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可以跟布莱舰长过意不去,可是你不该连累我们其他人呀。”
“闭上你的嘴,先生,”克里斯琴道。“珀塞尔先生,叫你的人来拿座板、肋材和大单桅艇上的用具。丘吉尔,让船匠下去收拾一下这些东西。派个人跟着他。”
珀塞尔和丘吉尔来到前楼梯口。
“你是想叫我们在海上随波逐流地漂啊?”弗赖厄问道。
“矗这里离陆地还不到九里格,”克里斯琴答道。“在这么平静的海上航行,这难不倒布莱先生。”
“那我要呆在大船上。”
“不,弗赖厄先生,你得跟布莱舰长一道走。威廉斯!带总管到他的舱里去收拾衣服去!没我的命令,不得让他离开那里一步。”
弗赖厄恳求获准呆在船上,但是克里斯琴对他提出这个要求的用心何在,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所以没理睬他。他派人把总管送下舱去,就此了结了。
珀塞尔回到甲板上,后面跟着他的两名助手诺曼和麦金托什,他们手里拿着单桅艇上的用具。珀塞尔立即向我走来。
“拜厄姆先生,我知道你跟叛乱没有瓜葛。但是,你是,或者说曾经是克里斯琴的朋友。你去求求他把大艇留给布莱舰长,单桅艇的木头已经腐烂,到不了那块陆地就会沉掉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单桅艇已被小虫蛀得百孔千疮,漏得很厉害,都快不能用了。要是不出事的话,那天上午木匠本想动手修理的。珀塞尔以克里斯琴讨厌他为理由,跑来跟我讲这事。“他是不会考虑我的任何请求的,”他说,“如果放单桅艇,那就几乎等于断送布莱舰长和所有获准随他一起走的人的性命。”
我一分钟也不敢怠慢,随即向克里斯琴走去。几个叛乱分子围拢来听我说些什么。克里斯琴当即同意。“那就给他大艇吧,”他说。“告诉木匠,叫他的人把大艇准备一下。”说完,他高声喊道:“单桅艇别收拾了,伙计们!去把大艇清理一下。”
顿时,以丘吉尔为首响起了不满之声,反对这个新决定。
“大艇,克里斯琴先生?”
“别给他大艇,先生!这个老狐狸会驾着它回国的。”
“给他大艇?这太便宜他了。”
虽说在这件事上存在着争论,但克里斯琴还是迫使别人接受了他的意见。实际上,他们的立场并不是很坚定。所有的人都急于想驱逐舰长,他们根本不相信他还会重见英国。
叛乱分子对局势有绝对的控制权,克里斯琴放心地下令把其他不属于他手下的人带到甲板上来。塞缪尔(布莱的书记员)等人首先出现在甲板上。他是船员当中最得船长宠信的人,因此也就时时处处受到他的敌人们的奚落和威胁。我原以为在这种时候他肯定会装出一副可怜相。可是恰恰相反,他精神抖擞,十分坚定。他无视水兵们的侮辱,径直走到布莱舰长那里去听候发落。他获准和舰长的勤务兵约翰·史密斯一起到布莱的住舱去把他的衣物拿到甲板上来。他们帮他穿上靴子和裤子,把上衣披在他肩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九章 叛乱(5)
我看到海华德和哈勒特倚栏站在船首。哈勒特正在号啕大哭,他们两人都惊恐万状。有人碰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发现纳尔逊正站在我身边。
“喂,拜厄姆,现在恐怕要比我们想象的离家更远了吧。你知道他们准备拿我们怎么样?”
我把我仅知的一点点告诉了他。他苦笑了一下,两眼凝视前方的托弗阿岛。此刻,小岛在海平线上变得若隐若现。
“我想布莱舰长也许要把我们带往那里,”他说。“友爱群岛的土着实在可憎,我不愿再见到他们。他们那种友爱,我们可受不了。”
木匠来到楼梯口,后面跟着屠夫罗伯特·拉姆,他是来帮木匠抬工具箱的。
“纳尔逊先生,”木匠说,“我们知道这是谁造成的。”
“是啊,珀塞尔先生,扫帚星照命嘛,”纳尔逊答道。
“不,先生!这是布莱舰长造成的,应该由他一个人来受这份罪!正是因为他平时残暴无情,所以才发生今天这次殃及我们的事件!”
