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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白阿姨!〃
第二卷 元阳之谜
1。 白阿姨的小相架
白阿姨本名白兰,今年五十八岁,十八年前来到滨江师范学院,先是做勤杂工,几年后开始在四号宿舍楼看收发,这一看就是整整十三年。没有人见过她的亲人,她的婚姻状况一栏里填的是丧偶,子女栏为空。她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看朝日落霞,看花谢花开,看着看着就从青丝红颜看到花发满头。她没有家,五年前一直在校外租房住,最近这五年,那个八平方米的收发室就算是她的家。院领导照顾她,把两人轮职的收发工作全都交由她一个人,既让她多点收入,又减少一份租房的开销。于是,白天黑夜,她就守在那间狭窄的收发室里,吃饭、睡觉、收信、登记,她的生命在这间小屋子里一点点耗尽,将来有一天,她可能也会在这里长眠,让这口守了半辈子的活棺材吸食她最后一丝生命之气。
当天晚上,和池文浩分手后,田甜和陈小乔哪都没去,径直来到白阿姨的收发室。
一楼大厅的灯光昏黄,白阿姨的收发室里也是一灯如豆。隔着玻璃窗,田甜看见白阿姨坐在桌前低头看着什么,看得竟是那么出神,看得竟是那么专注。
门没关,两个女孩一闪身,轻盈地走了进去。
〃白阿姨。〃听到田甜的呼唤,白阿姨才从沉醉中惊醒过来。她下意识地将正在观看的手里的东西摆放到桌子一角,这才回过身狐疑地打量着两个女孩。当她转过头来的刹那,田甜注意到她的脸上闪耀着圣洁的光芒,眼光如阳光般温暖。可是,一瞬间,就消失了,又恢复成那副无常鬼般的冷脸。
〃你们有事吗?〃白阿姨的嗓音嘶哑得像月夜里的猫头鹰。
田甜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却停留在白阿姨刚刚放下的那个小相架上。这是一个原色的木质相架,长方形的相框,没有任何的装饰,相框里是一张六寸彩色照片。一个两三岁的男孩,骑在一匹小木马上,张开缺牙的小嘴,灿烂地微笑。
〃白阿姨,这是您的孙子吧?长得真漂亮。〃田甜由衷地夸奖,此刻她还不知道白阿姨的身世。
白阿姨含糊地答应一声,再次冰冷冷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陈小乔终于忍不住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甜美:〃白阿姨,上星期四傍晚您到我们寝室给我和田甜送了两封信,我想问问,信是谁交给您的?〃
〃上周四?哦,我想起来了,是一个小孩儿送来的。说完话就跑了。〃
〃那您还记得他的样子吗?〃陈小乔开始显露兴奋的神情。
〃不记得了,脏兮兮的,脸抹的跟花猫似的,像个小要饭的。怎么?信有问题吗?〃白阿姨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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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吓死人的白阿姨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对了,听我们寝室同学说,您送完信走的时候,嘴里说了一句话,说什么〃113,什么杀。〃您究竟说的是什么杀呀?〃
白阿姨眼睛往上一翻,露出一对吓人的白眼仁,神秘兮兮地说:〃我说的是〃113,血面纱〃呀。〃
2。 吓死人的白阿姨
田甜和陈小乔顿觉一股凉气从头顶直达脚底,结结巴巴问道:〃血面纱?您刚才说血面纱?这是什么意思?〃
白阿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十年前我听学院里一个临时工说的,他本来就有点缺心眼,不过,力气活干起来可不含糊。哪知道,那年寒假一回来,他却真成了傻子了,见了人就会淌着口水傻笑,有一天突然跑进我的收发室,鬼里鬼气地说了一句〃113,血面纱,全都是血啊,好多血啊。〃说完就跑了。从那以后,这个人就从学院里消失了,直到现在都没人再见过他。〃
田甜和陈小乔对视一眼,眼中盛满相同的一汪疑虑。
〃十年前?对了,白阿姨,那一年是不是113寝室有一个男生自杀了?〃田甜冲口而出。
白阿姨好象凭空遭了一记闷锤,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她看着田甜,沉声道:〃是的。〃
〃那么,那男生是哪一天死的?〃
〃好像是刚放寒假那两天的事,具体哪天就不知道了,放完寒假我从乡下回来,就听说113寝出事了,一个男生因为感情问题想不开自杀了。〃
〃感情问题?〃田甜眉头一动,又有新变化了。她抓住时机,马上追问:〃白阿姨,我怎么听说,那个男生是因为三门功课不及格才自杀呢?〃
白阿姨眼一横:〃听他胡说,这孩子学习好着呢,可惜就是太死心眼,为了个水性杨花的女孩子,不值哦。〃
〃水性杨花,难道是那女孩移情别恋了?〃陈小乔奇怪地问道。
〃是啊,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好的,后来那女生不知怎地看上了一个有钱的学生,不理那个男生了,所以……唉,可惜了,多懂事的一个小伙子啊。〃
〃怎么?您认识那个自杀的学生?〃
〃哪能不认识,小伙子人又老实,又好学上进,又是农村出来的,很吃得起苦。家里没钱供他,就自己利用业余时间做家教,有时还去工地扛包,那么瘦瘦单单的身子,却一背就是上百斤的大包,菜不舍得买,就靠点咸菜下饭,唉,看着真让人心疼啊。那孩子心眼儿可好了,也不多说话,默不作声地帮我做了好些活儿,现在想起来,他那憨憨厚厚的笑脸还在我眼前晃啊。〃
