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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上除了有一股生冷生冷的寒意,还能有什么?
所有人都停止笔录,全部回公安局。
所有人。
我猜所有当时在场的人,都迫切到恨不得立刻扒了我的衣服看看我背后到底有什么。
石玲那副惨样,就好像我背上安装了一个能毁灭整个地球的炸弹一样。可我比他们更想知道我背上到底有什么!
常坤安排一间办公室,放了一面落地镜,然后让三个女警陪着我。
我背对着镜子,站好。
脱外套。
脱打底的线衣。
然后,脱内衣。
每一个动作都僵硬到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每个细胞都在拼了命地抖。
我不敢第一时间回头看。
闭上眼睛深呼吸。
深呼吸。
再睁开眼睛。
两个女警站在我身体前面的两侧,盯着我背后的镜子,全都捂着嘴,把眼睛瞪到鸡蛋那般大,满面惊恐,连连后退,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为止。
另外那个站在我背后的女警,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屁股挪着地面往后退。
我背后到底有什么,能把她们吓成这样,能把三个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死亡现场的警~察,吓到话都讲不出来!
深呼吸。
回头。
我看一只眼睛。
一只黑色的眼睛。
我的背部,两块肩胛骨的中间,有一只黑色的眼睛。
一只,黑色的眼睛。
我疯掉一样用手去摸,却只能摸到平坦光滑的皮肤。
可镜子里面那只眼睛是生生存在着的。
画上去的?
还是纹上去的?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我往前走几步,再往后退几步。
往这边扭头看,再往那边扭头看。
怎么走怎么看,它都存在。
一只眼睛,眼眶是黑色的。没有瞳仁,眼珠里面,密密布着红色的细线,勾勒出一副让人想吐的样子。
我看了那么多日本韩国美国泰国的恐怖电影,也没看到过能比这更恐怖的境头了!
我抱着胸站了一会,然后蹲下身,哇一下开始吐。
没办法控制。
吐到天崩地裂。
有个女警,捂着嘴,过来拍我的背,给我递纸巾。
另外一个女警,抖抖索索走到我背后,拿着相机,把背上那只恐怖的眼睛拍下来。
我都不知道她对着镜头里面那只没有瞳仁只有红血丝的眼睛的时候,怎么没吓得把相机都扔到地上去。
我感觉我的心脏已经吓得收缩成了坚硬的一团,几乎听不见心跳。
☆、他说这是一块胎记
常坤换了两个警~察照顾我到另外一间办公室休息,然后他们拿着相机进会议室开会。
只开了半个小时。
然后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点头。
我要看医生,非看不可。
我要医生告诉我,我背后那只眼睛,是怎么冒出来的!是谁在我没知觉的时候画上去的,还是纹上去的?
这叫什么事!
他们又凑在一起开了一个会。
回来跟我说:“我们去接一个外科医生来局里给你检查一下,这件事情,需要暂时保密,不能张扬。”
可是接来的那个医生也吓一大跳,半天不敢用手触我的皮肤。
他好容易才克制住,检查很长时间,给了我一个差点让我扇他耳光的结论。
他说:“不是画的,也不是纹的,应该像胎记一样,是皮肤组织发育时候的异常增生。”
我想骂脏话。
很想骂。
去你妈的胎记,有在三十岁时候突然长出一块胎记来的?
医生走掉以后,常坤问我是什么时候发现背上的情况的。
我连他都想骂了。
什么时候?
他居然问我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扔过去:“刚才!刚才,跟你派了监视我的三个女警,一起发现的!”
“是以前一直没发现,还是以前根本没有那块东西?”
“以前根本没有!没有!我自己的身体,我会不知道?!”
“可它不会是今天才有的。它应该有了一段时间了,你自己也没发现。”
我突然找不出话来驳他。
想了半天,我想起一件事,告诉他说:“今年三月十八号,晚报的一个同事结婚,我去当伴娘的,穿的是露背晚礼服。露背,晚礼服!婚礼现场几百双眼睛,要是我背后有这鬼东西,还不当场吓死几个?我有照片,电脑里有照片,你现在就去我家里找,婚礼当天有很多我的照片,正面背面都有!”
沉寂。
何志秦抱了抱我,说:“你别着急,先休息一会,慢慢再去想到底是什么时候才有这块东西的。”
不用慢慢想。
我已经知道了。
是在到陈家坞以后才有的。
是到陈家坞以后才有的!
石玲对我态度反常,就是因为我背上的这只眼睛,我们离开陈家坞前的那天早晨,我当着她的面换内衣。
她是在那个时候看见的。
她不仅看见了,还想到了别的什么。
她肯定想到了柴进案现场画在墙上的那只血眼睛。
所以,她突然反常,带着恐惧排斥我和远离我。
她第一时间认定我就是杀柴进的凶手。
但因为这么多年的朋友,她不想亲手把我送进监狱。
所以一直隐瞒。
有几分钟的时间里,我死的心都有了。
数码相机里的照片很快洗出来。
常坤问我要不要看。
我发现他这一整天都在我面前说废话。
我劈手把照片夺过来。
真的是一只眼睛。
有眉骨。有眼眶。
还是双眼皮的。
真他妈搞笑。
眼珠没颜色,里面布满红色的细细密密的线。
我把照片拿在手里,颤得厉害。
盯着看将近一分钟,然后搁下,趴在桌上,又开始吐。
吐出一堆黄胆水。
☆、我不是凶手
我躺在沙发上睡了大约一个小时,做混乱的梦。
何志秦和常坤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翻卷宗,偶尔走过来帮我盖衣服。
醒来以后我要水。
感觉饿,实在吃不下东西,满脑子都是背上那只恶心的眼睛,手也不自主地老是往背上去抓,恨不能把皮都揭下来。
把皮揭下来。
把皮揭下来?
