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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地方?”
“嗯,你也知道,石玲其他地方皮肤都好,就是腿上皮肤不好,有点起鸡皮的,对吧。”
“对。我知道。她念书的时候,夏天穿裙子,一定要穿丝袜的。”
“嗯。但是昨天晚上,她妈妈跟我说,她腿上的皮肤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好了,好得不得了。”
我不太能接受。
但是瞬间又想起了乔兰香。
石岩很长地叹气,说:“恐怕不单单是精神方面的问题了,整个人都有可能不对劲。但谁能解释为什么?”
谁能解释?
乔兰香能够解释。
乔兰香的身体上所发生的状况,和石玲身上所发生的变化,有相近的地方,或者,可以归结为同一个原因。
是什么原因?
服了某种药物?
☆、找不到乔兰香的指纹
石玲在山上跟我分开以后,被人打晕劫走,劫她的人只可能是陈金紫玉,是金紫玉给她服了这种能让身体和精神都起变化的药物?
陈金紫玉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意,还是恶意?
常坤他们怀疑陈金紫玉是把石玲当我错抓了。
那么,陈金紫玉是在什么时候发现抓错人的?是在下药以后,还是下药以前?
是还未来得及发现抓错的时候下了药,还是发现以后再下的药?
再直接点说,就是,她原本的目的,到底是想给石玲下药,还是给黎绪下药?!
我不知道。
头疼。
疼得厉害。
医学方面不能解释石玲的状况,那么用乔兰香作模板,应该就能解释得通。
乔兰香大病临死之前,小腿有骨折,走路微瘸,背微驼,突然大愈之后,身体上这些问题有些是瞬间的,有些是慢慢的,不复存在,而且正一日比一日年轻。还有脾气性情嗜好,都翻天覆地变化。
那天我直面乔兰香的时候问她“你到底是不是乔兰香?”的时候,她先点头然后又摇头。
是。
又不是。
如果我白天的时候问石玲“你到底是不是石玲”,答案肯定只有“是。”
如果晚上问她呢?
你到底是不是石玲?
她会怎么回答?
我是不是应该去试试?
石岩的痛苦已经不是语言能够描述,也不是他年迈的身体能够承受。
我扶着他走到外面。
何志秦和付宇新都等在外面。
何志秦说:“刚刚小李打来电话,他们在乔兰香住的那个房间里,找不到乔兰香的指纹。”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叹口气,继续说:“整个房间,包括她所有用过的杯子,饭碗,器皿上,都没有她的指纹。但有另外一组完全陌生的指纹。”
我还是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何志秦看看我,然后很为难地看着石岩,说:“想办法检查一下石玲的指纹,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终于开始有点明白。
何志秦的意思是说,乔兰香不仅身体在变年轻,就连指纹,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
是谁说的,指纹是一个人一辈子的标志,每个人都独一无二。
这鬼扯淡的理论,现在让一个鬼扯淡的老太婆,全部推翻!
真应该从一开始就把乔兰香五花大绑,用上最残酷的刑罚,逼她说出所有她知道的事情!也不至于现在,满世界抓瞎!
付宇新陪我回家吃饭,然后到花店里转一圈。
雇来的那个女孩笑得好明媚,她说绪姐姐,你男朋友真帅。
然后逛街,买一条白色裙子,一双浅跟皮鞋,一个单肩包。
付宇新挽着我的手逛,微笑着帮我参考颜色和款式,不问价格,优雅大气地结账。然后仍旧挽着我的手,沿着笔直马路,在路灯暖黄的光下,慢慢慢慢地走回他的家。
如果生活里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该多好。
如果我能够早一点拥有这么简单的生活,打死我都不会去管什么陈家坞的事情。
我不知道现在抽身还来不来得及。
我是真的在打退堂鼓。
越来越依恋安静呆在付宇新身边的幸福感。
就越来越害怕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夺走这种幸福感。
☆、半夜敲门
这一觉睡得很沉,被付宇新整个抱在怀里,沉到几乎死去,怎么都不肯醒来。甚至外面有人把门敲得山响,我都只听见模糊的一点声音。
然后两个人的手机,还有家里的座机,都发疯样响。
付宇新比我先醒,光着上身迷迷糊糊去开门。
有好几个人进了客厅,在客厅里说话,好像起了争执,付宇新的语气有点激烈。
然后很快,付宇新走进房间,带上门,问我醒了没有。他看着我笑,很暖很暖的表情,就好像哪怕外面天崩地裂,他都会保护好的承诺。
他说:“穿上衣服,到客厅里去跟他们说清楚吧。”
我随便套了件外套走到客厅里。
常坤。丁平。何志秦。还有几个见过面,但不熟的警~察,一共八个人,密密地站在客厅里面,全部盯着我看。
抬眼看墙上的钟,凌晨两点五十分。
何志秦走到我身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他跟我们站在一起,面向常坤他们,就好像站成两个敌对的阵营。
常坤看看我,看看付宇新,表情很淡,沉默一阵以后,说:“别介意,黎绪,我们也是不得己,我们需要你昨天晚上10点钟,到今年凌晨1点半这段时间的不在场证明。”
我愣在一团浓雾样的谜惑里,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付宇新阴沉着嗓子说:“我就是她的不在场证明。昨天晚上7点以后,她一直跟我在一起,没有离开过一步,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常坤不为所动,仍旧冷冷淡淡的声音,说:“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做黎绪的不在场证明。”
付宇新暴怒,捏紧拳头,额上青筋突出,马上就要揍人的样子。何志秦急忙拦住。我也拉住他的手。
我看着常坤:“你先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非要我的不在场证明?”
