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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果然同蒲庶有关系?”听完白霜霜的故事,李小渔这才将她先后两次前往狸子墓镇蒲家大院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当时镇上一个姓曾的老者说蒲家当年便是孝子世家,在我去了那座大院后,也听蒲家大院宾馆的工作人员说这里曾经有过一块‘孝子世家’的金匾,不过在战乱时期被人掠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当我们下井进入黄金墓室的时候,也确实看到了那金棺上的名字是蒲庶的,里面还有一卷他的画像。这说明,他应该就是当年受到嘉庆皇帝赏赐的蒲庶。”
“可是地点对不上啊,当年嘉庆皇帝在西南地区赏赐了蒲庶良田百亩,而且他已经在西南地区定居了,怎么可能再来到狸子墓镇呢?”白霜霜反驳道。
肖翰点点头:“她说得没错,一个大西南的某地,一个是北方不知名的小镇,怎么可能是同一个孝子蒲庶,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差,还是说,其中是一个是冒牌货?”
李小渔否认了这种说法:“霜霜的资料应该没有误差,既然史料中记载了这些,说明历史上肯定有蒲庶这个人,他很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舍弃了大西南的家寨,而迁徙了狸子墓镇,那块匾额和镇上的传说便是最大的佐证。”
“既然如此,事情的脉络便清晰了,不管是我还是肖翰,抑或是那些同我们有相似经历的老老少少,这一切都和孝和睿皇后赏赐蒲庶的母子钗有关系,现在钗子在你手里,那么只有找到蒲庶才能解开这一切谜题了,但蒲庶应该在二百多年前就死了吧。”
李小渔忽地想到当时蒲庶的金棺内是空的,便道:“不过当时我看到他的棺材内是空的,或许……”
“或许他没有死吗?”白霜霜反问道,“如果他没死,那黄金墓室又是给谁建立的,很显然那是给蒲庶建立的,其他人也不会有这般待遇的,再者,如果他没有死,现在至少有二百岁了,那岂不成妖怪了!”
李小渔轻轻叹了口气:“现在耳闻或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二百岁的妖怪,我倒愿意相信他是真实的!”
肖翰和白霜霜也不说话了。
这世上有太多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现在他们已经经历,正在经历或者即将经历的便是这些事情。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本来我以为我掌握了母子钗的故事,找到他的主人蒲庶便能解开一切谜题了。经你说来,寻找蒲庶或者蒲家后人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白霜霜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李小渔撇了撇嘴,她轻轻喝了口咖啡,忽地感觉自己像一只迷失在深海中的小舟,找不到任何明晰的方向。
送走了白霜霜,肖翰显得有些失落,李小渔安慰道:“不要那么悲观了,虽然现在我们暂时失去了线索,不过继续寻找总是没错的。”
肖翰应了一声:“好了,我送你回家吧。”
有时候,在我们看似没有任何路可走的时候,只要再稍稍坚持几步,一条小径或者一条坦荡通途便会展现在我们脚下。
只不过,这条路是通往目的地还是一个未知的世界。你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下了出租车,肖翰本打算坐车离开的,李小渔却邀请他上楼坐坐,肖翰没有拒绝,便一同准备上楼。
正欲进楼,他无意中看到了坐在路灯下的人。他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李小渔的胳膊,她也一眼看到了那个算命的。
那算命的好像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便慢吞吞地站起身,缓缓靠了过来,他走到肖翰面前,笑道:“好久不见。”
多么亲切的一句问候。
此刻在李小渔听来却充满了诡异:他们两个认识吗?为什么这个惜字如金的算命的会主动走到肖翰的面前,说上这么四个字?⒌9㈡Ьǒǒk蛧
其实,在他们下车的时候,李小渔便看到了坐在路灯下面的算命的,当时她固执地以为他又是在这里等她,现在想来,她错了,他是在等肖翰!
肖翰显得颇为困惑:“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算命的淡淡地笑笑:“说得也是,毕竟我们很久没见了。你对我有些淡忘也在情理之中啊。”
李小渔想要插言,又不知从何问起。
一股黏稠的恶意从体腔的深处绵延开来,然后,倏地一下浮到了脊背上。他向后退了两步:“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我想你认错人了。”
算命的仍旧不肯死心,他摘掉了眼镜,肖翰不禁尖叫一声:这算命的眉毛下面竟然是空荡荡的,他没有眼睛!
算命的抿了抿嘴,他用手摸了摸眉毛下面的空当,然后那里便多出了一对黑色的小点:“你还是那么胆小,我是阿炳啊!”
肖翰一脸怯意:“对不起,我想你真的认错人了。”
算命的有些失落地说道:“看来是我认错人了。不过,你长得和我的一个朋友一模一样呢,看到你,让我忽然想到了当年的他。”话落,他便挪步走开了。
李小渔像想到什么似的,叫了一声:“你的朋友是不是叫王恩才?”算命的没有应声,只是继续向前走。
李小渔仍旧不放弃:“你的朋友是不是叫蒲庶?”
这一次,那个算命的竟忽地停住了脚步,不过只是那么短短的几秒钟,他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黑暗中。
然后黑暗中传来了阵阵清脆的摇铃声,好似清冷却深不见底的河水,诱人却藏着万劫不复的陷阱。
肖翰倏地抱住了头,仿佛正在经受某种痛苦,他缓缓地跪倒在地,一边用力捶打着头部,一边发出呻吟声。
李小渔吓坏了,她也跪倒在地,追问道:帶“你还好吗?”