陈小乔听得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不知不觉开始同情那个学生:〃白阿姨,他叫什么名字?〃
〃哦,他叫林森。〃
〃什么?〃陈小乔一声惊呼,脸色如纸,身子摇摇晃晃几乎栽倒。
〃小乔!〃田甜大惊失色,连忙和白阿姨将她扶住。
〃没事,我的头疼病又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田甜,咱们回寝室吧。〃陈小乔美丽的眼睛乞求地望着田甜,眼神是那么无助。
〃好的,好的。白阿姨,今天真是谢谢您了,改天再找您聊。我们回去了。〃田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和白阿姨告辞。
〃小心照顾着她,这孩子身子太虚。〃此时的白阿姨收起了无常脸,面上挂着疼惜和担忧。
望着二人的背影,白阿姨的脸上突然笼起一层寒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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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暴风雨中的鬼影
3。 暴风雨中的鬼影
黄志勤是晚上九点回到商学院的。这时,暴风雨已经来了。
豆大的雨点粗暴地砸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他的乳色皮鞋几分钟内就如水洗一般,他的脚掌甚至可以感觉到雨水冰凉的侵袭。他没带伞,没带任何的挡雨工具,因为匆忙赴约,他忽略了。此刻,他身上的休闲西装已经被雨水淋得透湿,他狼狈地在雨中奔跑,时不时用手挥落从头上滑下的水珠。他有些沮丧,可惜了这件刚上身的法国都彭西服,自从父亲今年送他这件生日礼物以来,他从来没有穿过,因为,他一直不习惯穿西装,然而,为了今天的约会,他却破例了。不知为什么,他发现自从认识了这个女人,他就在不知不觉地改变,想努力适应她的喜好,想尽量提升自己的魅力,而对韩若冰,他却从未有过。
难道,自己真的爱上她了?
这个念头令黄志勤有了瞬间的不舒服,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不想爱上任何人,因为爱人就意味着某种程度的不自由,而不自由就意味着做事的时候无形中多了许多顾忌。
今夜的雨下得有点邪气,似乎存心和黄志勤过不去,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躲避,风都会载着雨狂追而至,结果,黄志勤就像一条落水的狗,狼狈万分。
奔跑中,黄志勤面前突然出现了两条岔路。
几乎未经思考,他就毅然踏上了左边那条小路。要知道,这条小路比另外一条大路至少要节省十几分钟的路程,在如此急风骤雨中,这个选择无疑是最最明智的,虽然这条路上几乎一个人影都没有。
雨,越来越大,打在身上像冰雹一样令人周身疼痛。风,越刮越狂,黄志勤并不健硕的身子和暴风进行着艰难对抗,然而,对抗的最终结果却是,他几乎连前进的力气都没有了。
万般无奈,黄志勤只好选择在就近的一座校医务室的宽大屋檐下暂避。终于脱离了风雨的魔掌,他禁不住长吁了口气,俯下身子,前前后后拍打身上的雨珠。
寒冷,在他站定之后悄悄地来临了,故此,黄志勤毫无来由地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与此同时,他左眼的余光突然扫视到一角青白。
青白色的一角裙裾,那是雨水浸染后形成的颜色,而原本,它应该是雪白雪白的。
黄志勤只觉后背一阵发凉,眼睛顺着那角青白一点点向上游移,青白的拖地长袍,青白的遮住双手的宽袖,乌黑的垂到腰际的长发……
她背对着自己,雨水顺着长发如断线的珠琏般不停地滴落。
她缓缓地,如慢镜头播放般向黄志勤转过头来。一下、两下、三下……黄志勤的头皮一阵阵发麻,那颗本来还算坚强的心脏此刻似乎也要崩溃。
终于,她的头整个转过来了。紧贴着脸庞的湿漉漉的长发中央,一块血红血红的面纱触目惊心。
天眩地转。黄志勤几乎站立不住。
这时,面纱后传出一个苍老而凄惨的女声: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说话间,那截枯木般的右臂闪电般向黄志勤发起突然袭击。
〃不!〃黄志勤惨叫一声,身子向后猛倒,一屁股坐到水洼里。他的双眸,绝望地恐惧莫名地死死盯着面纱和头发之间放射出的两道寒光。那光芒是如此疯狂,又是如此恶毒,如霜剑般刺穿黄志勤的胸膛。
痛彻心肺。
那白衣人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步伐缓慢而富有节奏,她的两根手臂,直僵僵地前伸,面纱后传来〃咯咯咯〃如猫头鹰般恐怖的笑声。
黄志勤双手扶地,双腿紧蹬,一寸一寸向后挪移,雨水和泪水混交的一张脸如死人般惨白。
越来越近,那白衣人突然一声狂吼:你…戴…着…血…面…纱…下…地…狱!
〃啊…〃黄志勤肝胆俱裂般一声呐喊,连滚带爬地在水里挣扎起身,积聚全身力气向小路上狂奔而去。
身后,白衣人魔鬼般的笑声不绝于耳。
黄志勤失了魂,失了魄,仿佛一具行尸般在狂风暴雨中疯跑。耳畔,时时回荡着那句诅咒般的怒吼:〃你…戴…着…血…面…纱…下…地…狱!〃
他忘了来路,忘了归途,就这么凭借着惯性向前奔跑,奔跑。突然,脚下一滑,他重心顿失,如砍倒的大树般一头栽倒在地上。
泥水,迅速浸染了他的衣裤,寒意如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爬遍他的前身。黄志勤如死尸般趴在地上,他的大脑没有了意识。
许久,他才挣扎着用前臂撑起上身,双膝蜷起,一点点加力,想要脱离泥淖。
突然,身前地面上的一片灰白如磁石般紧紧将他吸住。他的手臂开始没来由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