“又有一起命案,跟柴进案类似。”
我冷冷地盯着他:“你为什么直接就怀疑到我?”
常坤把目光移向何志秦。
何志秦马上跟我解释说:“我们接到报案,马上赶到案发现场。初步堪察以后,我把你跟我说的话,对他说了。”
我看着常坤,冷笑一下:“何志秦相信我,你不信我。”
他说:“你自己也不相信你自己,不然怎么会找何志秦和付宇新日夜看着你,可惜付宇新的身份现在不适合做你的不在场证明。”
我还想说什么,有人在外面敲门。
进来一个不认识的警~察,用很低的声音向常坤汇报:“小区大门口两个监控器都已经坏掉很长时间了,找不到线索。”
常坤盯着我。
付宇新盯着常坤看,然后突然,甩开我的手,拔腿走到客厅和餐厅的隔离架上,从水果盘中取出一把水果刀,捏在手里,走回常坤面前。
付宇新拎着一把寒光凛冽的水果刀,直挺挺地走向常坤。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空气凝滞,点火就着。
我试着阻拦,被付宇新一把推开。
他死盯着常坤的脸,一字一顿,说:“你给我看好!”
然后,刷一下,捏紧水果刀往自己左臂划下去。
手指那么长的一道伤口。
然后血一点一点溢出,溢出,溢出,疯了一下喷涌而出。
付宇新咆哮:“你给我看好!常坤,你给我看好!这是我的血!这他妈的是我的血!我用我的血向你保证,黎绪从晚上7点以后,到现在为止,一直跟我在一起,一步都没有离开过!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割掉的人皮
付宇新手臂上整整缝了八针。
八针。
我抱着付宇新在医院走廊里哭。
说不清楚心里面柔软泛滥的那些感觉,到底是心疼,爱,感动,还是所有尘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全都混合在一起。
他还看着我笑,摸我的头,说:“没事。小伤。等伤好了以后,会结一道蜈蚣样的疤,酷死了。不都说女人喜欢有疤的男人嘛!”
然后他说:“刚才这件案子,你要不要问?要问的话,找何志秦带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你不想问的话,就先回家,我去现场看看。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怀疑你的。你也别怀疑自己,今天晚上你没有离开过我一步,这是千真万确的,我没骗他们,更不会骗你。”
我和付宇新一起赶到刚刚发生命案的现场。常坤同意我们进去,但必须在他安排的警员的监视下行动。
付宇新扔给他一句脏话:“真他妈多事。”
现场已经堪察完毕,尸体抬送回局里等待解剖。
门窗没有损坏,室内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财务损失。
死者为女性,43岁,是一家医院的采购员,丈夫带着女儿出国探亲,预计十天后回来。
尸体斜倒在沙发上,据身边第一现场堪察的警~察说,凶器是水果刀,一刀刺穿心脏,当场毙命;受害人死后双眼被挖;腹部被剖开,子宫尽毁;背部两块肩胛骨中间的位置被割掉长10厘米,宽7。1厘米的一块皮肤。
客厅电视机上面的墙上,有一只血画的眼睛,中间打了一个X。
现场情况,以及尸体情况,和上次柴进案,无一差别。
柴进是男性,杀死以后,割掉生殖器。
这次是剖腹毁子宫。
凶手最浅显的意义,是要被害人断子绝孙。
人都已经杀死,还做这样恶劣的事情,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
我突然想到,如果于天光不是死于陈乔斌的手,是不是也会有一天,死于这次命案的凶手,死于这样惨无人道的手法?
这是很有可能的,虽然除了背后被割掉的一块人皮之外,我还没有找到他跟柴进两个人之间的共同之处。
不寒而栗。
不寒而栗。
不寒而栗。
第二天上午八点,到医院。
我要何志秦去告诉石玲关于昨天晚上那起案子。
我和石岩在监控里看石玲的反应。
石玲反应很大。
她是被吓到了。
还有很痛苦的神色,非常痛苦,近乎崩溃。
然后何志秦再告诉她说黎绪不可能有杀人的时间和动机。
他说:“黎绪之前告诉我说你怀疑她跟柴进案有关系,她实在找到不去年11月14日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但她没有不相信你。她找我,跟我约定,白天所有时间都跟我同进同出,晚上跟付宇新在一起,如果她有什么异常举动,我跟付宇新就会最先察觉到。昨天命案发生的时候,黎绪跟付宇新在一起,有最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石玲埋着脸沉默很久,然后幽幽地说:“真的不是我想怀疑她。我也不想怀疑她的。但是……算了,这事我不管了。我现在是住院,就算出院了也还有很长时间的休假。你们去查吧。我不管了。你跟黎绪说,我不希望她做过或者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比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当她是我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何志秦本来想趁这个机会追问她到底为什么会怀疑黎绪。听到她说的最后几句话,明白再问也不会问出什么。
于是只能先罢休。
可是有人不肯罢休。
丁平。
在陈家坞专案组一起共事的丁平,不肯罢休。
☆、黎绪真的是凶手?
丁平提出一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