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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几名干部早早等候在他家了。见他一到家,处长便说:“翟厂长,你这房子实在太旧、太小了,给厂领导在杏花村买的别墅房还有一套没有分。房子都装饰好了,请你去看一下,如果你满意,我调动一些人马上帮你搬家。你是我们的厂长,找你谈工作的人很多,还要接待外宾,这房子哪能住,有损国家形象嘛!你搬新房是工作的需要、外事活动的需要。”多么充足的理由,翟*怎么能拒绝呢?
行政处长走了以后,翟*想,就是这位行政处长,他两年前因家里水管堵住,二三个月不能用自来水,跑到行政处找到处长,要求派人给疏通一下。行政处有房屋维修队,专门从事这项工作的。这位处长不理睬,连一句话也不愿说,以后他花了100多元钱请人修好了。今天行政处长这么谦卑究竟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把女儿作为筹码达到当厂长的目的?厂长这个官能给他带来权力,带来名和利。他认为这一着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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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易嫁 五
洞房花烛之夜,阎葵耀得悉自己的妻子被调包,听到翟梅在电话中对新婚丈夫说:“别急,亲爱的,让我把电话打完……”几乎把肺气炸了,一下子跳到翟秀跟前:“他妈的,你们为什么要欺骗我!我爸和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们家?你爸当上了全市闻名的大工厂厂长;你考上研究生;当初因为没有经济担保人,没有奖学金,我花5万美元寄到美国,后来奖学金有了,签证搞好了,你可以到美国读学位去了。临走时,我还给你3万美元,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们?你们怎么这么没有良心耍我们。当初你们要是不同意,我也不会抢你们吧!”
面对阎葵耀的愤怒、谩骂、指责,翟秀不漏愠色,始终含着微笑。她内心承认自己的馊主意伤害了阎葵耀的自尊心。是她们家违背了诺言、违背了协议。同时她又认为:在一个强势者面前,弱势者一方要变被动为主动,就不能不保持进攻态势,等取得了平等地位,再履行君子协定。她安慰自己,认为出的主意并没有损害阎家的根本利益,而且她也确实准备学成归国后当阎葵耀的妻子,条件是他不再拈花惹草。她认为自己的条件一点也不比姐姐翟梅差,她取代姐姐的位置他应该满足。令她担心的仍然是他的*行为能否改变。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还在生气的阎葵耀跟前,从背后抱住他,头靠在他肩膀上:“亲爱的,我要是不说,你能认出来我是翟梅还是翟秀?你刚才不是把我当翟梅吗!这说明我和翟梅没有什么区别。翟梅早就有了意中人,你非要缠着她干嘛?我代替她难道不行吗?”她松开他,走到他前面,两手抱着他的脖子,脸几乎贴到他的脸上。他从领口很低的内衣与胸部的缝隙中间清清楚楚看见她那丰满而具有弹性的乳房。他感到一阵燥热,*在燃烧,想扯掉她身上的衣服,但不知为啥,他没有动作。他虽然分不清翟秀与翟梅有何不同之处,但当他确信面前这个女人不是翟梅而是翟秀时,就失去了激情和兴趣。
他推开翟秀,拔腿就要走:“我去找翟梅算账,是她和我去街道办事处登记结婚的。”
“你等等,不要冲动。如果她不承认是翟梅而是翟秀,你怎么办?”
“你不是告诉我说你是翟秀,那她不就是翟梅吗?”
“如果我不承认说过的话;你怎么办?如果我们俩穿一样的衣服站在一起你能分清谁是谁吗?老实告诉你,我们不想继续欺骗你。如果你认为我配不上你,可以离婚,我回美国继续上学;欠你的钱,今后一定还你。你何必把事情闹大?让外人知道了对你的家庭和我的家庭影响都不好,何苦呢?”
