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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咚咚咚”敲了敲门。
过了一小会儿,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年轻人道:“你找谁。。。禤澍溦!你小子终于想到回来了啊!好些年没见啦,还认得出我吗?”
我苦笑着挠挠头:“忘得差不多了。”
“我是李云晟啊,那年我跟我表舅来玩,为一只蚂蚱咱俩还打了一架,你小子那叫个狠啊,我鼻子这么塌就是你打的。不过你眼睛也肿了好几天吧?”那年轻人笑道。
“李云晟?”我尴尬的笑笑,“唉对了,看门的不是老胡吗?老胡呢?”
“我表舅病了,我来玩两天。”李云晟道。
“哦哦。”我点点头,忽然想起,我好像可以问问这位一些事情,先问一下成连琮嘴里那个芸芸吧:“芸芸在吗?”
“芸姐?她不在。我也是刚刚来。蕙姐说她出远门了。”李云晟道。
“现在堂里都有谁啊?”我苦笑道。
“就我和蕙姐俩人了。堂主有事去东北哪儿了,我也不清楚具体的地方。”李云晟道。
我心里苦笑,怎么,知道我来了全走了?
“别站着了,进来啊。”李云晟拉着我进了大门。
秦堂门内右侧有个类似传达室的房间,也是秦堂内仅有的通了电有现代气息的房间。看样子刚刚李云晟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行军床上看电视,电视还开着,床前一张桌子上摆着一壶茶和一碟茶点。李云晟拉我坐在床上:“喝茶啊。这些年在外面过的怎么样?”
我苦笑道:“好极了。哎沈湘蕙去哪儿了?”
李云晟笑笑:“去馆里了啊,一会儿就回来了。这么多年了,你象棋水平进步没?咱俩再杀两盘!”
反正也没事做,我当即点头应允。我的象棋水平一直不怎么地,不过这两年在木叶的调教下也不是拿不出手了。我们下了几盘,基本上是平手。第五局刚刚摆好棋子,李云晟忽然抬头冲我身后笑道:“蕙姐。”
“嗯。下棋呢?怎么样啊?”一个很悦耳的声音。
“不错,澍溦这些年有进步了。”李云晟笑道。
我扭头起身,沈湘蕙饶有兴致的看着棋盘:“接着下啊。”
我苦笑道:“头都大了。歇会儿吧。去园子里转转。这么大的园子,跟公园一样。哎这里为什么叫秦堂啊?又不是只有一个堂,叫秦园我看更合适些。”
沈湘蕙笑笑:“刚开始就一个堂,这些都是扩建出来的,叫习惯了。走吧,我跟你在园子里转转。云晟你去买些吃的吧,不动火了。”
李云晟点点头走了。
我们漫步在后唐初建的古老庭园里,沈湘蕙低着头慢慢道:“不是叫你不要回来了吗?干嘛还回来?”
我笑了笑:“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炽阳吗?知道芸芸吗?”
“有些事,知道了会带来很多麻烦的。”沈湘蕙轻轻叹道,“就是不想你有麻烦,想让你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辈子,所以才让你出去。你又何必回来?”
我立住了,深呼吸一口气,一股熟悉的味道在我体内游走:“我总觉得有种力量,它一直在召唤我回来。”
“扯淡。”沈湘蕙苦笑道:“就是很好奇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对吧?”
我道:“还有一件事,有一个人经常在暗中帮助我,可我不知道她是谁。我朋友余少华的老婆死了,但尸体在停尸房里消失不见了,停尸柜里就留下了一张《七里香》和一首《江城子》。大家都一筹莫展时,有个人又过来对我说尸体送回来过了,我一睁眼那人又不见了,就是在我枕边留下了一株香草七里香。七里香好像是那个人的代号或者标志什么的。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人就是这里的人。”
沈湘蕙叹口气:“她心里还是想让你回来。所以你就回来了想找到这个人?”
我点点头。又道:“我还是很好奇,她要那尸体做什么用?她又是怎么从看守严密的技术科痕迹鉴定室停尸房把尸体弄出来的?丢尸体后那里安全措施更严密了,她又送回来的?”
沈湘蕙皱着眉头,似乎很忧郁:“她真的借用了尸体?”
“这个我骗你干什么?”我心里好笑。
沈湘蕙忧心忡忡道:“他找回来了。”
“谁?”我问道。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别乱跑,就呆在秦堂里。”沈湘蕙道。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两层楼的书阁前,那幅有趣的对联又出现在我眼前,我笑道:“那对联是谁想的?真绝了,在书阁上用这首诗当门联。”
“很有趣吧,‘春来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虫冬又冷,收起书箱好过年’。那个人很有趣,很调皮。但也就是他看书最多,胡思乱想的主意最多。在书阁用这个对联。”沈湘蕙笑道。
“到底谁啊?是那个芸芸吗?”我道。
沈湘蕙摇摇头,微笑着看着我。
我不由得愣了:“是。。。是我?”
“就是你啊。当时大家都乐了,我爸爸拍着你脑袋说这小子还真有些歪才。”沈湘蕙笑道。
“呵呵。”我笑了笑。
沈湘蕙笑过,脸色又忧郁了起来:“这两年苦了你了。”
“苦什么,”我笑了笑,“我认识了一个叫木叶的好朋友,现在我们住在一起。能认识木叶真是很有福气的一件事。”
“是吗?听说木叶很厉害,没有他你挨打好多回了吧?”沈湘蕙笑笑。
我点点头。忽然觉得不对:“你知道木叶?”
