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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不怎么诚心地附和,“嗯,嗯,很讲义气。”
陆显峰不禁莞尔,“小言和林强找到之之那里的时候,正巧遇到了于洋手下的两个助理在那里清除证据。之之的事就是他们做的。但是那个时候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得太大。于洋就想到了西蒙。”
“小言知道了?”
陆显峰点点头,“知道了,似乎也原谅那个男人了。',苏锦叹了口气。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苏锦很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就这么轻易地原谅欺骗过她的男人,但是转而一想,陆显峰不也在一直欺骗自己?无奈之余又觉得释然:也许西蒙也有一些不能跟外人说起的苦衷吧。
“算了,她的事我不管了。”苏锦靠在他肩膀上懒洋洋地摇摇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是女大不中留。”
陆显峰失笑,“你很老吗?”
苏锦没有理会他的调侃,闭着眼问他:“之之也是个卧底?”
“之之和我的情况不同。她还在学校里的时候就被选送到保罗那里受训,就整个系统而言,她完全是个新面孔。”陆显峰看了看她发白的脸色,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了。
苏锦把脸埋进他的前襟里,闷声闷气地问他:“如果她是个有经验的老警察,是不是不会冲动地对自己的任务目标动感情?”
“这个就不好说了,”陆显峰揉了揉她的头发,“感情的事,外人怎么能说得清呢?何况这里面还夹着那么多的欺骗。”
苏锦立刻抬起头,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你也欺骗我来着,赔!”
陆显峰歪过头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眸慢慢地漾起了细微的笑意,宛如碎石投入了春水一般。笑纹渐渐扩大,一直扩散到眼底最深处,陆显峰终于笑出了声,“欺骗吗?”
苏锦伸出手指摸了摸他嘴角弯起的弧度,不知不觉也微笑了起来。
陆显峰低下头吻了吻她的指尖,温柔地反问她:“那我把自己的下半辈子统统赔给你,好不好?”
——完——
【番外】
番外一 我是林之之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于洋。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个女人,尽管我并不喜欢她,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很漂亮。她的漂亮里有一种洋娃娃般的精致。事实上,我一直觉得她这个人本身也很像是洋娃娃——总是以一种完美的姿态站在高高的层架上,漂亮,也寂寞。
她的寂寞就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落在衣襟上,那么明显,让我忍不住会对她心生怜悯。她就像一个孤独的孩子,没有朋友,也不知该如何去交朋友,不管手里拿着多么昂贵的玩具,渴求的永远都是没有得到的那一个。
在我被她的手下用药品暗算之前,我一直觉得她任性得像个孩子。在这之后,我才发现她任性得像个疯子。
“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并不爱你的男人,值得你做这样疯狂的事?”
我不解。
于洋却显然将这句话理解成了我刻意的挖苦。她的唇角不怀好意地弯了起来,眼睛里也再度浮现出那种令人不安的暴戾,“你想知道原因?”
我没有出声,我只要知道我如今的处境并不是因为身份曝光就已经足够了。
“就在不久之前,”于洋歪着头想了想,“大约一年前的样子吧,我喜欢的男人被另外一个女人抢走了。那个女人长得很普通,不漂亮、刻板,表面假正经,但是骨子里很风骚。孟老三曾经帮我绑架了她。”
说到这里,于洋沉默了下来。而我,也趁着她沉默的几分钟迅速回忆起那一次事故。那时候他受了手下人的怂恿,很想把毒品生意从孟汇唐手里抢过来,于是瞄准了K帮在国外的势力。记得那个时候我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第N次地搬出了梦城别墅,直到他中枪之后才又搬回来。至于他到底绑架了谁,模模糊糊地似乎听谁说起过,却没有想到还跟于洋有感情上的瓜葛。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就差一点点。”于洋歪过头,眼神略微有些恍惚,“我几乎就要干掉她了,就差了一点点。”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你和他之间没有感情,又何必埋怨别人?”
“感情?”于洋冷笑,“真要有这种东西,那个驸马又怎么会杀了自己的老婆?”
我猜她说的是秦香莲,不过于洋版的秦香莲……怎么想都觉得不伦不类。我继续摇头,“杀了我,然后和孟恒宇结婚,后半辈子守着空房子过貌合神离的生活,或者各自找情人,这就是你想要过的生活?”
于洋的眼神霍然一跳,随即不自在地避开了我的视线。
“林之之,你是我第二个这么讨厌的女人。”于洋垂下眼睑,姿态闲闲地看了看手指上鲜艳的丹蔻,“没办法,我既不想跟你共用一个男人,更不想败给你这样一个女人。”
这我一早就知道了,从她抓住我开始给我注射毒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一直在猜想她会不会在我的毒瘾已经完全无法戒除的时候放我回去?那时的我必然会在他的面前丑态百出。任凭是谁,也无法再爱得起来了吧?
可是一天一天过去了,我不得不推翻了这个猜测。我忘记了潜藏在人心里的丑恶与暴戾,在某种情况下是会成倍地膨胀的。就好比有些虐杀成性的人,最初只是喜欢踢踢小动物,把自己心里阴暗的压力发泄在弱小的生命上,看到它们呜咽着逃走就会心生快感。这种快感对他们来说比毒品更加容易上瘾,于是虐待的行为渐渐升级,最终发展到只有当生命在自己手中消逝时,才会获得满足的程度。
我觉察到于洋的心里就盘桓着这种可怕的病态。这个认知令我多少有点发慌,我甚至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自己的判断?
