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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道:小吴你就算了,你还有大好的年华,跟着这些爷们,也许还有条活路,你三叔不是说吗;这是一条布归路,这路由我陪着大姐头和小哥走一趟,来年还多一个人给我们上香。
我骂道:你少来这套,到了这份上,横竖都差不离,反正我是去定了。
我这话是实话,其实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谁有信心说一定能出得去?搞不好我们来的那条路就是唯一的通道,这里就是地下岩山中一个完全封闭的水洞,我们不得不困死在这里。这也未尝不是好事,让这些谜团在这里完全画上一个句号。
想到这个我反调侃胖子,拍拍他的肩膀:到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的大奶二奶枪你那点压箱底的名器肯定要抢破头了,你还是留下核算。
胖子道:你胖爷我是出了名的亮马桥销金客,万花丛中过,不留一点红,钱袋里的银子不放过夜,睡过的女人无数,用过的钱也够本,少有人能活到胖爷我一半潇洒,这一次若是不走运,我也值了。
我道:这么说你倒是最时候给人家陪葬,了无牵挂。
胖子说:你这话说的欠缺,陪人家送死也要看人,咱们这几个人真叫缘分,你要去,冲着你的面子我也得护着你啊。说着拉枪上栓,就问那几个伙计要子弹,说你们几个脓包,子弹都放他那里能救命,否则就浪费了。
我呸了一口,一边见文锦拔出匕首甩了下头发试了试刀锋,对我道:好了,别贫了,既然都要去,那就抓紧时间吧。
既然要走就不再犹豫,我们抓紧时间各自喝了几口烧酒,把队伍拉开,顺着闷油瓶留记号的方向,开始淌水而行。大概是人多的关系,看着前方深邃的黑暗,我倒不是感觉特别的害怕,只是心中有种难以形容的忐忑。
之后是一段几乎没有任何对话的过程,我们分了几个人,没人都警惕着队伍四周的一个方向,特别注意水面的涟漪,耳边的呻吟只有我们淌水的破水声,这一路走的不快也不慢,逐渐远离了来时的入口。
好在这里的水清澈的离谱,用矿灯对这水底直射,我们能清晰地勘到水下只有高低不平的碎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扫过水面也能大概看到水下的情形。
想着以往的一些,我们并不敢放松哪怕一点注意力。但是,我看着四周水面的时候,已经感到一点奇怪的地方,让我十分的在意。
走了一段,文锦就提了出来道;这里没有那种虫子。
胖子点头道:可能是因为水温,这里的水可他娘的真凉。话说,这里的水友很大一部分肯能从这个洞形成的时候就囤积在这里了,过了保质期上万年了,大家千万别喝,可能会拉肚子。
我道:这种水叫老水,自然沉淀富含矿物质,会不会有可能这些水含有有毒的矿物,所以那些虫子不敢游入?
胖子听了啧了一声:不会吧?难怪我觉得屁股里有点痒。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人接话,走在最前面的闷油瓶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们也只好闭嘴,到了这份上,讨论这些完全没有意义。殿后的黑瞎子就笑,这两个人一个黑,一个白,一个冷面一个傻笑,简直好像黑白无常一样,让人无语。
继续走,我们深入到了蓄水湖的内部,四周手电照去圈是平静的水,半个篮球场大小的黑斑,这说明在湖底开始出现欺负很大的深坑,每一个黑斑都极深,矿灯照不到底部,似乎下面连着什么地方。
这种黑斑,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个,形状也不规则,水底圈是细碎的石头,这些洞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挖出来的。我们开始感觉有点不妥当,竭力避开这些深坑。
这么走着,不久我们便找到了第二个刻有记号的石柱。
一行人停下来休息,有人打了个喷嚏,这里的水实在是冷,但是我知道这不是最难受的,这些水怎么说也没到冰点,还在人可以忍受的范围,所以并没有怎么抱怨。
那个记号,指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而且符号也不同了,似乎变换了什么意思。
文锦看向闷油瓶,还没开口问,闷油瓶就回答了:这时最后一个,我们就要到了。
最后一个——应该是最后一个记号的意思,这说明下一站就是目的地了。
我们心中一震荡,后面就有人下意识的举枪了。二话不说,我们顺着记号马上动身,我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既兴奋,又害怕,又感觉到不祥的气息,同事还有一种事到临头的紧张。
可就在绕过石柱走不到两三步的时候我的脚下一阵刺疼,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
我小时候在长沙,经常和三叔在溪涧中游泳,所以凭着脚底的感觉,我立即就知道脚底肯定破了,而且还比较严重。
我马上停下,让胖子帮我照一下,说着抬脚去看。胖子的矿灯划过水面照到我的脚上,我发现脚后跟被划了一大道口子,显然水下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我低头去找。这一看,却发现这里的水底,有不寻常之处。
第十三章 终点
在齐腰深的水下,矿灯光清晰地照出水底,我原本以后我脚下踩的还是那些细碎地石头,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却不同了。在我们脚下地碎石中,出现了一些形状奇怪的片状石片,我探手下去摸了一片,发现那竟然是我们在魔鬼城挖出的古沉船上看到的那种陶罐的碎片。
这些陶片被埋在碎石中露出了一小部分,必须仔细看才能和细碎的石头分开来,显然到了这里,出现了古人活动的痕迹。但是看数量,好像不少,都隐在碎石的下面。