沈湘蕙笑笑:“我怎么不知道?他最早是在这里学武术的。那年他才四岁半。后来秦堂里没什么能教他的了,他就走了。走的时候他也才十二岁。那小子才是真正的天才。哎你还真做手术了?你脖子上那个小黑痣不见了。”
“啊?”我苦笑道,“这我可不清楚了。”
我们坐在书阁前的台阶上,我道:“我来都来了,该知道的我肯定会知道,你就大方点告诉我吧。那个芸芸是谁?七里香代表谁?”
“多看点书你就明白了。”沈湘蕙道,“这里就你看书最多了。”
我苦笑道:“你爽快点说了又如何呢?非要我自己找出来?我又没个头绪,瞎找着万一闯出什么乱子怎么办?”
沈湘蕙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叹道:“现在情况变了,说了其实也没什么。”
“那就说嘛。”
沈湘蕙道:“你看的书都忘了?还记得《梦溪笔谈》吗?”
我苦笑道:“记得,沈括写的。”
“当时你熟读了很多遍呢。《梦溪笔谈》卷三辨证一香草一节说‘古人藏书辟蠹用芸。芸,香草也,今人谓之七里香者是也。叶类豌豆,作小丛生,其叶极芬香,秋间叶间微白如粉污,辟蠹殊验。南人采置席下,能去蚤虱。余判昭文馆时,曾得数株于潞公家,移植秘阁后,今不復有存者。香草之类,大率多异名,所谓兰荪,荪,即今菖蒲是也;蕙,今零陵香是也;茞,今白芷是也’。”沈湘蕙道。
“你背的真熟。”我摇头笑道,“文化人啊。哎你说话北京味很重啊。”
“什么啊,”沈湘蕙笑道,“就是这一段熟悉,还是被你逼的。我名字里这个蕙字指的就是零陵香。我和芸芸小时候在北京百花山呆过几年,说话里京片子味道是有些。”
“七里香就是芸,芸芸。”我一听就明白了。
“对,书阁里就是用园子里的七里香在驱虫。很香吧。”沈湘蕙道。
沈湘蕙顿了一下,又道:“我和芸芸出生的那一天薰园里长出了忘忧草。我爸爸就用七里香和零陵香给我们命了名。忘忧草很罕见,它自己不能繁殖,长出来后死了就死了。而且只能在七里香和零陵香之间才会生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生出来的。大概是两种香草的香气凝结出来的。后来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芸芸说你不能留在这里了,就让你走了。”
“好像也没经过我同意呵。”我笑道,“对了,你和芸芸是双胞胎姐妹吧?同一天生的。她的全名应该是沈湘芸。”
沈湘蕙点点头:“你小子确实有点歪才。”
“那是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问道。
“这就不能告诉你了。你知道了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沈湘蕙道。
我无奈的笑笑,人家不想说我也问不出来,只好把话题回到芸芸身上:“是不是沈湘芸一直在暗中帮我?说实话真的很辛苦她了。”
“那是她自找的。”沈湘蕙幽幽道。
“那她借用尸体到底干什么?这一点怎么也想不明白。”我道。
沈湘蕙苦笑道:“不明白是好事。我也不明白。”
“嘿,一想就知道你们肯定在这里!”李云晟远远的笑着喊道。
“回来啦,买什么吃的?”沈湘蕙笑道。
“没什么好吃的,老张家的卤牛肉块儿。澍溦咱俩多少年都没有喝过,今天绝不放过你!”李云晟道。
沈湘蕙笑道:“你还是放过澍溦吧。谁不知道咱们澍溦是不沾烟酒的。有酒你就自己喝。可不能让你把澍溦给带坏了。”
“不沾烟酒?”李云晟一脸的诧异,“是了,这园子里人少,澍溦从小跟你们两个姐姐长大,没机会学。这年头不会吸烟不会喝酒的男人还叫男人么?我得把澍溦教育好。”
“你得了吧!”沈湘蕙起身在李云晟脑门上拍了一下,“澍溦听我的,不许喝酒!”
我苦笑道:“我真的不喝酒。你就别勉强我了。”
“感情又不是只有烟酒,咱不落这俗套。”沈湘蕙拉着我道,“到那边亭子里吃吧。”
秦堂园子里有很多小亭子,有的亭子里还有棋桌和石墩。沈湘蕙指的是眼前五十米开外的那个竹林里的小亭子。说实话在室内吃饭真的没有在室外看着美景吃饭有情趣。
“哎呀,忘了筷子了。”李云晟叫道。
“要什么筷子,用手抓!”沈湘蕙笑道。
我们来到亭子里,李云晟把手里的小包放在棋桌上:“小心别溅上油。”
“怕什么,这还能溅上油吗?”沈湘蕙道。
我确实有些饿了,打开小包拿起一块儿牛肉就填进了嘴里。
“哎我想起来了,当年太爷爷说澍溦呢,说你小子吃饭就不能有个样子,都是饿死鬼投胎一样。澍溦还不服气,说我这是学王右军东床坦腹呢,太爷爷就说王右军写字那么好你怎么不学啊,瞧你那狗爬字。澍溦这才不说话了。哎这么多年了你吃相还是那样子啊。”李云晟笑道。
我苦笑道:“吃饭嘛,吃饱就行了,讲究那么多干什么,咱们又不是外人。”
李云晟笑了笑。
“晚上你就睡在书阁里吧,你当年的床还在呢,厢房里很久没人住了,很脏。”沈湘蕙道。
我点点头:“没关系,我这人上哪儿都能睡着。”
“别乱跑,迷路了可没人找人。”沈湘蕙又郑重道。
我笑笑:“放心,我又没有梦游的习惯。”
沈湘蕙忧郁的看了一眼长廊那边,道:“没有最好。”
很快,一包卤牛肉被我们消灭干净了。我们又闲谈了很久,由于李云晟也在,我们也没有说这些事情。渐渐的天黑了,天上月朗星稀,晚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在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