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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迩低声啜泣着,用沙哑的嗓音对钟馨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欺骗了你,在我恢复正常之前,我不配拥有你的爱。”
一句“恢复正常”让初雪的心头紧了一下,她的确是有办法毁了鬼画和画中的一大家子清朝死飘,可是,栖息于房迩身上的那一半邪恶灵魂怎么办?初雪真的是束手无策,她以前从未解决过这种问题,甚至连一个理论性的方法都没有。
就在初雪为难之际,佟婉之招呼着李悟去帮她拉住钟馨,自己则是一把拉住了初雪,用一双含泪的眼,眼巴巴地望着初雪。似乎寄托自己所有希望一般,哀求着说道:“初小姐,九九我家钟馨吧,她已经是鬼迷心窍走火入魔了。居然还对这个怪物执迷不悔啊。”
初雪深深叹了口气,凑到佟婉之耳边轻声说:“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为今之计,只有让钟馨自己慢慢冷静下来,自己去对抗死飘给她大脑造成的影响了。在她恢复正常之前,还请你尽量让她远离房迩,这个房迩,应该是体内邪恶的一面正在慢慢苏醒,是个危险人物呢。”
“啊?”佟婉之失望地叫出了声。
初雪因为跟佟婉之靠得近,这才第一次看清楚了佟婉之脖子上的玉挂坠。她看得出,这挂坠是有年头了,非常温润,造型也不像是现代的。对了,佟婉之曾经说过她是因为她祖传的护肤秘方才得以青春常驻的。难道,祖传下来的不只是神奇的千金难求的秘方,还有这块古玉?难道说,佟婉之不受房渊死飘影响,不对房迩心生好感的原因也是这块古玉?
“佟阿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初雪试探性地问。“你脖子上这块古玉是家传之宝吧?而你的祖上,应该是清朝时期的贵族,甚至是当时的大官,或者皇亲国戚,对不对?”
佟婉之立即石化,怔在原地五秒钟后。惊讶地断断续续地反问:“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初雪指了指佟婉之脖子上的古玉,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她说道:“我一眼就看出了你的这块玉坠子不同寻常。应该是家传之宝。”其实初雪认定玉坠不同寻常,根本就不是因为她会辨别鉴赏玉器,而是她认定佟婉之这样的女人,不会戴一块假玉或低级玉。
“没错,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家祖上是清朝的皇亲国戚呢?”佟婉之这话干脆就是承认了她家祖上是清朝的皇亲国戚,“没错,当年佟佳是满清八大姓之一,我家祖上的确出了不少大官和妃子。我这把年纪能够保持这样的样貌也是得益于我们家祖传的秘方。”
初雪呼出一口气,心里认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跟在自己身边的救命恩鬼,也一定跟佟婉之身上的这块玉坠有同样的功效,也就是说,他搞不好也是清朝时期的大官,不知道是文官还是武将,但是却是对房渊有震慑作用的,毕竟房渊当年私吞官银,全家人都死于清廷的刑罚。
“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跟上房迩的鬼到底是何方神圣了,他,哦不,应该说他们,都是清朝同治年间的人,本来也是官宦人家,却因为私吞官银,被处以连坐,全家抄斩,”初雪耐心给佟婉之解释,“一物降一物,死飘在死后也会仍旧惧怕他们生前惧怕的人或者物,他们对你,准确来说,是对你脖子上的挂坠有所忌惮,所以不能够让你也跟其他人一样,彻底控制你的脑电波,让你对房迩心生好感。所以我就想,这挂坠恐怕就是清朝流传下来的古物,而且是官宦人家的宝贝。”
“原来是这样啊,”佟婉之轻轻抚摸着玉坠,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么我现在就把这个家传之宝传给我女儿,是不是只要她佩戴着这玉坠,那个什么邪恶的灵魂就不会伤害到她?”
初雪点点头,佟婉之果然一点就透。
佟婉之猛地转身,一边冲钟馨走去一边摘下玉坠,准备给钟馨戴上。
又过了一会儿,佟婉之硬拉着钟馨离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房迩和初雪三人。
看钟馨她们离开,房迩这才敢抬起头,他忧心忡忡地对初雪说:“初小姐,你一定要帮帮我,最近几天,我感觉到更加无法自持了,我甚至想对小馨,对她……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想变成恶魔!”
初雪跟华生对视了一眼,都深深哀叹了一声,然后由初雪开口:“我们明晚会准备毁掉那幅鬼画,也许画毁了,里面的一家子鬼也消散之后,你会有所好转,我的意思是说,你能够通过自身的意志力,再把邪恶的一半压制下去,让它恢复以往的休眠状态,所以说能够救你自己的,是你自己。”
“压制下去?”房迩有些失落,“不能彻底驱除他吗?我真的不想再当这样的阴阳怪物啊。”
华生拍了拍房迩的肩,“虽然说这是治标不治本,但是你可以做植皮手术啊,虽然不轻松,要遭不少罪,但是只要坚持手术,总有一天,你可以摆脱这一半的怪物皮的。”
“说得轻松,我是不怕遭罪,可是,可是,我哪有钱啊?”房迩唉声叹气,一副了无生趣的沮丧模样。
华生笑道:“如果你是富二代呢?如果你有个有钱的父亲出来与你相认,因为想要弥补你,愿意承担所有手术费用,并且照顾你呢?”
“什么?”房迩笑着反问,“你在开什么玩笑啊?”
