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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皮肤上的伤口正在流着血,有些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流着黏液。这个男子的眼睛死人般地盯着某个地方,仿佛正沉醉在其中,对周围的一切全然不知似的。
这个女人旁边一个不锈钢工具台上放着一些刀具……
他悬在山壁上,拿着一桶颜料对准岩壁。狂风吹得他左右摇晃,他正在摸摸索索地把夹子固定在安全绳上,他身体开始下坠,他想打开那些夹子……渐渐的他的思维开始混乱,他看着满山飞雪,感觉似乎来到了天堂……
“雪丽?”
她被吓了一跳,猛然冲着声音的方向扭过头去。
“嗯,”她颤抖地说,“我没事。”
“你看到了什么?”
“几个数字,”她点点头,“我看见他正在画箭头,但是我感觉到是指南针上的几个数字。”
“那不是箭头。”梅特卡夫带着专业的口吻说。此时他的一只手臂仍然绕在她的腰间,他用另一只手把一根救生索穿过死者的登山安全带然后去固定,这样就能确保尸体不会被暴风刮得不知去向。
“那一定是数字,”梅特卡夫说,“他打算用染料来告诉我们他所在的位置。他一定是来回晃荡了好久,因为这几个字写得并不漂亮。数字9躺在数字1的四十五度角的地方,如果你没有想到数字的话,你很可能看到的就是一个箭头,箭头上还有一个圆圈。”梅特卡夫等打完救生索的结后,就不再理会那具尸体。
“他还没来得及写完,灾难就发生了,或许暴风太过猛烈,他不得不扔掉了颜料罐,又或者绳子断裂或者松动了,他的身体倒了过来,我们之所以知道他没有写完字,是因为19度指着那儿,”他点点头,“那儿是一片空地。”
“1和9 后面还跟着一个1。”雪丽说。
梅特卡夫打开另一个化学取暖袋,放到雪丽手上。“握住它,你会暖和点,”他说,“等一会儿,我这就帮你戴上手套。”
他放好麦克。“北部镰刀,这里是沙漠风暴,完毕。”
空气中传来一阵阵静电的嘈杂声。“收到,沙漠风暴。”
“1,9,1记下来了吗?”
“收到,长官是191度吗?”
“没错。”梅特卡夫一边回答一边帮雪丽戴上手套。
“干得好,穆尔小姐。你真是太棒了。”
一天后,一位来自华盛顿的美国参议员将会给美国公众一个惊喜。他会声明他的女儿阿里森就是那三名被从德纳利救出来的登山者中的一员。他要以个人的名义感谢阿拉斯加空军国民警卫队,感谢德纳利公园护林员,还要感谢陆军高海拔救援队,他们把所有的幸存者都带出了德纳利峰。在他的致谢词里没有提到海豹突击队和“铺路鹰”的飞行员,也没有提到雪丽?穆尔。
但是这一切对于雪丽?穆尔来说并没有过去。如果仅仅说她感动于这次登山的经历那就太过于简单化了。在她的脑海中想象出来的景象竟是如此的生动形象,就好像她是个视力完好无缺的正常人,站在峰顶上亲眼看到的一样。因此,对她而言享受登顶成功的喜悦是不可能的。那些记忆,那些城堡里正面临着生死攸关处境的女人们使她完全快乐不起来。
塞尔吉奥?门多萨的那些记忆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雪丽留在德纳利,这些记忆已经成为她今后生活的障碍。除非她找到那些可怜的女人,否则她们是不会让她得到安宁的。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开始恐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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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加拿大 阿尔伯达省 埃德蒙顿(1)
章 / 02 加拿大 阿尔伯达省
埃德蒙顿
今天早上就只剩下一个人发言了。如果不是因为发言人海尔马特?丹兹勒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的话,恐怕到会的人就会瘳瘳无几了。可以这样说,海尔马特?丹兹勒是个执法界的传奇人物。他的职业生涯是从德国联邦刑事调查局开始的,那时他被派到联邦刑事调查分局——联邦刑事犯罪科工作。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期,他在那里负责对已获得的情报进行详细的调查研究,成功抓捕了巴德尔…迈恩霍夫黑帮头目安德列斯?巴德尔。一九九七年他加入德国边防军第九反恐大队,成为反恐大队的一员。在此期间,前德国红军派激进分子劫持了联邦德国汉莎航空公司的飞机,秘密飞往摩加迪沙,刚一着陆,就被反恐大队制服,德国边防军反恐大队因为成功解救了飞机上的八十六名乘客而扬名世界。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丹兹勒带领第九反恐大队的队员们破获了多次劫机案、人质案,以及在别国的爆炸案;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他被调入德国秘密情报中心,专门负责侦破国外恐怖主义的威胁。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丹兹勒收集到大量的情报,他第一次注意到大量的俄国人移民捷克,这是一种新型犯罪,这种犯罪与恐怖主义组织无关,但是,却是令他痛彻心肺的一种犯罪。
他从情报中得知,许多年轻女人和小女孩们,她们多数是前苏联的战争难民,被送到捷克边境,她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她们即将成为犯罪组织的性奴隶。