肖翰只是不停地摇头,大约过了几分钟,他才稍稍松开了手臂,铁青的脸色再次透出缕缕的红润。
“你还好吗,刚才你是怎么了?”
肖翰恢复了常态:“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听了那铃声,突然感觉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的深处钻出来一样,生不如死啊!”
“是什么东西要从脑袋深处钻出来?”
“当时我只是感觉时间好似停滞了,整个人被痛苦锁住了,然后有一只手扒开了所有的脑组织,从脑袋的深处窜了出来。”
“一只手?”
“也好像不是手,但那是一股强悍的力,而且那一刻我还感觉到,随着那股力量生出来,我还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什么?”
肖翰低声道:“我恍惚地记起,我好像从地下爬了出来,紧接着上了一辆车子,接着便什么也记不起了。”
那个算命的离开后,肖翰好奇地问道:“他是谁,你认识他吗?”
李小渔摇摇头,她忽地意识到:或许追寻这些诡异事情的线索并没有断裂,那个算命的一定知道些什么,刚才她大声追问他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叫蒲庶时,他有了短暂的迟疑,这是最大的证明,他进入黑暗的那一刻,摇起了那木杖上的铃铛,又让肖翰想起了什么,或者,他才是真相的真正掌握者!
或许,他们之前苦苦追寻的一切都是虚空,这个神秘的家伙才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链条!
3
自李小渔同周焕然从狸子墓镇回来后,他便一直忙于工作,工作之余还要照顾方柔。这个周末,李小渔也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准备去精神病院探望方柔,恰巧周焕然打电话过来,说他周末要出差,希望她能过来一下。
周焕然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在离家前,李小渔特意为方柔做了可口的曲奇饼,甜橙口味的。她坐在床边,从盒子里取出一块:“方柔,你要不要来一块尝尝,我亲手做的,味道不错呢!”
方柔只是安静地坐在病床上,手持红色的画笔,在白纸上一圈一圈地画着,不厌其烦。
李小渔忽地记起了那时做的怪梦,梦中有一个半身女子,她要李小渔送她回家,当李小渔问她家在何处的时候,她在地上花了一个漩涡,然后指着漩涡的中心,说道:“我的家,就在这里!”
“方柔,我们停一下好不好?”说着,李小渔便试图让她停止,恰巧被查房的护士看见,对方急忙阻止道;“快住手,你这样会激怒她的,一旦她被激怒,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李小渔连连点头,她靠在床边,顾自嘟囔道:“既然你不吃我的曲奇饼,那我给你讲讲我最近的经历吧,简直太精彩了。”
方柔依旧痴痴地画着,一圈一圈的,极其虔诚。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李小渔便一边吃着曲奇饼一边将她开始做第一期徐老先生失踪案件节目说起,包括她同季大海的纠葛,同梅阿姨的情缘,还有在梅村遇到柳婆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讲得详细。
那些或沉甸或轻盈的故事在她的口中化作了一个个字符,轻吐而出。
午饭过后,方柔依旧画着,红色的画笔油水用光了,她又换了一支黄色的,从早上到现在,她已经画了整整五本了。
周焕然打电话说路上堵车,估计会晚回来一会儿,李小渔吃光了曲奇饼,故事也讲得差不多了,最后自言自语道:“哎,你说是不是见鬼了,他们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走失了,鬼才知道他们在哪里呵!”
突然,方柔停下了手中的笔,倏地抬起头,李小渔的目光正好打过去,四目相对,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阴翳刺进了瞳孔。
这种感觉像极了你在同一根木头讲话,你以为它只是一个死物,殊不知,它其实什么都听到了,而且都听懂了,适时的时候,它甚至会应声答话。
“方柔,你怎么了?”李小渔试探性地问道。
这一刻的方柔好似一个正常人一般,冷冷回道:“他们都在黄老人!”
“你说什么,黄老人,什么意思?”李小渔一扫寒意,追问道。
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方柔便回复了刚才的状态,继续拿起画笔,一圈一圈地画了起来,任凭李小渔再怎么追问,她都只是痴痴地看着圆圈。
她清晰地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方柔的时候,曾经追问过这些圆圈究竟代表着什么,她当时狂躁地说他们就在这里,然后用鼻尖戳破了圆圈。
现在当她无意中再次说到当时的故事时,方柔好似梦醒了一般说了一句“他们都在黄老人”,这个黄老人是一个地名吗,还是一个代号?
一切,不得而知。
李小渔狐疑地看着低头画画的方柔,她忽然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方柔根本就没有精神失常,一切都是她假装的,她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听着所有故事,只是她用一个身份掩饰掉了一切。
自那之后,李小渔便再没有说任何话,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方柔笔下的圆圈,她口中的黄老人会在那些圆圈的中心吗?
那里,又是什么神秘的地方?
傍晚时分,周焕然匆匆赶到了精神病院,当他看到一切正常的时候,着实松了口气。
“怎么样,业务谈得顺利吗?”周焕然点点头。
“不过,你脸色不好看,是不是生病了?”
周焕然叹了口气:“回来的路上,我在车上睡着了,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被方柔攻击了。醒来后便没了睡意,下车了就急忙赶了过来,看到你们都没事,我就放心了。”
李小渔转身看了看方柔:“她很听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画画。”
她没有同周焕然说起方柔忽然说起的那句话,当时她的眼神,如同一洼深渊,让她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