“我开的是什么玩笑,你明早就知道了。”华生与初雪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
第二天一大早,戴瞬康就乘着车来到了初雪工作室的楼下,在工作室里过了一夜的房迩,就如同一夜之间变身成了王子一般,被戴瞬康的司机李震十分恭敬地请下了楼,在楼下,华生陪同戴瞬康站在车前,一起望着有些受宠若惊的房迩。
这副感人的父子相认的场景,初雪并没有得见,她跑去跟李悟一起布置车库去了,他们得为今晚做好准备才行,调试一下他们的杀手锏“雷神”。再说,初雪也怕看见父子相认的情形,感性的自己会哭鼻子,所以就让华生留下来见证父子深情了。
与此同时,沙莎那边也迎来了一对儿母女顾客,正是佟婉之和钟馨。佟婉之昨晚在初雪那里没能获得让钟馨冷静的办法,只好辗转来找业内另一位高人,沙莎。
“是初雪小姐介绍我们过来的,请您通融一下吧。”佟婉之为了加塞,只好谎称是初雪让她们过来求助的,她也打听到一些初雪跟沙莎之间微妙的关系,认定如果这么说的话,应该可以奏效,“初雪小姐是沙莎小姐的朋友,她说我们的事情比较棘手,还得请沙莎小姐出马才行啊。”
沙莎的助理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沙莎,沙莎歪嘴一笑,招了招手,意思是可以让佟婉之母女加塞。虽然她不愿意染指初雪那边的烂摊子,但是如果有你机会可以证明初雪的无能的话,她倒是愿意蹚浑水。
佟婉之拉着不情不愿的钟馨进了沙莎的办公室,坐到了沙莎面前。
沙莎一边听着佟婉之的介绍,一边紧紧盯着钟馨的脸。没错,从钟馨刚刚迈进门的那一刻,第一眼看到钟馨的时候,她便深深蹙眉,她能够感觉到钟馨的脸色很不好,周围弥漫着一股只有敏感的她才能感受到的冷意。根据沙莎的多年专业经验可以断定,钟馨一定是被某些不好的东西给缠上了。
佟婉之把钟馨和房迩的事情,还有初雪那边的调查结果,统统给沙莎讲了一遍,她想让沙莎在此基础上继续帮忙。沙莎耐心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像是在肯定初雪的结论,可是听到最后,她却摇了摇头。
“不对,”沙莎最后总结着,“这件事里,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佟婉之急得要命,就连一旁一直以消极抵制态度应对的钟馨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什么不对?是房迩有危险吗?”钟馨到现在,在意的不是自己,反而还是房迩。
“缠上钟小姐的阴煞之气还在,也就是说,你们这祖传的玉坠虽然戴在了钟小姐的脖子上,可是却根本就不起作用!”沙莎神情凝重,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就是初雪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第十九章 车库行动
车子停在了戴家别墅门前,李震下车来给房迩开后座的车门,还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声“少爷请”,这着实让房迩觉得身处云端一般。这27年来,他何曾遇到过这等礼遇?而且是在大白天啊!他的面目无法隐藏的大白天啊!
房迩冲李震笑笑,他跟李震也不算是完全陌生,毕竟前阵子,他是通过李震才得到了那幅鬼的,当时是李震高高在上,还给了他一百元,带他离开别墅区。如今再见,两人的地位已经调转,李震是戴家的司机,而房迩,是戴家的少爷。
“小刚,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戴瞬康下车后直接拉住了房迩的手,颤抖着声音说,“你的名字其实叫做戴刚,以后我就叫你小刚吧。”
房迩还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心里却十分温暖,这简直是童话一般的剧情,一个孤苦伶仃的丑陋流浪儿,居然摇身一变,多出来一个富商父亲,一夜之间成了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难企及的有钱人。
原来自己不叫房迩,而是叫戴刚,还是个富二代!
三个人进到了戴家别墅的客厅,戴瞬康让房迩先坐在客厅里,自己则是要去安排一顿大餐。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了李震和房迩,还有不远处站着的一个中年女佣。
等戴瞬康离开之后,李震立马变了一副嘴脸,他原本的恭敬礼貌全都烟消云散,直接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房迩的对面,翘起了二郎腿。
“真没想到,当初的拾荒丑八怪今天居然成了富家少爷,”李震冷笑着,“我说少爷,你也别遮着挡着了,你就算摘下头巾,让戴家所有人看个彻底。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的。”
房迩的心一沉,他马上了解到李震对自己的敌意,自己是个空降的少爷,又是如此尊荣。李震有嫉妒和敌意也是人性使然。
李震看房迩没反应,更加嚣张,大声说道:“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你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你的存在只会让戴先生为难,戴先生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叫他怎么对外界介绍你?你要是真的是孝顺儿子,现在就该消失!”
房迩有些坐不住了,他刚想说什么,只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轻咳声。
李震斜眼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中年女佣。耸耸肩,冲着女佣说道:“张姐,不好意思,你就当没听见好吗?我就是胡乱瞎说的。”
中年女佣白了李震一眼,也不出声。
没过多久。戴瞬康从二楼下来,他神情肃穆,冲房迩招招手,“小刚啊,你上来,来拜祭一下你那苦命的母亲。”
房迩一听说要拜祭母亲,双眼一湿。颤抖着站起身,冲戴瞬康走去。
两人来到了二楼最里间的卧室,那是戴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