珀塞尔对布莱恨得入骨,后者对前者也是一样。在过去的好几个月里,这两个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互不讲话的。然而当纳尔逊先生跟他说只要愿意,他是可以获准留在船上时,木匠却显得十分反感。
“呆在船上?跟歹徒和海盗同流合污?不,不干,先生!我要跟舰长走。”
这时,老是在甲板上四处跑来跑去的丘吉尔看到了我们。
“你们站在那儿干什么,珀塞尔?该死的l你是不是想偷我们的工具啊?”
“你们的工具?你这个流氓!工具是我的,得跟我走!”
“要是我不客气起来,你休想从船上拿走一根钉子。”丘吉尔答道。于是,他嚷着跑到克里斯琴那里;又一场争论开始了,不仅围绕着工具箱,而且还牵涉到了木匠本人。由于他是个手艺人,可派用场,所以克里斯琴有点想把他留在船上,可是其他所有的人都极力反对。珀塞尔脾气暴躁,在水兵们眼里,他是仅次于布莱暴君的。
“他是个可恶的老混蛋,先生!”
“把木匠的助手们留下,克里斯琴先生。他们是我们的人。”
“叫他滚到大艇上去!”
“叫我滚?你们这些海盗!”他大声喊道。“我倒要看看谁能留得住我!”
很遗憾,珀塞尔的无智恰似他的无畏,这时竟忘了布莱一行的利益所示,夸起他们一旦和叛乱分子分道扬镳后就打算干什么的意图。
“都给我听着,你们这帮无赖!我们要把你们每个人都送交法庭审判!我们要造船开回家去……”
“他是造得出来的,克里斯琴先生,如果给他工具的话。”几个水兵喊道。
“有了一把砍刀,这个老狐狸就能造船了!”
珀塞尔这才醒悟自己干了件蠢事,可是为时晚矣。我相信,克里斯琴本来会给他许多工具,只要船上有双份的都会给他,但是一经木匠这番自白的提醒,他当即传令把工具箱打开检查。最后只准珀塞尔带走一把锯子,一柄小斧子,一把锤子和一口袋钉子。在一旁耳闻这一切的布莱,再也按捺不住。“你这个十足的白痴!”他向珀塞尔吼了起来,伯基特阻止他再说下去,把匕首逼近他的喉前。
甲板上站满了人,但是克里斯琴很注意,凡不属他们一伙的人一律不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一俟大艇收拾完毕,他就命令水手长把它吊到海里去。“听着,科尔先生!如果折断一根帆桁,或弄坏任何东西,就没你好果子吃!”我们十五个人,或许还多一些,奉命帮他一起吊,因为叛乱分子很狡猾,不愿意放下枪来干这种事。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九章 叛乱(6)
“前桅帆和主桅帆都备好了吗?”
“备好了,先生!”
“装上帆脚索和前下角索!”
“装好了,先生!”
“帆耳滑车索具……把帆耳升起来!”
微风仍然有气无力地拂着,连帆都鼓不起来。主帆和前帆上的帆耳平稳地升至帆桁尾部。帆桁已经拉平,转帆索扎得牢牢的,六个人站在艇里保持平衡,大艇起吊了,先是吊过舷墙,然后放到海里。
第一批被命令下艇的有塞缪尔,接着是海华德和哈勒特。他们两人泪流满面,哭泣着乞讨慈悲。他们是被别人半推半驾着走向舷门的。海华德转向克里斯琴,紧紧抓住他的手,苦苦哀求道:
“克里斯琴先生,我作了什么孽了,使你要如此对待我?”他号叫道。“看在上帝的分上,让我留在船上吧!”