死亡的阴影头一次离我这么近。
可是还来不及感伤自己的遭遇,身体里再度泛起了熟悉的焦躁。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住进了可怕的兽,并且在同一个时间里苏醒了过来,开始越来越疯狂地抓挠着我的神经。
全身都开始发痒,越抓越痒,越痒越是难耐,恨不能将全身的血肉都一条一条地撕扯下来,最可怕的是每一下的抓挠都被无限放大,在身体的深处形成了特定的渴求。那是肉体所无法抵挡的的渴求,仿佛沙漠里的濒死之人怀着全部的热望渴求着最后的一滴水,却求之不得。
真正的生不如死。
于洋几时离开的我不知道,等到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了。
我不知道下一次的毒瘾发作会在什么时候。不过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能得一刻的清闲就得一刻的清闲吧,毕竟我的时间不多了。
狭窄的牢笼里自然不会有灯这种东西,唯一的光源就只有从手臂粗细的气孔里漏进来的淡淡月光。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看见夜空的位置。
那是城市里少见的美丽夜晚。墨蓝色的天空仿佛被人用绒布擦过似的,显得格外干净。连星星都好像变大了,一闪一闪的,像他的眼睛。
夜晚总是静谧的,总是让人容易伤感的,原来我这样粗线条的人亦不能免俗。
我再一次想起了于洋。
看到我这个样子她应该很满意了吧。不知道这样的满意是不是足够强烈,能让她回到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多出来几分真心的微笑?如果她是真的喜欢着他,像我对他怀有的感情一样,我会让出那个站在他身边的位置的,毕竟能让他过得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可惜,她不相信。
真可惜,她竟然不相信。
我想我应该算得上父母的好孩子,弟妹的好姐姐吧。尽管他们不会承认,但是这两个身份所应该尽到的责任,我都尽到了。我还是苏苏和小言最好的朋友,我还是一个好同事。
但我不是一个好下属,也不是一个好母亲。我的正正,他还太小,不会有记忆,他不会记得他的母亲曾经这样地爱他。
伸手抹去脸颊上的一点濡湿,惊觉这眼泪竟是自己生平难得的一次放纵。我只知道世间的事只要咬牙去挺,便能挺得过去,从不知道爱到极处,竟然会有眼泪。
我的儿子,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馈赠了。
可惜你永不会知道。
女人,尤其是像我这样一边成长一边渴求家庭温暖的女人,内心永远都住着一个委屈的孩子,一旦被爱,便刻骨铭心。
这是我唯一的命门。
他察觉到我怀着某种目的靠近他,却仍然霸道地将我留在他的身边。
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在我生病的时候他整夜抱着我的情形。那样温暖的一个怀抱,命中注定是我逃不过去的劫。
还好他没有涉毒,让我不用再纠结于自已是否背叛了原则的问题。即便不是最好的下属,我该做的,也都做到了。
这半生一路走来,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竟然是他。如此短暂而又枯燥的生命,竟然也有人肯为我画上最亮丽的彩虹。
孟恒宇,这让我如何谢你?
我还没有来得及对你说一句:我爱你。
我爱你。
可是,对不起。
番外二 鄂衙内
我到警局报到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有个外号叫做“鄂衙内”,想来好事之徒已将这批分来的新警员个个摸了个底儿清。
不是没有无奈委屈,可是日复一日,再多的无奈委屈也消磨光了,我渐渐对这个称呼无所谓起来。
衙内就衙内吧。
警察的工作并不如我预期中的那般有趣。太多的规矩、制度、要求,就连扣子有没有系好也是一桩大问题……我开始觉得压抑。
跟旧时的那帮公子哥儿们聚会的时候,一个喝高了的发小突然冒出来一句,“这年头,傻B才当警察。”
众人齐齐一惊,一起抬头看我,我只能苦笑。傻B就傻B吧,既然在他们眼里我身上已经贴上了这么招摇的标签,是不是当我的面喊出来实在没有多大的区别。我和他们,原本就是一样的出身,一样的成长环境,十多年一起长大的交情,刻意撇清给谁看呢?想想刚进警局的做法,自己都觉得矫情。
可是心情却开始变得压抑,我一直觉得自己跟他们这些二世祖们是有着本质上的差异的,如今才发现,我们压根就是一个树桩上发出来的烂菜芽子。
屁差异都没有。
在警局里别人当我是鄂衙内,在朋友眼里我是一个傻B。
我这日子混的………认识苏锦的时候,我正颓废着。在警局混得不如意,可是未来的出路又不知在哪里,整个人的感觉都是空心的一样,虚得很。
苏锦一看就跟我们这群人不是一路的。她的眼睛太干净,也太清醒。
她认识我就是奔着老老实实过日子去的。我认识的女人喜欢的都是“鄂公子”或者“鄂衙内”,唯有她,喜欢的是小警察鄂林。
这让我觉得新鲜,想处朋友那就处吧,反正我身边也不多她一个女人。
若即若离地相处,我不想太接近,生怕自己将来会不好脱身,可是这样傻傻地喜欢自己的女孩子,真让她离开我又有点不舍得。
我管的是缉毒,但是我的资历太浅,大案子根本轮不到我去操心。我一天到晚做得最多的竟然是便装混进酒吧夜总会去搜K粉、摇头丸。
最初还有些成就感,但是时间长了就觉得麻木,于是我开始跟着那帮二世祖们零零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