“你走吧!到隔壁房间去睡,让我一个人呆着,好好想想。”但他忽然想到不能便宜了她妹妹,“你等等”,没等她转身走,他上去一把抱住她,按到床上……
他没有得逞,因为她有“性病”。双方从既得利益考虑,决定不声张。10天后,翟秀到美国去了。走前她告诉他:她学成回国后愿意做他的妻子,条件是他不能再爱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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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易嫁 六
转眼两年时间过去了。
阎松顺利地当上了市长、市委副书记。翟*的厂长瘾也过了两年。期间翟秀从美国回来探亲一次,但和阎葵耀没有过夫妻生活,双方都不满意。阎葵耀仍然忘不了翟梅,而翟梅已到深圳和丈夫在一起生活,甜甜蜜蜜。
翟*掌握了工厂大权后,干得不赖,使工厂有很大起色,遗憾的是自己年纪大了,超过了55周岁。他心想属于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何不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实现他的人生价值。他乘股票热、房地产热的机会,动用工厂大量资金炒股票、炒房地产,开始赚了点钱,给他壮了胆,后来股票猛跌,盖好的写字楼、公寓卖不出去,工厂资金周转困难,生产受到很大影响,出口量锐减;由他接任厂长时的近一亿美元,下降到不足一千万,连工人的工资也发不出来。广大职工向省委、中央写信,反映说淮海机械厂的领导大权被撤了职的造反派头头篡夺了,使工厂面临倒闭的境地。信上还说:一个被拉下马的造反派头头,由于有他的亲家、现任市长的鼎力推荐而当上了厂长。在市人代会上,代表们群情激奋,罢免了阎松的市长职务。中央和省委指示要查清阎松和翟*的问题,并派了调查组。在组织的耐心教育下,阎松承认提拔翟*是他一手办的,对工厂出现的问题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问他为什么要重新起用这么一个人时,他老实交代说为了儿子的婚姻。
阎葵耀眼看老爸的市长被罢免,市委副书记也将撤销,十分愤怒,认为是翟家父女毁了他爸爸的前程,实际上毁了他的前程,检察机关已在清查他的公司,而这时侯翟秀从美国回来告诉他:和他一刀两断。在这种情况下,他控告翟家父女的所作所为。控告信中所说调包______姐妹易嫁、骗取阎松冒风险提拔翟*为淮海机械厂厂长,并将翟*签字给阎松的保证书上交给调查组。这就是市委书记要万国玉甄别鉴定谁是翟梅、谁是翟秀的由来。因为翟*和女儿矢口否认有调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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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易嫁 七(1)
万国玉虽不愿意办这个案子,但市委已作出决定,不办不行。
他把王辉找来,商量如何办这个案子。
王辉说:“先把双胞胎姐妹传唤来公安局,要她们自报翟梅、翟秀,然后再叫阎葵耀来辨别,看他是否能分清,凭什么说他娶的是翟梅,调包变成了翟秀,以后看情况采取下一步措施。”
万国玉说:“我已派人调查了,两姐妹现在用的都是翟梅的名字登记结婚的;翟秀出国留学护照、签证用的也是翟梅,而不是翟秀。调查组已找两姐妹谈过,说翟梅犯了重婚罪,不该一个人同两个人登记结婚。两姐妹申辩说,因为是双胞胎,长相极其相似,商量干脆都叫翟梅得了,老大叫大梅,老二翟秀叫小梅。同阎葵耀结婚的是大梅,同深圳人结婚的是小梅,专案组轮流同大梅、小梅谈过几次话,一转眼就分不清谁是谁,又不能在她们脸上打上记号。”
“深圳人问了没有?他娶的是大梅还是小梅?”
“问过了。他说他娶的是小梅。其实他们早已串通一气,不说实话。但我敢肯定,深圳人能分清谁是他老婆,所以他不着急。我认为阎葵耀的控告肯定是真的,问题是,我们怎么能搞清楚呢?怎么能知道那天晚上举行婚礼迎接客人的是翟梅、进洞房的是翟秀呢?”