这是不是关键?
我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奔到桌子前面翻卷宗,档案,和几起人皮X案的尸体照片。
看完以后,抓着照片,惨笑。
森然惨笑。
这狗屎的世界,我快要受不了了。
我把人皮X案几具尸体的背部特写照片,以及于天光的背部特写照片,和我自己背部的这张特写照片,排成一排。
然后抬脸,看着常坤,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不是凶手。我是凶手的目标。”
他们傻瓜一样盯着我看。
我指着照片,一张一张指过去:“我猜,这就是这些连环命案受害人之间的共同点。他们背部,都有这样一只眼睛。杀害以后,被凶手割走。”
都有这样一只眼睛。
跟我背上的一样。
他们找了一个女警量我背后那只眼睛的尺寸。
和几处“人皮X案”受害人被后被割掉的皮肤尺寸,完全一致。
好吧。
我是一个还没来得及被杀害的被害目标。
如果有一天我被杀,那么,就会跟现在我在照片上所看到的这些人一样,眼睛被挖,剖腹毁子宫,割背后的皮肤。
不寒而栗。
不寒而栗。
然后想着,如果非得有这么一天,我情愿现在自己开枪打死自己,也不给凶手机会。
突然觉得,于天光死于陈乔斌的手,未必不是好事。
真的未必不是好事。
如果我非得死在人皮X案的凶手手下,我情愿自己已经死在陈家坞。
越想越难受,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疼。
何志秦提出疑问。
他说:“不对。这不可能作为凶手寻找目标的原因。眼睛图案所在的位置是在背部,除非很亲密的人,一般人几乎不可能看见。我们每天跟你在一起,都不知道。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他说得对。
除非是很亲密的人。
很亲密的人。
我脑子里刷一下掠过一个人影。
付宇新。
付宇新。
他是我最亲密的人,比黎淑贞还亲密。我们每天躺在一张床~上,我总是赤裸着身体在他面前晃。他是我最亲密的人,可是为什么,他没有看见我背上有这么一个触目惊心的图案?
或者,他根本就看见了,不说?
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
胸闷的厉害,喉咙被堵住一样,深层窒息。
何志秦紧紧抓住我的胳膊,问我要不要休息一下,或者去医院看一下,再或者,要不打电话让付宇新来接我回家。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继续看照片。
拿我背后的眼睛,跟几处命案现场凶手画下的血眼睛对比着看。
血眼睛中间的那个X,大概可意解释为“杀死”。
凶手的意思,大概是想向全世界人宣布,“我”,或者“我们”,要杀死所有背部有眼睛的人。
可是的确,他们根据什么寻找目标?
他们的眼睛透视,能看到衣服里面的皮肤?
真他妈离谱。
☆、如果我被杀死
再者,我背上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肯定是到陈家坞以后。
但是在陈家坞呆了那么些天,具体是哪天出现的?
需要知道具体是哪天,然后再去想那一天发生过一些什么,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导致我的皮肤出现这种状况,我得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会导致一个三十岁女人的背部,突然增生出一块所谓的胎记。
我说我要见石玲。
常坤脸上有受惊的表情,下意识反对。
不管他反对不反对,我都得见石玲。
一起赶到医院。
石玲哭了几场,已经镇静下来。
石岩陪我走进去,远远地站着,喊她的名字。
眼泪又从她眼睛里淌出,不受控制。她看着我,表情像个小孩一样无辜而害怕,带着一丝恨。
她原先认定我是柴进命案的凶手,可是现在,她被怀疑成上海那桩人皮案的凶手。她会觉得,是我在操纵整件事情,因为从离开陈家坞以后,她没再参与过案件,而我一直在案件的中心行走。如果换个位置,我躺在那里,我也会这样怀疑。
我走到床边,在她开口叫我滚之前,用很大的力气,开口跟她说话。
我说:“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过人。你怀疑我有你的原因,我明白,但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我不是凶手。”
她咬着嘴唇,看着我,不说话。
我继续说:“我到今天才知道我背上有什么。石玲。我受的惊吓不比你小,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背上会有这么恐怖的东西!”
她仍旧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把照片拿在手里,犹豫着要不要拿给她看。犹豫几秒钟,放下,说:“如果不是你跟常坤说起我背上的事,我根本都发现不了。石玲你跟我说,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不说话。
我深呼吸,继续:“我肯定不是凶手。石玲。我是凶手在找的下一个目标。你知道,柴进被杀以后,背后被割掉一块长方型的皮肤。另外几起人皮命案,情况都是一样。他们身上被割掉的那块皮肤,跟我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