伴随着苏维埃超级大国的土崩瓦解,刑事犯罪也从黑市军火交易转移到人口买卖上。这正满足了德国蒸蒸日上的性旅游业发展的需要。丹兹勒看到这些,惊骇不已。正如他之后所说的,从那时候起,他终于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会将余生献给打击贩卖人口犯罪的事业。
那个女人再次拍打着麦克风,对着话筒,轻轻吹了一下,然后朝等在台下的服务人员笑了笑,接着她带头鼓起掌来。
“大家都知道,我们在一起度过了漫长的一个星期。我们相互已经交流了大量的情报。”她边说边用手蹭了蹭眉毛。红润的嘴唇大张着,描过的眉毛高高扬起,她环视了大厅一圈。“我敢发誓,这些情报绝对不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想大家都不愿意听那些冗长乏味的事情。”
房间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和零零星星的笑声。
“我们最后一位发言人,是来自国际刑警组织的海尔马特?丹兹勒先生。他今天要和我们大家一起探讨一个话题。他的话题会带给你们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不同寻常的画面和情感将走进你的大脑,但是这个话题却是我们常常遇到的问题,是我们这个时代的问题。”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笔记。
“众所周知,海尔马特?丹兹勒,”她把水杯放回原处,“作为一名第九反恐大队的领导,普经在各大洲进行过反恐战争,然而最近,敌人迫使他转入一个新的领域,斗争的地点离他的家乡更近了,就在德国和捷克的边境地带,一种新型犯罪正在悄悄蔓延。和大家一样,他也有很多故事要讲给我们听。和大家一样,那些有组织犯罪团伙和德国法律的局限性,以及国际政治,都在束缚着他的手脚。海尔马特?丹兹勒现在已经退休,但是他并没有离开他所热爱的执法工作,如今他已经成为国际刑警组织里的精英情报员。在那里,他通过实现情报共享与人贩组织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海尔马特?丹兹勒。”
此时,大厅里回荡起雷鸣般的掌声,身材高大健硕的海尔马特?丹兹勒,穿着咖啡色西服优雅地从大厅后面走到台前。直到掌声停止后,海尔马特?丹兹勒才开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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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加拿大 阿尔伯达省 埃德蒙顿(2)
“在加拿大的布鲁克林,科学家们可能利用纳米技术控制原子。大家相信到二○○五年,这将会成为一个价值高达万亿美元的产业。他们希望设计出分子大小的机器人,把机器人注射到人体的血管里,机器人就可以和血管里的癌细胞做抗争,这样做,可以将人类的生命延长二十年甚至可能延长五十年的时间。”他停顿了一下,“但是,在印度的比哈尔,母亲们用夹竹桃的汁液毒死她们新出生的女婴,因为这样,她就不用对着早已干瘪的乳防而哭泣了。每一年的每一天,这样的惨事重复发生着。贫穷的家庭没有足够的食物再哺育一个女孩。”
丹兹勒浓重的德国口音回响在寂静的大厅里。
“我们希望,有一天全世界的人们都能得益于生命延长所带来的好处;我们希望,通过法律的完善我们能够保护全世界的人们,不再受到那些长久以来隐藏在宗教和政治后面的人邪恶的侵害。现在正是我们直接把聚光灯对准违法者,而不是对准那些犯罪的关键时刻,这不只是让一个德国人知道在慕尼黑雇用童工是不对的,也不只是让一个美国人意识到在洛杉矶协迫女子卖淫是不对的。这些都是人性的问题而不是国家的问题。”
他再次抬起头,环视四周,捕捉房间里的每一双眼睛。
丹兹勒从胸部的内层口袋取出一份折叠着的文件,打开后,举起来。“昨天晚上我粗略地看了看这张人员登记表,然后在我的房间里做了一些简单的数学运算。在座的各位加在一起总共有二百零九人,平均每人有十四年的工作经历,也就是说这个大厅的人有着三千年的丰富经验,相比之下,我只是一个仅有三十二年工龄的退休了的老家伙而已。”
大家会意地笑了起来。
“今天我到这儿来不是要告诉你们什么。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倾听。我想要听听你们经历过的关于贩卖人口的故事。你们一定都有过和犯罪分子斗争的经历。我们对一些不能在法庭上曝光的事情也都心知肚明。我们还掌握了一些珍贵的情报,这些情报的内容足以挫败全世界的执法官员们工作的积极性,我们大家十分清楚,这些情报是准确无误的,但是我们却没有证据证明它们的真实性。”
丹兹勒伸出手,指向人群,“我想要你们大家,你,还有坐在你旁边的那位男士,还有在房间里走动的那位男士,以及站在咖啡壶旁边的那位女士,你们也都听着,因为当世界变得越来越小的时候,犯罪网络却在急剧扩增。”
丹兹勒走下讲台。
“当那些案子放在里昂监狱的牢房里时,你会盯着摊开在你面前的文件,寻找丢失的章节。从台北飞往柬埔寨的泛亚航空公司的航班,那辆停在纽约皇后区的凯迪拉克的关键车牌号,在罗马或者布宜诺斯艾利斯温柔低语的轮船的名字。这些东西一旦丢失,案子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但是如果加上坐在你身边的探长所掌握的情报,那将会是另一番局面。所以,女士们,先生们,我今天到这儿来不是要发言,我是带着耳朵来的,我需要倾听,听听你们的故事。一年后,你们或许早已记不得彼此的姓名,但是你们一定会记得你们讲的这些故事,这使你们能有足够的谈资相互联系,使得那些犯罪分子们无处藏身。”
丹兹勒放下麦克风,走到前排。他拿起一把椅子放在过道上,他一边把一只脚放在椅子上,一边用胳膊肘压平裤子上的皱褶。
“我先来说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