“这里不需要你,”克里斯琴淡漠地答道。“下艇吧,你们二位!”
接着是珀塞尔下艇,他根本不用别人敦促。我想他就是去死,也不愿意留在这艘掌握在叛乱分子手中的船上。他那很少的几件工具由跟在他后面的水手长递了下去。克里斯琴下令把布莱带到舷门旁,他的两手已经松绑。
“看见了吧,布莱先生,那就是你的艇。你很幸运啊,我们给了你一条大艇,而不是单桅艇。快下去吧,先生!”
“克里斯琴先生,”布莱道,“我最后一次请求你考虑!我以我的荣誉发誓……我保证,如果你就此罢休,我以后绝不计较此事。替我的妻子儿女想想吧!”
“不行,布莱先生。你早就应该想想你的家小了,而不是现在。至于你的荣誉,我们很清楚它值多少钱。请下艇吧,先生!”
眼见一切规劝均属徒劳,布莱只好顺从地下艇,他后面跟着佩科弗先生和军需官诺顿。然后,克里斯琴递给他们一只六分仪和一本海图。
“罗盘你自己有了,先生,这本海图适合各种用途,六分仪是我自己的;你知道它是好用的。”
反绑的手被松开后,布莱又一次成了一个主宰者,虽然只是一条船用大艇的主宰者,但他又开始原形毕露了。
“我认识你这个该杀的流氓!”他一边高声喊叫,一边向克里斯琴挥舞拳头。“听着l我是要报仇的!记住我的话,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流氓!要不了两年,我就会看到你被吊死在帆桁上!还有你的所有同伙!”
克里斯琴的注意力转到别处去了,那些话他都没听到;算布莱走运。但是站在舷墙边上的几个叛乱分子却用同样激烈的语言回敬了几句,甚至差一点举枪开火。
忙乱中,斯图尔特不见了。吊放大艇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拉转帆索,可是现在倒好,哪儿都不见他的人影。事情很快明白了,许多人想获准跟布莱一起走,一同站在舷墙边上的纳尔逊和我刚要朝后楼梯口走去,克里斯琴拉住了我们。
“纳尔逊先生,你和拜厄姆先生可以留在船上,如果你们愿意。”他说。
“我对你所受的冤屈表示同情,克里斯琴先生,”纳尔逊答道。“但为伸冤而采取这种行动就万万使不得了。”
“我什么时候想求得你的同情啦,先生?拜厄姆先生,你的决定呢?”
“我要跟布莱舰长一起走。”
“好吧,那就悉听尊便了。动作加快点,你们二位。”
“我们可以去拿一下衣服吗?”纳尔逊问道。
“可以。不过要快!”
纳尔逊的住舱在最底一层,头上正好是弗赖厄的住舱。下甲板的楼梯口站着两个哨兵。我们在那儿分了手,我去见习军官的住舱;汤普森还站在那儿看着武器箱。事发后我一直未见廷克勒和埃尔芬斯通的人影,我找到右舷住舱,想看看他们是否还在那里面,汤普森拦住了我。
第九章 叛乱(7)
“不准到右舷住舱来探头探脑,”他说。“拿你的衣服去,拿好后就离开!”
住舱和主要舱口之间隔着一个上面盖着帆布的框架。我惊奇地发现,扬格还在吊床上酣睡。他从午夜十二点站岗站到四点,现在是他法定的补休时间,然而奇怪的倒在于:这么一场骚乱过去了,他竟然还在那儿死睡。我本想唤醒他,可是他是个有名的瞌睡虫,事到如今,希望茫然,所以我也干脆作罢,开始在箱子里翻寻我日后最需要的东西。在住舱的角落里,堆着几根从纳穆卡的野蛮人手里缴来的友爱群岛战棍。这些战棍由铁树雕刻而成,从这种木头的重量和质量来讲,它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名符其实的铁。一看见这些棍子,我脑子里立即闪现出一个念头:“我不是可以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