在没有好办法的情况下,万国玉采纳了王辉的意见。
在公安局的传唤室里,一对双胞胎坐在那里。她们的衣着一样、发式一样、个头一样,全身上下都一样。万国玉、王辉卡看她们的脸蛋,像一个模子铸造出来的艺术品。他们为这一对双胞胎的美所折服。他们分不清这对双胞胎细微的差别。
“请你们到公安局来是想了解一下谁是姐姐翟梅?谁是妹妹翟秀?因为阎葵耀同翟梅登记结婚了,他指控说在举行婚礼过程中被调包了,翟秀冒充翟梅入了洞房,而翟梅却同她在深圳工作的同学结婚了。我先要你们回答这个问题。”
坐在右边的女人说:“我就是原来的翟梅,大姐,也叫大梅。同阎葵耀结婚的是我,不存在调包的问题。那天晚上我是同阎葵耀说着玩的,他就当真了。”
万国玉指着左边的女人问:“你说说。”
“姐姐说的对,我是小梅,就是原来的翟秀。我和姐姐同一天结婚,同在一个酒店,丈夫是我大学同学,在深圳工作。我也在深圳工作,按姐姐电报,说公安局要调查我们姐妹,昨天从深圳赶回来的。”
万国玉、王辉不约而同地想,姐妹俩真的调换角色也无法分清、甄别,因为他们长的神奇,得确实是太像一个人了,造化是如此的神奇,简直不可思议。
“翟梅—不!大梅,”万国玉指着自称是大梅的女人说,“你自称是大梅,姐姐,也就是从小到大一直叫翟梅的是你,同阎葵耀订婚、结婚的是你,是吗?”
自称是大梅的回答说:“是的。”
“请你坐到右边这张椅子上。”按万国玉的要求,大梅离开座位坐到右边的椅子上。
“你是小梅,也就是原来的翟秀,从美国留学三年多回来的翟秀,现在也叫翟梅,即小梅,是吗?”
“是的。”回答有点迟疑、胆怯。
“你在美国哪所大学读书,什么专业,指导老师是谁?”
“我在芝加哥大学经济学院金融管理系读书,指导老师是麦德逊教授。”
王辉抢着问:“芝加哥大学经济学院金融管理系同芝加哥大学是否在一起?” 。。
姐妹易嫁 七(2)
“这个…。。我有权拒绝回答同本案无关的问题……”
“这个问题同本案直接有关,你必须回答。”王辉斩钉截铁。
万国玉瞅了一眼坐在他们右边的“大梅”,只见她局促不安,似乎埋怨“小梅”连这么个小常识也忘了。他欣赏自己助手的机灵。
王辉接着用流利的英语向“小梅”提问。“小梅”不知所措。冷静了一会,她回答道:“按照我国刑事诉讼法的规定,中国公民有使用自己民族语言进行诉讼的权利,我是中国人、汉族,我要用汉语进行诉讼。”回答得无懈可击。反映了受过高等教育女性的沉着、机智,但仍然掩饰不了英语口语不熟练而不敢贸然回答的窘相。如果她真的是从美国留学回来不久的小梅,即翟秀,会用流利的英语回答王辉的提问,这使得万国玉和王辉更加坚定地确信阎葵耀的指控是千真万确的,但要作为证据定案,又显得不力。
万国玉接着问:“你既然是小梅,那她就是大梅了。”他指右边的“大梅”问,“阎葵耀就是你的丈夫,你虽提出要和他分手,但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你愿意和他同居吗?”
“不愿意。我要和他离婚—尤其在他无端控告我和我全家的情况下,更坚定了我要离婚的决心。”
万国玉说:“我们谈话暂时就到这里。你们还不能走,我们要分别传讯你们。”他示意工作人员将自称大梅、小梅的两姐妹分别带到两间相隔5间房子的两个办公室,由公安局刑侦队员分别陪着她们,不时向她们提出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