“我会协助你们,但是麻烦你们今后不要再把宏美给带走了。”
绫音的语气一反常态,感觉有些尖酸刻薄,薰吃惊地回望着她。
绫音转头向宏美说道:“宏美,你不可以不说实话的哦。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的话,可就没人能保护你了。你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吗?要是在警局里待上几个小时,可是会伤到身子的,对吧?”
听到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