所有人开始用脚拨开那些碎石头,很快更多的碎片露了出来。胖子把矿灯举高,把我们站的地方四周照了一个遍,我们得以更加清晰地看水底地情形。
在这里的碎石下面,混杂在大量的陶罐碎片,埋得并不深,从我们站的地方一直往湖底的远处延伸,看不到尽头,而且越往闷油瓶留的记号所指的方向,这些陶片的数目越密集,我看得出这是被什么力量从那边冲过来的。
胖子挖得深了,发现碎石下得深处还有不少,以这样的规模,根本无法统计原先到底有多少罐子埋在这里。水中这些陶罐得碎片棱角分明十分尖锐,好像一把把刀片,在碎片之中还混杂着人得骨头,已经腐朽得满是孔洞,基本上也是不完善了,有些甚至还粘着一些头发,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的场面,看上去很像我在西沙附近看到的海捞瓷铺满海底的场景,当时也是整片海底都是瓷器。但是瓷器是埋在白色的海沙里,显得老而神密,而这些丑陋的罐子是在碎石中,加上里面的忍骨和头发,只让人感觉恶心。
看着那些头骨,我们都有点起鸡皮疙瘩。“这些是什么鬼东西?”胖子就咋舌道。
我和他们说过在雅丹魔鬼城挖掘沉船之后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们并不清楚详情,我于是向他们解释这些就是当时发现的陶罐。按照乌老四的说法和浮雕的显示,这应该是一种给蛇的祭品。
“难道这后面也是艘沉船?”胖子一边划动矿灯一边道。
我摇头,估计不可能是船。一来,不可能有沉船会沉在这么深的地下,除非这个湖有水道通往外界。二来,这些罐子属于那些蛇的祭品,应该是放在和祭祀活动有关的场所,我想这里肯定和西王母的宗教有关系,数量这么多,看来这种罐子在当时并不是罕见之物。
乌老四对于这是祭品的说法我还是比较赞同的,不过知道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我脑海里又想起当时乌老四的惨叫声,不由感觉脚底如针刺一般。
想起在魔鬼城的经历,我还是有点后怕,不过这里应该不会出事。看这些罐子的破损程度,里面的虫子必然就不在了,人骨也都糜烂了,一碰就酥,这些东西被水泡了上千年,没有成尘埃已经不错了。而且陶罐是吸水的,如果有密封的陶罐,在水里埋了这么久,水早就一点一点透进去,里面肯定被水充满了,虫子应该淹死了。
“这么多祭品,会不会这后面就是西王母的坟墓所在?”三叔的一个伙计问道。
我想了想,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但这也是完全无根据的猜测。心说最好还是不要。
胖子道:“管他是什么,咱们得小心点,别踩到那些陶片,不知道这些骨头有没有毒,小吴你还是快点洗洗,小心你的伤口感染,等下要截肢可就惨了。而且既然这些是献给蛇得祭品,那这里就可能会有那种野鸡脖子,我们一定要小心。”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丝毫不在意,又奇怪道:“说来奇怪,说到那些蛇,好像进了这里之后就没看到过了,那些挂腊肠到哪儿去了?”
扎破我脚的,不知道是这些头骨地骨片,还是有陶片被我踩碎了,反正随便哪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这时黑瞎子潜入水里,从里面挖出来了半块头骨,后脑勺已经没了,可以看到脑腔里面灰色地胶质,像蜂巢一样地组织,这应该就是那些尸鳖王的杰作。为何这头颅之中会有尸鳖王,完全不可考证,不过看这意思来猜,似乎这些陶罐泥封着人头是为了饲养这种恐怖的虫子,这倒是有点像现代人养蜂。如果乌老四地推断是正确地,这种行为可能起源于西王母时期某些诡秘的习俗,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抓来这种在人脑子里筑巢的虫子。
我们在碎片中继续往前,特别注意着水下以免被陶片划伤,情形越来越分明,越往里走,脚下的陶罐碎片越多。这样踩着走了不到一公里,我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完全由陶罐碎片堆积成的浅滩上。
整块区域都是陶罐的碎片,大大小小,颜色大部分是暗红色和陶黄色的,而在这些陶罐碎片下面可以看到埋着不少看似完整的鬼头罐,看着好像水底之下还垒了好几层。
我们无法得知碎片下面埋了几层这种东西,不过这场面已经够让人毛骨悚然的了。怕踩破鬼头罐,我们不敢再贸然挺进,于是停下来找路。
胖子对这些破烂不感兴趣,三叔的那几个伙计也不敢碰,都喝着烧酒驱寒。黑瞎子却很有兴趣,一次又一次地潜水下去仔细看这些鬼头罐,胖子就不耐烦道:“四眼,死人你瞧得还少吗?捞那玩意儿干吗?”
找了一圈,四周都是这样,这片区域很大,要想通过,要么原来返回,从边上想办法绕过去,要么就硬着头皮从这些锋利的骨头和陶片上踩过去。
正犹豫呢,我看到文锦看着脚下,若有所思,就问她想到了什么。她忽然道:“会不会我们已经到了?”
“到了?什么意思?”我奇怪,随即就明白了,“你是说,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她点头:“看样子我们已经到达了一个堆祭品的地方,这种地方一般就是祭伺的场所,走了也有一段距离了,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地方是我们的目的地?”
我看着脚下和四周,感觉不太可能,至少我心里无法接受,这算什么地方,这里除了这些鬼头罐什么都没有,那我们千辛万苦到这里来干什么?要看这些罐子我在魔鬼城早看的仔仔细细了。
看向闷油瓶,他还是没有发话,文锦就掏出荧光棒,折了几根让他们亮了起来,甩入四周的水里,把四周照亮。其他人看看,也开始学样打起来荧光棒丢了出去,很快四周的水底亮起了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